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古枫注定了是不得安宁的,喝醉了的楚欣染是上半夜平静,下半夜闹的,而下半夜,偏偏是人最困的时候啊!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好的古枫只好打起精神来照顾她,给她端茶递水,小心的伺候着,在他把楚欣染那一身吐脏了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扒下来的时候,古大官人没有多少赞叹,反而是很不情愿的道:“楚欣染,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你了。”
“你活该!”楚欣染也不知是醒了,还是仍醉着,反正嘴里不清不楚的突然冒出这一句。
古枫定睛看看,楚欣染仍是不醒人事的样子。
错觉,一定是错觉。古枫拍拍自己很混沌的脑袋,然后给楚欣染把起脉来,这一把脉,眉头就不免紧皱起来。
原本楚欣染就大病初愈,又被金元成的劳啥子药一折腾,现在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伤心伤胃伤元气啊,若不好好调理,恐怕就得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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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枫想到这里,这就立即想要去给她拿药,可是看看时间,半夜三点多了,这个时候上哪拿药去啊,就算是回家也不方便啊,于是就进了厨房,翻找一遍,总算在那十分干净整洁,甚至可说贫脊的厨房里找到一颗已经长出了芽的老姜,还有一瓶醋,及少许红糖。
生姜,味辛,性微温,入脾,胃,肺经,具有发汗解表,开胃止呕,解酒解毒等功效。
姜确实是好东西,但古枫记得从前师父对他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早上吃姜,等于参汤,晚上吃姜,等于砒霜。这句话他一直都不太理解,到了现代后,查阅各种医书,这才知道,姜里有一种叫姜酚的成份会刺激肠道蠕动白天可以增强脾胃作用,夜晚则成了影响睡眠伤及肠道的一大问题,故夜晚不宜食用。不过用红糖食醋一起煮的话,却可以大大减轻姜酚对肠道刺激的作用,于是他就给楚欣染煮了一碗红糖醋姜汤。
把这汤小心的喂楚欣染喝下去之后,古枫这才轻呼一口气,把空碗放到了桌旁,可就是这个动作,却牵引得他心头一痛,因为这使他想起了彭靓佩离开之前的那几个夜晚。
同样的场景,类似的情况,唯一不同的是女主角却不是原来的那位了,而且古枫也不知道,像是自己和彭靓佩那样的悲剧是不是再次发生在他和楚欣染身上。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对楚欣染,仅仅算得上喜欢,可是对彭靓佩,却有着深深的情谊。她离开得越久,这种感情没有变得越淡,反而变得越发的浓郁。
难道,这就叫做~爱?
古枫趴在床边,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正浓的古枫被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当他抬起头,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而且好像亮很久了呢。
手机铃声仍在想着,脑袋也很迷糊,自然注意不到躺在床上的楚欣染在这一刻悄悄的闭上了眼睛,而在他睁开眼睛之前,那双妙目一直都徘徊在他脸庞上的。
古枫拿过手机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手机,这才接听起来。“喂~”
“古枫,你到底来不来上学?你搞什么鬼?昨天一天都没来学校?你到底当不当自己是个学生了?你眼中还有老师有纪律没有?”接话刚一接通,里头就传来了劈头盖脸的咆哮声,显然是严新月的声音。
古枫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直到咆哮声稍小,这才赶紧的道:“老师,我,我这就去,马上去,立刻去!”
“哼,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严新月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古枫收起电话后,又给楚欣染把了一下脉,发现没什么异样,稍稍放心,赶紧出去洗了把脸,这才急匆匆的赶往学校。
到了学校,走进课室外的那条走廊,远远的就看到严新月像是守门员一般屹立在那里,古枫像要悄悄进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一路横冲直撞连闪带躲的疾风步就慢了下来,变成了女人的小碎步,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去,来到严新月的面前就停了下来,也没叫人,就垂着头站在那里。
古枫认错的态度一直都是很诚恳的,然而知错却不改,改了又再犯,这点是最让严新月痛心的。
两人就那样站在那里,古枫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严欣月那像两把刀子一般狠狠的剜着他的目光。
“古枫,你说说,你怎么回事?”严欣月低声的沉喝道。
“老师,我,我有事!”古枫喃喃的应道。
“有事你不会请假吗?你不知道老师的电话吗?”严新月冲他吼道。
“我忘了!”古枫低垂着头,都快把头埋到胸口上了。
“你忘了?连上学请假都忘了?你吃饭睡觉会忘记吗?”
“”古枫没吱声,不过昨天他确实连吃饭睡觉都忘了。
看到他这样儿,严新月真想抽他,可是手里没有戒尺,而且坐在课室里的同学个个都在向这边张望,一时之间也发作不得,只好恨恨的摇下一句:“烂泥就是烂泥,扶上墙也照样摔下来。”
骂完之后,纤腰一扭,“咯咯”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
古枫抹了抹客上的虚汗,赶紧的进入课室。
直到在课室里坐定了,他才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是九点半,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
上们的课,是哲学。
这一门对医学生而言是无足轻重的,所以上这一门课的时候,翘课的同学不少,严新月是收到了风声,专门替哲学老师点名来了。谁知道学生们竟然也好像得到了临检的消息,通通都来了,独独就缺古枫,于是美女班主任又大发雷霆了。
古枫知道,自己旷课一天一夜(夜里补习手术),严新月绝不会轻饶他的,刚才那只是前奏罢了,他也已经做足了要打要杀随你大小便的准备,不过这个时候,他只能叠起心思来认真听课。
哲学老师是个女的,叫孙蕾,很年轻,不过和严新月一比呃,那是没有可比性的,如果全校上千名教师之中要评出什么花什么草的,严新月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古枫原本还很努力认真的听讲的,可是听着听着,眼皮就沉重起来,任他怎么拍打自己的脸也无补于事,最后仍是无法自控的趴在课桌上打起瞌睡来,这两天两夜,他确实是严重的睡眠不足啊。
孙蕾对学生们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尤其是这班医学生,能全部来齐,她都已经要偷笑了,所以对课堂上开小差,打瞌睡,又或是偷偷用手机上Q的学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影响她上课就行。
前三节课,课堂纪律是不错的,最起麻表面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学校领导要是下来检查也不至于太寒碜,可是第四节课的时候,坐在最后排的那位同学竟然打起了瞌睡。
打瞌睡也就打瞌睡吧,反正前排也不是没有,可是这位睡着了竟然还打呼噜,这就让她有点无法忍受了,原本她还想装作看不见听不见的,可她又不是个死人,尤其是这位同学的呼噜声如此巨大。
没办法,你既然影响我上课,我也只好下你的面子,看了看座位表,孙蕾就喊道:“古枫同学,古枫同学!”
睡意正酣的古枫直到被前面的同学轻轻推了几下,这才惊醒过来,看到满堂带着幸灾乐祸表情的同学,还有讲台上正沉着脸的老师,他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