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南宫瑛由大开的殿门看了出去,看到南宫擎疾步远处的背影,他忽然嘲讽的笑了笑,高举就被对着虚空敬了一下,就一口干了。
之后他一杯接一杯,硬是一个人把一壶酒喝个净光,随后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名年老的公公从里屋走了出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抱起醉醺醺的五皇子南宫瑛往寝室走去。
*
“碰啪。”
“哐啷。”
“砰。”
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郡主请息怒,郡主请息怒。”一名老妇人的声音劝道。
“息怒?我怎么息怒?那个贱人什么事都没有,啊啊啊,气死我了。你不是说这事一定成的吗?怎么还给她逃了?”南宫宝珠愤愤不甘的叫嚷着。
“郡主,这还不是五皇子和逸郡王坏事吗?如果不是他们一定成的。”那老妇人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怨恨,她沉吟了一会,突然俯身凑到南宫宝珠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会,“……郡主,这事一定能成。”
“嗯,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南宫宝珠听的露出一抹笑容,她点点头,还特意赏了那妇人一支五六量的芙蓉花式金钗,“我看这个合适你,就给你好了。”
那妇人看着那金钗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之后千恩万谢的谢过南宫宝珠。
不过在那妇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底嘲讽一闪而过。
*
“淑妃姐姐,您就帮帮妹妹好不?淑妃姐姐,就借我用一次?就一次,我还没有用过这些呢,今天我的生日,我只要这个,其他礼物都不用了?真的,我保证?”南宫宝珠抱着淑妃许锦瑟的手臂一阵摇,摇得许锦瑟几缕发丝也从发髻里脱落出来。
“我保证绝对不用来做坏事,真的。”南宫宝珠看着淑妃许锦瑟一点动心的模样,继续加大力道表明心迹。
“如果事发,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对皇帝哥哥说是我以死相逼您,您才答应的。”
“好吧。”听到她这么说淑妃许锦瑟不得不答应下来。
“淑妃姐姐真好,那我先走了。”事情办妥,南宫宝珠洋洋得意的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淑妃许锦瑟勾唇冷冷一笑。
*
守在粹玉轩门口的周安居远远地看着一队妃子以上的仪仗队往这边来,交代另外一名准备迎接,他进去通报给小主云拂晓知道。
云拂晓听了匆匆的换了衣衫走了出来。
“淑妃娘娘到,云小主出迎。”
大开的大门外传来一名尖细刺耳的嗓音,一名小公公小跑的跑了进来,他是负责通报的小公公,接着是一排排打着妃子该有的仪仗的公公和宫女,再接着才是抬着淑妃的轿子,一台八人大轿,后面还跟着打着宝盖伞等事物的宫女。
云拂晓穿着正三品顺仪的服饰,率领府粹玉轩一众宫女太监端端正正的站在台阶上等着淑妃娘娘的轿子。
那顶以黄色绸缎做帘子的轿子一路抬到大厅的台阶前面才停了下来,轿子顶部四周镶着明黄流苏,四周那些帘子更是绣着凤凰的图案,云拂晓望着这些图案不由的挑了挑线条优美的眉梢,这是一名妃子能坐的轿子吗?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仪仗,这不是来示威是什么?
只是这真的是淑妃许锦瑟吗?
以她所认知的许锦瑟可不是这么嚣张的人,难道里面的不是许锦瑟?
云拂晓笔直的站在台阶上静静地望着那绣着凤凰展翅飞舞图案的轿帘,等着淑妃娘娘下轿。
但是那顶轿子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停在台阶前,里面的丽淑妃一动不动,就连站在旁边的宫女也没有打起轿帘子的动作。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站在后头宫女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家的眼神里都疑惑的问着,小主到底怎么了,怎么还不下去迎接淑妃娘娘呢?
但是云拂晓没有动,她们也不敢动,更加没有人敢越过云拂晓去迎接淑妃,她们胆战心惊的看着云拂晓,再心惊胆战的偷瞄那顶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主,礼节上您是要下去迎接淑妃娘娘的。”稳重的降香不得不提醒。
云拂晓眯了眯眼,眼眸变得更加深幽暗沉,比那深潭的潭水更加之深沉,也更加之寒冷,一抹纯然黑暗的光芒从眼底闪过。
“好啊,我们下去。”云拂晓在降香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下台阶,在步下台阶的时候,她向着陪伴在另一边的桔梗使了一个眼色,桔梗心领神会的点头,她快步的走到轿子的另一边伸手轻轻地挽起轿帘。
“婢妾恭迎淑妃娘娘。”同一时间云拂晓恭恭敬敬的俯身曲膝行礼,不管怎么样,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愿意,这个礼数她还是要完成的,为的就是不让人诟病。
只是她的话已经说了一会,轿子里面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云拂晓也不敢随便抬头去看,不得不再次重申一遍。
“婢妾恭迎淑妃娘娘。”
云拂晓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轿子里面那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漾着大大的笑容,好像很嘚瑟,好得意,得意云拂晓要对她恭恭敬敬的。
“噗!哈哈。”一阵畅快的笑声从轿子里面传了出来。
云拂晓闻声心里一震,这个笑声不是淑妃许锦瑟。
她连忙抬头看了进去。
轿子里面一名女子正前俯后仰的大笑着。
这名笑的张狂的不是南宫宝珠还有谁呢。
“哈哈,被我骗了吧。”南宫宝珠笑盈盈的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那模样好像和云拂晓非常熟悉一般。
随即她越过云拂晓往粹玉轩大厅走了进去,“云小主不请我喝一杯茶吗?”
“热茶已经准备好了,郡主请。”来着是客,她也不能赶她出去,只能亲自招待了。
云拂晓迎着南宫宝珠进了大厅,在大厅请南宫宝珠坐了下来。
“这茶怎么那么难吃?”
“这点心怎么那么硬?”
“哎呀,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么咸啊。”
……
南宫宝珠根本没有身为一个客人该有的客气,对于一切挑剔的不得了,只是由始至终云拂晓都有求必应,不管她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就算她为难她,她也笑盈盈的,一点也不生气。
她不生气,南宫宝珠的戏也唱不下去,最后带着人悻悻的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