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刺杀是她所为,那么这次的刺杀又是谁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会对别国皇后下手?
果真有趣啊!
古睛再次遇到刺杀,整个营帐直接沸腾了起来,四处寻找着贼子的下落,让死寂的深夜再次热闹起来。
楚容珍感兴趣的走出帐篷,对着舒儿挥挥手,对莲下了命令之后,就独自一人闪身离开。
脸上,是挥散不去的笑。
莫名的,止不住。
到底是谁呢?如果暗中盯着古睛的话,应该知道有人对古睛动手过一次,这种空档上面再动手,要么自大,要么愚蠢,要么就真的有这个实力不被发现。
果然,各方来朝,事情就会变得有趣得多。
暗处,静静思考的楚容珍感觉身边有异动,食指银针滑落,顿时警惕看着某个方面。
空气,顿时冷凝了起来。
微微弯着腰,楚容珍像只临战时的野兽,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一道身体,半裸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伤痕,鲜血流了满身,明明看起来伤重无比,可是那双锐利的双眸格外的渗人。
赢族王子赢仪。
楚容珍微微垂眸,不动声色的收起手中的银针,微微一笑。
“赢王子怎么在这?比赛结束了?”
赢仪看着对面是她时,才微微放松一些,冰冷的双眸诡异的盯着她,半晌不语。
楚容珍淡淡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扔了过去……
赢仪接过,幽深的盯着她。
“前几天,狼群的事情的谢礼!”
淡淡说了几句,楚容珍下意识想要离开。
总觉得这赢仪的身上的气息太熟悉,虽想不起来,可是下意识想要远离,莫名的觉得危险。
赢仪墨眸紧盯,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冷唳的笑。
要跟他撇清关系?
给他伤药就是表示要互不相欠?
“对了,看赢王子这样子,肆月商会的黑卡下落不明吧?在公仪初的手中哟,不过估计之后他要高价出售了,赢仪子打算怎么处理?”
准备离去的楚容珍停下步,勾起意味明的笑。
赢仪愣愣看着她,脸上,如她所想的露出了怒意与杀气。
“我记下了!”赢仪的脸色眨间阴沉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隐入暗中。
楚容珍看着他那突变的脸变,下意识笑了起来。
武力值很高,却从不思考,这种行为模式与思维模式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是小小的挑拨,不,算不上是挑拨。
只是说了一句真相,就完美的让赢仪对公仪初产生了杀意。
让她好好看看吧,连非墨都格外忌惮的公仪初到底是何种人,有何种手段。
第一次,她对非墨以外的男人感兴趣。
不是情,不是爱,而是单纯的感兴趣。
要知道,非墨的名声远传大陆,得之可得天下。连他都忌惮的人物,怎么不感兴趣?
文与武的相对,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楚容珍幽幽的看着赢仪的方向,脸上是妖异魔魅的笑容,仿若生活在黑夜森林的精灵,完美的融入黑夜,看着所有人在她的面前撕杀,乱斗,而她高坐王位,冷笑看着这一切。
钱家帐篷
钱水柔静静坐在桌边,接受着药膏的涂抹,小脸上满是不甘,没有平时半点温婉柔和之色。
“谁?”突然,钱水柔感觉到自己帐篷中有人,下意回头,一道黑影闪过,快速消失在她的面前。
钱水柔站了起来,疑惑探头,看着窗台上留下的一封信,有些犹豫。
想了一会,四处张望之后,再慢慢拿了起来。
看着里面的内容,双眼微亮,又有些犹豫,整个陷入的挣扎,脸上带着可疑的兴奋。
好像下定决心之后,才快步站了起来,左右看着四处寻找着的禁卫,快带消失在山林。
幽暗昏沉的山林中,钱水柔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因为一只手受伤,所以在暗夜中行走格外的困难,有时还会不小心摔倒。
可是依旧掩不下她那张兴奋的脸。
高丘之上,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静静站着,脸上也戴着黑色的纱布蒙面,一手提着灯笼,静静看着走过来的钱水柔,凤眸过划过异样的暗沉。
“就是你么?”钱水柔气喘吁吁的弯腰喘气,有些不悦。
把见面地点定在这种地方,真够难找的。
要不是对内容感兴趣,打死她不来这种地方,又黑又暗,又潮又湿。
黑衣女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慢慢坐在一边的巨石上,慢慢拿下了脸上的面纱,勾起一抹冷血妖魅的笑意。
“钱小姐这么轻易就来了,真是愚蠢不堪,真是让人失望!”
