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我不管,我就要穿你绣的嫁衣(1/1)

楚容珍与非墨离开了灵王府之后,立马就回了太子府。

才刚刚进门,就听到了郑公公的禀告。

说是姬落与轩辕珊上门来了。

楚容珍还没有说话,身后,与楚容珍差不多同时到达的舒儿从马车中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几人一眼,随即走到楚容珍的身边,“怎么了?”

“姬落与轩辕珊来了,你……”

“无关紧要的人,与我无关!”舒儿双眼平静,接连几天的挣扎与不甘,这次,算是看开了吧?

说完,舒儿对着楚容珍笑了笑,直接走进了太子府。

这次,她是以赢族女王的身份入住太子府为客!

不再像之前那样走后门或者翻墙,而是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而入,一国太子以礼相迎,她……不再是舒儿!

楚容珍静静看着走入太子府的舒儿的背影,轻轻叹道:“舒儿她终究还是长大了呢?感谢她的人生中有姬落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感谢她的人生中有轩辕珊这么一个女人存在,舒儿她才能成长得如此之快!”

“她是颜家的血脉,你们颜家的儿女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看开了,她就能走得更高更远!”非墨淡淡的看着舒儿的背影,轻轻接过了话。

不可否认的是,舒儿这丫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细细想来,她比所有人都站得高。

虽说成为赢族之王是意外,她本人是这么解释的。

可是能成为赢族之王就没有半点的反对?赢仪的旧部就会心甘情愿的跟随?这些无法忽视的问题她却一一解决了,才能成为赢族之王。

赢族自立为国,这四年接受这多少年来自整个大陆的恶意?焰国,华国,宁国,包括楚国在内,根本无人看好她成为一国之帝,可是她却把赢族发展成了一个国家。

这可不是一个傻乎乎的吃货少女就能做到的事情。

因为她平时的性格,因为她贪吃的本性,所以很多人都忘了。

包括他与珍儿。

他们都忘了,这种大大咧咧的姑娘就在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靠着十万赢族人就在这个大陆站立的脚跟,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她本事就拥有着这种实力。

只是她的强大被她的性格掩盖掉,她的尊贵霸气也被她贪吃的性格掩藏掉……

一个名为‘舒儿’的丫头掩盖掉了名为‘赢舒’的所有光茫,而他,也是最近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他们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所‘欺骗’了。

“舒儿很优秀,这个无法争辩的事实。”楚容珍没有过多的评论,一句‘很优秀’就代表着她对现在舒儿的看法。

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她不希望舒儿如其它女人那般为了情爱要死要活。

她宁愿舒儿独自一人孤独到老也不愿她跪在男人的脚下求生,这是她的执念,也是她对舒儿的期盼。

太子府的角落之中,轩辕珊红肿着脸对着姬落大发脾气,“哥哥,我说了是舒儿那个贱丫头打的我,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打的,我怎么会冤枉她?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姬落微微皱眉,对于轩辕珊的语气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身体不好一直在休养,而舒儿去了皇宫,你们怎么可能会相遇?难不成她还特地去你病房里打你?”

轩辕珊一滞,她又不能说装病装得很无聊,所以上街打发时间时被凉陌认主,最后又去了灵王府被打了一巴掌,还被羞辱……

姬落看着她语滞的模样,语气也严肃了几分,“珊儿,你是我的妹妹不错,但是我的性格向来是看事不看人,老实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自已打的吧?”

“哥哥,你太过份了!”轩辕珊气得大吼,她想不到,才几天不见,哥哥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多?

不该是主动接近她讨好么?

难不成晾太久起了反作用?

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轩辕珊心中一片烦躁,“刚刚身体好了一些之后我就去了街上,遇到了一个熟人带着我去了灵王府,在那里我看到了那个贱丫头。哥哥,你怎么不跟我说她就是赢族女王?你们一个个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轩辕珊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因为之前姬落对她有求必应,可是现在却突然疏离了起来。

不再宠着她,时不时的走神想着那个贱人,凭什么?

“珊儿!”姬落一阵低吼,从未想过轩辕珊会在他的眼前露出这种表情,语气也会这么的激烈。

轩辕珊的眼眶直接红了起来,姬落见状,又不自觉轻柔了语气,安慰道:“舒儿是女王的事情本来就是秘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这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脾气这么坏,到时怎么嫁得出去?”

