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慕梓寒伸手宠溺的抚摸她脑袋,温声细语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小婶婶?”
慕妗妗抬眸,长长的眼睫扑动几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天真说着:“妗妗没有妈妈,婶婶虽然看起来更像姐姐,可她是妗妗长辈,有妈妈的感觉。”
噗嗤——
慕锦程扭头看他一眼,这话如果让夏至听到,估计该要吐血了。有妈妈的感觉?他裁眉微微上扬,眸子里带着些浓情蜜意,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孩子?
慕梓寒听后身子僵硬起来,宠溺的笑容顿时变得僵住。无论他多么努力去宠爱她,都没法弥补妗妗缺失的母爱。
慕妗妗有写些胆怯的看着自己的爸爸,每次提到妈妈,他总是变得很严肃,身上透露着几分寒气,让她不敢接近,甚至想要远离他。
而每一次提到‘妈妈’她总要在心里斟酌好久才敢说出来,就怕惹他不开心。
“爸爸……”
她咬着唇瓣小心翼翼问道:“妗妗知道你可能会很生气,可是妗妗想知道我妈妈到底……”
“死了!”
倏然从他口中说出冷冰冰的两个人,让慕妗妗身子猛然一阵,更加不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他。
慕锦程和慕老爷子不由得看向他们,只听慕妗妗哽咽道:“爸爸每次都骗我,奶奶都说妈妈没有死,你为什么告诉我她死了?”
“因为她不配做你妈妈!”
慕锦程放下手里的棋子,起身走过去,“哥,你这是干什么,会吓坏她的。”
慕妗妗抹了眼泪,这一次她想要知道真相,不想傻傻的认为自己母亲总有一天会回来找自己。
“爸,你告诉我吧,我妈妈在哪?”她小手抓住轮椅把手,圆圆的小脸上徜着眼泪,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让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我说了她死了!”
慕梓寒怒了,这是他心里魔障,是他禁区,是他不能愈合的伤疤。慕妗妗这样问,就等于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转动了轮椅,红着眸子一点点艰难的离开了厅堂。慕妗妗站在原地,委屈的大哭起来。
“我就想知道她会不会回来找我,为什么别人有妈妈,而我没有?”
处在门口的慕梓寒,停了下来。客厅的气氛冷了下来,慕锦程伸手抚摸她小脑袋,看着停下来的大哥,“妗妗已经懂事了,有权知道这件事情。”
慕梓寒扭头,“有权知道她是一个爱慕虚荣,抛夫弃子的人,要钱不要孩子的坏女人?”
慕妗妗虽然还不明白爱慕虚荣是什么意思,可她听的明白抛夫弃子是什么意思。她不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仰头看着慕锦程哽咽道:“是这样吗,小叔叔?”
慕锦程转身坐下来,将她拉入怀里重重叹息,“你是不是很渴望有一个妈妈?”
她粉嫩的拳头揉着眼睛,泣不成声的点头,小肩膀抽动着,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安慰道:“以后妗妗会有一个很爱很你和爸爸的妈妈,会把你们当成生命的全部。”
慕梓寒满眼哀伤,伤疤一旦被揭开,鲜血已涓涓而出。他看着被慕锦程抱在怀里的乖巧女儿,她只是渴望有一个妈妈来爱她,这有什么错呢?是他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她在同学面前略显自卑。
造成这种伤害的人不是他自己吗?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走到他们面前,心疼喊道:“妗妗……”
慕妗妗扭头,一双大眼睛都肿了起来,她委屈的看着他。
“来。”他伸手。
慕妗妗看着他宽大的手掌,并没有动身。
慕锦程推了推她,小声道:“去吧。”
慕妗妗这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仿佛握紧了全世界,满腹的委屈也随之而来。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她趴在慕梓寒的腿上,确切说是趴在他假肢上,小声呜咽。
慕梓寒眼底泛着星光,伸手抚摸她乌黑的头发,抿嘴微笑,“是爸爸对不起你,一直以为,家里人宠你爱你,努力弥补缺失的那份母爱,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你起来,爸爸告诉你真相!”
她缓缓抬起头,揉了眼睛。
“我怕你听到真相,会失望,会伤心,会恨她……这样,你也要知道?”
“叔叔说的对,我有权知道。就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她生了我,就是我妈妈。”慕妗妗道。
慕梓寒点头,酝酿一下将当年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告诉她。
慕梓寒在那个女人离开后,甚至怀疑她只是因为贪图富贵才会嫁给她,又因为他失去了双腿,对她来说是个累赘,所以才会要了离婚费用,甚至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彻底断了。事实证明,她本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享乐的女人。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他看向慕妗妗,他不想让她过早知道这一切,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也不要告诉她真相,让她在心里憧憬一下母亲是一个很爱她的人。
而不是抛弃他们,独自高飞。
慕妗妗摇头,伤心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幻想过妈妈的各种样子,总也和你说的那种坏女人联系不起来。”
容昔买菜回来就听到屋内哭声,她推门而入,诧异问道:“怎么了?梓寒,妗妗怎么哭这么厉害?”
她忙将东西放伸手交给了莲姨,心疼的走过去,“宝贝怎么了,来告诉奶奶。”
慕妗妗倔犟的动了身子,哭道:“奶奶你告诉我,我妈妈是不是一个坏女人?是不要我和爸爸的坏女人?”
容昔一怔,看着他两兄弟,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不怪爸爸和叔叔,是我要问的。”慕妗妗盯着容昔,“奶奶,你说是不是?”
容昔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片刻她弯腰道:“怎么说呢,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我们不能因为某个人做了一件错事情就将她判定成为坏人,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她选择了另一段人生,离开我们,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管如何,你都应该祝福她才是。”
慕妗妗摇头,“我和爸爸这么好,她居然在爸爸生病的时候选择离开,就是一个坏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妗妗……”
------题外话------
这个女人,以后会出来的。至于好人还是渣渣……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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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败名裂的滋味如何?”
参加前男友婚礼,准新娘宋妍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
苏浅暖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不如你来告诉我,这一巴掌的滋味如何!”
面对众人惊愕的眼神,苏浅暖巧笑嫣然。全场寂静。
唯有一欢快鼓掌。
“不愧是本少爷的女人,够威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俊美男子坐于轮椅之上,眉目飞扬,恣意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