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周家二少春心萌动(1/1)

周诚手舞足蹈的说了好一会儿,亢奋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经他介绍,梁学涛等人才知道这位三十多岁长相出众的男子名叫周晏瑾,是周诚的小叔。

周晏瑾今年三十五岁,是家中老来子,上头有一哥一姐,哥哥周怀瑾,即是周诚的父亲,还有个姐姐名叫周瑜瑾,多年前的一场动乱之中主动和家族脱离了关系。

说起来,这件事也算是周家的一件丑闻,因为当时周瑜瑾不仅登报宣布与父母脱离关系,并且主动向革委会揭发父母、祖父母、叔叔婶婶的种种“罪行”,现在来看这种情况实属罕见,然而那个年代却时有发生。

虽然周瑜瑾单方面宣布与父母脱离关系未必具有法律效应,但足以让正在牛棚接受改造教育的周家长辈大受打击,周晏瑾父亲自责不已,连连哀叹没教育好子女,枉为人父,周晏瑾母亲甚至一度崩溃的想要**来了结生命。

所以动乱结束后,哪怕外人一再说和,周瑜瑾几度在公开场合下表态,言明她是受外人挑唆,一时糊涂酿成大错,却始终未能求得父母祖父母的谅解,周家人也因此拒绝与她相见,周瑜瑾每次上门都被站岗的勤务兵挡在了军属大院门外。

改革开放后,心灰意冷的周瑜瑾随丈夫举家前往国外定居,此后就再无音讯。

周晏瑾出生于动乱之后,当时周怀瑾已经成年,老话说父母疼幼子,周晏瑾母亲因为被女儿伤透了心,一腔母爱更是成倍的寄于周晏瑾身上。

周晏瑾四岁那年,祖父母、母亲相继过逝,此后由外祖家养育至成年。周晏瑾的外祖母怜他幼年丧母,拿他当眼珠子般疼爱,无论他在外犯多大的错,只会一味纵容袒护,哪怕气极了也不过轻描淡写说上几句。

周晏瑾外祖父出生豪门世家,虽然成年后没多久家族渐渐式微落魄,建国后境况更是跌至谷底,但一身打马游街,纵情享乐的公子哥习气已经浸透在骨子里,到老都没能改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必说,穿着打扮也十分讲究,出门前头发必须梳得油光水亮,衣物熨烫过才能上身,一年四季只穿纤尘不染的皮鞋,更过分的是时不时还外出邀约一些大妈大婶们跳跳交谊舞.......

周晏瑾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外祖母的一味纵容溺爱,长大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首都赫赫有名的膏粱纨袴子弟。

广厦豪宅,锦衣玉食,出入皆有豪车美女相伴,年纪轻轻,吃喝嫖赌已是样样俱全,整天与一些不学无术的**聚在一起吆五喝六,走到哪都是一群猫嫌狗憎的祸害。

周晏瑾父亲看不过眼,但每次教育儿子都会遭到岳父岳母的呵斥阻拦,只能无可奈何就此作罢,直至周晏瑾因为与人争抢夜总会红牌小姐,群殴之中打伤对方,周晏瑾父亲终于忍无可忍,瞒着岳父岳母偷偷把儿子强行送入军队,打算让他体验一下军事化管理的生活,吃点苦头改掉一身陋习,却没想到周晏瑾进入部队后,宛如游龙进入深海,竟然过的十分自得快活,且非常有上进心。

从普通的野战团到快板部队,随后又由一名解放军一步步升至为特种部队成员,一呆就是十几年,退役后更是不顾父兄的阻拦,投身成为一名雇佣兵,常年往返于华国境内境外。

华国发生一系列灾害时他正位于东亚的某个国家,费了好大的劲,一年时间内辗转几个国家这才回到国内,这次能巧遇周诚也是车在途中发生了一些状况,不得已才停下来修车。

得知梁学涛夫妻俩是侄子女朋友的父母,周晏瑾十分诧异,梁学涛倒还罢了,男人三四十岁时几乎是一个模样,很难猜测出具体年龄,但魏红玉怎么看,确实只有二十来岁。

难道是继母?