“我才不要嫁人,哥哥,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轩辕珊的心中感到一抹危机意识,因为姬落的神态,因为舒儿的身份。

看来,她需要加快动作了。

姬落死死的皱眉,“你是我的妹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你,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所以我看着你接近别的女人才会嫉妒不已,哥哥,你明白我的心情么?”轩辕珊咬了咬牙,直接说了出来。

她可是知道的,姬落的手中有一支很强的消息网,可以查到整个大陆的消息。

所以,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她的十将之一!

不管怎么样也一定把他紧握手中。

姬落瞬间推开了她,后退一步,严肃看着她,“珊儿,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你娘过世的时候我亲口答应过她会照顾你,但仅仅限于妹妹的情份!”

轩辕珊瞪大双眼,眼泪不同自主的流了下来,顿时情绪失控,大吼:“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们根本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凭什么你就是我哥哥?我想嫁给你,想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珊儿!”

“落,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却一直无视我的感情,我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廉价,让你连理都不想理吗?”用力的跺了跺脚,轩辕珊脸上全是泪水,或许是演戏过头,或许是真情流露,到底是哪样只有她自已知道。

姬落一阵为难,可是唯有这件事情他无法妥协,因为他……

看清了姬落脸上的挣扎,轩辕珊冲了过来,伸手,直接抱着他,哭道:“不要拒绝我,求你……不要让我孤独身一人……哥哥……没有你在身边我就是真的独自一人了……落……”

伸手,想要住开她,可是轩辕珊却抱得很紧很紧。

姬落为难的看着她,想要用力可是又怕伤了她。

轩辕珊感受到了他的情杂,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抬头,泪眼蒙胧的看着姬落,惦了惦脚,亲上他冰凉的唇。

伸手勾着他的脖子,轩辕珊亲吻上他的唇,姬落下意识的一推,然而,一道黑底金龙纹的身影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嘲讽的看着两人面面对亲吻的样子,舒儿双眸平静,从容的走过……

回湖心岛的路上秀恩爱,故意来隔应她么?

舒儿直接无视,姬落看到舒儿的瞬间就推开了轩辕珊,可是却迟了,因为舒儿早就把一切尽收眼底。

姬落推开了轩辕珊,立马就追了过去,“舒儿……舒儿……等等……”

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舒儿脚下没有半点的停顿直到离开,最后,姬落跑了过来,伸手,一把握住舒儿的手,“舒儿,你听我说,事实不是你看的那样,我……”

舒儿回头的瞬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看到舒儿那又看破世间红尘的双眼,他的心一悸,原本想说的解释就直接卡在了咽喉之中,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这个……还是舒儿么?

在姬落的眼前,是一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妆容微重,给人的感觉却也压迫感十足,原本那又明亮的双眸因为淡黑色的眼影浑染,更显得空洞威严,轻轻上挑的眼线带着迫人的压力,特别是那又寒眸眼中不再有以前的灵动,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寒。

简直……

“舒儿?”这一瞬间,姬落也犹豫了,才短短几天不见,舒儿的气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

她……还是那个舒儿么?

舒儿冰寒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姬落,那张曾经那么爱恋的脸在她的眼里好像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她赢舒还没有下贱到与别的女人共争一个男人。

“放肆,本王赢舒,直称本王名讳的罪过本王饶你这一次,但是,不再有下次!”

舒儿身上那十分强势的气息直接渗了出来,那是姬落也没有的东西,因为舒儿不管怎么说也在一群野兽之中做了四年的王,那尊贵的霸气不是姬落与轩辕珊想要就可以拥有的。

用力甩开了姬落的手,舒儿再次回头。

“不,你就是舒儿,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之前我的态度太强硬了……”姬落看着这样的舒儿,心中一瞬间的疼痛,终于他明白了。

他一直以来感受到的心悸是为什么了……

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笑的是他亲眼看到这个现实的时候才明白他弄丢了什么东西。

舒儿皱眉,反手,一把掐着姬落的脖子,眼中带着怒火与杀意,死死的扣住他脖子,一字一句,无尽冰寒,仿若是九幽深处,隐隐可森森白骨。

“姬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本王警告你,舒儿死了,在你与轩辕珊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下早已经死了。现在本王是赢舒,是赢国之帝,永远也只是赢国之帝!”她的手不断的收紧,姬落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青紫,变青……

舒儿双眼的眼中一片无情,十分近的盯着姬落的眼里,如同一头回恢了所有野性的野兽,她的眼中除了她的驯兽师之外再无他人。

她以后只会成为小姐一人的‘舒儿’,在此之外,她只是赢舒!

