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渊的一声低斥让马盈双的脸色惨白,不甘的咬了咬牙,跪地,“启禀陛下,微臣是镇*候淮阴候军中的先锋副将马盈双!”
一听是淮阴候的人,龙墨渊的脸色收敛了一些,但更多的是疑惑,打量。
有传言说淮阴候靠向了赤王一党,这个消息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目前一切没有定论的前提下还不适合针对淮阴候的人。
不过,淮阴候怎么封了一个少女为将?
“原来如此!那你是淮阴候之女?”
马盈双听着龙墨渊那微微放缓的声音,心中一喜,“是的,正在微臣!”
龙墨渊深淮安的看着她,听着她那别扭的自称,随后淡淡道:“马小姐可是参军了?”
马盈双不解,摇头。
龙墨渊:“那可是有入军籍?”
马盈双再次摇头。
龙墨渊:“可有圣旨亲封?”
马盈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再次摇头。
这是在嘲讽她,嘲讽她不是士兵,不是军人,也没有圣旨亲封为将,却自称为将……嘲讽她不自量力。
“朕早就听闻马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淮阴候能有如此女儿当真羡煞众人,来呀,封淮阴候之女马盈双为无双郡主,赏金万两,明珠十斛……”
龙墨渊的圣旨一下,马盈双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不甘不愿又能如何?之前不过是一个先锋副将,如今一跃就能成功一品的郡主……
完全是高升!
“臣女谢主隆恩!”很快就改了自称,她的做法让不少人不屑,但是其中更多的是嫉妒。
嫉妒她能一下子就得到郡主之位。
马盈双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嫉妒目光,一下子就飘飘然了起来,高傲的抬着头,完全忘了刚刚她对楚容珍的挑衅。
直到傻呼呼的回到自已的桌子上,她才猛得回过神来,又跳了出来,“陛下,臣女想向玉墨将军比试一下骑射,请陛下允许!”
不依不挠,说白了就是想要借着打败楚容珍而替自已扬名。
她可是认真的查过了这个楚国女将,关于她的事迹一一全部查过,最后清楚的明白她虽说是楚国女将,可是她本身不懂武。
完完全全是靠计谋得到了现在的位置,却不懂武功与骑射。
对于她马盈双来说,骑射完全是小儿科,百米穿杨的绝技早就炉火纯青了,只要打败了她,那么她马盈又双一定会声名大躁。
楚容珍玩味的看着她,一时想不通这个女人在打着什么主意,细细思量了一会再的看向她眼中的得意与兴奋时猛得回过神来,幽幽咧嘴而笑。
看来,她被当成软脚虾了。
她都忘了,她给人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五年前,五年前世人都知道她楚容珍不会武!
原来……是打了这种主意。
楚容珍慵懒的勾唇,静静的看向了马盈双,冷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楚容珍不会武功,靠的是头脑夺得现在的地位,如果无双郡主想要挑战的话本将倒是建议你挑战一下赢帝,她骑射格外的精通!”
而舒儿十分配合的扫了马盈双一眼,冷哼:“本王不屑与弱女子斗,就这身板,经得起本王一拳?”
十分的不给面子。
马盈又气恼的同时又不敢随意的发作,因为在她面前的不是普通的女人,连赤王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马盈双的脸抽了抽,“赢帝陛下神功盖世,臣女自然不敢挑战,听闻玉墨将军号召三军,怎么可能完全不懂武功?再说了骑射与武功不一样,听闻楚国的太学对女子开放了骑射的授课……”马盈双笑了两声,接着福身,“还是说玉墨将军怕输?”
楚容珍的目光在瞬间冰寒了起来,她就奇怪了,珍良娣身份的时候老是被人纠缠也就算了,她现在跟谁都不结仇,怎么还是被死咬不放?
楚容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同时又狠辣的勾唇,“如何比?”
马盈双见状,双眼发亮,立马道:“普通的射靶就好!”
楚容珍则是冷锐的勾起了唇角,双眼冰寒的看着马寒双,周围的气息在瞬间冰封了起来,冷冽笑道:“射靶?还真是无趣的比试,要么不比,要么就比有趣一点的!”
