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是谁?”曲休山不解的问着。
“没……与我一样有一个少女被绑了过来,她的兄长亲自过来的解救……”隐瞒下了楚容珍的存在。
曲长安从曲休山的怀里起来,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街上有人看到你被人带走最后去了镇国公府报信,我就跟着这些官差一起行动了……”曲休山淡淡解释着,目光,看着这个偏僻的院落,眼中浮现出了生气。
士兵进去搜查,最终找到了地牢,在那里发现了十来个残疾的少女,还有躺在血泊之中的灵王世子孙槐……
听着少女们异口同声的指证孙槐就是绑架的主犯时,立马绑了起来,越过赤王与大理寺,镇国公亲自带人上了金銮殿!
听到楚容珍传过去的消息,非墨也开始行动了。
那是龙二急急忙忙寻找到非墨之后,把楚容珍的计划告诉了他,虽然当时被气得一阵咬牙,最终还是认命的去了皇宫,打通了守门禁卫……
那个死女人,果然又给他乱来。
被绑之后才传把计划传出来,确认他从一开始就会拒绝她亲自涉险的计划,所以来个先斩后奏。
这是第几次了?
非墨十分头疼的在城门口,看着镇国公带着孙槐直接进入皇宫面圣。
镇国公离开之后,非墨才坐上了马车,直接入宫……
皇宫之中
龙墨渊一手拿着笔处理着公务,不停的咳嗽着……
而他的面前,一个身穿白色斗篷的身影静静的站着,淡漠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动作。
龙墨渊拿着笔的手一顿,抿了抿唇,“你来做什么?”
“刚刚得到消息,楚国玲珑商会的主人来了华国!”男人静静的说着。
“与朕何干?”龙墨渊没有抬头。
“玲珑商会的主人被楚颜帝封为第一皇商,身为楚国皇商的他为何要来华国?”
“所以……这与朕何干?”龙墨渊顿了顿,最终咬牙一字一句道。
“玲珑商会的主人出现过欣民城,不过那里的消息被大量的封锁,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楚国的凌公候之子凌凉!而且玲珑商会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手中的势力太过神秘,探子得到的消息说珍珑商会每年的开支巨大。数不清的银子支出从而下落不明……”男人还是一直说着,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好像在说什么无趣的东西一样。
龙墨渊根本未理,而他则是主动说着,“宁国皇帝从欣民城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宁国,而是绕道来了华国,如今同样下落不明。”
“……”
“楚容珍的龙煞军开始异动,虽然楚*队有帮她遮掩,可是有消息说龙煞军很有可以占领了紫云城……”
“……”
“烈焰骑也同样开始移动,不过不是朝着京城而来,反而是去了南方靠近南海地带,同时南海海族也朝着我华国靠近……”
“……”龙墨渊一巴掌拍下手中的毛笔,直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伸手扯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咬牙,“别以为说这些就能挑拔朕,说出这些不就是让朕想办法反抗赤王?可悲的你连一丝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最后只能依赖敌人?”
男人伸手拂开龙墨渊的手,他的背后,蒙面暗卫瞬间窜了出来,匕首横于龙墨渊的颈间。
可是龙墨渊完全无惧,后退一步,十分冰寒的盯着面前低他一头的男人,“父皇与母后未死,你与其把心思放朕身上,还不如去讨好父王母后比较好,他们比朕能扳倒赤王!”
说完,龙墨渊转身回到了桌前,再次静静的处理着公务。
“华国已经被他们舍弃了,你认为他们还会回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你当真认为现在的太子就是龙墨寒?”
“朕认定他是,他就是!”龙墨渊提高了声音,最终又收回了目光,淡淡道:“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劝你,赤王已经疯了,如果你要陪着他疯的话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逼宫夺位的你,你的下场又会如何?”
龙墨渊抬头,深深的看着他,随即苦笑,“这是朕自作自受,朕宁愿背上这一世骂名也不会把华国给你与赤王,哪怕是傀儡皇帝,这华国的天下必须姓龙!”
男子一瞬间沉默,随即转身,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那你真的姓龙么?”
龙墨渊的身体一阵下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表情,“咳咳咳……咳咳……”
费力的咳着,好像要把内脏都要咳出来一样,龙墨渊跪坐在地上,伸手,看着掌心的血迹,眼中划过一抹苦涩。
“父皇,母后……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空气中,传来他微不可察的叹息。
这时,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陛下,镇国公求见!”
