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霆微一怔神,随即反应过来杜如海是把他错认成沈威了,他转眸看向一直沉默的沈之悦,她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杜如海癫狂一般的举动,一句话也不。
此刻一身火红嫁衣的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可讽刺的是,这嫁衣却不是为他而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真的好想回到三年前,不,是八年前,一切伤害都还未造成,他会不顾一切地带她走,会给她一场令所有人都艳羡的盛大婚礼,让她做他最美丽的新娘。
“悦……”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然而那一边杜如海却仿若是见了鬼一般露出了极为惊恐的神情,“不对,你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头愈发地疼起来,身体也开始奇痒无比,手不断地乱抓乱挠。
“爹,您怎么了?”
杜子璿意识到哪里不对,快步走过来,想要阻止他,可是他已经将脸上,脖子上,几乎所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抠破了,鲜血淋漓的,样子十分可怖。
有女眷不禁惊呼尖叫起来,杜如海却是就近抓住一个下人,怒声道:“你收了我那么多钱,怎的连个人都毒不死?!”
“老爷您在什么?”那下人惊恐地望着他,牙齿打颤道,“的从来没有下毒害过人啊。”
“爹……”杜子璿抓住他依旧不住乱抓的手,连哄带劝道,“我们先回房,有什么事等你精神好些了再好不好?”
着,他的目光望向被晋如霆挡在身后的沈之悦,眼神如淬了毒的利箭一般嗖嗖地射了过去,他直觉父亲的突然发疯与沈之悦脱不了关系,她果真是不安好心。
沈之悦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冷一笑,视线却又一偏转,恰与杜如海四目相对。
后者在对上她冰冷的眸子时,身体猛地一震,他一把推开杜子璿,几乎是跪着爬向了沈之悦,然而,晋如霆却堪堪挡在了他面前,只听他似是忏悔一般地诉着他过往对沈家所做的一切。
从往沈家茶园里投毒,用假药坑害沈家,再到后来买通沈家下人毒死沈威,又霸占沈夫人不成反将她逼死,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从他自己口中出来,满座都哗然,就在这时,那些原本被杜子璿请来的记者们纷纷将镜头对准了杜如海,镁光灯闪个不停。
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权贵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矛头通通指向杜家,原本隆重喜庆的婚宴早已变成了一出闹剧。
“你们都够了!”
杜子璿挥手示意杜家的下人驱逐那些苍蝇一般烦人的记者,试图控制住混乱的局面,然而这个世上最难封得就是记者的口,他这次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些记者里不光有他请来的人,定还混有不少沈之悦的人,若非他的默许,他们根本就进不来,这个女人都是算计好的!
就在他狂躁地想杀人时,大厅里突然闯进来了一批持枪的警察,为首的一人站定后,唰得亮出了一张拘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