看着黑衣人的脸,钱水柔双眼瞪大,“是你?你想做什么?”
黑衣女人仰头看了四周一眼,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没有半点的声音,寂静得渗人背脊。如墨的双眸微眯,露出一抹如新月的笑容。
“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做你的沉眠之地!”冰冷的声音,新月的笑容,矛盾的让人头皮发麻。
“你……”钱水柔刚说一个字,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黑衣女子的黑衣纱衣随风而飘,说不出的死寂危险。
不屑的看着钱水柔那不甘又怨毒的模样,黑衣女人冰冷嗤笑:“我怎么了?对你本没有什么怨恨,不过你钱家可就不一定了,一颗拦路石,存在真是碍眼!”
钱水柔双唇微微蠕动,却发出不任何的声音,只能敬畏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女人,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可怕,真可怕的女人。
黑衣女人慢慢走了过来,一步步,优雅稳重如暗夜猎豹。
含笑,不带任何的温度。
黑衣女人走到钱水柔的身边,站立,双手背后,伸手勾了勾耳边的长发,静静扫了一眼钱水柔,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突然,钱水柔的心口,一双大手穿过,血淋淋的心脏被带了出来。
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背后露出赢仪那张阴唳张狂的脸。
随意舔了舔手上的血,眯着眼,盯着面前的黑衣女人。
“一只虫子而己,说那么多做什么?”
黑衣女人随意将脸上的纱布蒙上,轻轻一笑,“死也要让她死得明白一点,赢王子当真没有情趣,临死前变幻的脸才有趣。”
“对本王来说,撕杀才比较有趣,背后动手脚,当真难看!”嘲讽的看着女人,赢仪难得的回嘴,好像习惯与她这种相处。
“你不就是背后动手?”
一语双关,赢仪眼中含怒,血手扣上她的脖子,“本王最讨厌你这种背后算计的人,像阴沟里的老鼠,时不时传播着致命的毒素!”
赢仪双眼中满是杀气,下手也越来越重,可是黑衣女人却笑了笑,不在意的看着他,十分自信神态不见半分惊慌。
“赢族好斗,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是你们自我放纵的结果,不喜用脑子思考反而自信自己的武力。哪怕再不喜用脑思考,你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智谋的你们就是一群野兽,主人指哪你们就咬哪,而我,是唯一一个能替你们思考的存在……”
“就像是驯兽师?你觉得,本王会允许?”赢仪的双手未松,反而更紧了紧。
想杀她,想到她暗中准备要做的一切,却又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很危险!
“我能让你们撕杀痛快的时候又能最大限度保留性命,有何不好?承认吧,赢族想要的不过是战场,如果这次不是我,你们能与他们联系上?这是一场满大陆的战争,你赢仪不想带领族人撕杀在最前线?”
慢慢的,赢仪松手了,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黑衣女人。
轻轻咳了几声,黑衣女人才慢慢站直了身体,摸着腰间的钱袋,静静思考着。
突然,才慢慢抬头,“黑卡没到手?失败了?”
赢仪阴沉着脸,才想到找她的原因,直接点头:“被不明势力夺走了,不过有可能是公仪初做的!”
黑衣女人微微一愣,对于赢仪会思考一事觉得很奇怪。
现在这个局势十分乱,他怎么就认为是公仪初做的?
一个公仪族,还承受不住各国的怒火,有可能么?
“认定公仪族?为什么?”