“何事?”龙墨渊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慢慢站了起来。
“镇国公抓了灵王世子,大理寺不敢受理这件案子,所以镇国公亲上金銮殿,请陛下决断!”门外,连公公弯腰,垂眸,双眼平静无波。
一听是镇国公与灵王世子之间的事情,龙墨渊立马来了精神,砰的一声从门里走出来,“上朝!”
“是!”
连公公弯腰,替龙墨渊简直的整理好衣衫之后,便去了朝中。
朝中,镇国公与灵王差点打起来……
“曲官阳,你个王八蛋,把本王儿子还来!”灵王冲着镇国公怒吼,更想要冲过去直接掐一架。
然而镇国公也不甘示弱,胡子气得直翘起,怒视着灵王爷,“灵王,你儿子残暴不仁,绑架良家少女不说还绑架本公的女儿,这事就请陛下来评评理!”
“放屁,你女儿是国色天香?天下女人死绝了?”灵王孙兴灵也同样不服气的吵了回去,与镇国公这两年吵得也十分的凶,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职责着拉架的人群不停的叫骂着,想要冲过去追打对方……
镇国公立马挑眉,声音猛得拔高,“老子的女儿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国色天香,你儿子就是觊觎老子女儿美色才会下这个黑手!”
那表情,周围的人立马满头黑线。
这镇国公逢人就夸自已的女儿,虽说是第一美人儿不错,可是也不用宝贝到这种地步吧?
到了十六七岁还没有找婆家,绝对是这个爱女成痴的老头子的错!
“曲官阳,你还要不要脸?天下有你这么夸自已女儿的?”话题,一下子被带歪了,孙兴灵气得直跳脚。
“嘿嘿,老子女儿天下第一,灵王就是嫉妒!”曲官阳也不冲过去打了,双手叉腰,一副臭流氓样。四周,再一次沉默,满头黑线……
“本王嫉妒个屁!”
“你就是嫉妒,因为你的女儿次次输我家长安!”
“滚!”
“不会,要不示范一下?”
“曲官阳!”
镇国公掏了掏耳朵,“老子在呢!”
“……”灵王孙兴灵气得内伤,好像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个老油条,老流氓,跟他说话是自已找罪受。
这么多年都扳不倒他,简直就是怪事!
镇国公掏了换耳朵,凉凉的看着灵王好像压下了怒气的样子,双眼微转,“那些少女们真可怜,灵王,你儿子是没有那根还是连人性一起没了?”
瞬间,灵王直接暴怒。
当庭说他儿子被毁了命根的事,让他想忍都忍不下去。
抽出长剑高举,“官曲阳,本王杀了你!”
镇国公立马后退逃得远远的,躲到一个官员的身后,扬着脖子高吼,“来啊!来啊……老子怕你不成?”
被当成挡箭牌的大臣满头黑线。
镇国公大人,能不能把他移开再挑衅?
“你……”
就在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太监特有的嗓音响了起来,“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大臣一瞬间跪在了地上……
龙墨渊看着镇国公与灵王掐架的模样,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轻轻咳了一声,想掩下脸上的笑意。
一步一步走上龙椅,打量了下方所有人一想,“平身!”
“谢陛下!”众人齐声,慢慢起身……
龙墨渊严肃的盯着镇国公与灵王,明知故问,“灵王与镇国公这是有多大的仇怨?跑到金銮殿上来打架,当朕这议政之殿是寻着街道不成?”
镇国公立马跪了下来,“请陛下恕罪,微臣听说灵王爷武功奇高,起了一丝讨教之心,一时忘了这里是金銮大殿!”
身边的大臣们一个个偏过头,伸手捂头。
他们不认识,绝对不认识!
就连龙墨渊也无语的看着他……
放屁,他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去跟一个会武的人讨教?
找死吧?
根本就是故意挑衅。
脸上肌肉可疑的抽动两下,龙墨渊轻咳一声,故做严肃,“哪怕是讨教也不能在金銮殿上动手,算了,都散了吧!”