马盈双的眼中划过一抹忌惮,不过想到她查到了传言,又立马信心百倍,“什么样才算有趣?”
楚容珍握着酒杯轻轻把玩,玩味的目光盯向了马盈双,“比试规矩就射对方的靶,每人二十支箭,得分者最高为胜!”
马盈双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不是跟她说的类似吗?
楚容珍站了起来,抽出禁卫身前的长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站在了圈中,“你我不准离开这圈中半步!”
楚容珍说完之后马盈双的眼中露出一抹犹豫,因为那靶子就在背后,整个靶心被掩的严严实实,简单来说,就是用身体为肉盾挡住了靶子,而对方想射入靶子的话一定会伤到自已,但是又不准离开这个圈子半步表示无法躲闪,而且不准打落对方的箭,只准躲……
那么这次的规矩就成了穿入对方的身体直刺靶子,拿到分数!
这……简直就是玩命!
这不,立马有人出来说话了,“玉墨将军的比较方式太超过了,这完全就是生死相斗!”
“本将游走战场哪次不是生死相斗?难不成战场上还给你们射靶子的比试方法?本将会的就是生死决斗,要是接受不了这种规矩就再去磨励,现在想挑战本将还嫩了一些!”楚容珍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有胆子挑衅还嫌弃方式激烈,那去玩过过家比较好。
楚容珍语气强硬,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马盈双瞬间被激怒。
对了,这个楚容珍的脑子很好,所以很有可能故意提出这种比试吓法想要吓退她。
因为她真的查过关于楚容珍的所有资料,没有听说过她会武功的事实。
所以这极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想让她知难而退。
越想越有可能,马盈双一咬牙,“好,我同意!”
楚容珍见状,微微笑了,抬头看向了舒儿与龙墨渊,“请赢帝陛下与渊帝陛下二人做个见证,这场比试生死自负!”
龙墨渊看着楚容珍轻轻点头,眼中划过微不可察的温和,“这是自然,不过朕还是想问一下你们,这场比试极有可能死伤,你们一定要参加?”
“当然,对吧,无双郡主!”楚容珍点了点头,一个挑衅的目光朝着马盈双射了过去,原本犹豫的马盈双接到了楚容珍的目光,那种挑衅与不屑的目光瞬间就迷了她的神智,怒气冲冲点头,“当然,万一不小心伤了玉墨将军,到时……”
“放心,生死比试,皆看天意!”楚容珍一下子就截断了所有的后路,将这场比试不得不进去下去。
楚容珍走到一边挑选着弓箭的同时默默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们,她虎卫的消息传来,淮阴候正式加入赤王一派。
不对,应该说淮队候就本就是赤王那边的人,这次突然出现在花节的船上估计是赤王手边无人可用把她调了回来。
宁愿舍弃南海处的守卫也要把他唤回来,看来赤王棋子被拔得差不多了。
淮阴候镇守南海边镜是因为那边海族开始上岸,华国物产丰富,所以海族人一年有好几次都会来到华国的边境抢夺,因为时间不定,所以才会有镇国大将常年守在那边。
海族人开始上岸,而淮阴候回京,怎么想都是赤王无棋可用,被逼急之后的武断举动。
海族……呵呵……终于就位了么?
楚容珍随意拿了一把弓箭就走到圆圈之中,而马盈双则是左挑右选,这一把太轻,那一把太重,这一把用得不顺手……反正原因一大把,左挑挑,右选选,过了一会才拿着一柄强弓走了过来,看着楚容珍手里的短弓,不屑冷笑,“原来玉墨将军挑选的是短弓,也是,初学者,新手们最喜欢这种短弓,不费力就能拉开弓……”
楚容珍淡淡看了一眼马盈双手中的长弓,顿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长弓虽说穿透力强,可是操控不易,拉弓需要大量的力气,而力气加大的同时容易手抖是无法避免,反而会造成细微的偏差从而无法命中目标。
这种长弓是针对臂力强或者内力高强之人所有,她从马盈双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高深的内力,而她又不像是舒儿那样天生神力……呵呵……
是真有能力还是好高骛远?