他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丝毫不漏,不管怎么样,对方勉强能算是准姻亲,周晏瑾的态度由此又热络了几分,主动握手打招呼,看起来十分谦和有礼。

魏红玉趁人不注意,偷偷与身旁的丈夫耳语,夸赞了周晏瑾几句。

梁学涛最见不得自家媳妇儿说别人好,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同龄男子,黑着脸小声的回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见第一面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魏红玉尽管知道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但心里却嫌他败兴,于是扭过身不再理他。

周晏瑾的车没什么大问题,天太热车开锅了,很快修理完毕。几个人不再多说,匆匆上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向J市方向驶去。

下了高速公路,路经郊外一座红漆绿瓦的六角凉亭时停了下来。

张林从车里取出一块抹布,擦干净凉亭里的石桌石凳,又铺了块桌布上去。

这时周诚搬来一个泡沫盒子,里面有碗筷,还有一桶绿豆百合粥,十几个馍并几罐咸菜。

张林盛了几碗粥,挨个递过去,见周晏瑾顺手拿了个馍,忙不迭的撂下碗喊道,“周叔,我帮你。”说完接过白馍,从中掰开,然后夹了几筷子咸菜进去,与此同时嘴里还不停的问,“周叔,你爱吃萝卜干不?豇豆角怎么样,吃的惯吗......”态度十分殷勤,近似于谄媚。

周晏瑾端着碗尝了一口绿豆粥,诧异的问道:“是凉的?”

魏红玉笑着解释,“在井里湃了整整一夜,取出来之后又装在保温桶里,所以是凉的。”声音清冽甜美,令人联想起泉水激荡在山涧之中的“叮咚”声。

周晏瑾双目微凝,不再多说,开始闷头喝粥吃馍,末世后他因为担忧父兄子侄的安危,一路奔袭回国,累了躺在车中休憩,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充饥,像绿豆粥这种汤汤水水的食物已经近一年没碰过了,一口粥一口馍这么吃着,竟让他产生了一种好似在品尝珍馐的错觉,不知不觉四个馍,两碗粥已经下肚。

“周叔,再给你盛一碗粥?”张林见他撂下碗筷,急忙问道。

周晏瑾自觉有八分饱,摇头拒绝。

张林抹了抹嘴,讪讪一笑,“周叔,我听周大队说你在蓝蜘蛛呆过几年,除了日常训练,你们还得出任务吧,都是些啥任务?给我们讲讲吧!”蓝蜘蛛,是周晏瑾之前所在特种部队的代号,威名享誉全球。

周诚和魏红玉闻言不由凝神屏息,视线纷纷落在周晏瑾身上。

周晏瑾见多了像他们这样满脑子英雄主义的人,笑着摆手,“没什么可说的。”

“说说呗!”张林央求道。

“小叔,你就说说吧。”周晏瑾常年在外,周诚与他接触甚少,也十分好奇关于他在特种部队的境况。

“没你们想的那么玄乎。”周晏瑾耸了耸肩,“和平年代不打仗,没什么大事。”

“不打仗也有别的事啊,比如说处理一些大毒枭什么的。”张林问道。

“嗯.....”周晏瑾并不想提及特种部队的事,执行任务期间擅离职守导致被迫退役是他此生最大的污点,也是永远的遗憾,但顾及到周诚的颜面,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对方,只能耐着性子避重就轻的说道:“偶尔会有,但这种任务没什么可说的,非常枯燥乏味,刚开始接收任务时我们都不知道具体要干什么。”

“不会吧?”张林惊讶的挑了挑眉。

“是真的。”周诚肯定的点点头,“上级第一次下达命令只会说,你队于某日某时在某地待命,具体该做些什么只有在真正执行任务的前一刻才会通知下来。好比你说的那种毒枭,抓捕时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如果抓捕成功,引渡回国后才会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张林咋舌,“口风真紧。”

