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辰的脸色苍白如纸,咬牙道,“亮哥,哪怕这件事不是他自导自演的,哪怕他是真的不惜一切保护我,也抹不去他做的那些肮脏事,他要杀严争,他那么残忍地杀害了郑康哥,桩桩件件,都不值得原谅。”
郭琪亮点点头,“我只是想告诉你,顾清默远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怕,目前根据严争得到的消息,顾清默身边有一批特种兵,具体人数不明,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几个吧,在暗中听他的命令行事,今天的狙击手,应该就是其中一员。
现在帝都的天眼系统被破坏,我们追查起这些人来肯定是不方便的,等同于大海捞针,咱们的家人,以后出行都要小心些。”
“只要国际刑警那边不拖后腿,能瓦解掉那个神秘集团,顾清默没有了后续的支撑力量,在帝都就等同于困兽。”一直没说话的厉景琛淡声开口道,“当然,这种性格极端的人,一旦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澈......”布桐惊恐地攥着厉景琛的手,“景琛,他像不像第二个林澈......”
厉景琛笑了笑,“别担心,你别忘了林澈的下场,他敢动争争和月牙,下场就一定会比林澈还要惨。”
布桐敛了敛思绪,道,“我不求他的下场有多惨,法律自然会制裁他,我只求我的孩子平安无事。”
厉星辰抱着布桐的胳膊,“老妈,你别担心,严争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恭敬地颔首打招呼,“厉总,厉太太。”
“争争怎么样?”布桐着急地问道。
“中的不是真弹,是麻醉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伤口有点异常,我们正在加紧化验。”医生汇报道。
“伤口异常?”布桐蹙眉,“怎么个异常法?”
“像是被什么感染了,可能是细菌,厉太太暂时不用担心,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嗯,”布桐点点头,“争争醒了吗?”
“麻醉很快会过去,现在转进病房,一会儿就能醒的。”
“好,辛苦你们了。”
“厉太太客气了。”
......
严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
他睁开眼,入目便是厉星辰娇美的脸。
“严争,你醒啦?”厉星辰惊喜不已,“老爸老妈,亮哥,严争醒了!”
严争这才看见走过来的家人,“爸爸妈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布桐坐在病床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你都这样了,爸爸妈妈能不来吗?争争,苦了你了,爸爸妈妈什么都知道了,你很优秀。”
严争扯了扯嘴角,望向郭琪亮,“国际刑警那边怎么样?”
“十分钟前我刚接到电话,很成功,全都一网打尽了,严争,你这阵子的部署没有白费。”郭琪亮激动的道。
“那就好,”严争安下心来,“找到顾清默的罪证了吗?”
“暂时还没有,那边在审讯,希望能供出来。”
“多安排点人手盯着顾清默,不需要顾忌他是不是会发现,现在就算是明目张胆地监视他也无妨。”
“我知道,你受着伤,就别担心这些了,我都安排下去了,只要一拿到罪证,立刻抓捕。”
“争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布桐愈发觉得严争不对劲,“就算是中了真枪实弹,脸色也不至于会这么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我没事,就是没什么力气。”
“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布桐按下呼叫铃,医生很快赶来给严争检查,又抽了一管血去化验。
严争坚持让厉景琛和布桐回家休息,布桐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先回家,留郭琪亮和厉星辰下来照顾他。
病房里没什么大事,郭琪亮也去了隔壁休息室睡觉去了。
病房里这会儿才留下两个人独处,严争温柔地摸着厉星辰的脸蛋,“宝贝,我没事了,你也去睡觉。”
“我不睡,我就在这看着你。”厉星辰弯了弯唇角,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下,“严争,我很高兴,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傻瓜,动不动就是失忆,那是小说里才会有的,现实生活中没这么多这样的情节,我装失忆,也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厉星辰握着他的手,“严争很棒,能悄悄对抗这么强大的神秘集团,你是我的骄傲。”
“宝贝也是我的骄傲,你能想出用镯子让顾清默露馅,很不容易了。”
“你还说呢,”一提起这个,厉星辰就自责不已,“都怪我太冲动了,要是我跟你说清楚,我们一起部署,说不定你就不会受伤了,是我鲁莽了。”
“不怪你,我说了,是我默许的,我就是想看看,顾清默的底线在哪里。”
“严争......”厉星辰趴在他的怀里,“为什么这么傻,要替我挡那一枪?那是枪啊,万一是真枪实弹,你会死的知不知道?”
“就是因为会死,才要挡下,宝贝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严争笑笑,“所以我很自私,我不想承担失去你的风险,宁愿我自己出事。”
“傻瓜。”厉星辰哭着吻住他的唇角,“你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下去,所以你的确是自私,都没想过我的心情,我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也不想你来替我挡。”
“不说这个了。”严争抱着她,“宝贝,你是我的命,我的软肋。”
厉星辰流着泪,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你也是我的命,我的铠甲。”
“乖,快睡吧。”
“我想陪你睡。”
“这里是病房,月公主要注意形象。”
“我不要形象,我要你。”厉星辰脱掉鞋子,不管不顾地躺在他身旁,“你安心睡吧,我保证你睡醒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好。”
......
厉星辰这一晚上睡得都不是很踏实,又梦见了之前那个噩梦,顾清默拿枪抵着严争的头,毫不犹豫地开枪。
“不要!”
女孩从梦中惊醒,看见严争躺在自己身旁熟睡,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摸严争的脸,这一摸,指尖差点被烫到,急忙按下呼叫铃。
“月公主,”值班医生很快进来,“怎么了?”
“严争发烧了,好烫啊,快来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