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刘浪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如果人生可以再选择一次的话,他肯定会回到之前的困阵内,虽然那地方小了点,冷清了一点,但是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而这里就不同了。
电光火石之间,刘浪就拿出了雷电符。
面对玄丹境的强者,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一旦无极宗的玄丹境老者反应过来,他估计来不及使用雷电符,就被斩杀了。
“不对!”就在刘浪咬着牙准备将整个浮云宗都夷为平地的时候,妖修忽然惊叫了一声。
刘浪立刻停下了动作。
“他们好像没看到我们!”妖修提醒刘浪道。
“好像是这样。”刘浪也反应过来。
按道理讲,他们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出现在这里,无极宗的玄丹境老者以及吴鸣盛等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事实却是,吴鸣盛依旧指挥着一帮浮云宗弟子拆除大殿。而玄丹境老者,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满腹怒气,无处可发。
“这是镜像!”
下一刻,刘浪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真实的人,而是影像而已。刘浪原地旋转了一圈。才发现,并不是单单这一处镜像,浮云宗内很多地方的情况都展现在眼前,包括山门处,刘浪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摸了摸,入手冰凉,原来四周都由仿佛镜子一般的特殊材料打造而成。包括地面和屋顶。
“又是阵法!”
刘浪一下明白过来。
能够将阵法应用到这种水平的,似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浮云宗的开山祖师,阵法天才叶清随。看周围这情况,整个浮云宗似乎都在这些镜像的监控之内。
要知道叶清随那是近万年前的人物,那时候,就有这样高端的想法并且付诸实施,当真是创意无限。
“不过只是用来监控吗?”刘浪觉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穿梭于一面面镜像之间,刘浪有些眼逛缭乱的感觉,绕了一大圈,他悲哀的发现,这里和刚才的石洞差不多,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打造的材料不同,看样子,又得找暗眼了。
就在他准备拿出罗盘,计算方位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整个空间的中央,有一个用玉石打造而成的圆形平台。
平台大概一人来高,直径十来米。
一个一身黑袍的人背靠平台席地而坐,脑袋被和黑袍相连的帽子遮住,看不清容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是什么人?”刘浪一下警惕起来,游熙剑拿在手中,沉声问道。
不过平台下的黑袍人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没听到。
虽然那黑袍人没听见,但是不远处的妖修却听得很清楚,听到有其他人,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刘浪身后,也是一脸警惕。
“你到底是谁?”刘浪再次问道。
然而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刘浪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剑挑开那人脑袋上的帽子。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双目紧闭,面色安详。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但却是满头的白发,极其的不协调。
“苗九明!”
后面的妖修看清黑袍人的相貌后,惊讶地喊了一声。
刘浪蹲下身子,将手指搭在黑袍人的脖子上查探了一下,旋即站起身,转回头对妖修说道:“已经死了。你认识他?”
“死了!”妖修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苗九明,没想到你会死在我的前面!”
笑过之后,妖修冷笑道:“我当然认识他,他将我囚禁了八百年,化成灰,我都认识他的骨头。”
“他就是浮云宗的宗主?”刘浪惊讶道。
“没错!”妖修点点头道。
“那他怎么死到这里了?而且看着根本不像是死人。”如果不是摸了脉搏,刘浪也不敢确认这个人死了。
“可能是这里的环境,能够长期的保存尸体。”活了数千年,妖修还是有一些见识的,沉声猜测道。
“也只能这样解释。”刘浪点点头。虽然跟苗九明不认识,但是看在大姐大的面子上,也不能让其暴尸于此。
刘浪将那尸体搬到旁边,平躺放好,忽然,一张白色的手帕从尸体的衣服里滑落出来,手帕上密密麻麻地都是红色的小字。
看起来像是用鲜血写就的。
刘浪拣起来,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余修行百余载,仅达凝元境后期,天赋所限,自知后继无力,再难精进,转而钻研阵道,于宗门典籍内意外发现此护宗大阵,引妖修白猿于此,困之,白猿天赋凛然,达玄丹境几无悬念,以期能为浮云宗所用,保浮云宗千年不倒,然……”
手帕正反两面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读完之后,刘浪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这苗九明的死因。
苗九明作为浮云宗的宗主,深感自身实力不足以支撑宗门,就想将白猿,也就是眼前的妖修收为己用。
只是白猿不同意,双方相持不下,苗九明就趁着这个时间研究起了浮云宗的护宗大阵,结果护宗大阵太过玄奥,以他的天赋只能触及一个边缘,偏偏苗九明是不服输的性格,便强行领悟,结果耗尽心力,一夜白头。
自知时日无多,苗九明才留下这封信,告诫后来的浮云宗弟子,除非有大天赋者,千万不要研究祖师留下的这套护宗大阵,否则会像他一样,遭到反噬。
这样看来,苗九明死了可能已经有八百年了,当初白猿决定投降做浮云宗护宗神兽的时候,苗九明就已经死了。
“你看看吧!”刘浪将手帕扔给妖修白猿。
白猿拿着手帕看了半天,然后茫然地抬起头,“我不认字。”
“靠!那你不早说。”刘浪骂了一声,拿回手帕,将上面的内容给白猿讲了一遍。
“他有没有说怎么从这出去。”白猿问道。苗九明是他的仇人,当初有何心路历程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怎么出去。
“没有说,不过,我觉得一切答案,都应该在这里。”刘浪一指眼前的平台说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平台便是控制整座护宗大阵的枢纽。
刘浪纵身一跃,跳上平台。
近百平米的平台上,各种颜色的线条纵横交错,仿如迷宫一般,刘浪只看了一眼,就头晕目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