赢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头,直接离去。
离去之时,赢仪淡淡道:“楚容珍说的!对了,宁意天与楚辰玉都没用,你失算了,看来楚容珍的权谋之力远在你之上……”
黑衣女人惊愣的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慢慢的才起身,眼中,是化不开的幽沉。
迎着月夜,微微闭眼,与黑夜完美融合。
一夜躁动,无人得知钱水柔悄无声息的死去,直到第二天大早,钱水柔的丫头发现她并不在帐篷里时,才派人寻找着。
古睛受伤送回驿站,楚容琴安全回归,与言棋一同回了言公候府,而楚王妃与楚老王爷的旧部也纷纷散去……
直到当天的中午,钱水柔的死讯才传出来。
钱水柔的死讯刚传出来之后,针对楚容琴的传言也流了出来,说是楚容琴嫉妒钱水柔与言棋相处亲密,从而动了杀心。
不过这则流言刚刚流传,另一道流言直接压下。
公仪初对外传言,黑卡将在十日之后对外出售肆月商会的这张黑卡,这消息一出,完全压下了钱水柔死亡的消息,压下了对楚容琴抹黑的流言。
楚京所有权贵都纷纷兴奋了起来,传说中的肆月商会的黑卡,那可是一道特赦。
只卖王候的军火,因为这张黑卡,哪怕是一方富商,肆月商会都会无条件卖出。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军火的出现,前不久战王府的爆炸,所有人将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战王府惹了肆月商会,要么就是惹了陛下不悦。
楚国有资格使用火药的不就是楚皇一人?肆月商会的火药只有一国君王方可以买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当然,夜清这个摄政王虽然权倾朝野,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男宠,一个听从楚皇令的男宠而己。
随便,沉寂下去的战王府一事又被提了起来,与肆月商会又摆在一起讨论。
公仪初要出卖黑卡的消息传开,四伏的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当然,其中最惊愕的就是公仪初本人。
驿站中
公仪初双手扶着柱子,听着下属的禀报,手中内力释出,柱子在他的手中化为粉尘。
冰冷无波的面容生生被撕开了一道裂纹。
“这消息,谁传出去的?”
对,谁传的?
虽然他有出售的打算,可绝对不会是今天,刚刚得到就散出这种消息,不外乎是告诉所有人是他公仪族拿到了黑卡,告诉赢仪,是他公仪初想办法从他手中抢到了黑卡。
到时引来的,可是所有人的虎视眈眈。
小小公仪族,再善蛊,可以顶不住所有人的敌视。
更何况,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
越来,他就越气,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手中有这东西?在他手中不过半天的时间,可是暗处之人就知道了,还迅速传出这种传言,仿佛在逼迫着他。
无形的逼迫……
“不清楚,突然之间传言四处,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则消息,族长,要不要做出准备手段?”公仪初的侍卫弯腰,神情棘手。
公仪初眉头未展,细细思考着,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一切是因黑卡的争夺而起,那南青不像是华国丞相那么简单,或许,就是肆月商会的主人也说不定。
肆月商会的主人是三十年前震慑大陆的华国丞相纳兰清,不过纳兰清死亡,龙帝娶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平民之女为后……
纳兰清一手建立的肆月商会也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者,这个南青,就是这任的肆月商会主人?
怎么猜都猜不透,楚京的势力太多太多,能力异士也太多,是谁针对他根本无从猜起。
就好像,有一双又一双的大手暗中操给一切,共同掀起这片波澜。
楚京的水,当真浑浊!
不止公仪初这里猜不透,就连宁意天,楚辰玉等人同样也猜不透,唯一能看透的,就属赢仪一族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谁所为。
不敢确定,但认为就是她。
楚容珍!
琉璃宫中,楚容珍舒适的躺在亭中,一手拿着棋子与非墨对弈,一边静静听着莲的禀报,含笑不语。
非墨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愉悦的看着她肆意的躺着模样,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
“没事怎么惹上公仪初?珍儿,小心点,他可不是好惹的,说白了就是一只毒蝎,而且还是猛毒!”
对于公仪初,非墨的脸色不好,可以说是记忆中的事情让他不悦。
楚容珍一手拿着棋子,慢慢抬眼,玩味笑道:“在他手中吃过亏?如果公仪初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就更要将他唤醒,一只沉睡的毒蝎于我没有半点用处,只有清醒之后搅乱风雨才是我想要的,哪怕我驯服失败,不是还有你么?”
