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辰道,“危险肯定是有的,我也很担心,可严争是军人啊,保卫国家尊严和利益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而且我相信严争,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够完成任务平安回来的。”
“月牙,你没了解清楚不要乱战队,总之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这样的任务跟他以往执行的任务不一样!”布桐严肃道,“还有,你说争争不一定会去,以他的能力,这样的任务谁还能比他更合适?人家只是出于礼貌,来通电话跟我打声招呼而已,我要是开口反对争争去,那成什么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争争自己去说,他放弃这次行动的申请。”
“妈妈,我做不到。”严争立刻道,“这是我的工作,临阵退缩,我成什么了?”
“争争,妈妈宁愿你退缩,也不愿意让你去冒这个险。”
“妈妈,”严争握住布桐的双手,缓声道,“可我是个男人,我是你一手教育出来的儿子,从小到大,你都告诉我,要勇敢坚强,要顶天立地,我都记在心里了,也一直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你应该知道,我当不了逃兵。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一定活着回来,因为我做梦都想每天守在家里,陪着太爷爷,陪着家里人,这是妈妈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一定会让它实现,你相信我,好不好?”
布桐哽咽出声,“争争,妈妈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好运,当年爸爸跟妈妈有足够的能力了吧?承受了多少波折,糟了多少罪,你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爸爸妈妈只希望你和月牙能够好好地在一起,不要走上爸爸妈妈当年的老路,妈妈的愿望就是这个,你能理解吗?”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身上,妈妈,我和月牙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我比谁都想珍惜,我不会舍得丢下她的,所以我一定平安地回来。”
布桐闭了闭眼,眼泪止不住滑落下来,“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答应的,就算军区决定派你去,我也不会轻易答应,到时候我们开家庭会议表决,你不单单是一个军人,更是一个儿子,一个兄长,还是月牙的男朋友,你身上肩负着,不仅仅是国家的利益安危,更有家庭的责任。”
“我明白,”严争自责不已,“现在事情还没定论,妈妈,你先去倒时差吧,别累坏了身体。”
布桐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回了房间。
......
布桐洗了个热水澡,算了算时差,给厉景琛打了电话。
“老婆?”厉景琛很快接起,“跟争争聊过了?”
“嗯,刚聊完洗了澡,现在躺下了。”
“赶紧睡觉,别想太多,你累了。”
“我是很累,可是争争明显不想让我好好睡,他很坚持。”布桐忧心忡忡。
“是个男人都会坚持,他要是真的答应,就不是咱们的儿子了。”
“你说得轻松,”布桐不悦的道,“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前天接到军区打来的电话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我的预感很不好,所以才这么坚持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涉儿子的工作?”
“那这话你有没有跟他说?”
“没有,”布桐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说?说妈妈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你不能出门?这种话说了孩子只会觉得我过度敏感,他不会在意的。”
“那就不说,你先好好睡一觉,其他事情后面再说。”
“老公......”布桐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是真的不想让争争出这趟门,别人不相信我的预感,你会信的对不对?我和争争母子连心,这种感觉是不会出错的。”
“我说了,你累了,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休息好醒来再讨论,好吗?”
“嗯,只能先这样了......你还在忙吗?”
“在开视频会议,分公司汇报工作,让温故好好听听。”
“别给儿子太大的压力,他已经很优秀了。”
“我有分寸,你快睡吧。”
“那我睡醒了再打给你。”
“好。”
......
军区那边很快做出了决定,组成了一支八个人的小分队,但严争是待定的,因为布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确定是否可以让严争去。
星月湾为这件事情僵持不下,布桐很坚持,严争虽然对布桐的态度温和,但也很坚持。
持续僵持之下,这件事情更像是母子之间的第一次博弈,弄得星月湾的气氛都变得凝滞了起来。
布老爷子对这件事情一直没发表意见,身为军人,他自然是赞成严争的决定,但是也不认为布桐是在无理取闹。
事情总要有个结果,布老爷子只能出面,叫来了军区的总负责人来一趟,当着全家人的面,询问了具体的情况。
“......老首长,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严争虽然刚调回来,但是之前的成绩有目共睹,好几次跨国行动,都是他带队完成的,我们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带领小队,联合国际刑警完成这次行动。
当然,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他的家人是否同意,毕竟这次的任务,危险系数一定是很大的,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一一通知了几个成员的家属,都是经过同意,才确定下来的。”
“其他七个人的家属,都同意了是吗?”布老爷子问道。
“是的。”
“只有我们家还没确定?”
“是。”
布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布桐,“桐桐,你看......”
“爷爷,我还是那句话,作为一个母亲,我没那么伟大,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这一次,我不同意让争争出门。”
布桐说了自己的坚持,又道,“但是我也知道,我其实不能去干涉争争,他长大了,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的主见,他的性格更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类型。
所以我只能是表达我的坚持,他能听我的话,我很高兴,不听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我不多说什么,但我是绝对不会妥协赞成,更不会笑着送他离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