轩辕珊看着姬落差点要死在舒儿的手中时,立马冲了过来,大声道:“放手,你想杀了他是不是?快点放开!”

舒儿十分听话的放开了姬落的脖子,姬落整个人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不断的咳嗽着,眼中,划过一抹受伤。

他能感觉得到,舒儿想杀了他。

是十分认真的想杀了他,这并不是开玩笑……

舒儿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手,冷淡的看着轩辕珊与姬落,染着淡紫色的唇轻轻色起一个嗜血的冷笑,“开心吧,因为你是小姐目前还不能舍弃的存在,所以本王不会杀你。但是这是一个警告,再认不清本王的身份,本王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撕裂。她轩辕珊不明白我赢族人的性格,你姬落很了解吧?”

她的声音,华丽得如同被撕裂的丝绸。

“你误会了……我跟她根本没有什么……咳咳……”姬落十分用力的咳嗽着,费力的解释着。

舒儿那又如墨一样晕染的双眸轻轻移到他的身边,随即,她愉悦的笑了。

“呵呵呵呵呵……与本王有何关系?”

对,与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陌路人,人生中那么多过客,而他姬落也只是其中一人罢了。

看开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她忘了自已的傲气,忘了她也是赢族人!

说完,舒儿十分果断的离开,不再理身后姬落与轩辕珊一眼……

姬落想要追上前,暗中,一支长剑横于姬落的面前,牧的目光十分不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姬落,“你还想对我王做什么?美人在怀最好还是不要太贪心,我王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大陆继炎帝之后的第二位女帝,你永远想像不到这四年她经历了多少的磨难,而你,却一直无视着!”

姬落张了张口,想解释。

这四年他一直在帮墨处理事情,有派人去了赢族打探消息,可是根本打探不出来,因为他手中没有赢族的棋子……

“我王是赢族的骄傲,我们允许她寻找幸福,只要她觉得是可以厮守一生的男子哪怕是大陆人我们也能接受。但是,我王的尊严容不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是王,是至高无上的王,是你们所有人都要跪拜的王,这个事实别忘了!”

说完,牧直接离开了。

他多想杀了这个男人,可是他不能杀。

哪怕王放下了他,可他依旧不能杀。

他要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一点的消耗在王心中的地位,高傲又自大的大陆人从来就看不起女人为帝,包括这个男人!

“落,你没事吧?她也太过份了……”轩辕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姬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甩袖,大步离开,朝着舒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轩辕珊见状,眯了眯眼,心中一片气恼,最终,却又不得不强忍不悦,也跟着追了过去。

舒儿回了湖心岛,刚刚入岛,对面,是静坐于花藤之下的乐夙,一袭白衣铺地,鲜花妖艳鲜红,一道清风微微吹过,花瓣飘落……

娇艳的花瓣落于他微闭着眼角,为他清冷的气息多增加了几分妖娆。

眉眼如画,灿若琉璃,肌肤如雪,容颜精致倾城,气质温润如玉又幻如妖魅。

乐夙慢慢睁开了双眼,静静看着舒儿现在的样子,凤眸含着幽幽如雾般的光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淡漠的弧度,眼光微闪,“很适合你!”

舒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长裙,甜甜一笑,“小姐亲手做的,我很喜欢!”

“那你现在……还好吗?”乐夙远山眉黛的眉心微微皱起,看着舒儿,缓缓开口,声音如古泉清溪般,动人心魄,潺潺流过云晴雪的心弦,让她一暖。

走到乐夙的面前坐下,舒儿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很好,放下之后才感受到,这种轻松舒适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乐夙淡淡的看着她,打量着她的表情,确定她的脸上没有以前那种灰暗的表情时,他的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伸手,弯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些烤肉的架子,“要吃么?”

舒儿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乐夙的话,脚上一个趔趄,疑惑的看着他,吃错药了?

