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三被打,惨叫一声抱头鼠蹿。
田兮打的很有技巧,第一棍打在田三的头上。头上挨了一棍,田三已经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脚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棍,脚上那一棍比头上那一棍重了很多,棍子上的尖刺刺穿鞋面扎满了脚背。
田三疼得惨叫,挨了一棍的脚蜷起来单脚跳着,腿上又挨了重重一棍,田三受不住,疼得在地上打滚。
田兮打得有技巧,水青荷却是乱打一通,用力一棍棍捶下去。
“让你起坏心!让你起坏心!”水青荷边骂边打,骂着想起了那次的事情,屈辱,痛恨一齐袭上心头,眼泪就落了下来。
“啊!别打了!别打了!”田三惨叫,抱头蜷腿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声求饶。
田兮目光冰冷,冷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更加用力的挥动着。
田三见求饶不管用,抱着头往门外爬去。
田兮还有后着,也不是真的就要田三的命,故意放他爬出门,眸光深了深大口喘着粗气。
“娘,回去吧!”田三的身影连滚带爬的踉跄远去,田兮收回目光,担忧的望着水青荷。
水青荷狠狠喘了口气,紧了紧手上的棍子︰“走,回去吧。”关上大门,提着棍子向家里走去。
第二天,水青荷去村里窜门,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好,看眼田兮欲言又止的。
田兮见此,担忧的上前,问道︰“娘,怎么了?”
水青荷看眼田兮,沉声道︰“田老三残了!”想到听来的那些话,水青荷有点害怕。
残了?好,她打在他腿上的那一棍就是让他残的,断上一条腿还看他怎么起坏心!那条腿就当时他吓坏她娘的补偿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要不然以水青荷的善良,怕是愧疚的寝食难安了。想了一会儿,安慰水青荷︰“娘,没事,他不敢说的。”他要是敢说去,村里人还不得唾弃死他啊,就算不是害怕他们家,他也不敢说,这点田兮笃定。
“是吗?”水青荷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还是有点不相信,
“放心吧,娘,没事的!”安慰着水青荷,田兮心里已经琢磨着一劳永逸的办法。
果然如田兮所料,田三没敢说是田兮和水青荷打的他,对外说的是他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滚落下来给摔的。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并且田三也没敢说什么,水青荷还是心有余悸,想起来就一阵后怕。她心里总是想着万一不是田兮听到田三的阴谋,后果是不敢想的,事情过去好几天,她睡觉都不安稳,总是会被惊醒。
这些天过去,水青荷实在是受不了了,拉着田兮就说要马上盖房子。
“娘,你说的是真的?”乍一听到这件事,田兮还惊讶了一下。
“真的,兮兮,我们马上盖房子吧,这房子太不安全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住着实在不安全!”最好马上就能将房子盖起来,她一天都受不了了。
“好,我们马上就盖房子。”虽然钱有点少,盖一座差不多点的房子应该可以吧?
水青荷一喜,站起来就往外走︰“那好,我马上去找村长买地。”话落,人已经出了门。
田兮很少见到水青荷说风就是雨的一面,看来她是被吓怕了,想到这里田兮目光一寒,想到一个好办法。
一会儿之后,水青荷回来了,一脸郁色,半丝没有开心的样子。
田兮讶异,疑惑的看向水青荷︰“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水青荷不语,默默坐下来,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娘,到底怎么了?”田兮拉住水青荷的手追问。
水青荷抬头,闷闷道︰“兮兮,我们的房子盖不成了,村长说村里最近没有地可卖!”这是田玉书的原话。
没地可卖?她从来没听说过。
“娘,他是怎么说的?”田兮想着是不是水青荷理解错了人家的意思,又问了一遍确认。
水青荷拧眉,想了一会儿道︰“他说我们就有原来的房子旧址,在那里盖就成,没必要买新地,更何况村里也没有地卖给我们。”想想没有遗漏的了,水青荷才住嘴。
没地卖给他们,不是没地可卖?很好,这哪里是村里没地可卖,根本就是故意挤兑他们家,不想买地给他们啊!为什么,他们有仇吗?
“娘,我们和村长家有什么过节吗?”要说没什么,打死田兮她都不会相信的。
“这个,”水青荷想了一下道,“就是冯琳曾经和你爹定过亲,后来你爹退婚,冯琳就嫁给了村长的大舅子田方。”水青荷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过节,她想来想去唯有这件事和田玉书有关,就说了。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算是过节吗,有谁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应该不算吧!