纤纤玉指,将棋子下了棋盘之上,细长浓密如孔雀翎般的睫毛微颤,绝美的小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非墨凤眼中划过流光,好似雨后的晴空,烂灿,绚丽。
拿着棋子放在唇边,妖魅的冲着她微微勾唇,凤眸妖娆带电,带着酥骨的魅意。
这是非墨与夜清的集结体,暗夜的非墨,光明下的夜清……
从昨夜楚容珍别扭的表白之后,两种不同的气息好像重新融合,融合出一种专属于她的气息。
妖魅入骨!
“毒蝎再毒,不过是一只而己,仅仅一只撕咬不起来,比如似狼的赢仪,比如似狐的楚辰玉,还有似蛇的罗家,暗中隐藏的未浮出水面的毒物,只要他们全部嘶咬起来之时,才是最精彩。”
凤眼划过流光,明明十分愉悦的话题,经过他的口中却格外的阴寒。
一场血雨腥风的撕杀,在他的眼时不过提一群毒物的角斗。
楚容珍淡淡垂眸,对于非墨的改变没有半点不适应,倒不如,她喜欢现在的他。
不用去分谁是谁,不用分非墨夜清,现在的他,是她的夫君。
她的所有物。
极具独占欲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非墨那妖魅的模样,特别是看到他故意勾引轻舔唇角的模样,全身微微僵硬。
妖孽!
扔了所有的面具,只在她的面前,脱下所有的伪装,回归他的本性。
拿着一边的茶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被他挑逗起来的欲火,楚容珍翻了个白眼,暗瞪了回去。
看着棋盘上形势大好,微微勾唇。
“对,我差点忘了,这只是一场乱斗,越乱,我们得益就越多,墨,你想动手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果你再多熟练一些权谋的话,说不定大陆上又要多出一个谋者!”赞赏的看着她,非墨眼中的挥散不去的欣慰。
楚容珍本就是有谋者之资,前世大儒之家的嫡女,学习的不就是如何为辅君为臣?
其中内幕,她不可能不知道,否则前世十三年,她完全不得宗旭,可是却安稳的坐稳皇后之位十年,其中不仅仅有颜家的地位撑着,更是她完美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只要她在宫中有任何的纰漏,宗旭就会拿她的这个致命缺口为难颜家。
正因为她完美无缺,宗旭才等不下去,强硬的毁了颜家……
回想起前世的一幕,楚容珍奇异的少了怨恨。
一种名为强者的欲望在她的心底萦绕,纳兰清的一字一句都在她的脑中回荡。
焰国,不过是她成为强者的一枚棋子。
而她的目的,是发兵华国,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得到清姐姐的承认,来自世界强者的承认。
无聊的世界多了不一样的阳光,而她也多了不一样的目标。
对于权力,她有欲望,可是,她现在有更为重要的欲望。
她的男人,她想让她的男人登上权力之巅峰,而他的身边,只能有她一人。
没有比驯服一方霸主更来得有成就感了,不是吗?
幽幽的,楚容珍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非墨抬头,正好对上她那魔魅的双眸,下意识的喉头一紧,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他喜欢她的这种目光,极俱侵略性,极为霸道,却是该死的诱人。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深刻的感觉,他被她看在了眼里,记在心里。
淡淡收回目光,楚容珍满意的笑意,伸手,递到非墨的面前……
非墨静静看着眼前的小手,轻轻吻上她的手背,迎着她的打量,神情自若,眼底的愉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墨,你不想为帝么?”
非墨神情一顿,将她的手指含住,模糊不清道:“你想让我为帝?”
如果你想,我就去夺。
一手撑着头,一手逗弄着非墨,楚容珍微微偏头,“我想你就去夺?”
“嗯!”
心,瞬间被触动,慢了半拍。
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手,“将军!”
非墨一愣,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早己局势逆转的棋盘,早己无力回天。
“美人计么?”
楚容珍得意看着他,小脸扬起一抹开心,好似恶作剧后的开心。
“棋盘如战场,受了美人计的你只能认输!”
好不容易赢一局,前世她好歹也是爷爷一手教出来的,棋力应该无几人能与她并肩,偏偏非墨这个怪才,在他的手中就从没赢过。
今天,是第一次赢,还是她故意干扰的情况下。
“嗯,我输了!”