楚容珍冷笑看着马盈双,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看着马盈双用力的拉弓,干净利落,赢得周围一阵喝彩。
“好!手法干净利落,好身手!”
“原来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无双郡主想必内力深厚!”
“……”
四周传来的赞美之声音马盈双愉悦的眯起双眼,十分享受的看着这一切,对,就是这种声音,赞美,羡慕,哪怕是嫉妒她也不介意。
长弓对准了楚容珍,马盈双得意道:“玉墨将军小心了,我这长弓的穿透力十足,哪怕是骨头都可以射个对穿,万一不小心伤到了玉墨将军,到时还请见谅,毕竟,这是比试嘛!”
马盈双表面假惺惺的关心着,实则十分得意又阴狠的想象着,想象着对面楚容珍在所有人的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想象中长箭刺入她的身体时呈现的一幕,想象着……
绝不允许她的眼前有比她还要优秀的女人,哪怕是他国女将也绝不饶恕!
对面的楚容珍则是静静看着她的表情,然后,淡淡的伸手,拉开手中的短弓,对准马盈双。
马盈双不在意的冷哼,随即,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对面的楚容珍在拿起短弓对准她的时候开始气息就发生了变化,全身瞬间渗出幽暗的气息,裙角轻飞,随后开始肆意的飘动,那漫天的杀意好像化成了一道道厉风吹起了她衣摆,黑发狂乱的起舞。
楚容珍保持着射箭的动作,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马盈双,眼中是滔天的杀意。
那种如同被野兽一样紧盯的目光看向马盈双一阵头皮发麻,现在她不是该逃走么?明明不会武功却在这里逞强,现在不该是找个理由认输么?
为什么不逃?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好像她还是被锁定的猎物一样。
面对楚容珍那幽暗如古井般深幽的双眸,一瞬间她的心中升起了畏惧,好像面前有一只正准备将她撕裂的野兽,此时,正幽幽的盯着她……
只要她敢动一步,对方的箭就会毫不犹豫的射过来……
“比试开始!”
太监的话落,楚容珍的箭立刻就习了出去,擦着马盈双的侧脸直直的射入了她身后的靶子,顿时,四周传来了叫好的声音。
没有想到楚容珍的速度十分的快,马盈双吓了一大跳,特别是那箭支朝着脸射过来的时候她的瞳孔瞬间紧缩,有一瞬间以为她会死去。
然而,幸运的是箭只是擦着她的脸划过……
而因为惊吓与疼痛,马盈双手微抖,长箭射出去的时候偏离的目标,楚容珍不躲不避也无法伤她分毫。
“第二箭!”太监见状,立马发出了口令。
楚容珍与马盈双立马又搭弓,拉弓……对准的对方!
随后,太监一声令下,“放!”
楚容珍与马盈双同时松手,箭支在空中相遇,因为马盈双长弓是透穿力很强,所以双方箭支相遇的时候输的是楚容珍的短箭。
短箭被弹开,而马盈双的长箭朝着楚容珍射了过来,不准将箭打落,那么只能躲闪,一旦躲闪,这箭就会刺入她背后的靶子……
马盈双见状,兴奋的眯起双眼,看吧,果然还是她的能力比较高。
特别是的看到楚容珍侧开身体打算躲开这一箭的时候,她笑得更欢了……
本以为就能直直的没入楚容珍微后的靶子,然而马盈双的脸在一瞬间僵硬,眼睁睁看着楚容珍解开解间的长佩,对准了马盈双的长箭,长箭刺入她的玉佩,原本的轨道偏离,远美的错过了靶子。
“你作弊!”马盈双见状,立马不甘的大吼起来。
“作弊?我可没有将箭打落在地,哪来的作弊?”楚容珍双眼微眯。
同时,上首的龙墨渊与舒儿见状纷纷点头,“玉墨将军没有违规,完全的依靠规定比试,不管你是用发簪还是袖子,完全可以拂开袭过来的箭,但是条件是箭不准落地,否则就是违规!”
舒儿也点了点头。
马盈双见状又能说什么?只能不甘的拿起箭,搭弓,拉弦……
太监见状,高扬着手,“第三箭,放!”
