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走了一会,卢萦突然说潘!“还是共城南镜园吧。
驭夫在外面叫道:“小姑子,这都走了一程了,你又改变方向……”
不等他说完,卢萦便淡淡说道:“加你三个铁钱。”
话音一落,驭夫便安静下来。
不一会功夫,牛车停在了镜园外。相比起贵人上次特意告知她的那个偌大的宅院,这镜园则秀致自然得多。
卢萦把铁钱给了驭夫后,提步朝大门走去。
等她走近,还没有开口,一个年长的门子便说道:“是卢氏娘子吧?请进。”
这里她才来第二次,这门子便如汉阳那里的门子一样,态度恭敬,一副任她通行的模样。
卢萦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后,提y入内。
正是春好日丽时,镜园内鲜huā盛开,典缠蝶恋,配上袅袅而来的丝竹音,给人一种说不尽的缠绵排恻和安逸和乐。
卢萦走了一会,一个青衣人向她迎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卢氏娘子,这边请。”
“是。”
卢萦跟在他的身后,朝一个庭院走去。
这庭院中,姹紫嫣红,不时的儒士和护卫进进出出,看到卢萦过来,他们瞟了一眼,便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不一会,那护卫便带着卢萦来到一个书〖房〗中,他说道:“稍侯,主公稍后会过来。”
“多礼了。”
护卫退了出去。
这是一个布置精致的书房,除了一色玄紫相成的塌几地毯,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外,便是一排排的书简口卢萦随意瞟了几本赫然都是传说中始皇焚书坑儒时坑了的孤本。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朝着卢萦行了一礼“可是卢氏?主公唤你过去。”
“是。”
卢萦应了,跟在少年的身后走了一阵倾听着四周传来的弦乐声,卢萦好奇地问道:“主公现在何处?”
“主公正在议事。”
得到这个回答,卢萦一怔。她抿着唇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容我稍侯片刻,再去惊动主公。”
那少年回头看着她,说道:“主公唤了让你前去。”
儿…是。”
不一会,卢萦来到一个穹形大殿外,她出现时正好看到一排儒生和四个青衣护卫整整齐齐地跪在殿前,显然刚才有过一番jī烈的争持,一个个磕得额头青紫有好些还流着血,有的则在哽咽。
而那贵人则半闭着眼唇角泛着一抹讥嘲的笑容。
看到卢萦过来,一个青衣护卫连忙上前,他朝着卢萦行礼道:“主公在里面,你进去吧。”
他看样子就心情不好,而且,这些人谈的显然是正事卢萦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在此时入内。
因此,她脚步不进反退,淡淡说道:“主公事忙,我还是侯着吧。”
“卢氏进去尽然无妨。”
看着催促自己的护卫,卢萦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份。”
见她执意不肯入内,那青衣人压低声音,求道:“主公每次见到你,便心情大好。阿萦现在进去,许能救得几条性命,岂不是大好?”
卢萦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阿萦只是一个妇人,一个玩意儿,当不得阁下这般厚望。”
说罢,她转身向着远处的huā园中走去。
看着卢萦的身影,那少年撞仆向这青衣人问道:“要不要再劝一劝?”
“不必。”青衣人摇了摇头,他苦笑道:“这卢氏一直聪明过人。”转眼他又叹道:“确实不关她的事,是我过了。
卢萦站在huā园中,闲着无事,她便一边走动,一边欣赏起景色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几声惨叫陡然传来,卢萦回头看去时,四周又恢复了详和悠闲。
正当她再次转头时,只看到一排青衣人走过来,每两个青衣人,便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么粗略一数,赫然有五具尸体!
……,卢萦的脸白了白。
迅速地,她低下头来。
正当她低头一动不动时,一个舒缓的脚步声来到她身后,紧接着,贵人淡漠的声音传来“怕了?”
卢萦回过头向他福了福。
“过来。”
卢萦从善如流,缓步走到他面前。
贵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的脸色,贵人讥笑道:“真个冷心冷肺……,居然脸色不改!”
……其实不适是有的,不过她现在练就了面瘫神功。
卢萦没有在意他的嘲讽,她微笑看了一眼旁边的湖泊,说道:“春风徐来,水波不兴。如此良辰美景,主公可愿与阿文乘舟游于湖山之间?”
贵人盯了她一眼,也笑了笑“倒是会转移话题。”
他没有松开卢萦的下巴,而是低下头专注地凝视着她。
盯着盯着,看到卢萦虽然面无表情,那耳尖却是可疑地红了一点,那人不由压着声音,磁沉地笑道:“原来还是会害臊的?”
卢萦木着脸静静地说道:“是主公你靠得太近。”
以他的容颜,她怎么可能做到完全无感?
贵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他凑近她,吐出的气息低低地扑在她的脸上,声音更是温柔如水“这血的味道,香甜否?”
