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灵武学院,回到镇国公府,已是傍晚。上官秀刚坐下来,便有侍女进来禀报,说该当、子隐两位大人已在书房等候他多时。
他二人的来意,上官秀心知肚明,他起身去往书房。原本正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的该当和子隐见上官秀从外面进来,两人连忙起身,插手施礼,齐声说道:“属下参见大人!”
上官秀颔首,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有眉目,请大人过目!”该当拿出一份公文,递给上官秀,说道:“大人,这是属下二人连日来,冥思苦想的方案。”
上官秀眼睛一亮,接过公文,坐到书桌后,打开细看。
公文的内容,是针对宪兵队做出的编制改革。这份编制改革的建议书,在很大程度上效仿了提亚的军队编制。风军编制的‘小队’、‘大队’等名称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班、排、连。
十人为一班,三十人为一排,百人为一连,千人为一营,三千人为一团,万人为一兵团,三万人为军,十万人为军团,多个军团合在一起,为集团军。
锐士不属于军官,但也不属于普通兵卒,在军队里属于比较特殊的存在,一个排里,至少保证要有一名锐士。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新的军队编制和现行的军队编制变动很大,不仅名称做了更改,而且还新增了排、团、军三个编制。
火器战争,越来越讲究各作战部队之间的配合、协调、统一,再像以前那样十人为小队、百人为大队、千人为营、万人为兵团那么笼统的划分编制,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潮流,编制细化,已逐渐成为各国军队的趋势。
把该当和子隐这份编制改革建议书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后,上官秀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知道他在考虑如此改革到底可不可行,该当和子隐对视一眼,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规规矩矩的站在书桌前,静等上官秀做出决定。
过了许久,上官秀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二人,说道:“如此改革编制,军中将会新增一大批的高、中、低将官,各军的军饷也都要增加不少。”
“是的,大人,不过这么做可以大大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就算增加一些军饷,也绝对是值得的!”该当正色说道。
“嗯!就先在宪兵队试行吧!如果效果不错,就由宪兵队推行到贞郡军,再由贞郡军推行到全军。”
“是!大人!”该当和子隐面露喜悦,双双插手应了一声。
上官秀说道:“目前宪兵队的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报名之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士族门阀子弟。”
“好。”上官秀点点头,说道:“你二人目前掌管着宪兵队,一定要把好关,尽可能多的征召精锐且忠诚之士,不要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招收进来。还有,我将在宪兵队之下,设立预备队,以后宪兵队的人,都从预备队里征召。”
“是!”
“另外,灵武学院将成立军武堂,军武堂的学生,以后会直接进入宪兵预备队,做预备将官。”
“是!”
上官秀含笑看了看该当和子隐,说道:“你二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又精通火器,见解独到,我想让你二人去灵武学院做代课的先生,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该当和子隐心头同是一颤,他俩管理宪兵队才刚刚得心应手,怎么大人又要抽调他俩去做代课先生了?该当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属下……属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为何这么问?”
“不然,不然大人为何突然抽调属下去灵武学院?”对于旁人来说,去灵武学院做先生那是个美差,名利双收,但对于该当和子隐来说,灵武学院就是个解甲归田、颐养天年的地方,哪能和宪兵队相提并论?
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并没有要你二人卸去宪兵队的职务,是要你俩在得闲的时候,多到灵武学院走一走,教教学生们如何用火器作战!”
原来大人不是把要自己调离宪兵队!该当和子隐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到肚子里,就刚才这一会的工夫,他俩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该当连忙躬身应道:“以后,属下在每个月都抽出三天,到灵武学院去授课。”
“每个月只三天?”上官秀扬起眉毛。
“五天!”该当正感为难,子隐立刻接话道。
该当转头瞥了他一眼,摇头苦笑。宪兵队才刚刚组建,事务繁杂,他二人要处理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工作并不轻松,每个月再抽出五天去灵武学院授课,自己不得被累死啊?