楚容珍与马盈双再次松手,楚容珍慢了马盈双一步,在对方射出箭之后才射,算准了马盈双躲避的方向……箭再次从侧脸划过,是马盈双的另一边,一道对衬的血迹再次出现……
马盈双伸手摸着脸上的鲜血,双眼瞪大,怒火瞬间被勾了起来,“找死!”
拿着两根箭一起射向了楚容珍,四周传来了惊呼,“天啦,她在射双箭!”
“对啊,那可是很难的!”
“不知道那玉墨将军躲不躲得过?”
“……”
四周传来了议论与惊呼,看着马盈双拿出全力的模样,顿时瞪大了双眼。
马盈双眼中满满全是杀意,下手也没有任何的情面,双箭朝着楚容珍射了过去,规定的圆圈范围很少,躲一根箭就极为的困难,如今却是双箭其发,稍有不慎就会跳出圈外输掉这场比试。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输定了的时候,楚容珍直接蹲了下来,原本瞄准她心口的箭从头顶上飞过……
楚容珍冷笑拿起箭朝着马盈双射了过去,蹲地上射了一箭,起身的时候射了一箭……
两箭紧连而至,马盈双躲过其中一支的时候却被另一支命中,箭再次从她的侧脸划过……
这种一种挑衅,马盈双伸手摸着自已的脸,火辣辣的疼痛之中还流着鲜血,她的容貌,她的容貌……
“我要杀了你!”马盈双眼中露出愤恨,敢毁她的容,绝对要杀了她。
完全不理现在是不是比试的时间,她一把拿起长箭就朝着楚容珍射了过去,一箭又一箭,一箭又一箭……
楚容珍轻功飞闪,如同在跳着美丽的舞蹈一样在箭雨之中慢慢的行动走着……漫不经心的搭弓,射去……
“啊啊……你太过份了,去死,去死!”
箭又是从她的侧脸划过……
迎面射来一箭,从她的左边侧脸划过……
“啊~”
迎面射来一箭,从她的右边侧脸划过……
“啊~”
第五箭,第六箭……
第十五箭……
所有人都沉下了脸满眼畏惧的看着楚容珍的动作,哪怕她们不懂箭与武功,但是有一箭事情她们明白。
马盈双的箭没有一根命中这位玉墨将军,而玉墨将军所有命中的地方全是马盈双的脸,先是左脸,再右脸,再左脸,再右脸……
没有一次出错,也没有射中别的地方……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这位玉墨将军的骑射能力远在马盈双之上,而且强了十倍,百倍都不止。
这次马盈双完全踢到了铁板。
楚容珍看着手中还着好几根没有射完,而马盈双抱着头趴在地上痛哭大叫,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已经不在乎这场比试到底怎么样了,她只知道她的脸没有了半点的知觉,好像被毁得十分的彻底……
楚容珍静静看着她的模样,无趣的轻啧了一声,“看来胜负分了,本将也不想欺负你,认输就结束,如果不认输的话本将这里还有五根箭没有射完……”
“我认输!”
马盈双抱着头趴在地上,听到楚容珍的话时她立马出声,脸上早就疼到麻木……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听别人的挑拨对这个女人动手,她根本就是魔鬼。
毁了她的容等于是让她生不如死……
楚容珍见状,这才无趣的走出了比试的地方,背对着马盈双转身之时,马盈双的眼中露出一抹恨毒的光茫,拿起地上的长弓一箭就射了出去……
对准楚容珍的后背箭了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捂唇,尖叫忍不住的溢出,楚容珍反身来了一个漂亮的回转,伸手直接握住飞过来的短箭,马盈双射过来是楚容珍最先射过去的箭,因为弓与箭不合,所以威力被减弱了很多……
楚容珍伸手握住的同时搭弓,朝着马盈双直接射了过去……
依旧,还是她的侧脸。
这一箭比较重,不,是很重,如同被撕裂般的伤口出现在马盈双的脸上,她痛得倒地放声大叫,“啊……”
四周,无一人上前,所有人都惊惧的低下了头。
能力太强,心肠也太过冷硬,这种人不是她们可以惹的。
楚容珍放下射箭的姿势,十分可惜道:“哎呀,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力道,无双郡主,还请见谅,说到底是你背后小人行动,所以现在受伤也怨不得别人!”
