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了!
想挖墙角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人四爷花几年时间栽培的人,他便要坐享其成。
就算年羹尧不跟了他,也能挑拨离间。
康熙皱眉沉思了一下,道:“这个提议不错,既然他能文能武,那就让他到费扬古底下当差,就当个......参将吧。”
他只是从表面可以,没有考虑大细小的事情。
毕竟他管理一个那么大的国家,不可能全部都考虑到。
而且,康熙这回是看重四爷的。
也是有意让年羹荛跟着四爷的老丈人当差,让他替四爷办事。
于是年羹尧在历练了五年后,终于涅槃重生。
说到底,其实他这次表现确实不错。
能根据不同的人,使不同的法子,逼得人束手交钱。
一个小小芝麻官,就是见到一品大人,一点也不怵,照样办事。
不过......由于他原本的官职太小,这次没有资格参加大起。
往后的事情,一切都说不定。
安排好了年羹尧,康熙似乎才想起四爷。
一双老练的眸子,转而看向四爷,淡淡道:“老四,既然老八为你求情,朕也觉得欣慰,你是替朕分忧,为老百姓和朝廷着想。不过,朕向来赏罚分明,你既然做错了,那就罚你捐六万两白银,用来赈灾,你意下如何?”
“儿臣谨遵圣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没停职半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六万两白银,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两年的俸禄。
他也不靠俸禄过日子。
紧接着,康熙又点名了几个欠钱不还的。
吓得一个个都信誓旦旦保证,三天之内还清。
半个时辰后,大起也就散了。
在众人散了后,四爷主动留下,求见了康熙。
不过两父子没聊多久,四爷就出来了。
这会子,在紫禁城门外等着四爷的十三爷,上前道:“四哥,皇阿玛没说你吧?”
“没。”四爷面上带着笑。
似乎从乾清宫出来,心情比在殿外好多了。
“你是不知道,太子想趁机拉你下水时,我可担心坏了,好在皇阿玛没搭理他,还把那黄体仁和肖国兴处置了,谁不知道那两个是替太子收黑心钱的,皇阿玛给太子留了脸面,没有戳穿,但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给太子敲了一记警钟呢,简直是畅快!”
“嗯,黄体仁和肖国兴确实可恶,在刑部当值,却让恶人活命,好人顶罪,实在是颠倒是非,圣人教的恕道白学了。”四爷道。
“对了四哥,太子这下是蹦跶不起来了,可八哥举荐年羹尧,这又是什么野路子啊,弟弟我怎么看不明白,要说他想挖年羹尧的墙角,怎么反而把年羹尧往咱们这儿推呢,这不是成全咱嘛?”十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四爷和十三爷一同上了马车,两人坐稳后,他才道:“暂时还瞧不出他安的什么心思,但用意绝对是不好的。”
“我就看不惯他明明一肚子坏水,却装成圣人的样子,实在是讨嫌。”十三爷想起八爷那副虚伪的嘴脸,就觉得厌恶。
就这样的人,还八贤王呢!
“这一次百官在乾清宫哭闹,太子和八爷没少掺合,我还怀疑......魏东亭那儿,是不是老八的人,与他说了些什么,否则就是给田文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得魏东亭到了自杀的地步。”
早在有人闹事时,他就察觉到了端倪。
魏东亭到底是经历多很多事情的,吃了几十年饭的老油条了。
哪里会因为田文镜几句话,就寻死觅活的。
十爷听了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天呐,八哥他们也太坏了点,表面上对咱们好,私底下为了抹黑你,居然连大臣的性命都不顾!”
“既然他和太子,那么不想我好,反正追缴国库也告一段落,咱们得闲了,过几日也送他们一份大礼。”四爷没所谓地道。
十三爷马车离紫禁城近一些,他先下的车。
然后,四爷才盛着马车,回了雍亲王府。
可他还没下车,紫禁城便传出一个大消息:康熙把圆明园那么大的庄子,赏赐给了四爷,就在四爷离开乾清宫时。
只是,谁也不知道两父子聊了些什么。
康熙对外声称四爷此次办事不成,但态度很好,起码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还忧民所忧,愿意拿一百万两体己银子给朝廷,一并拨去黄河赈灾,所以赏他一处园子。
这次追缴国库,其实康熙本就不盼着把银子全部追缴回来。
只是试探阿哥们忠心的态度,也让大臣们知道,四爷对朝廷的态度,和别的阿哥不一样。
同时,让四爷看清楚,谁在敷衍,谁在支持着他。
朝堂之上,在康熙威压之下,两父子早就一目了然。
就算四爷追缴不成,表面上是罚了点银子。
但往后,他是打算弥补回来的。
可四爷愿意花一百万两银子赈灾,让弥补更早得到了。
要知道,太子求康熙要圆明园要了许久,阿哥们都盯着那块宝地呢。
这下子,前脚瞧着四爷受了罚。
后脚就听见圆明园成了四爷的了。
那些阿哥们心里还能好受才怪!
回府后,四爷第一时间让人往紫禁城送了一百零六万两白银。
又让人送了些文玩,以及真金白银给邬思道送去。
这一次,本来他多多少少有些犹豫的。
得亏邬思道跟他层层分析,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早前邬思道就说过了,这事肯定办不好。
弄不好,康熙为了稳住群臣,还会责罚四爷。
确实,四爷被罚了六万两白银。
但康熙只是做给百官看的,在他的心中,恐怕那些儿子都比不了四爷。
因为在为难时刻,只有四爷向康熙表明了不会对官僚手软的态度。
待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苏培盛小声提醒:“主子爷,到了午膳的时间,您看是不是用膳?”
四爷揉了揉眉心,虽然他早就知道追缴国库办不成,但他一点都没有马虎。
这几日,几乎每天都是快天亮时,歇息了个把时辰,就又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