他是装聋做哑,可有人不干了。
灵王大步走了出来,一拜。
“陛下,镇国公欺人太甚,他私自派兵捉拿了本王的儿子不说,朝堂之上语汇鄙陋,实在不配为百官之首!”灵王爷恶狠狠的瞪着镇国公,心中,早就浮现了杀意。
这么几年前他一直扳不倒这个曲官阳,简直就是个老流氓,让他十分的无力。
想从他儿女身上下手,偏偏一个曲休山怎么也抓不到,一个曲长安又太过柔软怎么也设计不了……
一家人,怎么全是奇葩?
面对于灵王爷的无力与愤怒,镇国公则是老神在在,双眼微闭好像睡着一般。
“陛下,小儿被镇国公的人绑架下落不明,最后又强安了一个强掳妇女的罪名……说句不好听的,京城关于我儿的流言从来就没有断过,他掳良家妇女有什么用?”
“……”众人沉默,确实,一个命根都没有男人掳走他们有用?
“谁说掳走之后就要用?摆在房里看看也不错,毕竟长得不差!”镇国公闭着双眼,淡淡插了一句。
“你……”灵王一怒,差点要暴走时又忍了下来,一字一句道:“本王府中漂亮丫头多了去了,几个长相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咦?灵王不是刚刚得到消息就来上朝?怎么知道那些女人长相普通?”
“……”灵王死死咬牙,口中,好像有鲜血的味道散开……
“说不定灵王世子就是少了那根才心理扭曲也说不定,这种例子并不少见,那些失了男根的太监不是会特别多的折磨女人的办法……”
“曲官阳,你放屁!”
“没有,绝对没有,虽然早餐吃了两颗红薯,但肠胃好着呢……”镇国公一本正经的贫嘴,气得灵王眼中布满血丝,快不多要脑溢血了。
跟这个老流氓说话绝对要短寿两年!
龙墨渊笑得肚子发疼,可是脸上却死死的绷着,不敢露半分的笑容。
“咳……镇国公,朕听到你说有事要禀报,何事?”
这下,镇国公才回地神来,跪在地上道:“启禀陛下,微臣要弹劾灵王纵容世子孙槐残杀良家妇女,手段凶残灭绝人性,而灵王身为其父亲明知有罪却隐瞒护短,请陛下决断!”
龙墨渊看着镇国公手里的折子,双眼微微一眯,“呈上来!”
连公公上前将镇国公手里的奏折拿了过去,弯腰,呈在龙墨渊的面前……
伸手,打开……
细看之后,龙墨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手一拍龙案,“混帐,来人啊,灵王世子孙槐灭尽人性,残杀妇女……”
“陛下……冤枉啊……”龙墨渊的话没有说完,灵王立马大喊冤枉起来。
“罪证俱在,有何冤枉?”
灵王跪在地上,连忙道:“镇国公所参绝无此事,是他与本王一直以来有嫌隙,所以这次才栽脏嫁祸啊……”一盆脏水泼回了镇国公的身上,岂图把这事弄得更浑起来。
“陛下,微臣所言没有任何的虚实!”
“哼,有本事拿出证据来?物证,人证呢?”灵王瞬间嚣张了起来,为啥?
因为他早就派人去将那些人灭口了。
哼,没有人证,又有什么办法治他儿子的罪?
“本公女儿被孙槐绑走,带兵营救之时发现了关押的地方,抓拿了孙槐……至于人证,本候女儿就可以成为人证,那些被关押的女人同样也是人证!”
“哼,那你就把人证叫出来啊?曲长安是你的女儿所以她的证词根本不管用,有本事把那些你的说的关押的女人全部叫过来当庭对峙啊!”灵王十分得意的看着镇国公,那表情,让镇国公的心微沉。
果然,灵王这边做了什么举动?
不好,证人……
灵王得意洋洋的看着镇国公,眼中意味分明。
老不死的,本王已经派去暗刺那些女人了,死无对证之后,看你还怎么横!
镇国公的心微沉,完全没有想到灵王会敢动手,而且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人证一死,哪怕别人知道是他做的,可是死无对证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么一个上好的时机只能白白的浪费么……
就在镇国公十分失望不甘的时间,太监的声音传了起来,“太子殿下到!”
从来不上朝的太子上朝了?
这是为何?
立马,不少人开始猜测了起来……
“宣!”
抢在所有人的面前,龙墨渊点头同意非墨进来……
一袭黑色龙袍走进来的非墨淡淡抬头,看着是最上首的龙墨渊,正要行礼之时龙墨渊道:“皇兄何事?”