说完,楚容珍走到了舒儿的身边,舒儿连忙掏出药递到了她的面前,“你是不是笨蛋?快说,你是不是笨蛋?”
默默的看着楚容珍手心的伤口,舒儿满满的怨念。
箭射过来的时候速度多快?赤手去接不被磨破皮才怪……
是不是傻?
舒儿的表情不好,明显有了小情绪的表情被楚容珍看在眼里,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擦破皮而已。”
快速的替楚容珍上好药,才扯了一小块布替她绑好,舒儿看着那丑陋的结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楚容珍微愣的同时心中微软,随即坐了起来。
马盈双全身没有伤口,只有脸上,两边的侧脸,那血红的伤口就好像猫的胡须一般,让不少人都捂唇浅笑。
而马盈双已经当场假装昏迷,这样下去丢人丢得太大,所以她昏迷之后立马就有侍女嬷嬷走过来将她抬到一边的帐篷去休息。
直到所有人离开之后马盈双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的摔着就床边的东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你再气也没有用,不过楚容珍还真是敢下手,摆明了就是羞辱你!”马盈双的帐篷里,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她的模样,强忍着笑意。
看到来人,马盈双立马像是炸了一样,从腰间摸出匕首就飞扔了过去……
“你还敢出现在的本小姐的面前,找死!”马盈双的语气在一瞬间拔高,愤怒的盯着来人,要不是她说什么楚容珍有名无实,她会落到这种地步?
到了现在如果还不知道她只是被人利用了,那真是个惷到家了。
来人一袭暗红色的长裙,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
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如果楚容珍在这的话一定会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漫不经心的躲过马盈双砸过来的东西,微微一笑,“精神不错,看来伤不重,好好养伤,你不会就这么甘心放过她吧?对吧?”
“哼,滚,不要你管!”马盈双真的气极了,被人当成了棋子一般利用,可是又不得不听她的话走下去。
因为她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
女人只是耸耸肩,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给马盈双留下一个瓶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马盈双拿起瓶子就拿着门口扔了过去,发泄了很久之后又下床把扔掉了瓶子捡了起来,阴沉着脸……
另一边,楚容珍的手段震摄了在场的人之后就无人再敢挑衅她,千金们为了成为太子妃一个个是争破了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十八般武艺全部使了出来,只会夺得龙墨寒一个眼神。
楚容珍觉得无聊就起身离开的宴会,走了出去……
宴会场所的旁边就是狩猎园,那里,权贵子弟肆意游玩,畅谈,毕竟皇家狩猎园与一般地方不同,是不是随时想进就能进的。
楚容珍离开的宴会场地之后绕过狩猎园,去了比较偏僻的树林,她的唇角一直含笑,完全不知道知笑着什么。
楚容珍的背后,一道,两道身影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山林。
楚容珍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深入和山木之后才停下脚步,“出来吧!”
四周,没有任何的动静。
楚容珍双手背后缓缓转过来,看着树林的某个角落,“你过来就表示你对我的身份有了怀疑,何不出来确定一下?”
暗中,绝公子全身都笼罩在白衣之下,双目警惕的盯着楚容珍,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举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绝公子此时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严肃之中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激动,但更多的是恼怒的杀意。
无缘无故接到一封信,一封不知道来自何人的信件,是十分熟悉的笔记写下了三个字:颜如玉!
对,是十分熟悉的三个字,没有再说别的话,也没有说再面的地址,夹在信件中的是无的贴身玉佩……
他想过所有与无有联系的人,最终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就是楚容珍。
毕竟当初无就去找过楚容珍,也是因为她才会被发现,追杀,到现在的下落不明。
所以他就一直悄悄的甩开了赤王暗卫跟在了楚容珍的身后,一直跟到了这里……
当然,其中,楚容珍也派了凤优带着一队凤卫跟在绝公子的身后替他清理赤王的暗卫,否则就他一个人的能力还不可能将赤王所有暗卫全部杀死。
楚容珍迎着绝公子那生气又愤怒的脸,眼中划过一抹疼痛,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与他对视,“意思不是很明白么?”