这问话一出,站在不远处一直低着头,个个都当自己不存在的婢仆们,齐刷刷一跪。
这一阵“扑通扑通”的跪地声,着实惊动卢萦。
卢萦瞟了他们一眼,然后,她收回目光,抬头看着这贵人,卢萦好不自然地回道:“血便是血,谈不上香臭。”
听到她的回答,贵人慢慢收起了笑容,淡淡说道:“不错,血味就只是血味,无复香臭。”
他松开卢萦,松开双臂道:“给我换衣。”
“是。”两个婢女走上前来,不一会,便给仙换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袍。然后,解去他的束发,用一根普通的玉重新束起。
只是这么一转眼,这人便由金马玉堂,大权在握的权贵,变成了俊美儒生。
这样打扮的他,整个人比起往时,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贵气和强烈的存在感,多了几分清俊优雅。
没有想到他的贵气被抑后,竟是清俊若此。
在卢萦朝他打量时,贵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扬起唇角,磁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笑意,“没有想到,阿萦今日会主动前来。”
卢萦被他捉着手,便不能行礼,她一边跟着他向前走去,一边清声说道:“卢氏昨日借用郎君的玉佩,从而得免一难。今儿前来,是想向郎君道谢。”
“道谢么?”他笑了起来,这笑容,恁地懒洋洋的。瞟着卢萦,贵人慢慢说道:“阿萦应当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轻易接到手中的……那玉佩,我原以为阿萦永远也不会用。”
……,卢萦脸色终于变了变。
其实她自接过那玉佩时,便感觉到了不安。
现在听了贵人的话,她终于明白过来。
确实是,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伸手接的。有的东西,一旦接了,便得付出代价。
而那块玉佩,上面刻着龙纹,写着“疆”字,不用提醒,卢萦也知道,它是眼前这个人的信物。
接了这等信物,她还想与他摒清,已有点荒唐,也违反了这个圈子的行事规矩了。
卢萦脸色变幻着,那贵人静静地欣赏了片刻,突然说道:“你不是想游湖吗?走吧。“说罢,他牵着卢萦,一个箭步跳上一叶扁舟中,命令道:“走吧。”
“是。”
一个青衣护卫跳上轻舟,长橹一划,那扁舟便如箭一样冲向湖水〖中〗央。
镜园中的这个小湖面积并不大,就在轻舟转过一个小山,卢萦以为已到了尽头时,赫然发现,原来那小山后是一条长长的河道。
指着那河,贵人微笑道:“从这里可入长江。”
这人竟然把长江与自家庄园内的小湖泊连通起来。
就在卢萦寻思乱想时,贵人的手握住了她的,同时,他温柔低沉的声音传来,“阿萦可要握紧我了……我幼时被水淹过,可惧它了。”
他的手心,确实是冰冷的。
卢萦连忙抬头。
灿烂的阳光下,这人的含着笑,俊美的脸上一派雍容,哪里有半点惧怕?
可他的手着实是冰冷的。
而且,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并没有说假话。
卢萦牵紧他的手,忍不住说道:“主公既然不喜,我们回去便是。”
“不喜便要回头?”贵人哧地一笑,慢腾腾地说道:“这世间可供玩乐的事儿不多,享受恐惧,便是其中之一,阿萦马上就会明白这理儿。”
很快,卢萦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却是轻舟一旦入长江,那水流立马变得湍急,变得不再温身。每一个涡流,可能都是一个陷阱,轻舟明明走得好好的,却会在突然之间向下猛然一倾,或者连头到尾重重撞上一侧的山崖!
此时正是朗朗白日,数百步外正驰来一只大船。那大船上正在湍急的河流中上下起伏着,引得湖上的人尖叫阵阵。这时,有人注意到了轻舟上的三个人,顿时,一双双惊骇的,同情的目光向这边扫来。
风声浪声中,卢萦隐隐听到,“这么俊的人!”“他们不要命了?”“快上前,把他们拉上来。,……”
卢萦看了一眼,网一回头,一个大浪便从数十步远的地方滚滚而来口风堆着浪,浪叠着浪,越近,那浪水越高,开始还只有二人高,一眨眼间,便变成了三人高,四人高,那腾空而起,排山倒海的架式,仿佛下一秒便会把轻舟倾覆,把三人彻底打落在湍急的河道中!
井井这一章补上昨天欠更。昨天突然停电,一时猝手不及。
看到有读者留言,说起郭圣通和东汉初的那段历史。呵呵,我这里再说一遍,这文是真架空,南朝春色写了〖真〗实历史后,我自己觉得写起来很被动。因为任哪一个我喜欢的美男,基本早早就定了亲有了官配的,还是架空〖自〗由些,我想把女主配哪个便配哪个,想把男主写多漂亮便有多漂亮。呃,我的意思是说,这文除了个别名字外,其它没啥〖真〗实的,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查资料,更没有丢详细了解东汉初那段历史。
〖真〗实的历史,总带着点残酷和无趣,还是这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更有趣些。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