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立怀与人通奸被抓了个正着,回到家中不免有些心虚,临睡前在徐二丫面前作小伏低,细声细语说了不少软话。
若是换了别人,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怎么也得当场狠狠责骂一番,可惜徐二丫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依旧是一副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的模样,这么一来,无疑增长了齐立怀的气焰,他又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没过多久便忍不住开始埋怨徐二丫不该不顾及他的脸面,私自带人打上门去,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洋相。
这么一想,更是理直气壮起来,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照旧在家里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到了晚上甚至还耍起了酒疯,照着徐二丫的肚子狠狠踹了两脚。
隔天村里便传出徐二丫小产的消息,大伙儿听了不由连连叹息,齐立怀夫妻俩一直盼望着生个儿子,可惜自从生了四闺女徐唤娣之后,徐二丫肚子一直没动静,好不容易这次怀上了,竟然被活生生给打没了,村里那些碎嘴的平时再刻薄,这时候也忍不住感叹徐二丫命苦,随后又骂齐立怀不是个东西。
然而再看不过眼,再怒其不争,包括齐立怀在内,谁也没想到徐二丫当天晚上便去了徐荣光家,要求齐立怀净身出户。
徐荣光看着手里的这张保证书,这份保证书是当初徐二丫的父亲临死前硬逼着齐立怀写下的,大致是说齐立怀保证今后会对徐二丫好,一旦做不到可以无条件净身出户,内容非常具体细致,列了不少事项,其中就有不乱搞男女关系这一条,保证书的最后还有齐立怀的亲笔签名,盖的手印。
若是放在半年前,这样的东西屁用都没有,既无见证人,又没有公证过,完全不具备法律效应,不过眼下却是可以拿来做文章。
徐荣光细细看了一遍之后,问徐二丫,“你可想好了?”
徐二丫低头不语。
瞿颖红见状,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二丫,这事你得考虑周全,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后要是反悔,依着齐立怀如今的心思.......未必肯回头。”
这句话无疑是在徐二丫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徐二丫沉默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肿如核状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徐荣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想好了,我和齐立怀实在过不下去。”
徐荣光沉吟了一番,当场表态这件事他会管到底。
徐二丫听他这么说,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开了。
瞿颖红瞧着她的背影出了院门,这才扭过头,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说她到底咋想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她不发作,反倒因为这件事.......”
徐荣光摆手,“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顿了顿,又反问瞿颖红,“你知道她为啥叫二丫不?”
“听说她上头还有个哥哥,不过出生没多久就死了。”瞿颖红说道。
徐荣光点头,“二丫小时候,四叔四婶没少在她跟前埋怨,说她为什么不是男娃,又说她克死了上头的哥哥,从那时起,她就落下了一块心病,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所以拼了命的想生个儿子,也好替死去的父母传宗接代。”说到这,徐荣光不由长叹了一声,“你别看她平时一副老实可欺的模样,其实性子拗的很,认定的事十牛头都拉不回来,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帮齐立怀,硬喝下那大半瓶农药,这几年她为了生儿子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偏方,人都已经魔障了,好不容易老天爷开恩怀上这一胎,本来是一件大喜事,结果被齐立怀一脚踹没了,你说她能不恨齐立怀?再加上之前那件破烂事,她和齐立怀过得下去才怪!”
瞿颖红想了想,不太认同这个观点,“村里人都说是齐立怀想生个儿子。”
徐荣光嗤笑了一声,“娃又不跟他姓,就是生个带把的又有什么用!”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这件事宜早不宜晚,必须趁热打铁,一会儿我俩分头行动,喊上几个人直接去二丫家。”
瞿颖红点头应好。
有了决断之后,徐荣光的行动异常迅速,带着一大帮子人连夜冲进了徐二丫家,进门之后,一部分人把齐立怀的衣物以及随身用品翻捡出来,打成包裹,另一部分人则写了份离婚协议,摁着齐立怀盖了手印,随后连人带行李把齐立怀赶出了大田村。
翌日一早,徐荣光又领着徐二丫去村委做了报备。
齐立怀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惜村中没人帮他说话,村委干部也当场表示不受理这种事,无奈之下他只能偷跑回家找徐二丫求情,结果每次回去,家中都有人把守,还没见着徐二丫的面便被人直接撵了出来,他又想故技重演,躺在地上装疯卖傻,徐耀光等人见状,忍不住冷笑道:“你又不是大田村的人,想死也别死在这。”话落,上去就是一顿揍,紧跟着又把他扔出了大田村。
齐立怀闹腾了几次,大概是没个落脚点,又或者是被徐耀光等人打怕了,没过多久,便彻底在大田村销声匿迹。
至此,由抓奸引起的一系列事件纠纷总算有了个了结。
魏红玉不爱出门,消息来源向来闭塞,这些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她却完全不知情,若不是柳文兰上门闲聊时无意间谈起,还不知道要被梁学涛等人刻意隐瞒到什么时候。
这一天,柳文兰一看家中的油泼辣子快用完了,正好手头有一批刚晒好的尖头辣椒,她便打算去魏红玉家借个石磨磨点辣子粉,怕一个人抬不动临出门时又喊上了*。
结果*进门后见着魏红玉,招呼都不打,开口便问:“涛子叔呢?”听魏红玉说人在后院,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这小子,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柳文兰半真半假的嗔怪了一句。
魏红玉不以为意的笑道:“他才多大,还是个孩子脾气。”
柳文兰苦笑了一声,“前两天都把徐文平给打了,还小孩子呢!”
魏红玉听了,不由咋舌,“不能吧,徐文平长得又高又壮的,个头可比二子大。”
“可不是嘛!”柳文兰有些埋怨又有些得意的说道:“为这件事,徐文平他爸徐晓光还特意上门找我和爱民说理。你都没见着徐晓光那副嘴脸......”
魏红玉不爱在背后道人长短,并没有接茬。
柳文兰了解她的脾性,说了几句便停了下来。她是个口无遮拦的,一时也没考虑那么多,随口提起了最近这几天村中发生的一些趣闻,其中就有齐立怀被抓奸在床,以及之后徐二丫小产的事,最后她还忍不住长吁短叹了几句。
一大段话说完,自始至终魏红玉都低头不语,没有回应一个字,柳文兰不禁有些纳闷,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对方眉头紧皱,双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竟然十分难看,一时间不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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