她想了很久,决定要见一面。
但必须确定他珏弟才行。
“我不明白,颜如玉跟我有什么关系?无在哪里?”绝公子的脸上没有了一开始与楚容珍见面的从容,此时他的脸上浮满了焦急。
因为那是唯一一个陪着他的朋友,是他不可缺少的存在……
“他现在的伤重,不能随意走动!”
绝公子的双眼微眯了起来,“我会派人去接他,多谢你救了无!”
“接他?接他之后你把他藏哪里?自已都身不由已,又哪来的能力去救无?”楚容珍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绝公子那幻想之下的真实,一个受制于人的人,又怎么能够拯救别人?
楚容珍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伸手拍了拍裙子,垂眸,淡淡道:“再说了无的命是我救的,我想怎么对待他是我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绝公子袖中双手紧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抬头盯着楚容珍,“你把我引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别这么生气,毕竟我们曾经相识一场,所以我对你基本上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件事情而已!”楚容珍唇角勾起冰寒的笑容,她觉得自已越来越无情了,明明亲弟弟在眼里她却能如此冷静的说着话,把他当成了一般的敌人对待。
还真是讽刺……
绝公子:“……”
楚容珍双手撑在石头上,轻轻的看向了绝公子,“这项交易很简单吧,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还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助你扳倒赤王!”
绝公子袖中紧握着双手,目光不慎的盯着楚容珍,半响才幽幽开口,“你会帮我,因为我与你认识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楚容珍轻轻一笑,“对,你与我认识的人长得一样一样,不对,你就是他……你记得以前的所有记忆却骗我说失去了记忆……”
绝公子:“无说的?”
“不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并不确定你就是他,直到我救下了无之后才明白,无可是焰国镇国大将吴随风之子吴歌,年少一直在在颜如肆的军中参军……”楚容珍笑得冰寒,“你们分开都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偏偏,你们两人同在赤王旗下效力……你说,我能不猜到你的身份?”
绝公子:“……”
突然,他的双袖一甩,袖中的飞镖朝着楚容珍射了过去,在空中旋律,泛着淡淡蓝光。
剧毒!
楚容珍没有过多的惊慌,从容的偏开身体回头看着被琴丝带回来的飞镖,低头……
突然,绝公子的身体一顿,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将手中的武器横在他的颈间,特别是凤优,一手撑着他的肩侧坐在他的肩上,手中匕首淡淡的横在他的颈间……
绝公子的动作僵住……
“退下!”
凤优与凤华见状,收起手中的匕首后退了几步……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失去了耐心说不定会对你下重手,而且你的动作来看你身上有着旧伤未愈吧?”
绝公子的脸一僵,最后才慢慢的收起琴丝,垂眸,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楚容珍走到绝公子的面前,伸手,双手捧着他的脸,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确认他的脸上是否有着人皮面具。
确定没有任何的伪装与人皮面具时,才后退一步,“转过身去!”
绝公子静静看着她,沉默的转过了身……
“把衣服脱了!”
绝公子的身体一僵,回头,迎上了楚容珍那冰寒的目光,眼中带着一丝恼怒,“你到底想做什么?”
楚容珍手中的天蚕丝缠上了他的颈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想死就照做!”
