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还在发烧,真心很难受啊......但稍后还有,我下去接着码字。 )
第七百三十四决战之前的决战(三)
李闲在行军途中看舆图想策略,并没有刻意去指点阿史那结社率什么。这个倔强的少年只是依照自己的xing子,一步一步重复着李闲走过的路。练功,读书,竟是还有余力跟在李闲身边看他如何处理军务。
他就好像一个黑洞,虽然小,但拼了命的吞噬着自己需要的一切。
距离武当山还有一段ri子的路程,叶怀玺却似乎一点也不觉着自己每ri的生活枯燥艰苦。
坐在叶怀袖的马车里,叶怀玺默默的给自己左手上的伤口抹药。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很多,密密麻麻的就好像平坦的沙土上爬虫来回爬过的痕迹。他低着头,微微皱着眉,也不知道是伤口还在疼,还是因别的什么缘故。
“会不会不能复原?”
抹好了药膏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军稽处二部的药是极好的……”
叶怀袖看了他的手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可你这手上的伤口太密集了些,即便二部的药再好也无法保证复原如初……我以你不会在意的,看来无论你多倔强对自己多狠,但爱美的心思还是天生就来的,改不了。”
叶怀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不能复原便不能复原,没什么。也是在草原上生活过很久的人,所以肯定也知道……一只从头到脚都完美无瑕的狼绝对会被同伴看不起,也会被排斥。因它身上没有伤痕,它的耳朵没有豁口,这说明它没有靠自己的能力去捕食去厮杀过……我不想做一个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的狼。”
“那是狼,不是人。”
叶怀袖声音轻缓的说道。
“不对!”
叶怀玺坚定的摇了摇头:“姐姐说过,草原人之所以推崇狼,是因狼的xing情最适合在草原上生存下来。她也曾经说过,狼之所以能在草原上统治着其他东西,是因它们足够狠,对别的东西也好,对自己也好,它们都足够狠。”
“我曾经看到过一只被猎人布下的铁钳夹住腿的野狼,它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咬断了自己那条被夹住的腿,然后一瘸一拐的跑出去,找到一处有草药的地方嚼碎了吐在伤口上。”
叶怀袖微微一怔,看着他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叶怀玺扬了扬自己的左手,笑了笑道:“我想说的是,虽然看起来不漂亮了,但没什么……不是么。”
“有什么没什么,在你的心里而不是嘴里。”
叶怀袖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可。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劝劝你。”
叶怀袖看着叶怀玺的眼睛说道:“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你先生会怎么看?毕竟……你是一个草原人。而你的先生是要做一个一统中原的人,你现在还可以跟着他,学很多东西……可如果你回到了草原上之后,用你学来的东西侵略中原,这样的事岂不是很讽刺?你的先生会怎么面对?”
“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先生的事。”
叶怀玺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什么?就因他是你的先生?”
“不!”
叶怀玺抬起头,看着叶怀袖的眼睛说道:“因姐姐……姐姐不希望我那样去做。姐姐说过,如果我将来率军南侵,她便一头撞死在我的战马前面。这个场面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每一次都会吓出我一身的汗水,无助而恐惧。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在汗位和姐姐之间选择,我会选择什么?”
她笃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姐姐!”
叶怀袖也点了点头,她能理解面前这个少年什么对阿史那朵朵会有那样强烈的依赖感。因他的身份,阿史那咄吉世从小就不让人去接触他,当然,也不会让他去轻易接触别人。从小到大,他的生命里只有阿史那朵朵在照顾他,爱护他。他的童年里只有一个姐姐是温暖的,其他的人都是冰冷的符号。包括他的父亲,阿史那咄吉世。
叶怀玺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认真的问叶怀袖道:“先生会不会因我的身份,而不愿意认真的传授我什么?”
叶怀袖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若不是因你是个……他怎么可能收你做弟子?他是个冷静的人,不会亲手教出来一个敌人。但你也应该能想到,他担心的是在你之后的草原可汗……”
“在我之后的草原可汗?”
