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呀!”杜枫点头道:“他是我们缥缈派的嫡传弟子,跟我们并不是住在一起,他住在哪里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只是……”
张小花奇道:“不方便我去拜访么?”
杜枫苦笑道:“恐怕如此的。”
随后解释道:“以前拓丹堂的值守弟子就是在这四周,还有始信峰的药田,我们的居所向来少去的。我刚才邀请你,是觉得任师弟跟我投了脾气,而且也都是传香教的师兄弟吗,多聊一聊也没什么坏处,可张师兄乃是缥缈派的嫡传弟子,我就不知道是否方便的。”
张小花想了一下道:“不知杜师兄能否面见一下杨堂主,将小弟的想法跟堂主大人说一声,我想,看恩公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况且小弟出身拓丹堂,对于岐黄也是懂得一点儿,帮张小虎看看,也算是便宜的。”
杜枫听了,微微点头:“如此甚好,咱们缥缈堂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懂岐黄的人,平素的伤势都是自己处理,张师兄的伤势可是有些重了,昨日堂内还有些着急呢。”
随后一拉张小花的衣袖道:“走吧,任师弟,你且跟我过去,我禀明堂主大人,看她如何决断!”
张小花大喜,跟着杜枫就是来得缥缈堂,张小花也并不进去,只在外门等待,杜枫进去不多时,就是出来,微笑道:“堂主大人准了,走吧,以后师弟尽可自己去找张师兄,这等知恩回报的事情,堂主大人很是喜欢。”
张小花笑了,随着杜枫就是寻到张小虎所住的小院。
张小虎所住的小院离温文海并不是太远,只是方向不同,等张小花走近小院,正是闻到一股的药香,许是有人在里面煎药。
只见杜枫走到门前拍拍门,就是有个女子的声音:“谁呀?”
杜枫一愣,随即恭敬道:“长歌师姐,是小弟。”
院门“知啦”一声打开,长歌憔悴的面容出现在门口,轻声问道:“杜枫?你……”
还没等她问完话,就是看到台阶下正束手而立的张小花,脸上一喜,笑道:“小…....任师弟,你也过来了?”
张小花拱手道:“长歌师姐,小弟昨日见到张师兄伤重,一直都很惦念,今日正好请杜师兄带了过来,想看看恩公的伤势!”
杜枫在旁边笑道:“任师弟感念张师兄的救命之恩,刚才在药田那边还一个劲儿的念叨,小弟见他心切,就请示了杨堂主,堂主大人也是准了,还说以后可以经常来照看,还请长歌师姐行个方便。”
长歌早就盼着张小花来,如今哪会多言,只是这话还是要说:“任师弟我早在幽兰大峡谷中也是见过的,自然知道他的品性,只是……”
“算了,既然堂主大人都首肯了,咱们这些做弟子还多什么事儿呢?进来吧。”
杜枫大喜,道:“谢长歌师姐。”
张小花也是拱手称谢。
这是个一进的小院,进门就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屋子,长歌领着两人进了大厅,迎面就是一个年轻的弟子捧着一个药碗出来,皱眉道:“长歌师姐,这……张师兄一吃这药就吐的,怎么办?是不是请堂主令,到遗香峰请人来?”
张小花听了,上前一步道:“长歌师姐,小弟曾学过几年的岐黄,你看能不能让小弟给张师兄把把脉?”
长歌佯作喜色道:“对呀,夏师姐的断骨都是你接的,我怎么就忘记了?”
然后说道:“你们在外门大厅稍等,我去问问张师兄。”
说完就是进了东屋,片刻就是从里面探出脑袋道:“杜师弟,你带着任师弟进来吧。”
等张小花随着杜枫进了东屋,不急着看屋内的布局和装饰,就是一眼望向正萎靡不振躺在窗户下床榻上的张小虎。
只见张小虎脸色苍白,眼睛凹下,嘴唇干裂的脱皮,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看张小花,点点头。
张小花赶紧走上前,拱手道:“张恩公,你还认得小弟吧?”
张小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睛也有点神色,微微点头。
张小花背着众人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道:“小弟以前学过岐黄的,现在给恩公把脉,看看您的伤势。”
说完,就是几步做到床榻上,拿起张小虎的手腕,仔细的把脉,等过了半晌儿,又是将真气渡了过去,将经脉都检查一下,随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笑道:“不知道恩公是否相信在下,若是相信,在下就给写个方子,只不知这药草始信峰上可有?”