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准备离开的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乐夙的身边,直接坐了下来,回过神来时,她对上了乐夙那清冷的目光。

乐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东西全部推到舒儿的身边,舒儿就愣愣接了过来,手自已动了起来,可是她却想不明白。

为毛?为毛?

乐夙看着舒儿愣愣的表情,伸了伸手,指着暗处的牧,淡淡道:“你来处理!”

而暗处的牧静静的看了乐夙一眼,思考了一下,主动出来,代替舒儿去捡柴,点火,串肉……

乐夙与舒儿就静静的坐在一起,舒儿抿着唇,她刚刚似乎被牵着鼻子走了?

“乐夙,我在灵王府听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你知道玄鸟氏族吗?”舒儿没话找话,最终,选择了楚容珍有关的话题。

就轩辕珊的性子,估计以后会有不少的麻烦,果然,还是要早早预防一下。

乐夙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偏过头,淡淡看着舒儿,回答道:“知道,玄鸟氏族是最后出苍山的氏族,与乐氏一族一样,都是炎帝的下属氏族……”

“什么是下属氏族?”舒儿好奇轻问。

“就是被炎帝认可的类似于亲友的存在,乐氏一族与玄鸟氏族的第一任族长都是当年在炎帝的帮助下崛起的小部落,在炎帝的带领下灭掉了一个又一个的强大部落,是最先跟随炎帝之人……乐氏一族是为炎帝趋凶避害,玄鸟氏族就是炎帝的暗卫,为炎帝斩杀一切敢胆接近的敌人,是暗杀界的霸主吧?”乐夙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也说不好,楚容珍的凤卫并不比玄鸟氏差,双方都是医毒双绝的刺客流派,真正斗起来估计难以分出谁高谁低。”

舒儿原本不开心的表情在听到乐夙的一句话时,她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

就是,小姐才是最厉害的人。

“我今天看到了玄鸟氏族的人了,而且认了轩辕珊为炎帝,轩辕珊真的是炎帝?”

乐夙微微挑头,“不清楚!”

“你之前说我是将星对不对?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以后会臣服轩辕珊那个女人?”一想到这个事实,舒儿的声音直接拔高,要让她臣服那个女人?

杀了她吧!

她就是自杀也绝对不会臣服别的人,她的脖上早就套上了项圈……

她是小姐的人!

“你是不是将星我无法断定,因为你现在看起来明显是帝星!”乐夙没有说清楚,舒儿同样也听不懂,双手猛得扯着乐夙的衣领,“一句话,轩辕珊是不是炎帝?”

乐夙轻轻拂手,舒儿低低看着自已被拂开的双手,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松手了?

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乐夙淡淡扫了她一眼,“反正你没打算臣服谁,她是不是炎帝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不爽她是炎帝,她不配!”

“说白了你还是嫉妒!”

“谁不嫉妒?明明炎帝一定是小姐才行,凭什么是她?”

“你是自已嫉妒她!”乐夙想了一下,十分中恳的表达了看法。

舒儿脸一僵,呐呐道:“干嘛说得这么直白?还能不能愉快的一点吃烤肉了?”

“我跟你从没一起吃过!”乐夙扔掉手中的树枝,拿起烤肉翻了一个面,完全不客气的还击了回去。

舒儿一滞。

揪了揪身边的草根,舒儿恨恨的收回目光。

死毒舌,死面瘫。

果然她最不喜欢跟这种人相处!

拿起手中的烤肉直接吃了起来,舒儿垂眸,掩下眼中的一抹忧伤暗沉。

乐夙静静的拿着烤肉吃着,淡淡看着她的脸,淡淡提醒道:“你的小姐最近会有一些麻烦的事情,轩辕珊是炎帝没错,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话就让你小姐去处理。你选择出现在明面上,那么你的作用就是为她挡掉所有的目光,今日,你的做法并不好!”

难得的说这么大一串话,舒儿偏头。

“我讨厌看到别人侮辱小姐的样子,小姐大度可以忍,但是我忍不了!”