“部队里都这样,服从上级指示是军人的职责,我们只需要完成任务,其他的不用管。”周晏瑾顿了顿,话锋一转说起任职雇佣兵期间的一些趣事。

比起刻板规律的特种部队,雇佣兵这种游离于法律法规之外,单凭武力解决各种事端的职业生涯显然更为丰富精彩,尽管只有短短几年,但每次执行任务生死一线时都会让他肌肉紧绷,心跳加速,血脉贲张,周晏瑾爱极了这种感受,更爱任务结束后或者驰骋于美丽胴体之上,或者与队友谈笑间大口喝酒吃肉的那种酣畅淋漓。

因为无所顾忌,在张林的一再要求下,周晏瑾兴致勃勃的描述了一起两支雇佣军持枪械斗的事件。

“每支雇佣军都是独立团队,与其他雇佣军的关系并不和睦,时常会有一些私人性质的口角和争斗,这只是小打小闹,有时候为了抢夺委托人的下单,彼此之间甚至会发生大规模的火拼,我记得前年夏天,八月中旬的时候有一位神秘人物要雇佣一支十人保镖队伍,佣期三个月,报酬是五十万美金,消息传出后我们与另一支雇佣军......”

张林一颗心随着整个事件经过起起伏伏,最后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没死人吗?”

周晏瑾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突然一敛,“这种冲突肯定会有人员伤亡。”

“你是神枪手吧?”魏红玉冷不丁的问道,一双杏眼如碧波般清澈透明,周晏瑾甚至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细小的倒影。

他突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忍不住摸了摸鼻梁,身旁的周诚扬了扬头,与有荣焉的朗声回道:“当然,特种部队出来的个个都是神枪手,不但枪法好还得学格斗,比如说散打之类的,各种器械也得会灵活使用,还有爆破跟踪,如何利用有利地形突围......可以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真的啊!”张林一边惊叹,一边涎笑道:“周叔,你带枪了没,给我瞅瞅呗!”

周晏瑾笑而不语,掏出腰间的枪套,拔出弹夹,随手扔在桌上。

张林乐得合不拢嘴,两只手胡乱的在汗衫上抹了几下,然后慎重的托起整体呈黑色,擦拭得十分光亮的Qiang支细细打量,他虽然不是军事迷,但也能认出眼前这把**是享誉海内外华国产的92式。

他快速起身偷偷环视了一圈,心道这次出行为什么没有其他护卫队成员,要不然拿枪顶着别人脑门的poss肯定帅呆了。

张林没胆子挑衅在座的几位,只能遗憾的冲着空旷地带佯装点发式射击,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砰,砰!周大队,你看我帅不?比起周叔,哪个更帅一点?”

周诚握起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帅个屁,就会耍宝!”

“哈哈......”周晏瑾拍着桌子开怀大笑,视线扫过魏红玉时,见她忍俊不禁,正捂着嘴偷乐,心中更是畅快。

魏红玉个子矮,隔着一张石桌,张林的身躯又挡住了部分视线,所以只能臀部微微抬起,身体前倾才能看清,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那把Qiang支上,梁学涛扭头看了她好几眼,她也没发觉。

梁学涛心里有些发酸,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小声道:“你要是喜欢,回头我也给你弄一把。”

魏红玉双眸一亮,拽着梁学涛的衣角开始提要求,“要有子弹。”

梁学涛一口拒绝。

“没子弹就是个摆设,有啥意思!”魏红玉不满,小声嘟囔道。

“咱们是先天修士,有了墨云诀随便一颗小玉石就能伤人,要枪干啥,嗯?”梁学涛附耳低语,双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垂上,一股热气喷涌而出钻入耳廓。

魏红玉顿时汗毛竖起,连忙推开他低声道:“家里玉石不多了,一会儿到了市里得问问有没有卖玉的。”

梁学涛点点头,握拳抵唇咳嗽了一声,然后冷声道:“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赶紧上路。”

一声令下,周诚等人立刻照办,五分钟后两辆车驶离这片区域,前往J市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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