“入选军武堂的学生,以后都将直接进入宪兵预备队,你二人既然掌管宪兵,就应该熟悉预备役里的每一个将官苗子。我让你二人去授课,一是传业授道,其二,也是为了让你二人能更多的了解他们,毕竟未来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将会是你二人的部下。”
“属下明白了,大人!”该当和子隐双双躬身应道。
等该当和子隐二人走后,上官秀疲累的嘘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会,他又令人找来赵晨,让他给北郡传书,从贞郡军当中抽调一批将官和谋士回上京,一是让他们给学生做先生,其次也是让他们重新回炉进修一下。
在灵武学院内,汇集着许许多多的战报,其中即有风军战报,也有贝萨军战报和宁南军战报,阅览每一份战报,都是难得的一次经验积累,尤其是对那些长年征战沙场的将领们,有很大的帮助。
翌日,上官秀向唐凌告假,没有参加早朝,直接去了灵武学院。
灵武学院的大会场,有上千之多的坐席,上官秀到时,不仅坐席上已经全部坐满了人,就连坐席之间的走道,也都站满了人。
整座大会场内,人山人海,其中还不乏穿着帝国书院制服的学生。
首先上台发言的是顾顺,顾顺说的基本都是场面话,其中多是吹捧上官秀的,说镇国公在百忙之中抽闲,来到灵武学院传道授业,是对学生们的重视等等诸如此类。
会场呈圆形,拢音的效果很好,虽说顾顺没有扯脖子大喊,站于会场后面的学生也能听清个大概。等顾顺发完言,换上官秀上台,台下立刻掌声雷动,其中还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惊叹声。
学生们大多没见过上官秀,只是听说他年纪不大,但听说归听说,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两个概念。现在亲眼目睹上官秀的样子,会场内的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在学生们眼中,上官秀也就二十出头,与自己年龄相仿,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是白手起家,从一介布衣平民,做到了一等公爵,从手无寸兵,做到了四十万贞郡军的主帅,先后参加过两次对宁南战争,一次对贝萨战争。
旁人一辈子都做不完的事,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全做完了。
上官秀在台子的中央站定,背着手,面带微笑,面对台下无数道好奇的目光,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年轻英俊的容貌,伴着垂落胸前的两缕银发,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洒脱感和飘逸感。
他的从容,可不是强装镇定,而是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别说台下才几千人,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千军万马的注视,他也是面不改色,从容淡定。
上官秀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那里,一对亮晶晶的隼目向台下缓缓扫视,直至台下静得鸦雀无声了,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是上官秀,本来,早应与诸位才俊见面,只因北方突生战事,军务繁忙,难以脱身,才耽搁到现在,在此,秀也要向诸位学子道歉!”说着之间,他拱手深施一礼。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坐在前排的顾顺等官员、先生,人们齐齐站起身形,拱手回礼,纷纷说道:“上官大人太客气了,这不是折煞我等嘛!”
学生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台下哗啦啦的起身声连成一片,众学生也都纷纷拱手还礼,齐声道:“我等不敢受大人之礼。”
没见到上官秀的时候,一直听说上官秀残暴,在学生们自己的观念里,上官秀也的确是个残暴的人,百万叛军,说杀就杀,牵连的无辜不计其数,征战时,屠城更是如家常便饭,双手沾满了血腥。
现在看到上官秀本尊,感觉和印象中的上官秀完全不同,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而且温文尔雅,平易近人,身为公爵,肯向学生道歉,这样的心胸,又有几人能比?
上官秀向台下的众人摆摆手,说道:“诸位都坐吧!”稍顿,他说道:“不知大家对这次的贝萨之战有何感想?”
“我国战前准备充分!”“我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贝萨国一个措手不及!”“是大人统帅的贞郡军骁勇善战,百战百胜,一举助我国打赢了这一仗!”
……
学生们众说纷纭,等到众人都分析得差不多了,上官秀微微一笑,说道:“说来说去,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国打仗了一场国战!”见台下的学生们纷纷点头,说道:“不过,大家一定不知道,这一仗,我国赢的有多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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