“你不是她,何必……”

“你不懂!”舒儿的声音提高了很多,直接打断乐夙的话,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愠怒与生意,还着有执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垂眸,低喃,“你不懂……你根本不会懂把一个当成心中信仰的感觉,乐夙,你的心中没有人信仰,哪怕你能预言看到未来你也根本不信神……虽然你掩饰得很好,可是对于杀意最敏感的莫过于我赢族与茶尼族,我们天生就对杀意很是明显……乐夙,你想杀了小姐!”

乐夙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舒儿,随即,他淡淡勾唇,双眼微眯,“你什么时候知道?”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心里升了起来……

第一个看透他的,却是眼前这个谁都不看好的女人。

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一个贪吃的天真女人,看来……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呢……

舒儿没有抬头,她能感觉到头顶传来的锐利的目光,与平时相处的清冷无波完全不一样,她的话,估计直刺了他的痛处,他生气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你很擅长掩藏气息,然而比较可惜的是,我对于杀意特别的明显……为了保持理性,为了不被赢族血吞噬,为了不走上赢族人的后尘,我常常都要控制自已的杀意,控制自已不会被别人的杀意影响,久而久之,我对他人的杀意感知远高于暗卫……”

乐夙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如同水墨画大师一笔一笔勾勒出的双眸中一片是看不透的幽暗,声音,也带着淡淡的诡异。

“那你知道我的杀意是对谁么?”突然,乐夙的身体靠近了一些,伸手,直接抬起舒儿的下巴,那种虚无到空洞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她,他的脸部和鼻梁的线条是最好画家都勾勒不出的完美,目光流转间的勾魂神魄,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吸附了进去。

舒儿不解的看着他,“不是对小姐?”

明明她能感觉得到,每次她感受到杀意的时候,对上乐夙的双眼时,他的眼中那来不及消失的杀意就浮现在里面。

他想杀了小姐!

所以她才一直防备,可是小姐却又对他有着感恩的心思,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说过。

说了,只会让小姐陷入为难而已。

乐夙猛得笑了,敛去了冷冽锋芒,清贵俊雅得夺人心魂。

“你的感觉很敏锐呢,不过,有一样你感觉错了,我对楚容珍确定有着杀意,但是,对你的杀意更明显……你能感觉得到吗?”大手掐着舒儿的下巴,乐夙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舒儿有些不适的皱眉。

“为何要杀我?”

乐夙幽幽的盯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红唇,感受到如棉花糖一样软柔的触感时,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眼中,划过看不透的光泽。

最终,他松开了舒儿。

“不想被杀就不要再接近我,哪怕是我主动要接近你,记得马上离开……这是对你好……也是对我好!”乐夙站了起来,朝着远处直接走去……

隐隐的,还能听到他传来的叹息声。

舒儿不解的坐在原地,摇了摇头。

接连几天,楚容珍这里上门的人不少,一一都是为了道贺她成为了太子良娣。

其中,跑得最勤劳的就是南凤环,一开始楚容珍倒是会亲自接近他,可是时间一久了之后,她也有些不耐烦了。

今日,她正好在接见曲长安,所以听到说南凤环来了的时候微微皱眉,莲也知道她皱眉的意思是何,便主动走到外面回抱了南凤环,南凤环最后也只能失望的离开……

因为非墨的院子不会允许别人进入,只有经过楚容珍同意的外人才准进入,否则一切敢擅自进入的人都会被大卸八块的抬出来,最后无一人敢乱闯。

南凤环有些失望的看着楚容珍所在的院子,笑着看着冷着脸的莲,“莲姑娘,珍儿姐姐现在是在见谁呀?”

看着南凤环那小心打探的样子,莲冷冷道:“镇国公府的嫡小姐!”

南凤环双眼一亮,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些银子放到莲的手中,笑道:“莲姑娘,能不能再去通报一声,请珍儿姐姐有空的时候见见我?”

“对不起,主子早已下令,今天只接见镇国公小姐一人!”

说完,莲直接离开,不再给南凤环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南凤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眼前的莲却大步的离开。

扫了门边的侍卫,最后,她不甘的跺跺脚,最后才慢慢的离开……

“看来这位就是丞相府的小姐吧?好久不见,小姐还记得本夫人么?”

南凤环听到声音,回头,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你是谁?”