他输了,从很早的时候就输了,不然也不会受制于她。
中了名为楚容珍的蛊,早己无药可解。
楚容珍看着直白认输的非墨,随意打乱了棋盘,坐直了身体,难得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利用那些乞丐传出了公仪初的流言,各方要开始动了,对了,把遗诏的消息就安在楚辰玉的头上好了,让楚皇与楚辰玉去互相撕咬,至于别的风波,我再想想……”
“不用你说,我早就处理好了,别看楚辰玉温润如玉的模样,说白了就是一只狐狸,有姬落这只狐狸正好克他,楚皇与楚辰玉那边由姬落处理,至于希王暂时不用动,抽个空可以探探他是否在意皇位,不过楚辰宁那边你也小心一点,荣亲王那边开始派人接触了,他没向你坦白吧?”
非墨慢慢说着,楚容珍静静听着。
柳眉微皱,若说荣亲王代替战王入京的话她是巴不得,楚辰宁也有说过荣亲王那边派人接触过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楚辰宁的立场倒是坚定,对于皇位有着执着。
片刻间,楚容珍想了很多,随意的喝着茶,摇摇头:“没事,楚辰宁很好把握,一个卑微的皇子起了夺位之心与自杀无疑,可是他却还是起了这种心思,表示他的执念很深。这种人的死穴就是皇位,敢起异心的话就让他知道没了我,他离皇位将是多么的遥远绝望……”
非墨没有在意她那狠辣的话,反而格外的赞赏。
以前在楚王府看不出她的手段,有了一个平台,他的珍儿越来越风华绽放。
不居于宅斗的手段,而是与男儿一同争夺天下的气势。
他爱死了她的这种手握一切的感觉。
“我最近要处理宁国的事情,宁国朝中出现了奇怪的势力,你想怎么玩就慢慢玩,我的要求只有一点,不准受伤!”
“好!”
楚容珍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以前就说过,非墨的身份给不了她所想要的。
哪怕非墨这个身份下面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无论利用这个势力得到任何的东西,都将隐于黑暗。
只有夜清的这个身份,沉王爷的这个身份,才是助她起飞的平台。
嫁给他之前,故意的逼迫他从非墨与夜清做出选择,就是想要决定她今后的道路。
是隐于黑暗控制傀儡完成她的心愿,还是亲自征战,光明正大的踏平焰国……
非墨离开之后,楚容珍才慢慢沉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冷凝。
“莲,传信给罗府,十日之后肆月酒楼交易,这次再拒绝的话,永远取消这次的交易,罗文直接杀了!”
“是!”
罗家的那枚玉佩,是时候该拿了。
虽说陛下的大寿将到,罗家的那枚玉佩没了任何价值,但她不是想看看,罗家的那位老家主到底手段如何。
楚辰宁为帝的道路上,太子党是死敌,罗家就由她亲自来探探底好了。
罗府
罗老家主的书房中,依旧是两道身影静静交谈着。
一老一少,面对面而坐,神情放松。
“爷爷,对不起,这次失败了,虽然上面有派人相助,可是遗诏还是没有得到……”
罗老家主静静喝着茶,苍老的容颜如同普通老人般,唯独双眼里透露出的精光格外的让人不敢小视。
“尧儿,为何会失败?利用太子殿下与宁太子,本是极好的一步棋,本该万无一失!”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怒意,罗尧微微低头。
“是宁太子的独断之举,把沉王爷的小妾而牵扯了进来。”
“小妾?谁?”罗老家主皱眉,对于楚容珍的存在莫不关心,不如说,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是一个女人,他没有多少的在意。
“安宁郡主,楚王的二女!”
罗老家主摸了摸发白的胡子,眼中闪过思量。
“看来,这楚王二女在沉王的心中份量不清,老夫早说过沉王不是池中物,没想到这次还真给试出底线来了,虽说失败了,倒也额外的收获。”
没有在意楚容珍,反而对非墨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在罗老家主的心中,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女人,能有会么大作为?
