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给吴推拿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吴终于不再打嗝了。&&
这就说明,吴胃肠中的积气已经排出了,所以古枫就停下了手。
当他站到侧边给吴系好衣服的时候,不知是众人的错觉,还是古枫的推拿确有奇效,众人现吴的鼓胀的腹部好像比原来小了一些,腹肌也有所松驰,不再那么紧张了。
卜贵见古枫停了手,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不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感觉,可比头浸在粪池里还难受啊。
这一回,他可总算是领教到古枫的厉害与手段了,也终于明白那个鼎鼎大名的仁同医院院长赵祥锐为何会被这厮吃得死死的了。
然而,以古大官人眦睚必报的个性,又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呢!
当卜贵脸色苍白,抹着虚汗正准备下去的时候,古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卜院长!”
卜贵心中一惊,脸色臭得像狗屎一样转过头来,“古医生,还有什么吩咐?”
++一个大院长等着一个小小住院医的吩咐?这是极为讽刺与可笑的事情。
然而古枫却当仁不让的点点头,怎么说他现在假假的也是这个医疗组的组长不是,只见他极为严肃的道:“卜院长,治疗还没真正开始,我还需要你的协助!”
卜贵这下愣住了,强硬的下去,吴副总理怎么看他?可是不下去,这小子又不知会用什么折腾他。
进退两难的卜贵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了,早知道这厮的品性如此操蛋,招他干嘛呢?
在卜贵又回到床边,古枫左右看看,竟然又回头看向那班名医。
一见他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众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闪,这厮嘴巴一动,必定就有人遭殃,谁愿意像赵祥锐和卜贵一样成为倒霉孩子呢!
古枫张嘴,果然又叫了两人,当然,他没有叫错人,这两位正是和卜贵一起被孙建光重金请来的专家。
眼见卜贵被折腾得死去活来,那两专家心里早就开始打了退堂鼓,可是古枫既然点了名,他们能不来吗?
有一个成语,叫做盛情难怯,原来的时候一班名医们都不甚解。可是看到这两位专家的时候,他们都明白了!
盛情难怯的意思就是当你不愿的时候,却非不可,那就叫盛情难怯!
有吴副总理在一旁,就算前面是悬崖,那两专家也只能闭眼往下跳。
当该的不该的都来后,古枫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恰好这时去准备烟叶和南瓜子的赵祥锐也回来了,端着已经好并隔了渣的药汤走来。
古枫接过药汤,然后就拿了一个金色的盆子递给赵祥锐。
赵祥锐虽然不知道这盆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猜想绝对不会是用来干好事的,所以眼中就露出了求饶的眼神。
识时务者为俊杰,古枫喜欢这样的人,递过去的盆子半道一转,到了卜贵的面前。
“卜院长,这个请你拿着。”
卜贵莫名其妙的问:“拿这个干嘛?”
古枫淡淡的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卜贵心中愠怒,忍不住狠瞪他一眼。
这眼神落到赵祥锐眼中,不由的暗里摇头,老卜,你要倒大霉了,你还敢瞪他。
古枫对卜贵的怒目视而不见,试了试手中的药汤,不温不烫,正好入口,这就对旁边的另两个专家道:“两位,麻烦你们把吴扶起来。”
两名专家依言把吴扶得坐了起来。
“扶稳一点!”
古枫叮嘱了一声,见两人的手又紧了紧,这才凑前去,把药汤灌进了吴的肚子里。
见药水灌下去了,两位专家以为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这就准备把吴放下,然后回去。
可是如果真这么容易,古枫会叫他们来吗?
没等他们放手,古枫就喝道:“别动!扶紧!”
这一声令喝,把两位专家吓了好大一跳,果然不敢动了!
“咕噜噜!”一阵很大的响声在吴的肚子里响了起来,然后他的胸腹就连续的挺动起来。
古枫忙对站在一旁拿着盆子的卜贵道:“卜院长,赶紧接住。”
卜贵听到喝声,又见吴好像要吐的样子,下意识的把盆子凑了过去,然后更听得吴“哇”的一声,哗啦啦的水声夹带着胃内容物落到了便盘里。
“呕,呕,呕……”
恐怖的呕吐声不绝于耳,然而声音可怕也就罢了,关键是吐出来的东西也十分的骇人与恶心。
深黄如粘液的胃容物里,一条条的黑色虫子正在拼命的蠕动着身躯,作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一浮一沉,一蠕一蠕的……
靠,别提多恐怖了!
光是看起来让人恶心反胃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带着熏天的臭味,这股臭味和刚才吴打嗝时喷出来的气味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腥臭,浓烈,刺鼻的味道直冲卜贵与两专家的鼻息。
两个专家还好一些,来之前就已经带了口罩,虽然胃里翻江倒海,但勉强还能忍得住,可是卜贵刚刚已经被折腾了一通,翻腾的肠胃还没彻底平静呢,这下又来,而且臭味比刚才更重,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也跟着吐了出来,这一吐就像是开闸泄洪似的,一不可收拾,如滔滔江水般狂吐不止……
那两专家尽管强忍着,但也同样被弄得恶心得不行,眼前更是一阵阵犯晕,有股天旋地转的窒息之感。
眼见这三位被折腾得欲仙欲死,那站在下边的名医们心里可是寒了又寒,尤其是躲得远远的赵祥锐,更是不停的抹虚汗,幸亏刚才求饶得快,不然这端盆子的就是自己了!
好容易,两位专家搀扶着脸色苍白,仿佛死过一回的卜贵下去了。
床边也被收拾干净了,再观吴的脸色,现他已经泰然安稳了许多,脸也终于有了一点人色,不过依然还没完全清醒。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古枫又让人给灌了一次药汤,这次吐出来的虫子已经比较少了,零零散散的只有几条。
如是三番,吐出来东西里已经不再有虫子了,古枫这才罢了手。
又过了一阵,吴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看见身边一群穿着白大衣的医生,神色有些茫然,回头看到到吴副总理的时候,这才有些激动的唤道:“爷爷!”
“哎!”吴副总理见孙儿终于能清醒的叫人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浑浑噩噩,人事不知,不由得喜出望外,重重的答应一声,然后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吴很吃力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好累,好冷,好饿!”
腹泻那么久,肯定会无力的,烧还没彻底退下,自然会感觉冷,能感觉饿,那就是好事,能吃才有营养,有营养才能与病菌对抗。
吴副总理赶紧的让人给吴准备吃的。
在吴喝完一碗稀饭之后,精神稍稍好了一些,说话清晰了起来。
征得田启明与吴副总理的同意,古枫向吴阐述了他的病情。
吴听完之后,极为惊愕的道:“七叶夹竹?我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呢?”
古枫又问:“那你最几个月有没有去过云南或广西一带呢?”
吴神色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去过!”
他闪烁游移的眼神色虽然一闪而逝,但目光敏锐的古枫和田启明却立即捕捉到了。
这一老一少两条狐狸互顾一眼,几乎是同时意识到,吴言不由衷啊!
可是,如果他不愿说实话,谁都强迫不了他,同样,谁也救不了他!
如果不是当着吴副总理,古枫真的想向这个吴大少怒喝:“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启耻,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难道真的要见到棺材摆到面前,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不过吴副总理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侧边,古枫自然不能将他吊起来毒打用严刑逼供,甚至态度都不能那么粗鲁。
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