女子拿着手帕轻轻甩了一下,笑道:“南小姐不用问本夫人是谁,本夫人只是同情南小姐,天天追着太子小妾跑,你就不觉得委屈么?明明你的身份比那个乡下来的女人要高贵得多,凭什么你却要讨好她?”状似在替南凤环不满,女人的话让南凤环立马眯起双眼。

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她几眼,最终抿唇,“挑拔离间?下三烂的手法,你又是谁派来?”

南凤环不笨,相反,她很聪明,一瞬间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意思。

想把她当把子?

还是说她的背后有一人,那人对太子有意,故意来挑衅她与珍儿姐姐相斗,最终,那人就能捡现成。

哼,当她是傻子?

女人的脸一僵,有些尴尬,随后又正色道:“南小姐何必在意那么多,本夫人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如果南小姐不爱听那本夫人也不说了。”

说完,那个女人连忙离开。

南凤环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那夫人的背后,直到她消失在了眼里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回头,看着楚容珍所在的院落,她慢慢离开。

倒是另一边,女人走到转角处,那里站着一个小厮,连忙道:“怎么样?”

“失败了,南凤环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笨,完全没有上当……”夫人皱眉,显然对于这次没有完成任务有些担忧。

小厮的脸色一沉,“主子把你送到了太子府可不是来享福的,要么爬上太子的床,要么就好好替主子做事,否则会有什么下场你明白吧?”

女人的脸一僵,点头,“明白,请主子再给了点时间,一定会怀上太子的龙子!”

小厮打扮的人深深看着她,最终,才左右看了看,最终离开……

在他们的身后,郑公公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本子,正在记录着什么……

静静看着本子上他这几天查出来的东西,郑公公那苍老的双眼中划过一抹敬畏。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来太子府中的探子真不是一点半点。

楚容珍与曲长安正坐在院中绣着什么东西,时不时,就看到楚容珍皱眉,而一边的曲长安则是微微摇头,“我都教了多少天了?怎么还是绣得这么奇怪?”

楚容珍同样也皱眉,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连衣服也能自已做,可是问题是,她学不会绣花!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曲长安看着她的表情,顿时笑眯了双眼。

哈哈哈……她终于找到了,珍姐姐完全不是十全十美之人,还是缺点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珍姐姐样样十分出色,远比她还要出色,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好像整个大陆都没有听说地谁有这么的出色。

起了一抹好胜心,一个劲的缠着她,终于……终于让她找到了弱点。

看起来什么都会,偏偏,她不会绣花。

不止曲长安觉得有趣,楚容珍自已也郁闷。

舒儿的那身衣服就是她缝的,当然,上面的龙纹不是她所绣,可是她连女子龙袍都会缝制,为什么就绣不好纹样?

皱着眉,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看着曲长安手中那一对交颈的鸳鸯,她沉默了……

一针一针的跟着绣,她真不明白为啥就会绣成这个鬼样子。

曲长安伸长的脖子看着楚容珍手中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曲长安笑出了声来。

女子教养是笑不露齿,可是曲长安这次也真的忘记了,竟放声笑了起来。

声音清脆空灵,格外的好听。

“很好笑?”楚容珍瞪了她一眼。

曲长安立马憋住笑,摇了摇头,双肩可疑的耸动着……

这时,楚容珍手里的绣布被拿走,非墨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图案,眉头,皱了起来……

楚容珍的小脸一红,站起来立马就去抢,“还给我,不准看!”

丢死人了,这么难看的东西怎么能够被他看到?

非墨举高手,看着蹦蹦跳跳的她,挑眉,状似安慰,“绣得不错,这两只鸭子!”

“……”楚容珍心伤。

恶狠狠的瞪着非墨,“不能安慰我就闭嘴!”

非墨不解,他不是夸她了么?不是安慰了么?

曲长安默默拿着手里的鸳鸯手帕打开,非墨见状,立马面无表情改口,“虽然鸳鸯绣得不怎么好,可是岸上成群的狮子不错!”

楚容珍脑溢血:“……”

认真的盯着非墨看了很久,情绪直接失控,“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狮子?向日葵懂不懂?有本事你把它们弄成狮子给我看看?”

