呵呵,真奢侈,在门口就用上火盆了,南宫擎眼眸微微眯了眯,掩去眼底那一抹怒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的皇儿和爱妃都没能用上银丝炭,这里的宫女随随便便就用上了,看来这些宫女比他的皇儿爱妃还金贵了,他倒要看看贤妃怎么解释。
南宫擎带着足以冻死人的寒气大步往里面走去,那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冽的气息让看到他跪下请安的宫人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让他们有种置身冰窖之中的感觉,冻入骨髓。
南宫擎步伐又大又快,那些跪下的宫人们还没有来得及请安,南宫擎就越过他们身边,所以当贤妃得到通知的时候,南宫擎已经来到了正殿后的暖阁。
“臣妾给皇上请安。”贤妃飞快的从坑下来,只来得及赶到暖阁门口,南宫擎已经带着一阵寒风大步走了进去。
南宫擎连瞥也不瞥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走过,他进了暖阁之后,飞快的扫了一眼,没有在坑上坐下,反而在一张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下。
他这副公事公办的冷然模样让贤妃的心咯噔一下,徒生一股彷徨不安之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她微笑着迎了上去,“皇上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传,臣妾有失远迎,是臣妾……”
贤妃的认错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擎当面甩来的账本打断,那账本还打在她的胸口,让她吃痛的扯了扯嘴角,却不敢哼出来。
“皇上,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请皇上明示。”虽然这里都是自己人,但是被南宫擎这么甩脸,贤妃的眼不由红了起来,眼里浸出泪水,欲坠不坠,那模样委屈万分,好像受了莫大委屈。
其实她大概也猜出什么事让南宫擎生气,但是她一事想不到怎么解释,只能先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自己先摘出来。
“做错了什么?”南宫擎嘲讽的扯了扯唇角,现在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当他傻的?
南宫擎声音冷冷地继续道,“既然贤妃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么就陪朕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擎说罢站了起来,带起一阵寒风往正殿门口走去。
南宫擎早就交代苏培安连火盆,银丝炭都一起搬到了正殿门口,就连正殿里的火盆也抬了出来。
一字排开十几个烧着红通通的银丝炭的火盆甚是吸人眼球,贤妃出来一看,脸色一变,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挂着淡定的笑容站在大殿门口。
“宫里实行节约资源为国库增加银两是你提倡的,但是你怎么做的?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看看你的宫人,看看你们自己。”南宫擎当着永和宫上下一点脸面也不给贤妃,大声呵斥道。
贤妃的脸当场涨红,愧疚不已的低下头,片刻之后,她咬着唇瓣委屈又可怜的抬头望着南宫擎,“臣妾一直忙着宫务,无暇顾及宫里的事情,都交给底下的人去管理。宫里的银丝炭也是库房分发下来的,臣妾也是按照分量领取,臣妾真的不知道会出错。晚秋本宫把宫里的一切交给你,你是怎么办事的?本宫不是千叮嘱,万叮嘱一定要节约不能浪费的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贤妃最后非常不悦的转向晚秋,冷声责问。
“回娘娘,奴婢等人都是内务府给多少,奴婢就领多少,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晚秋回答的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好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苏培安。”南宫擎懒得跟晚秋这样的宫人辩驳,冷冷地唤了一声。
苏培安应声而出,举着一本账本读了起来,“内务府登记领取的银丝炭的总数是一百五十斤。现场收集的银丝炭三百五十八斤,库房余存三百八十九斤。”
贤妃听到这些数据脸上的血色仿佛被人抽空一般,瞬间白了,她知道宫里的银丝炭多,却不想多成这幅模样,这样的数量比皇上和太后娘娘都还要多啊。
那还是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没有减少的数据,这样的铺张浪费,这样的奢侈,她能不惊慌惶恐吗?
在这么冷的季节里,贤妃也全身冒汗,额际冒出薄汗,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为自己打气,她才没有当场软的跪下来。
“这些多出来的都是内务府送的?不过内务府的账本上,永和宫领取的银丝炭只有一百五十斤,朕想知道这些多出来的银丝炭从哪里来的?”南宫擎噙了一抹冷笑问道。
“回皇上,这些多出来的银丝炭都是内务府的公公们好心送给奴婢等人的。”晚秋伏跪在地,看似不慌不忙,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暴露出她的不安和害怕。
“送?呵呵,你们好大的脸面啊。”南宫擎的声音骤然变低沉起来,接着往贤妃的身上甩了一叠写满字体的纸张过去。
那一张张的纸张飘飘扬扬的落在贤妃的身边。
贤妃顺手抓了一张,低头一看,那上面的供词明明白白的写着孝敬永和宫大宫女晚秋银丝炭三十斤,二十斤……一共加起来足足近两百斤。
贤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庞大的数量,比一般的嫔妃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她也敢收,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贤妃后悔莫及不早点查看一下她们的情况了,现在怎么办呢?
“真真想不到内务府短缺的银丝炭竟然全部孝敬到这里来了。比主子还有脸面,真了不起啊。哼,来人把这些欺上瞒下、贪图享乐的婢女全部送进慎刑司。”南宫擎大手一挥,连求饶的机会也不给贤妃就让人把晚秋等几名大宫女全部押下去。
“皇上,奴婢冤枉啊……”晚秋这下子慌了,不过她才叫了一句就被苏培安堵住嘴巴拉了下去。
贤妃上前一步就欲求情,只是被南宫擎冷冷的瞅了一眼,她就整个人呆住了,因为南宫擎正冷冷地继续道,“贤妃御下不严,没有治下之力,何以管理宫务,特免了管理宫务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