叶怀玺一怔,随即明白了叶怀袖的意思。
“你的先生可以让你变得出se,而你也可以让你的儿子变得出se。虽然你现在还小,但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的使命只是一个过渡,让草原的可汗依然是阿史那家族的血脉。所以,当你的孩子将来继承了汗位,而且还是一个出se的可汗……他会不会对中原动兵?”
“我明白了!”
叶怀玺点了点头,眼神中是一种和年龄不相符的坚定:“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下一代可汗该如何选择。”
叶怀袖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敌意。
叶怀玺笑了笑,在心中告诉自己。
姐姐给我的,我再给回姐姐就是了。我之所以现在如此拼命的想要成熟起来,只不过是不想让姐姐一个人那么辛苦。
这句话,他没有说。
……
……
襄阳城外
整个秦王军大营在经历了整整半ri的嘈杂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马被打散之后重新编队,韩世萼麾下的亲信人马那数万劲卒被李世民彻底分散开,一律编入前三军,这前三军,便是用来迎击梁军援兵的主力人马。
李世民之所以有自信能战胜萧铣的援兵,其实并不是因他自大。经历数年生死杀伐,李世民对局势的把握其实十分准确。只是因xing子里的卑微促生出来的傲然,有时候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的xing格中存在着很矛盾的两个方面,究其根还是因他在陇右老宅中独自成长的经历。
他自觉卑微,所以又高傲。
萧铣称梁王的时候,是他的实力膨胀到了极点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萧铣,麾下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大将。但自大唐武德元年的时候萧铣也称帝之后,这个兴盛的局面已经渐渐的走下坡路。
因手下诸将居功自傲,兵权军令多自断而非请示萧铣。这让萧铣有些担忧,于是开始裁撤将领收拢军权。这样的做法招致了他麾下边将和镇帅的不满,先后有人拥兵造反。萧铣数次亲征,尽斩叛将,但实力却也大损。再之后,他派大将杨道生率军攻打陕州,被陕州刺史许绍击溃,兵死者十之六七,梁军实力再损。
在此之后,梁军中众将多有叛逃者。说起来,他梁王时候那四十万jing兵,那数十名战将,如今剩下的屈指可数。
在襄阳城里,最初辅佐他部将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戍卫将军周放吾,一个兵部尚书田文镜。派出去南征的统帅也是他的亲信部将,名叫许玄彻。行军长史郭华,冠军大将军南征副帅郑文秀。这几人,是萧铣如今之依仗。
自诸将先后叛乱,梁军自相残杀,四十万jing锐其实已经损失了大半,后来招募的人马远不及当初的老兵善战。
这才是李世民笃定的认,他能战胜萧铣的缘故。
在李世民的军帐中,看着面前的舆图李世民说话的声音中有压制不住的激动。
“若此战得胜,梁国便算灭了九分!”
他看向尉迟恭问道:“前三军,尉迟指挥……尉迟,你身上伤势颇重,可还能再战否?”
“臣虽然只有一身蛮力,但怎敢不尽力而!”
尉迟恭抱拳道。
“嗣十三……孤再给你一万jing骑,以你奇兵……尉迟正面迎敌,而你则偷袭梁军援兵之后路。焚烧其辎重,杀散其步卒。成败,多在你身上。”
“末将惶恐,恐难胜任。”
嗣十三垂首道。
“孤信得过你!”
李世民拍了拍嗣十三的肩膀说道:“你有这个能力。”
他眼神希冀的说道:“虽然你初在孤帐下做事,但只你轻骑突杀韩世萼这一战,孤就知道你能做好这件事,与梁军援兵之决战,若是你能立下大功……便是你想着回去李道宗那边,孤也是不准的。孤进襄阳城,便要封你一个国公!”
嗣十三眼神一变,垂首道:“末将……尽力而。”
……
……
距离襄阳城不足三十里处,站在一处高坡上,梁国南征大元帅许玄彻看着汉水对面依稀可见的高城,看着高城之外那连绵不尽的秦王军连营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战事关大梁生死存亡,他怎么敢不小心谨慎。
“元帅,士兵太过疲乏,已经到了这里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