“微臣路过皇宫之时发现了一群女人被一队黑衣人追杀,随后就派人将黑衣人拦了下来,发现领头之人却是本该待在天牢的灵子世子,所以才面见陛下!”非墨淡淡的说着。
可是,听在灵王的耳里却如同一道惊雷。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失败?领头之人根本不是槐儿,为何?
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太子,你可别含血喷人!”
非墨淡淡扫了他一眼,“有必要含血喷人?当场抓住他带着黑衣人屠杀那些毫无所抗之力的女人,不就是为了灭证?”
“你……”
“陛下,微臣请求通传人证!”镇国公松了一口气,立马道。
“皇兄,人在哪?”
很快,禁军押着孙槐走了过来,随后,还有一群全身是血的残疾女人……
她们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跪在正中间,头也不抬……
而孙槐还在不断的叫嚣着,“放开本世子,放开,你们要做什么……”
“放肆,金銮殿上竟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镇国公的话一出,不少人又是满头黑线,刚刚是哪位大爷在金銮殿上差点打起来的?
按着孙槐跪在地上,龙墨渊双眼微闪。
“陛下,看看这些身体残缺的女人们,她们都是孙槐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弄的,有的断手,有的断腿,有的被刺瞎双眼,有的被割掉了耳朵……”镇国公说着说着,整个人都哽咽了起来,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跪在地上悲伤道:“陛下,她们都是如花的年纪,都跟微臣的女儿差不多大,可是您看看……看看这畜牲下的手……如果不是微臣反应及时救出了长安,她说不定也会得到这种下场……陛下,请您一定要严惩!”
镇国公的表情悲伤,好像真的痛恨致极的模样,看得在场少部分的人微微皱眉。
“镇国公说得可是属实,你们一一道来!”龙墨渊看向了在场十来个女人,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不是同情,而是愉悦。
为首,一个年轻稍微大些的女人趴在地上,连忙道:“请陛下做主,民妇本是紫云城人,前来京城探亲之时被绑架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七年……”突然,女人起身,指着孙槐满眼恨意,想来是与当初的凶手重合了起来,恨道:“就是他,是他强暴了民妇,把民妇当成性奴一样关了地牢,没有衣服,没有自由,只要有任何的不顺就会过来打骂……一开始只有民妇一人,后来,开始慢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年轻的少女们都绑了过来,重复着民妇曾经承受过的一切……后来孙槐他无法满足自已的*,手段也开始残暴起来……强暴那些少女们的方式也越来越血腥……被折磨到受不了而自杀的人很多,最终,只有我们活了下来……”
说着,那女人大哭了起来,声音凄惨悲切,“我们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哪怕再痛再苦都要活下去,就盼望着有一天有人能帮我们脱离苦海,掀开这畜生的人皮,还我们一个公道……”
“求陛下主持公道……”
“求陛下主持公道……”
“求陛下主持公道……”
“……”
接二连三,哭声四起,一个个趴在地上哭到全身颤抖……
哪怕是嫁祸,可是她们无怨无悔。
憎恨了几年,好几年……一直以来都无人能够救她出火海,是那位夫人……如同九天玄女一样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将她们的仇人亲手送到了她们的手里……
此生的愿望已了,哪怕是死,也瞑目了。
不过是嫁祸一个世子而已,哪怕是天王老子她们都敢做,大不了一死!
她们落得这种地步,哪里还有什么基本的人性道德?
谁帮她们报仇,谁就是她们的神明。
为此,她们可以不惜不一切代价!
“大胆,谁给你们胆子指责我儿?找死!”灵王冲了过来,朝着年长的女人一脚踢了过去,一时不察,女人被一脚踢飞……
口吐鲜血,双眼瞪大,厉声道:“孙槐他牲畜不如,请陛下主持公道,我等所言无一句假句,求陛下……”
“求陛下主持公道……”
“求陛下主持公道……”
“求陛下主持公道……”
女人们开始大力的磕头,她们磕得十分的重,地面都浮现了大量的血迹,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撕心裂肺的哭求,让看者,听者,都十分的叹息……
让人不忍。
年长女人见状,猛得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划过一抹狠唳,朝着孙槐直接扑过去……
“禽兽,我要杀了你……”
直接朝着孙槐扑了过去,有她带头,那些女人都朝着孙槐直接扑了过去,一口一口,咬在孙槐的身上……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死死咬住不肯松口,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被侍卫拉开,硬生生的从孙槐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她们哈哈大笑,死死的咽下口中血肉……
“哈哈哈哈……民妇愿以死为证,一切证言属实,只求陛下能让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得好死!”年长的女人猛得一头撞到地板,顿时,鲜血喷溅四周,她含笑而亡。
“民女愿以死为证,一切证言属实,只求陛下能让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得好死!”