罗尧张口,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他这种表情时,咽下了口中所有想说的话。
或许夜清是一个难啃的存在,但这次的失败原因在于楚容珍。
但爷爷他……不会相信。
“让太子殿下那边注意一点沉王,一直以来被陛下男宠的称号给蒙蔽,这次算是将这头隐在暗中的老虎惊醒了,当天的安排是完美的,可是沉王却能动用这么多的人马,而且还是在暗部的监视下使用,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是,孙儿知道了!”罗尧弯腰,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突然,一道杀气传来,罗尧飞身上前,反手截下射向罗才家主的利箭,紧接着,四五道黑影快速出动,朝着逃离的黑影追了过去……
“爷爷,又来了!”
从箭头取下信件,罗尧打开看了一下,便递到了罗老家主的面前。
第三次的,拿玉佩与罗文交易的信件。
今天是第三次,也是对方耐心耗尽的时候。
罗老家主思考了一会之后,将纸条递到了罗尧的手中,“这事你来处理,老夫的要求是查到对方的身份!”
罗文对他来说不重要,一块玉佩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只要知道这任凤主是谁,就足够了。
“是,孙儿明白!”
罗尧起身,弯腰,行了一礼之后再离去……
罗老家主盯着罗尧的背影,挥挥手,一个暗卫闪了出来。
“派人传信给战王,京城大乱,一个荣亲王或许顶不住,让战王想办法派军归来,估计,风雨来了!”
“是!”
罗老家主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昏暗的天空,双手背后,隐隐的,露出一抹斗志。
不知道是谁搅乱了这京城的天空,若说是造成这局面的,那就是谢太师!
谢太师的为人不像是会做出搅乱皇都风云之人,肯定有人利用了谢太师。
楚王府?凌公候府?言公候府?
还是谁……
由谢太师跪请各方诸候来贺开始,京城就乱了。
沉寂了多少年了?果然,权术上的翻云弄雨才是最有趣的,没想到进了黄土半截时还会遇到这么一场大局。
不知是谁开始的,大陆棋局。
楚容珍选择的交易时间是公仪初出售黑卡的时间。
因为公仪初被她逼得没有退路,要么承受各方的怒火,要么就是她定的那天准时出售黑卡。
而她与罗家的交易,也定在了那天。
不过,要早公仪初的宴会三个时辰。
不断安排,谋划,十日之后,交易当天。
楚容珍在莲的易容之下,化妆成了一个普通的侍者,先一步藏在肆月酒楼,观察各方势力。
因为约定地点是肆月酒楼,有纳兰清的帮助之下,守卫的格外严,就最大能力排除暗卫与杀手的潜伏,为了就是公仪初出售黑卡时好暗中做些动作。
这是纳兰清利用黑卡挑起了的游戏,她把游戏的主人让给了楚容珍。
楚容珍拿着拖盘,弯腰走在走廊上,四处打量着,光明正大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个侍者,肆月酒楼的侍者,简单又方面的行事身份。
“夫人,罗家来人!”暗处,龙二的声音传来。
莲是贴身保护着楚容珍,而龙二就是远远的跟着,避免有出现意外,临时有事还可以迅速做判断。
“来人是谁?”楚容珍站在走廊,红唇轻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龙二读出唇语,快速回答:“罗家一群人,罗家女结伴而来,罗家公子与别府公子也结伴而来,不知道交易者是谁!”
楚容珍低头思考了一下,“继续监视!”
“是!”
楚容珍起身,继续去转悠。
与罗家交易不过是顺带的,她真正的目标可是这次的公仪初的宴会上。
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参一脚?
楚容珍利用肆月酒楼的侍者将一切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才慢慢的走到一间包厢,敲了敲门。
“您好,我是这间包厢的专属服务员,有需要小的服务吗?”
“不用了!”房中,淡淡的声音传来,楚容珍左右打了一个眼色,一个侍者上前,认真的站在门口警戒着。
门中有侍者,表示包厢中有人,也可以防止有人强闯,这是肆月酒楼最受欢迎的地方。
拥有绝对的隐私。
楚容珍走了进去,微微弯腰,对方男人不悦低吼:“出去!”
