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得很快,国家的发展与情势更快,在两个孩子跌跌撞撞可以走路时,大齐已连建三个港口,全部用作海贸,海上贸易发展迅猛,各地的黄金白银源源不断的往大齐涌来。
除此外,海外的各种奇珍和土特产也一直往大齐输送,但相比于运出去的绸缎,茶叶,瓷器及钟表等物,进来的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不管是洋人还是大齐人,运出去成船的货物,回来时,半船货半船银。
海贸的关税也从国税的占比两成涨到了三成,也因此,这一年来各地灾情频现,齐修远才能大方的见面赋税,又派人在各地修缮水利,巩固河堤。
流进大齐的白银得到了充分的运用。
各地虽有灾祸,但因丰收粮铺之前提供的各类高产种子,亩产还算可观,总体来说,大家的日子渐渐好过,一派欣欣向荣。
而与大齐一线之隔的大金西夏则要惨一点,他们还没从去年的那片雪灾中缓过来,今年大齐境内有天灾,大金和西夏也有,他们国内的矛盾本来就尖锐,这一系列天灾下来他们没能及时处理好,更有贪官污吏,当地权贵趁机贪污圈地,几乎让国内民不聊生,叛乱迭起。
就和当年的大周差不多。
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所以大金和西夏对叛军的手段强硬无比,派出大军镇压,但有大齐的暗中支持,两国叛军依然夹缝中生存,这一年下来,西夏慢一点,大金却被那星星之火燎原,叛军势力遍布全大金,虽然势力都不大,小的几十人,最大的也才几千人,但只要联合起来,铁定能让大金从一头病虎变成病猫。
齐浩然开始安排以前的一些手下进入失地组织汉民造反,他们先走想要从外面打进去可能有些困难,但从里面打出来却要容易得多。
齐浩然和穆扬灵笑道:“照这个速度发展,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们就能出兵收回失土了。”
“大哥能答应我跟你上战场吗?”
“放心,我去和他说,你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你跟着我不但不会拖累我,还能帮我呢。”
穆扬灵想到朝中的大臣,就笑道:“大哥就算答应,只怕朝中的那些人也不会答应的,因为我办了女学,我差点被他们的折子砸死。”
齐浩然撇撇嘴,“你只是让女子读书识字,又没让女子当皇帝做官,他们也真够唧唧歪歪的,西洋国中,女子不是都能做女王吗,他们怎么不说?”
因为海贸发展太快,现有的船帆技术显然跟不上,而齐浩然的大炮已经研究出来,拉到海岛上试了两炮,威力比之西洋的都要强两分,但这样一来,现在的海船配它就有些不合适了。
虽然能在上面放炮,但只能配备一门,放上两门,放了几炮,船就摇晃起来,或是甲板有些震裂。
齐浩然没办法,只能找了擅做船的师傅研究船帆技术,希望能造出吃水量更大,航行更快更稳的海船。
穆扬灵觉得他们研究出来总得有人继承,祖宗的许多技法失传不就是因为传承断层吗?
所以她干脆弄了个船帆学校,让那些老师傅边研究边教学生,而那些学生还能帮老师傅们出力,有时候他们也有自己的奇思异想,可以说两者是相辅相成。
学校不仅教造船,还教如何开船,如何在海上辨别方向,这下齐浩然把自己的海图都贡献出去给学生们上课了。
课程通过开发,各种航运知识他们都教,这样一来,齐浩然就动了心思,想把水师里的人塞到学校里去学一学,这样一来,两人干脆把学校一分为二,一半是民间船帆学校,一半是水师军事学校。
后者培养出来的学生全部输送进入水师衙门。
连水师都有了军校,陆军难免不服,要知道,武举不像文举,文举是没有重大事件不会停止,几乎是三年一大比的进行,但武举却是朝中急需武将人才,或是国家遭到侵略时,皇上兴起了才会召开。
前朝时,景炎帝二十多年来就开过两次武举,这还是在朝中武将青黄不接时举行的。
本朝也仅开过一次武举,武举后的武举人们会被送进军队或武学里继续受教育。
然而,京城中的武学早就形同虚设,大周时,武学更是一度被取消废止,因为没多少人愿意进入武学做武学生。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武举人的地位远远及不上文举人,现在既然有武将叫着不公平,齐浩然干脆让朝廷再开武学,让愿意接受武学教育的学生考核进入。
穆扬灵见军校如火如荼的开展,心一痒就撺掇着皇后开了个女学。
这下朝廷的大臣们不答应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的消息,知道这主意是穆扬灵出的,弹劾的折子几乎都朝穆扬灵来了,还有一些则被分给了齐浩然,因为有人认为教妻是做丈夫的责任。
穆扬灵提出如此荒唐的建议,齐浩然应该付大部分责任。
在弹劾穆扬灵的折子中,还有人说穆扬灵牝鸡司晨,妄想女子乱政。
其中以朱家后人叫嚣得最欢,他们还记得穆扬灵贬低《四书注解》和他们家老祖宗的那些话。
穆扬灵倒是心平气和的任由他们骂,反而在报纸开了一个版面,先是将舆论引导到女子识文断字的重要性上,然后让大家各自发表意见。
齐浩然却不乐意了,骂阿灵的这些话若是被载入史册,那以后阿灵岂不成了罪人?
穆扬灵却很乐意自己以这件事出现在史册中,现在的人不理解,但几百年后,她就是打响女性解放独立思想的第一炮,作为一位这样杰出的女性,她必须会出现在历史课本中受众人观瞻,所以穆扬灵坚决拦住齐浩然,“你就让他们记,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齐浩然就更觉得穆扬灵委屈了,道:“各家也有教育女子的学堂,你不过是将这种学堂办大,让更多的女子识字罢了,怎么就不行了?爷看谁敢把骂你的那番话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