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名医走出病房的时候,脸都白了一层,有的甚至在捂着胸口喘气,而那位卜贵院长则忍不住又想吐了。&&
田启明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神色间却有些疑惑,仿佛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似的。
和他并肩同行的古枫淡淡的问:“田院士怎么了?也被吓着了?”
田启明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古枫道:“奇怪鸡蛋里怎么会有虫子?”
田启明又摇头,“不是,我是奇怪这鸡蛋里的虫子怎么和那天吴超呕吐出来的不一样。这些虫子是白色的,可是吴超吐出来的却是黑色的,而且形状大小也不一样。”
古枫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启明抬头看他,“古医生,你不觉得奇怪?”
古枫淡淡的道:“我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田启明很纠结的道:“可是我想不通啊,你那天说了吴超的情况后,我回去在网| 查起了有关蛊的资料,但真正查有实据的基本是没有,多数是一些虚构的情节,于是我又去了图馆,史中虽然多少有些记载,但也很模糊,而且这个嘎闹翁里宝给我的感觉也不太像苗族的长老。”
古枫问道:“田院士,你在怀疑什么?”
田启明左右看看,凑近他低声道:“我怀疑他是个江湖术士,在装神弄鬼,讹诈吴家的钱财,你也许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给了嘎闹翁里宝八十万块,而且这还只是三分之一呢!”
古枫终于对这位有点另眼相看了,恭手道:“院士果然英明!”
田启明愣了下,“你也这样认为?”
古枫点头,随后又摇头,“不过很可惜,你认为的和我认为的都是不能作数的,关键是吴超的家人对此深信不疑。”
田启明急道:“我这就找吴超的家属说去,我不能让这个嘎闹什么的继续胡闹下去,钱财还是小事,耽误了吴超的病情,那可不得了!”
古枫急忙拉住他,“院士,你现在去找是没用的,经过了刚才的一幕,你以为吴超的家人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那要不怎么办?”田启明急得不行,随后突地眼前一亮道:“哎,你不是说过不了几天,虫子就会再长出来吗?我们马给吴超再做次胃镜,这嘎什么的骗局不就不供自破了吗?”
古枫摇头,“病房有警卫看守呢!”
田启明咬牙道:“我想办法把他们支走。”
古枫又摇头,“支走他们也没用,现在吴超胃里的虫子还没长出来呢!”
田启明抓瞎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啊?”
古枫拍拍他的肩膀道:“院士莫急,有道是说得好,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就随这个嘎什么的随便折腾,用不了多久他的骗局就会不供自破的。”
田启明道:“可是吴超……”
古枫道:“放心,吴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田启明听了古枫这话,心里虽然稍松一点,但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
“对了,院士,这位苗族长老是怎么请来的?”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别人介绍的。”
古枫点头,“那行,院士不用太着急,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田启明见古枫由始至终都淡定自若,不由疑惑的问:“古医生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古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田启明听完之后咋惊咋喜,问道:“那我该做什么?”
古枫道:“也不用做什么,盯紧这个嘎闹,别让他跑了就行!”
田启明忙不迭的点头,随后又叹道:“什么狗屁嘎闹,简直就是胡闹啊!”
古枫笑笑,然后冲站在远处的林紫旋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了仁同分院。
时间,一晃一晃的就过去了三四天。
这几天,古枫一直都没去仁同分院,钱副厅长倒是每天坚持着,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晚也不归。
看着古枫一天到晚无所是事的周游闲荡,林紫旋却熬不住了。
“姓古的,你说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嘎闹长老倒底有没有本事治吴超的病嘛?”
古枫没有回答,漫不经心的吹着杯中的浮茶,吸吸溜溜的喝着。
“真是的,要是治不好就别瞎折腾嘛,大家都不是闲人,哪个有时间跟他们在这里瞎耗啊!”林紫旋说了一通,古枫就是闷声不吭,不由气恼道:“姓古的,我跟你说话呢!”
古枫淡淡的道:“林助理,你难道不知道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有礼貌吗?你一天到晚张嘴闭嘴就姓古的姓古的,难道我没有名字给你叫吗?”
对于这个女人,古枫已经想开了,既然真的没有缘份,那就放她一马,毕竟自己的身后已经不少女人了,做人应该知足,只有知足才能常乐,常乐才能长寿,更何况强扭的瓜不甜不是?
林紫旋气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因为一个称呼和我纠缠不清。
“好好好,古枫,古医生,古大叔,我叫你古大爷还不行吗?”林紫旋熄事宁人的道:“你说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这几天怎么拽你也不去医院,钱厅长也不跟我们说吴超的情况,哎,你说那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嘎闹长老是不是把吴超治好了??”
“像你说的,谁都不是闲人,你不是,我不是,钱副厅长也不是,如果吴超的病真治好了,那田院士肯定会让我们回去的。”
林紫旋道:“那个嘎闹长老治疗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收到吴超病危的消息,那不证明他有本事吗?”
古枫冷哼道:“林助理,你这就错了,如果那个胡闹……不,嘎闹什么的真有那么本事,吴超早就病危了,这会儿吴家都在给他办丧礼了。”
林紫旋听得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有本事还会病危?