“民女愿以死为证,一切证言属实,只求陛下能让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得好死!”
“……”
接二连三,所有人瞬间眼中划过一抹狠唳,直接一头磕死在这金銮大殿,快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集体以死为证。
十几个女人躺在血泊之中,偶尔,还有红白之物流动,可见她们的决心是多么的强烈……
一切,成了定局。
能让她们恨到如此地步,不是凶手又是什么?
人都是害死的,怎么可能会一起想不通自杀?除非眼前之人是她们恨到了血肉里的敌人,所以才会这么的绝决……
镇国公叹息的摇了摇头……
上前,“陛下,灵王世子孙槐灭绝人性,求陛下降罪,还这些可怜的女人一个公道,让她们能够瞑目!”
镇国公没再激烈的争吵,反而是叹息出声。
声音中带着同情……
龙墨渊同样也皱着眉,“灵王世子孙槐灭绝人性,来人啊,将他凌迟以示天下,灵王身为其父没有尽到教导之责,罚俸三年;皇宫禁军放任刺客入宫,撤除禁军首领一职……”
瞬间,一道道命令发出来,他站起身,叹息,“厚葬她们!”
一场纷争就这么落下,灵王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心疼的看着早就昏迷不醒的孙槐,不知如何是好……
一一走出了金銮殿,镇国公走在非墨的身边,摸着胡子笑道:“太子殿下怎么查到孙槐暗中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非墨脚步一顿,冷冷看着他,“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是孙槐干的?”
一句话,镇国公愣在那里。
不是孙槐做的?
那……
栽脏?
用十几条的人命栽脏?
一时之间,镇国公完全不敢置信,太子的手段当真如此残酷?
非墨冷淡扫了一眼镇国公,大步朝外面走去之时,南青一身官服来到非墨的面前,淡淡道:“宫中的事情微臣已经打理好了,不会让人发现任何的异样。”
“嗯!”
“殿下,灵王这次要栽了吧?”南青佩服的看着非墨,没有想到才从欣民城回来不久都弄倒了灵王,真是恐怖。
“有这么容易栽的话,那本宫要你么何用?”低斥,非墨冷淡的离开……
一时之间,灵王失势的事情在一瞬间就传开了,在各位棋手的手中同时得到一份消息。
太子与镇国公将灵王世子扳倒,灵王受到了牵连。
最先知道这个结果的是楚容珍,这是她下的棋,所以结果从一开始她就猜到了。
当消息真的传来的时候,她微微叹息。
“小姐?你后悔了?”舒儿坐在她的身边,微微偏头,神情中划过一抹幽暗。
楚容珍回头,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舒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没有,对于她们来说,活下去只是会更加的痛苦,或许死亡才是解脱!”
那些女人常年被虐待,精神上面极为的不稳定,大多数已在步入疯魔的状态。
哪怕活下去也融入不了生活,最终,只会成为发泄怒火的加害者。
从被害者转变成加害者!
她们的身体残缺,哪怕亲人还能一往的接纳她们,可是周围异样的目光也足够让她们崩溃。
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的心中还有着淡淡的负罪感,因为她们如此绝决的行动,明明从一开始她就跟她们说过这是利用……
明明可以活下来,却选择了最直接又最有效的方式。
哎……
楚容珍轻轻叹息,“舒儿,你让凌凉去安排一下这些女人们的亲人,算是一点补偿吧!”
“小姐,你不用感到愧疚,你什么错都没有!”轻轻的趴在楚容珍的身上,舒儿低低的安慰着。
伸手,拍了拍舒儿的肩,楚容珍摇了摇头,轻叹。
同时,灵王世子孙槐被凌迟之事传到了武安候府
纳兰凌得到了消息之后,沉默,随后,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赤王那老东西估计到现在都猜不出来是谁动了灵王吧?一只潜伏在暗夜的毒蜘蛛正爬到了他的脖子边,可他却偏偏不知道……哈哈……有趣,老夫的外孙媳妇打探清楚了没有?”
