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同样拿着一枝红梅走了过来,走到楚仪的身边,“楚世子,茉儿愿以一支红梅舞,报答世子当日的解围……”
谢茉脸上露出一丝羞意,双眼去直勾勾盯着楚仪。
楚仪冷冷扫了她一眼,“不用了,本世子对红梅没兴趣!”
谢茉脸上一僵,没想到楚仪会这样直白的拒绝她,习惯性的眼中泛泪,低头轻泣。
“臣女……没有别的意思……只……只不过是想答谢世子……如果……”
“滚!”
楚仪一声怒斥,谢茉顿时红了眼,不知是伤心还是被当众打脸,只见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最后转身跑开。
原本对楚仪还有几分心思的千金们顿时散开,要是她们也像谢茉这样被对待,到时脸丢大了。
楚仪双眼紧紧粘在楚容珍的身上,看着桌上的红梅,拿起,起身,来到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微愣,同样还是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双眼盯着一个方向出神。
楚仪手拿红梅,如一块寒冰站在她的面前,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盯着她。
空气,瞬间凝结了起来,众人讶异的看着楚仪与楚容珍。
刚刚才那样霸道的拒绝了人家,自己去看上了这个瞎女?
“楚世子这是何意?”楚容琴抬眼盯着他,语气不悦。
楚仪冷冷扫了楚容珍一眼,不理楚容琴,直接把手中红梅塞到她的手里。楚容珍见状,不动声色的把双手后缩,不想被楚仪紧紧握住,将红梅枝直接塞到她的手中。
“本世子给的东西,不要也得要!”强硬又蛮横,死死握着她的双手,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凌凉见状,伸手解围,“楚世子的行为是否有些不妥?珍儿表妹她愿不愿意接受是她的事情,你这强蛮的动作太有失君子风度!”
楚仪冷冷扫了他一眼,勾唇冷笑,握着楚容珍的大手没有任何松开的动作。
“本世子的事情,不需凌世子插手!”
楚容珍大力挣扎着,手腕却像是被钢铁紧钳般无法挣脱半分,而凌凉加大力度也无法让她解救下来。
一边的舒儿见状,上前准备解救之时,赤红蚕丝直接射了过来……
楚仪感受到杀意,松开楚容珍的手后退,反射性躲开。
赤红的蚕丝却突然扭曲,细线缠在了楚容珍的身上,被用力一带,整个人却飞了起来……
“珍儿!”楚容琴看到她突然飞起来的时候,飞身朝着扑过来,不想眼前窜出几根赤红蚕丝,逼得她后退,身形不整,后退了好几步被言棋扶着才没有摔倒。
后背靠撞到一个温热的触感,那是人的体温。
楚容珍回头,夜清那冰冷的脸庞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死角朝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投怀送抱?本王不讨厌!”
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她的怀抱,夜清却坏坏一笑,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按,整个人酸软的躺在他的怀里,半天缓不过来。
在众人看来,夜清坐在轮椅上紧紧抱着楚容珍,两人都是一身纯白,颇有一抹天造地设的契合感。
同样也在怀疑,这夜清想做什么?
她们可没有错过,是夜清手中射出了赤红色的丝线把人强行拖离座位拉到自己的膝上,难不成他对一个瞎子感兴趣了?
只不过他是陛下的男宠,要是陛下知道他对女人感兴趣了,那么……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楚容珍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同情,兴灾乐祸,还有看好戏……
所有的目光中,唯独没有嫉妒。
楚容琴上前两步,拉过楚容珍护在身后,怒瞪着夜清,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不管是指责还是斥问,只要问出声来就会证实这件事情。
怒瞪了夜清一眼,楚容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楚容珍,担心道:“珍儿,你怎么了?”
“腰间麻穴被点了,姐姐,这件事不能传到陛下耳中,不能过多计较!”在楚容琴的耳边,楚容珍飞快的说着,生怕她忍不住怒意把这件事情闹大,到时真麻烦了。
楚容琴点头,她不傻,明白事情轻重。
不动声色的在楚容珍腰间一按,力气也渐渐回复,可以慢慢站起身来。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楚容琴扶着楚容珍坐回了椅子,直接无视夜清的存在,众人都明白,但无人敢提。
看戏可以,千万不能入戏。
被无视,夜清也不恼,双眼淡淡扫了她们,正好与楚仪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撕杀渐起,双方身上的冷意没有任何退让。
突然,夜清突然勾唇,如冰霜寒天盛开的雪莲,干净却带带着挥散不去的冷意。
挥挥手,一行体贴的给他递上一枝红梅,只见他接了过去推着轮椅走到楚容珍的面前。
一支红梅塞到她的手中,拿起刚刚楚仪强塞给她的那支红梅轻折,当着楚仪的面直毁去。
最后,一行推着他直接离去……
楚容珍静静看着眼前的红梅,觉得手心一阵火烫,那个麻烦精,没事找事?