呵呵,原来是这样,田玉书还真是心胸狭隘,居然将这样的事情记在心上!
“娘,既然村里没地可卖,要不我们去连合约烧起了,我记得我爹和连家庄的村长认识的?”肮脏的事情不想让水青荷知道,田兮转移了话题。
水青荷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都说人在人情在,现在人都死了,人家还会买他们的账吗?水青荷犹豫,喃喃道︰“成吗?会不会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我们?”
田兮一噎,心疼的看向水青荷︰“娘,我们就是试试,也没说非要让人家卖给我们,要是不行我们再回来,也没什么损失的,就是费了些跑腿的工夫而已。”田老二过世,好多人情往来的事情压在水青荷身上,她这段时间见惯了人情淡薄,性子变得有点萎缩。
水青荷沉默良久,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好吧,我们就试试!”
当天下午,备了一些礼物,田兮就跟着水青荷去了连家庄。
连家庄村长家的院子很大,青砖大瓦房,用石头砌了围墙,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是仔细的人。
田兮转转眼珠,扬声道︰“连大叔在家吗?”
田兮话音刚落,竹帘晃动,一个中年妇人掀帘出来,看到两个不认识的人,礼貌询问︰“你们找谁啊?”
没等水青荷开口,田兮甜笑道︰“大婶,田老二是我爹,这是我娘,我们来找田大叔是想看看买些地的。”
大婶一听,立马明白田兮和水青荷的身份,热情的招待她们︰“原来是田老二的媳妇和孩子啊,快,快进屋!”
说着,脸上漾起无数朵笑花,掀起竹帘请他们进屋,一边高声喊道︰“当家的,是田老二的媳妇孩子找你!”
局促的水青荷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不再紧绷,跟着大婶进屋。
“快进来!”一看到水青荷和田兮进屋,连村长边穿鞋边跳下了炕,招呼她们母女。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在午睡,打扰了人家的睡眠,田兮心下愧疚,尴尬的笑笑,先将手上的礼物奉上,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是?
“连大叔,连大婶,这是些小东西,请你们不要嫌弃啊!”双手捧着礼物给连大婶。
“嗨,你们来就来吧还拿什么礼物!”连大婶接过礼物,笑容多了几分。
田兮笑笑没说话,连大婶拿着东西避了出去,看看水青荷轻叹一声,直接进入主题︰“连大叔,是这样的,我们想要盖新房子,又没多少钱,就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荒山要卖的,我们想要买下来。”这是田兮和水青荷商量好的说辞,连家庄和田家坳交界,两个村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根本分不清,田兮就想买下田家坳村外属于连家庄的荒山。
“这样啊,”连村长眼里惊喜一闪而过,沉吟一会儿道,“你想要买哪里呀?就你们村和我们村相连的那两座山怎么样?”
那两座山?她知道,山体相连,满山松树苍翠,常年郁郁葱葱的绿意盎然,美不胜收。要是买过来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连村长看眼田兮和水青荷,顿了一下道︰“四十两,你们能拿得出来吗?这是最低的价钱,不能再少了!”两座山怎么也得五十两,少了十两这是极限,再少他就做不了主了,说完看着田兮她们。
四十两,两座山,这应该算是最低的价钱了,相信村长已经尽力了,恩,还能接受。一瞬间,田兮想清楚连村长的好意,心里有了几分暖意,甜甜笑道︰“四十两,嗯,我们凑一凑,应该能够。”
“这就好,明天你们把钱送过来,我去衙门将地契给办了。”田老二要是活着,肯定需要他也去,现在人家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总不能让人家孤儿寡母的自己去吧,还是他去跑一趟吧!
“连大叔,我们拿了一点钱,不知道够不够,要不,现在数数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瞒着,装作羞涩的样子将钱拿出来。
“呃?好。”连村长双眼闪过一丝惊诧,点头。
银子都是碎银,村长数了一遍,总共是四十一两,连村长收了四十两,剩下的一两还给了水青荷。
约定好拿地契的时间,水青荷和田兮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连村长将衙门的地契给田兮家送去。田兮和水青荷拿了地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隔天水青荷和田兮去看了山头,就急慌慌的筹备建新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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