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成紧握着老肖的手,含泪说道:“谢谢肖总对我儿子的培养,我们都要坚强”老肖点了点头,把夏泽成的手握的就更加的紧了。
王琳哽咽着说道:“叔叔!夏总是我们创业集团的优秀员工,他是在任职期间出的事,所以二老以后就是创业集团的人了,我们创业集团为二老养老送终”
王琳的话,让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夏泽成就这么一个儿子,确实二老的养老还是问题,没想到创业集团能够主动承担,这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月娟冲王琳微微一笑说:“不用了,我儿子既然走了,那他就跟你们集团没有关系了,我们俩用不着再麻烦你们集团”
“阿姨!…”方芳一听急了,但她刚说了一半,就被孙月娟挥手制止了,老人的态度十分的强硬,王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西坪村,还遗留着古老的出殡传统,当然夏泽成也不会忘记,就在大家正悲伤之时,有位年长的老者走了过来,他对夏泽成说:“泽成!时辰差不多了,该给孩子暖棺,完了就得起殡了,这路上一耽搁,到了墓地,也就快八点钟了”
夏泽成放开了紧握着老肖的手说:“肖总请回,我这边就不挽留了”
“我也送孩子一程吧!”老肖颤颤巍巍的说道,他瞬间,仿佛老了不少。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悲壮的音乐声,几把锁呐,吹出了让人落泪的悲伤曲子,几个老人在夏建的棺木前,举行着古老的暖棺仪式。
随着一位老人悲痛的声音“起棺” 陈二牛,夏三虎,等几个西坪村的年轻人,抬起了夏建的棺木,一步步的朝大门外走去。
因为夏建是年轻人,所以没有孝子哭丧,更没有人撑幡,只有一个老者,在棺木前撒着纸钱,这种出殡的情况并不多见,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规矩都没法用了。
“建儿!”孙月娟悲痛的喊了一声,人便晕了过去,赵红和方芳,还有几个村里的女人,慌忙把她扶进了屋内。
锁呐声声声催泪,出殡的队伍经过村子时,村里所有的人都跟着走了出来,有些人便开始在自家的门口烧起了纸钱,场面十分的壮观且又悲伤。
夏建一路急行,好不容易赶到了一个小小的火车站,一看候车室墙上的大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么一算,他从早上出来,少说也走了四五个小时。
在这里等车的人并不多,经打听,下午三点一十五就有一趟慢车行过,到平都市的时间大概是五点多钟,夏建二话没说,赶快购了一张车票,坐在候车室苦苦的煎熬到了三点多。
在火车上的这两个小时,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赶快飞回去。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他便闭起眼睛,默默的回忆这两天紫衣道长给他所授的医术。等他从头到尾温习了一遍时,火车也到了站。
一出站台,夏建慌忙拦了一辆迪,告诉人家他要去西坪村,出租车师傅看了一眼有点狼狈不堪的夏建,有点担心的说:“到西坪村少说也要五六十块”
夏建从口袋里把仅剩的一百元往司机怀里一丢说:“不用找了,不过速度要快”
出租车司机拿起哪张钱,照着光线看了又看,然后有点不太相信的发动了车子,因为这钱被水洗过,但夏建懒得给他解说。
一路上,这师傅还算卖力,他可能看出夏建比较着急,所以把车子开得飞快。一到村门口,当车子停下来的一瞬间,夏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一群人抬着棺材从巷子口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夏三虎和陈二牛,棺木后面跟着的几乎全是他老夏家的亲房。
在人群后面,他还看见了赵红和欧阳红,甚至连方芳和王琳他也看到了,难道是自己的父母亲哪个先走了?夏建一想到这里,一把拉开车门,朝这群人冲过去。
正在撒纸钱的老人,猛然间看到夏建朝他冲了过来,老人以为是撞见鬼了,他把手里提的蓝子朝地上一丢,大喊一声,转头便跑。
陈二牛也不由得惊呼道:“夏建!”
他还以为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慌忙转头,夏三虎和他一样,也是把头转了过来,有点紧张的问道:“他真是夏建吗?”陈二牛慌忙点着头,不知是紧张还是喜悦,男人的脸上终于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们抬的是谁?”夏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陈二牛肩上的抬杆。
陈二牛喘着粗气问道:“你小子没死,不会是闹鬼吧!”
