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的时候有一块手帕,那日在花灯会上,少女强硬地将手帕塞进他掌心并且细致地给他擦手,于是他这里已经有了两块手帕。
摸着上面滑腻的触感,容容的气味似乎还停留在上面,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当日花灯簇拥之下,女子带着体香的柔软身子紧紧地犹如藤蔓一般缠住他相濡以沫的美好感觉。
那日他说的有绝情,如今就有多留念和不舍。
不能在想了,容容说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
不会了,以后她应该走自己正确的人生,在家庭的挑选之下寻觅一个如意郎君,然后相伴一生白头到老。
只是一旦出现那个她被拥在别人怀里的画面,叶君澈就心痛如绞。
如果从来没有将她拥入怀中,如果从来没有体会到两唇相触的美好,叶君澈不糊如此心痛。
可就是体会到了,得到过了又主动放弃,没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握着帕子的手越来越紧,过了一会儿叶君澈就叫来了小厮,书房里有些冷凝,让小厮将火盆拿进来。
世子爷身体不好畏寒,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哪怕这个天气别人家还没有火盆这种东西,他们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
火盆进来,叶君澈将小厮打发出去,握着两块手帕,手掌移动到了火盆的上方。
叶君澈,不要再想了,你亲手斩断了这一切,亲手辜负了她,要断就该断一个彻底。
唯一留下的两块手帕,叶君澈本来是想将手帕焚毁,可是手放在半空中,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五根手指头死活不肯放开那手帕。
闭了闭眼睛,叶君澈一再说服自己,偏过脸去,不看那火盆,对自己说,松开手指松开手指。
那手指在半空中颤抖着,就是不愿意松开。
不行,还是不行!
叶君澈好不容易松开了右手,那一瞬间似乎什么宝贝的东西转瞬即逝,那种恐慌让他的左手仿佛有自己意识一下瞬间就伸过去,接住了从右手里面松开的丝滑手帕。
没有掉下去,没有被火苗吞噬,叶君澈吓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将手缩回来,那种后怕和庆幸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得到。
放不下,舍不掉。
罢了,就让这两块手帕成为自己这最后三年时间的念想和慰藉吧。
留下了那手帕,叶君澈终于安心了。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天刚好两人进行合婚步骤的最后一个,交换庚帖合婚成功之后,他们的亲事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叶君澈真正知道这一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从他那个不靠谱的父王那里知道的。
父王偏爱侧妃,长年累月饮食起居都在侧妃的东苑,除非年关入宫赴宴,否则基本上都不会来西苑看一眼。
而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对父王彻底死心,父王不过来也压根不在意,更加不想看到父王带着侧妃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所以这两人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母亲每次出门都要先打探一下会不会和父王撞上,如果会,那就不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