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早就像是刷了一层漆似的黑得十分彻底,用力的扯开了身上的外衣,里面,扯落到腰间……
楚容珍的目光就一直盯着绝公子那后背的陈年旧伤,颤抖的手指轻轻的抚了上去,从伤痕的模样依稀可见时间久远,而且伤痕的旁边接近后腰处,那里有一块月牙状的胎记……
一模一样,真的,是真的珏弟。
背后的伤口是珏弟五岁的时候,她回了颜家一时激动抱起珏弟,不小心力气过大把珏弟抱起的同时从肩上翻转了过去,珏弟当时摔落在地,背后撞到桌子与茶杯,碎片刺入他的后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口,直到他长大都未曾消失……
而且珏弟的后腰处有一枚胎记……
楚容珍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的证据摆在眼里的时候开始,她的眼眶红了,喜悦与悲伤充斥着她的心……
久久的没有动作,绝公子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神情中一片复杂。
楚容珍双手抚在绝公子的后背,低头,悲由心生。
呵呵呵呵……老天,还真是‘厚爱’她……
楚容珍一步步后退,微微仰着头,强逼着自已把所有泪水全部了回去……
绝公子感受到她离开,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穿好之后才慢慢的回过头来,抬头看向了楚容珍。
楚容珍强行收回眼中的泪水,伸手捂着脸,低低浅笑,“呵呵呵呵呵……”
她的身上露出了十分悲伤的气息,仿佛疼痛到不能自已。
绝公子沉默不语:“……”
“如果你的敌人是赤王,那么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楚容珍笑够了,发泄够了,目光看向绝公子的时候在一瞬间温柔了起来。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绝公子认真的看着楚容珍,眼中,只是有空洞的交易与冰寒的冷漠。
从最初他们相遇之时的淡淡柔和早就完全的消失,此时的他们之间只有冷漠。
楚容珍深深的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弟弟,前世自从成为一国之后开始就与颜家人很少相见,一是颜家人从未入宫见过她,而焰国当时对她的意见很大,所以出宫一趟也不容易……还要时时保护烨儿不被古睛的人暗杀,迫害,她必须时时的陪在烨儿的身边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所以,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与珏弟再过面,与大哥相遇的机会更少……
楚容珍一步步后退,眼中流露出一抹疼痛,“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是不是颜如珏?”
绝公子伸手穿好的衣服,好像一切已经无所谓的模样点头,“是,有何指教?”
绝公子,不,颜如珏十分无所为谓的点头,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或许是自暴自弃……
楚容珍袖中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疼痛刺激着她的思绪,才制止了想要上前抱着他痛哭一场的冲动,“颜家,到底是怎么灭亡的?”
颜如珏的脸色在一僵间变得惨白,僵硬,抬眼对上了楚容珍那复杂的表情,咬呀,“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吧?”
“我想知道,颜家到底是怎么破败的?颜氏满门除你之外到底是怎么死的?”楚容珍一字一句咬牙,此时她的心中早就翻起了滔天的巨浪,此时多么的想上前把亲弟弟拥入怀中,可是理智去告诉她不行,不准,不可以。
这一瞬间,她恨死了自已的理性。
颜如珏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激动起来,“颜家是自取灭亡,自作自受,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听着颜如珏的低吼,楚容珍抬眸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也一瞬间对这世界的神充满了恶意。
破坏了她的人生的同时还让珏弟受尽苦楚,光是跟在赤王的身边不会遭遇些什么她大约可以猜到一点,她所猜不到的背后是多么的痛苦,她无法想象。
可是,她又要感谢神,因为颜家人不止她一个,最重要的家人还活着……
不忍再逼迫他,颜如珏的情绪此时不怎么稳定,所以楚容珍也就罢休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约定有效,你有需要可以派人来找我,正巧,我的目标也是赤王!”
绝公子猛得抬头,因为情绪失控的他脸上还露着凶狠的表情,楚容珍见状,十分心疼的走近了他,伸手捧着他的脸,“珏弟,感谢你还活着,我会想办法把你从赤王那里救出来,等我!”
听着熟悉的称呼,颜如珏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愣的怔在原地。
楚容珍身体轻轻后退,轻飘,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楚容珍消息之后颜如珏才回过神来,伸手摸着自已的脸,眼中浮现一抹惊涛骇浪,狂喜的心情从心底涌了出来,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他是在做梦吗?
伸手掐着自已的脸,那火辣辣的疼痛显示着他并不是在做梦……
那她……
下意识要去寻找楚容珍的身影时发现楚容珍消失在了原地,而颜如珏的心情久久都无法平复……
还活着,真活着,原来母亲临死前的话真的没有错,姐姐会一直活下去……
绝公子双腿一软,如一个孩童一样跪在地上哭了,这么多年来的心酸与痛苦将他的生存*压到了最低,唯有这个时候才深深的觉得,活下去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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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局发来了消息,月光住的地方今天一天要停电,大家,不要太想月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