好吧,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

非墨抿着唇看着楚容珍生气的模样,典型是想哄也无法哄的地步。

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打击到她了。

楚容珍是真的气到了,跟着曲长安学了很多天的刺绣都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严重打击到她自信。

她真的不管学什么都快,第一次遇上她学不会的东西……

非墨从她的手里拿过针线,一屁股坐在她的面前,就在她的绣布上直接刺了起来……

曲长安与楚容珍就愣愣的看着非墨翘起兰花纸穿针引线……

两人如雷劈一样。

这什么情况?一个大男人还会绣花?

楚容珍瞬间脑补一个画面,这妖孽躺在软榻上拿着绣布与针线,勾着兰花指,飞快的穿针引线……

嘶……

她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受不了。

非墨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好像猜到她正在想着些什么,眼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浓厚,要是再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后果自负。

摸了摸鼻子,不敢对他对视。

楚容珍起身,来到了非墨的身边,看着他飞的绣着什么……

最后,非墨停下动作,咬下了线头,他手中绣布的图案也显露出了出来……

刚刚烂得要死的纹样一下子大变样,看起来与曲长安手中的没有任何区别,简直是一模一样。

楚容珍瞪大双眼把脑袋挤了过去,“咦,墨,你哪里学的绣花技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得要死?”十分嫌弃的扫了楚容珍一眼,非墨的眼中有些傲娇的羞意,一个大男人绣花什么的,也只有她逼得出来。

楚容珍认真的看着非墨乡出来的鸳鸯戏水图,真的跟曲长安的一模一样。

双眼微微一转,突然,她蹭了蹭非墨,“墨,你会不会绣花?”

“会!”非墨点头。

“什么花都会?”

“只要有样本在眼前,都可以!”

“那龙凤会不会绣?”

“会!”

“嫁衣呢?”

“……”非墨下意识想要回答,突然,他眯起了双眼,眼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直色色的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楚容珍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神,完全无视他眼底的怀里,讨好的撒着娇,“墨,咱们的嫁衣你来绣呗?”

“……”非墨无语。

生怕他会生气,楚容珍立马补了一句,“你绣图案,我自已做嫁衣,好不好?”

“……”非墨依旧无语。

这个死女人,知不知道一件嫁衣人绣多久才能完成?

啥意思?让他几年之后再娶?

一件嫁衣没一年两年的能绣好?

伸手,直接掐住着她脸,巴掌大小的脸真的他一只手就能掐住,眼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他怒极而笑,“来来来……让本宫看看,是不是这张小嘴说出的任性的话?”

“唔……放开……”楚容珍用力的扳开他的手,使着小性子一扭头,“反正我的嫁衣一定要你绣的,不然我不嫁!”

“嫁不嫁由不得你!”非墨也不妥协,开玩笑,要是真依了她,这婚礼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楚容珍也同样不愿退步,“反正我要穿你绣的嫁衣,不然我不穿,大不了穿里衣出嫁,到时殆笑四方的是你!”

一把掐着她的嘴扭了过来,非墨双眼冒火,“好啊,你敢穿白衣出嫁老子就敢娶,人家十里红妆,老子给你十里葬礼,如何?”

白衣,那完全是孝服啊!

这个死女人,就是会掐他的死穴。

“葬礼就葬礼,你诅咒自已关我屁事?我不管,我就要穿你绣的嫁衣!”

非墨:“……”

他的眉头死死皱一起,直勾勾的盯着她,最终,她才咬牙道:“人家绣娘天天十个时个辰都要花一件的时间才能绣出一件嫁衣,我哪来的时间?”

“又不需要多好……”楚容珍嘟哝了一声。

“死女人,老子不愿意委屈你,懂?”一句话,直接点燃了非墨的脾气。

他前辈子是杀人魔还是怎么样?娶了这么个不省心妻子……

偏偏,他还乐在其中。

曲长安愣愣看着两人吵架的模样,一直这间看愣了。

原来珍姐姐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是这么的甜蜜?真让人羡慕呀!

太子殿下好像特别宠爱珍姐姐的样子……

楚容珍抿了抿唇,最终让了一步,“嫁衣的九凤呈祥你来绣,别的让绣娘来。”

“你干嘛一定死咬着让我绣?你见过大男人绣嫁衣的?”非墨的脸已经黑得不要不得的。

“我喜欢你绣的!”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打消了他的怒火,他的心中只剩无奈。

“……”非墨沉默,最终头疼叹气,“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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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完全是痛与快乐并存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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