一声外孙媳妇,这代表着他对楚容珍的认可。
越过了非墨,直接承认的楚容珍的存在。
“珍小姐的身世一直没有查到,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一样,不过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属下查到欣民城城主的养女齐真儿本来十分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可是城主府一夜全灭之后她也失去了下落,有传言说是她也死了,可是尸体一直没有发现……”
“所以?”纳兰凌喝了一杯酒,眼中划过玩味。
“属下大胆猜测,这珍小姐估计就是那位齐真儿!”纳兰凌的管家微微弯腰,神情未变。
双眼,却划过一抹佩服。
这让候爷开心到大笑,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只有以前候爷与清小姐一起暗斗之时常常会大笑,神情愉悦。
有多久……没有看到候爷如此开怀的大笑?
“哈哈哈哈……齐真儿?哈哈哈……不管赤王如何查都给本候把她的踪迹压下来,对了,纳兰清不是带回来一个替死鬼?就让他成为本候外孙媳妇的替身好了!”纳兰凌的表情十分的愉悦,因为楚容珍这无中生有的一局直接取悦了他。
管家微微皱眉,“候爷,您不是也要玩么?怎么……”
纳兰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本候的认可的棋手怎么可能允许她被别人夺走?再说了,本候想要做什么需要你要来指责?”
“属下知错!”管家弯腰,额上渗出了冷汗。
是的,他忘了。
候爷向来亦正亦邪,行为处事也完全凭喜好。
现在这位小小姐是入了候爷的眼,所以候爷打算助她一把。
多么的好运?
纳兰双腿盘膝而坐,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幽暗,淡淡叹道:“去把这盘点心送给她,味道太甜,本候不怎么喜欢,让她下次送点别的点心过来!”
管家默默的看着被纳兰凌吃了一大半的食盒,微微勾唇,点头,“是,属下明白!”
在管家还要离开的时候,纳兰凌道:“再去赤王那里挑拔一下,把替死鬼推出来!”
替死鬼是谁?
纳兰凌知道,纳兰清知道,而替死鬼本人也知道,但是他根本无惧,反而乐得做这个替死鬼。
赤王府
灵王孙兴灵无法救自已的儿子,就连忙去了赤王府,而赤王则是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王府内,赤王舒适的坐在院子里,而他的面前,是赤王世子赤日鸿。
“王爷,灵王栽了一个大跟头,要帮么?”
身为赤王赤堂的义子,可是他的称呼却是‘王爷’?
赤王淡淡抬头,眸仁划过冰寒无情,冷冷的放下手中茶杯,“无用的棋子!”
赤王的身边还坐着一位白衣人斗篷人,正静静喝着茶。
“可是咱们的棋子并不多,灵王是好不容易扶上来的,如果就这么毁了……”
“灵王一时半会倒不了,这些年他得到高位也开始不听话起来,这次,正好晾晾他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谁才是主人!”白衣男子淡淡回答,神情没有半分的动容。
赤王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随即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本王不会相救灵王,因为本王想看看那个暗中动灵王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镇国公与太子下的手么?”赤日鸿与白衣男子都不解。
赤王玩味的笑了笑,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兴趣,还有淡淡的愉悦,道:“表面上看是孙槐被太子查出了把柄,又恰好绑了镇国公之女,带兵解救之时正好抓到孙槐的这些罪证……你们认为,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赤王的一番话让两人沉默。
确实,若说是巧合也太奇怪了一些。
“会不会是镇国公或者太子原本就查到了孙槐的罪证?之前南青不也得到了灵王与宁国的通信?或许是早就得到,只是现在才动手而已!”白衣男子淡淡猜测着。
“对呀对呀,说不定是以前就在想怎么利用这件事情来扳倒灵王吧?”赤日鸿连忙附和,因为他根本插不上话,有些无法追上他们的话题。
有太多的太多想不透。
只能这么附和显示着他的存在感。
赤王的目光看向了白衣男子,眼中划过淡淡的失望,叹息道:“如果以前就得到了灵王世子的罪证,为何现在才开始动手?以前灵王还未得到权势的时候就有很多次机会弄倒他,可是镇国公都没有动手。然而现在的太子也回来了几个月,为何一定等到现在才动手?灵王已经派人去杀了那几个人证,可是为何正好失败了?”