古枫见她微张着樱红的嘴唇,痴愣的看着自己,差那么点就失控的吻住她,费好大力气压抑住这种冲动,然后解释道:“那天给吴超驱虫的时候,我为了避免他的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所以就用独门气功及祖传的封筋固脉之法强行压住那股复杂的毒性,这种做法有好有坏,好的方面是毒性暂时不会进一步蔓延,侵嗜病人的血脉肌体。坏的一方面是,这种做法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能暂时抑制毒性,也能伤害病人,这就像是药物一样,有时候能救人,有时候也能杀人。”
林紫旋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因为古枫说的这些已经远远的超出他能理解的范围。
古枫想了想,只好深入浅出的道:“我这样比喻,吴超体内的毒性像一把利剑,我在他身施的缓解之法也是一把利剑,剑尖对剑尖,达到相互制约的目的,可是如果那个嘎闹真的会破蛊之法,将毒性突然祛掉,那我这把剑就失去了阻力,逆行而,反伤及吴超,危及他的性命,现在吴超没有出现危兆,那就证明毒性并没有祛除,也同时证明这个嘎闹没有能力。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林紫旋似懂非懂的点头,好一会儿才问,“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嘎闹瞧出了你设置的禁忌,不敢擅自破蛊呢?”
古枫摇头,“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他应该早就让田启明或吴家的人找我了!他们都没来,证明他跟本就没看出来,也不会破蛊!”
林紫旋叫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干嘛不去拆穿他,被他这样拖下去,咱们不知道要在京城耗多久呢!”
古枫摇头,淡定的道:“放心,我这个压制毒性的办法是暂时的,时间一到,它就会自行消行,只要它一消失,吴超身的毒性就会疯狂蔓延,生命体征急降,到时那狗屁嘎闹的伎俩就不攻自破了。”
这下,林紫旋终于明白古枫这些日子来为何会一副无所无谓无心无肺的样子了,原来他早就设置了一道又一道的后手。
这个家伙,可真是超出自己想像的狡猾啊!
“那什么时候才是消失的时候啊?”
古枫伸出手,像个神棍似的掐指点来点去,林紫旋以为他掐算一阵肯定能说出个准确时间,谁知结果他竟说了句废话,“到了该消失的时候自然就消失了!”
林紫旋:“……”
古枫又喝了几口茶,这才悠悠的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听说他们请了个苗族蛊师,心里还很纳闷,苗族的蛊师向都来是神秘,低调,甚至是不与外界接触的,吴超能那么巧的遇到一个懂得下蛊的苗女已经是极大的运气,以为他们吴家真的那么幸运又找到一个苗族的蛊师,结果却找了个骗子,真是瞎折腾。”
林紫旋疑惑的道:“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古枫淡淡的道:“他们既然不待见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幸灾乐祸的,就让他们瞎折腾呗!唉,只是苦了那个吴超,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苗族的女孩是那么好的吗?”
林紫旋讶然的道:“姓古的,真没想到你的心里也有这么阴暗的一面!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
古枫振振有词的道:“大家都是人,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不一样。”
林紫旋又复无语,因为这厮总能用歪理邪说把她咽得死死的。
“走,林助理,出去逛逛!”
林紫旋狂汗,“还逛啊?这几天腿都快逛断了!要逛你去,我是逛不动了!”
古枫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娇气嘛,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应该活力无限,魅力四射才对的。”
林紫旋微寒,“姓古的,你现在很老了吗?好像你还没有我大!”
古枫挠头,“是吗?”
林紫旋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要不你叫我声姐,我一会儿请你吃海鲜。”
古枫想也不想的就张嘴叫道:“姐!”
林紫旋愕然,睁大眼睛问,“你还真叫啊?”
古枫道:“我嘴皮子一磕就占便宜,干嘛不叫,说好了,海鲜啊,请别的我可不吃!”
林紫旋再度无语,这厮可真的不是一般无耻啊!
两人出了酒店,行走在路。
林紫旋突然问,“姓古的,我瞧你就是个十足的御姐控。”
古枫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林紫旋道:“就是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人,那个范校,还有你家里的女人,个个都比你大。”
古枫点头,“你也比我大。”
林紫旋脸热了一下,吱唔道:“有我什么事?”
古枫认真的点头,“当然有!”
林紫旋顿时有点心惊肉跳之感,原本是不想接他这茬的,可是心却没有口快,脱口而出道:“难道你敢说你喜欢我?”古枫原本也不想提这事的,让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反正她要想投入自己宽广温暖的怀抱,他也不拒绝。她要想挑个老实厚道的男人结婚生子双宿双栖,他也不反对,可是她现在竟然这样问,他又有什么不敢回答,当即就道:“确实是!”
林紫旋脸烫了起来,心跳顿时升到了一百八十次每分钟,可随后又愤愤不忿的道:“姓古的,你说这话谁信啊,你要真喜欢我,你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做那些下流的事情?”
古枫委屈的道:“我哪知道你是在装睡呀!”
林紫旋气苦,“姓古的,你弄弄清楚,这不是我装睡不装睡的问题!这是你花不花心的问题!”
这下轮到古枫没声出了,好一阵才嘟哝道:“反正在我们那儿,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紫旋气得不可收搭,“你还要为你的花心滥情找理由,你们那儿是哪儿?古代吗?”
古枫愕然,这么难猜的问题都被你猜出来了,丫头你的聪明可真是难以想像啊!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羞愤交集的林紫旋已经跑到前面很远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