长歌看到张小花装模作样,憔悴的脸上泛起了笑意,代张小虎回答道:“任师弟尽管开吧,始信峰种了不少的药草,平常岐黄所用也是有的。”
于是张小花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笔,就是刷刷得写了起来,不多时就是写好,拿起后递给长歌道:“麻烦师姐按这方子寻些药草,煎熬了给张师兄服用。”
看到张小花胸有成竹的样子,长歌也是欣喜,可是等她看到白纸上如同一窝螃蟹在散步的字迹时,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位弟子看了,也是忍俊不禁,弄得张小花只好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长歌指使那个弟子出去找药草,自己陪着杜枫和张小花在大厅说话,就听张小花问道:“长歌师姐,你这胳膊如何了?”
长歌笑道:“任师弟的接骨之术果然了得,这骨头里面似乎有些酸痒,应该是快好了吧!”
张小花一愣,暗道:“伤筋断骨一百天呢,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嘴上却道:“那是师姐恢复的好,跟小弟的医术无干。”
杜枫也是陪着说了一会儿话,随后起身道:“长歌师姐,小弟那边还有事情要忙,等午后有时间再来看往张师兄,您身上有伤,不妨多休息,这些让其他师弟或师妹做就是。”
长歌笑道:“不碍事的,张师兄救我,我也是回报罢了。”
“任师弟,我得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走呢?还是待在这里?”杜枫扭头问道。
“我再等会儿吧,等药熬好了,张师兄服用后,我再看看效果。”
张小花自然不会走的。
于是杜枫就先行离开了。
等他一走,张小花就笑道:“长歌姐姐,我是不是很有唱戏的天分?”
长歌笑道:“自然有的,不仅如此,还有当走方郎中的潜质!”
张小花一愣,摇头道:“不是潜质,根本就是真的。”
“不会吧!”这次该长歌诧异了:“你接接骨,种种草,也就罢了,居然真懂岐黄呀?”
“哎哟,长歌姐姐,你可是小觑我了,难道我给你接骨服药,把夏师姐救了,就单凭丹药啊。”
“行了,知道你能个儿了,还是少贫吧,去看看小虎吧。”
说着,脸上有些愁楚。
见到长歌这般,张小花边往东屋走,边说道:“不用担心的,长歌姐姐,二哥只是外伤过重,影响了体内,经脉等处都是无损的。”
虽然这么说,可长歌看张小虎伤的这样重,哪里会放心?只陪着张小花进了屋,眉头还是高蹙。
张小花再次走到张小虎的床前,笑道:“二哥,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的狼狈?”
张小虎艰难的笑笑,没有说话。
张小花回头看看长歌道:“长歌姐姐,我得给二哥看看周身的伤势,你看……”
长歌一时没明白,脱口道:“你看吧,现在也没外人!”
张小花一愣,右手悄悄给张小虎竖起了大拇指,张小虎很是无奈,直眨眼睛。
等到张小花将张小虎的被子掀开,又是将上衣全都揭开,长歌才明白张小花的意思,立刻就是满面通红,跑了出去。
看着长歌的背影,张小花心里一动,凑到二哥耳边道:“二哥呀,你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隐秘的暗记吧,若是有现在就告诉小弟,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
张小虎嘴蠕动几下,张小花将耳朵凑了过去,就听得一个字:“呸!”
张小花虽然已经把过脉,也知道二哥的伤势,可等他脱去张小虎的衣衫,还是心疼的差点儿落泪,只见张小虎全身都是鞭痕,有的结疤,有的化脓,还有些依旧渗着血水,就是将衣物也是粘住。
张小花强装了笑脸,道:“二哥,不知道你怕不怕疼啊,我得将你身上这些烂肉都割去。”
见到张小虎微微点头,张小花将神识浸入腰带,拿了十数个玉匣出来,分别取出了里面的药草,扬声道:“长歌姐姐……”
长歌应声而入,一眼就是看到张小虎赤裸的躺在床榻上,正要骂张小花,可随即就是看到张小虎身上的鞭痕,不由就是泪流,问道:“小花,什么事情?”
张小花问道:“有没有洗澡用的大木桶?”
长歌一愣,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小屋道:“那里面应该有吧?”
张小花点头,道:“那好,麻烦长歌姐姐先将火烧上,我要先给二哥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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