微微抬头,打量了眼前的男人,楚容珍眼中划过异色。
前几天绑架了楚容琴的男人,那个被她反击,被暗卫叫做先生的男人。
罗家派来的,那他是罗家人?
罗尧不悦的看着走过来的楚容珍,好像想到什么,脸上的怒意消散,警惕的看着她。
特别是看着她的脸,心中划过讶异与怀疑。
好个俊俏的男人……
模糊了性别,多了阴柔,少了阳刚,可是没有任何女性特征。
确实是个男人。
楚容珍走到罗尧的面前,随意而坐,收回眼中的讶异,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听说罗家大公子病重,常年卧床,无人能得见容貌一角,公子就是罗大公子罗尧,是否?”
罗尧抬头,认真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说实话,这人气息冷冽,举止尊贵,应该是权贵嫡子做派,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信息。
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他是谁?
这般的尊贵气息,应该不是平凡之辈,可是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
疑惑不解,但还是微微点头,“不错,阁下是谁?”
“在下姓颜,无名小辈而己!”楚容珍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冲着罗尧举杯,率先喝了一小口,背靠在椅背,全身放松下来,有些漫不经心道:“这次的交易,罗公子打算要如何处理?拒绝了两次,哪怕是在下也有些烦了!”
“颜公子以为我会为了罗文交出玉佩?一个废物而己!”
罗尧也拿起杯子,轻轻把玩,袖中微颤,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楚容珍挑眉,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又是一个看不透的男人,果然,水一浑了,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在下手中有两块玉佩,要不要都无所谓。”楚容珍的话让罗尧瞬间抬头,有些不解。
有谁会把自己摆在杀机之下?就不怕他起了杀心夺取玉佩?
“竟然无所谓,为何三番两次的交易?”
罗尧微微皱眉,眼前这个男人真不好对付,从他身上没有挖到半点消息,倒不如说,防备太紧。
从楚容珍面前拿过酒壶,替她倒满。
动作随意好似多年好友,一场交易如同闲聊,气氛莫名的柔和。
楚容珍静静看着,突然,红唇轻勾,拿起酒杯一口饮尽,重重放在桌上。
“罗公子不想看看?一个即将成为凤卫之主的人是谁,而我呢,也想看看,浑水之下,罗家会出现什么样的人物,靠几个女人,罗家无法成为世家之首!”
楚容珍冲着罗尧挑眉,再次做出敬酒的动作,罗尧见状,微微一笑,仰头饮下……
“不管你交不交出玉佩,风主之位已定,不过时间问题罢了,罗大公子,你要如何选择?”
楚容珍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侧身靠坐。
罗尧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微笑:“交易!”
没有半点的不悦,罗尧一直淡淡的笑着,虽然笑不达底,可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动容。
楚容珍挑眉看着他的动作,对他的警惕更深了一层。
拿过玉佩,楚容珍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确实是真的。
“人己送到了罗府,交易成立!”说完,楚容珍便要直接离去。
这场交易也算是收获不小,罗老家主之下,又一个难对付的存在么?
这个罗家,倒底是为太子做事呢,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倒是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在楚容珍要离开包厢之时,背后,罗尧淡淡的声音响起:“颜公子,不,贞宁县主,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楚容珍的背影一顿,扭头,看着罗尧气息大变的模样,双眼中冷茫划过。
同样,罗尧的脸上少了笑容,多了冷的杀气,平静的双眸深幽不见底,眼底的深处是无尽的幽暗。
楚容珍快速闪到他的面前,伸手,掐着他的脖子,眼中露出嗜血残忍的笑意。
“什么时候知道的?”
罗尧平静的盯着她,身上的气息冷冽,无畏,无惧,冰冷浅笑:“有一件事情你弄错了,我虽常年卧病在床,可是无人见过我的容貌,可是你却一眼就说我是罗家大公子,只有一种可能,我们以前见过,因为见过,所以对我的容貌有印象,再加上这次交易的事情,就可以有一种猜测,不然,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认为罗家会派出嫡长子出来只为交易一个庶出小姐?”
淡淡看着楚容珍,接着笑道:“罗家公子可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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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进行中,有点慢热,别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