赤王接二连三的提出了疑问,可是,无法从白衣男子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时,他眼中的失望十分清晰。
果然,还是不行么?
“所以这次的事情其实是太子殿下为所,因为他及时救下了那些人证,表示他原本就等在那里或者猜到了灵王的行动……”
直到白衣男人想了一会慢慢说出真相时,赤王的脸色才好一些。
“鸿儿,你去查一下这次随太子一起回来的人到底有多少,暗中的,明面上的,全部要查清楚!”赤王叹息一声之后下达了命令,赤日鸿见状,立马起身,弯腰,离去……
赤王的目光才转向白衣男子,“你那边怎么样了?景弑动不了?”
白衣男子微微垂眸,“对不起,景弑那里守卫太严,而且发现景弑的周围布满了暗卫,势力不明!”
赤王这才微微一笑,“那就对了,老夫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灵王用性命发誓孙槐绝对没有那种癖好,你觉得可信么?”
“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可信的!”白衣男人点头。
“那么这样的话,你怎么看?”
“不知……”
想了很久,白衣男子摇头,他整理不出来。
赤王伸手拿着茶杯,“跟在老夫身边这么多年,你还是差太多了。”
白衣男子脸一僵,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
赤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无视他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太子的身边有一位谋士,是他帮助太子设计了一切,孙槐没有那些特殊癖好,那么这件事就是栽脏……把十几个人证控制到了这种地步,用她们的性命证实了孙槐的罪名,如此狠辣的手段可不是你所能抗衡的……偏偏那些棋子心甘情愿赴死,那位谋士还真是厉害……”
光明正大的嫁祸,能让棋子们心甘情愿去死,成就的这一局无解的栽脏,果然是高!
“人证已死,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永远埋葬,孙槐的罪名已定!”赤王感兴趣的轻叹,对于楚容珍的手段十分的佩服。
如此的迅速,狠辣,这太子还真是好运找来一个不错的对手。
“景弑的刺杀暂时停止,看来太子身边的谋士是他没错了。当年也是明震天下的谋者,虽然隐世再无踪迹,可是老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敢成了一城之主……呵呵,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么……”
“是!”
赤王目光深幽,身边的白衣男主离开之后,赤王伸手轻挥,“给太子那边回些礼,动了本王的棋子就必须付出代价!”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
果然如纳兰凌所说的那样,他的人还没有动手,赤王就自已猜到了景弑的身上。
湖心岛,景弑与纳兰清正在喝着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神情愉悦。
“让我成为替死鬼挡在她的身前,那么接下来我玩一下也不会拦我吧?”景弑把玩着酒杯,神情玩味。
纳兰清则是漫不经心的吃着点心,一杯小酒让她愉悦的眯起双眼,舒适又休闲。
“嗯,珍儿的事情完毕之后,你该出头了,否则把你带来京城的意义何在?”
“早知道当初你把我带来当替死鬼的话我早拒绝了!”景弑瞪了纳兰清一眼,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兴奋又愉悦。
“不过说真的,这次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到发展会这么的迅速,她一环扣一环,就连宫中的发生的一幕也是在她的计算之中吧?或者,灵王受罚,灵王世子凌迟而死,最重要的就是赤王的禁军统领被她拉下了马,这才是最大的收获。”景弑感叹的轻笑,眼中,是说不出的兴味。
所有人都骗了,那个小女人想动的并不是灵王世子也不是灵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拔掉禁卫统领。
常握皇宫的兵权,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所以拔掉一个禁军统领,她却把镇国公的嫡女,太子,灵王世子等人都拉了进来……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不明白,为何能找到这么多心甘情愿为她而死的女人?
所有人都猜不到,其中真相只有楚容珍一人清楚而已。
太子府中,楚容珍靠在非墨的怀里,双眼微闭,愉悦的露出一抹浅笑。
“禁军统领死了,可以想办法安插一个你的人进去,最好表面是那种摇摆不定陋习一堆的人,但又要确定忠于你的人,这种人才能逃过赤王的目光好好的存活下去……”
伸手轻轻摸着楚容珍的头,非墨笑得温柔,眼中,一片全是自豪。
“嗯,我早就安排好了!龙二最适合这个角色……”
“呵呵……”楚容珍噗嗤一笑。
确实,龙二那种性格很适合扮演这种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