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之所以是国寺,自然是因为在举国上下的地位超然。
朝廷每年不知要拨多少银两来修缮维护,这国寺的大小,堪比一个小小的皇宫了。
纪闲华随便转悠了两圈之后,便将住持派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小沙弥扔掉,独自一人四处看看。
走到了寺庙里比较僻静的一处之后,发现里面有个院子,于是抬脚便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僧袍的老年和尚,约莫与住持年岁不相上下。正坐在石桌旁,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自行对弈。身边放着一把扫帚,看样子应该是打扫累了,于是坐下休息休息。
“你这和尚,倒是挺有闲情雅致的。”
纪闲华不请自来地坐在老和尚对面,瞧了一眼棋局之后,这才颇有兴致地开口。因为她从棋局中瞧出来了,这老和尚是个懂棋之人,而且棋艺还不差,至少应该能与她一较高下。
纪闲华被骠骑将军府和定国公府联手培养,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蠢货。
但是同样,对琴棋书画或是心思谋略能比得上自己的人,也会油然而生出欣赏之意。
至于你问她对牧景龙有无欣赏?
呵,并没有!
琴棋书画、心思谋略、武功体魄,没一样能比得上她一个女子,足可见这帝王让牧景龙当得……
实在是太失败了!
“贵人,我已恭候多时了。”老和尚慢悠悠下着棋,始终都没有抬眼看纪闲华。
纪闲华笑道,“你连看都没看我是谁,就敢说我是你的贵人,你这老和尚,鬼扯的功夫可比你下棋的本事强多了。”
“老衲等了贵人这许多年,贵人的一切早已在心中,何须抬头看?”老和尚语速很慢,带着沉浸多年的圆润包容感,纪闲华听着倒是有种前所未有的舒服。
她没有打断老和尚的话,鬼扯也是需要功底的。要是能自圆其说的话,她听听也无妨,“那你倒是说说,因何而等候我多年?”
老和尚没有回答纪闲华的问题,反而另起话题道,“不如老衲先来猜猜贵妃娘娘的心愿如何?”
不等纪闲华回答,又自顾自道,“贵妃娘娘,虽是大家闺秀出身,但骠骑将军和老定国公却从未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限制贵妃娘娘。是以贵妃娘娘,要比起寻常的大家闺秀来,要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和灵动跳脱。”
“您虽身处于深宫之中,但并未曾陷入勾心斗角的争宠中,您所感兴趣的,是这世间所有您未曾探索过的。您之所以来国寺,也并非是因为您潜心向佛,而是因为您想探索鬼神之事,好玩儿而已。老衲说的,对否?”
嗯哼?
纪闲华来了点兴趣。
老和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娘娘想要好玩儿,老衲这里有些术法,可以让娘娘拿去把玩一番。”说着,老和尚从衣袖中取出一本烂兮兮的书,封面几乎都快掉了。
纪闲华接过来之后翻了翻,顺手放在一旁。
现在看不明白,等后面再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