众人看着楚容珍的目光变得十分奇怪,该不会真的被夜清给看上了?
楚仪静静看着楚容珍手中的红梅,阴沉着脸,神情十分愤怒,“被沉王看上,贞宁县主真的好运,可惜有好运没好命!”
阴沉着脸,留下这么一句之后,楚仪大步离开的宴会场所。
众人感觉到气氛诡异,纷纷低头与身边的人交谈,时不时向楚容珍投去好奇的目光。
“疯子,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特别是沉王,想害死珍儿不成?”楚容琴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恨声轻斥,却又无可奈何。
“要不珍儿先跟姑姑说一声,先离开吧,以防这事传到陛下的耳中之后……”凌凉也十分担忧,那夜清就是一个大麻烦,不能看,更不能被他给看上。
“对,我派人去跟母妃说一下,珍儿,你先回府吧!”楚容琴点头,现在除了赶快离开别无他法,一旦传到陛下的耳中,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到时就真的麻烦了。
“这是皇后娘娘的宴会,就这么离开好吗?”楚容珍也有些担忧,对于夜清那莫名其妙的行为觉得十分生气。
称呼他为麻烦精真没错,遇上他准没好事!
“一个两个没事,就说你身体不好暂时退席,应该不是大问题,但我不能陪你一起回去……”
“姐姐不用陪我,有舒儿在呢!”楚容珍了然点头,她现在身份哪怕是县主,可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在不在这都无所谓。
最后楚容琴派人去跟楚王妃说了这事之后,楚王妃点头同意。
招惹了这种麻烦,当然是尽早离去比较好。
简单的跟熟识的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楚容珍便在舒儿的陪同之下缓缓离开宴会场所,朝着宫门马车而去。
雪越下越大,此时己是下午时分,天空灰暗又寒冷。
舒儿打着伞陪着她走在宫殿小道上,轻轻问道:“小姐,那沉王就是前段时间被刺杀的那个男人吧?我记得他的脸,不会错!”
“嗯,确实是他,怎么?”
两人慢慢走在回府的路上,时不时寒风传来,惹得她拉紧身上的大衣,小脸埋在颈间貂皮中取暖。
“我以前为了钱接过关于他的任务,有刺杀过他。”舒儿想了一下,如实说了出来。
“之前狩猎园中遇到你的时候正被人追杀,是因为刺杀沉王的任务失败?”
对于舒儿的过去她没有查,怕越查越麻烦,而她恰恰讨厌多余的麻烦。
“算吧,一是因为刺杀失败,二是我想退出。我呢,本来生活边靠近北部的一个小村桩里,天生力气比较大就被一群人看上了,说是给我钱让我听他们的话。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杀手,而我讨厌杀人,就提出了离开……”
“他们不让你离开,因为你知道了太多他们的事情,无法利用就想办法抹杀!”楚容珍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对!”
“那你在我这里也是短暂的养伤,伤也好了,什么时候离开?”
从一开始舒儿躲在她这里就是为了躲避老东家的追杀,伤早就好了,估计也是时候离开了。
舒儿偏偏头,想了一下:“暂时不走,跟在你的身边有银子赚也可以吃饱饭,再多留一会。”
“只要不给我惹麻烦,你想留多久都可以,反正你的身手不错,直接雇佣你也行,回去了签个一年的契约吧!”
“真薄情,我们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又给你做了这么久的丫环,我走了不会舍不得?”舒儿嘟着嘴,好心情打趣着。
“……”楚容珍淡淡勾唇,神情闪着淡淡愉悦。
与舒儿相处不久,但她确实蛮喜欢这个丫头的,心思单纯又不天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心思乐天常常能惹笑她。
相处一个月不到,在她的心里,舒儿估且算是朋……友……吧!
两人静静走着,没有发现,在她们的身后,一道人影静静看着。
突然,那道人影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她们,舒儿反应这来,转身以手相挡。
轰……
无声的气浪,肢体碰撞发出的沉闷声,让空气微微扭曲。
------题外话------
昨天晚上去了朋友那里,朋友的舅舅突然去世,她哭了好久……
哎,生老病死本是常事,可是寻短见只会让亲友伤心,第一次看到她那么伤心,而月光我连个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静静看着她哭,静静听着她哭,抱着她让她倾述……
生老病死是无奈,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