“说什么屁话,我不是得好好的吗!”夏建说着在陈二牛肚子上忽然来了一拳。
陈二牛见状,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忽然转头,朝后面大声喊道:“夏建回来了,他没有死”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送殡的队伍瞬间炸了锅,走在后面的人,还以为陈二牛和夏建兄弟情深,悲痛发疯。
当夏三虎和陈二牛把棺木从肩上放下来时,走在后面的人才看清,夏建就站在她们面前时,大家喜极而泣。方芳第一个一步窜了上来,朝着夏建胸前就是两拳,她边打边哭道:“我叫你装死”
这没装啊!夏建这才弄明白,原来大家是在为他出殡,你看这事闹的,都怪自己在紫衣道长哪儿多呆了两天。
原本伤心的场面,瞬间变得热闹成了一片,夏泽成紧拉着老肖的手说:“肖总啊!建儿他不想辜负您老对他的栽培,这不又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了就好!“两个老人,呵呵笑着,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大家把夏建围在了中间,你一句,我一语的问着,弄得夏建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欧阳红和赵红两个女人,远远的看着,其实她们的心里,比任何人还要高兴。
夏建挤开人群,先给老肖和老爸打了招呼,这才随着大家朝自己家里走去,一路上,所有的村民看到他,个个无不惊奇。
刚踏进大门口,就见赵红的婆婆风急火燎的从堂房里跑了出来,她一看到众人拥着夏建走了进来,有点吃惊的喊道:“夏建!你小子没事啊?“
“没事阿姨,我这不好好的吗?“夏建说着,便招呼大家进屋。
赵红的婆婆王巧花可是村里的麻利人,此时她也有点被夏建的忽然出现惊吓到了,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夏建没事就好,快回屋去看看你妈吧!“
夏建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可能有点问题,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进了门,堂屋内,几个邻居家的婶婶,正围着躺在炕沿上的孙月娟,大家不听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孙月娟眼睛紧闭,一个点儿动静都没有。
“妈!你怎么了?“夏建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孙月娟气息微弱,无论夏建怎么叫她,她都无动于衷,眼睛始终抬都没有抬上一下,一位年龄稍大的婶婶,她拍了拍夏建的肩膀说:“孩子,别伤心了,你妈她是为了你伤心过度,这次恐怕缓不过来了,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夏建一听,整个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夏建回来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没想到孙月娟又是这样,看来这家里还得非走一个不可。
“夏建!别伤心了,赶快送医院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老肖走了过来,心情十分沉重的说。
夏泽成摇了摇头,用手摸了一下孙月娟的鼻子下面,他木然的说:“不用了,老婆子可能已经走了“
夏建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他一把推工夏泽成,气恼的吼道:“你胡说,我妈她在没有见到我之前,是不会走的“
夏建大声的咆哮声,让众人愣在了哪儿,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夏建的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他心里一直在说,不会,这不是真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情急之下,他才想起了紫衣道长给他所传授的医术,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夏建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一下,这才慌忙搭上了孙月娟的脉搏。
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迷茫,她们有点搞不清楚了,这夏建什么时候还懂医术了,他不会是被自己的母亲吓傻了吧!
夏建紧闭着双眼,眉头一直在颤动着,看得出他在极力的用脑,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迅速的打开,抽出一根银针,解开孙月娟的衣服,毫不犹豫的从她的脑口扎了下去。
众人不由得轻呼一声,她们没有想到,夏建还有这么一手。针是扎进去了,可孙月娟还是哪样,一动也不动,夏建屏住呼吸,两指慢慢的捻动着,让整根银针几乎全扎了进去。
夏建两指寸量着尺寸,一根,两根,孙月娟的胸口已被银针扎满,可她仍然没有动静,豆大的汗珠从夏建的额头流了下来。
屋内的人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对夏建的做法十分的不理解。夏泽成看了一眼夏建,哽咽着说道:“孩子!你就别再折腾了,让你妈走的安稳一点吧!“
夏建一声未吭,紧闭着双眼,大脑迅速的转动着,他把经脉图上所描述和紫衣道长所授医术结合了一下,他眼睛忽然猛睁,把最后一根银针迅速的扎在了孙月娟的鼻翼之侧,两指刚一捻动,就听孙月娟长长的**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