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天南以为会被释放时,师父一句话浇灭了他的幻想。
“这一路上我不会折磨他,也不会让他吃苦,可以给他解了穴,让他自己走。”
仙儿惊讶地看着师父:“师父?”
“你莫听了他一番话就神魂颠倒的。我们的大事比自己性命更重要,难道你忘了吗?”
仙儿低下头,看着地面:“仙儿没有忘……”
夏天南一颗心又跌回谷底,这两个人似乎背负着某种使命,比起打家劫舍的强人,这样的人更难以捉摸,更可怕。他试探着问:“敢问一句,捉住我有什么用?要怎样才会放了我?”
师父居高临下看着他:“当然有用。我们现在要去办一件大事,但是身边没有银钱不行,需要大笔的银子,本来是想到登州城中劫几个大户,但是现在官府防范叛军,很难进城。你正好撞到我们手里,银子的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原来是为了钱财,夏天南稍稍放松了一点,有目的总比没目的好,这样才能抓住她们的弱点,想到脱身的办法。他笑着说:“你看我全身上下,能装多少银子,我的荷包怕比我的脸更干净。”
师父哼了一声:“你这种大户人家的子弟,自己当然不会扛着银子到处跑。可是不代表你的随从没有,你的随从就算没有,你家中总有,只要你在我们手上,就不怕你家中不给银子。”
剧情居然演变成了绑票!夏天南觉得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我有钱?”
“对一个船夫你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这么阔绰的手面,我在山东可是没有见识过。”
原来如此,夏天南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俗话说财不露白,一时大意,拿出五十两的银锭砸人,却让自己陷入了危险。
他想了想,决定提醒一下对方:“这位师父,我不是山东人,来自广东琼州府,要想家中拿银子赎我,恐怕鞭长莫及。”
“这个我不管,到时候不见银子,我怕很难履行对我徒弟的承诺。”
夏天南一个激灵,他可不想被撕票,一个穿越者被古人绑架后撕票,多么二逼的死法,他死都不会瞑目!他急切地说:“你带着我跑了这么远,我的兄弟们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
“你放心,你的那名手下不仅箭术高超,心思也缜密,一定会跟上来的。我不会让他追上,但也有办法让他知道你的处境。”
“他追不上我们,怎么知道我的处境?又怎么知道该回家取银子赎人?”
“这个你不需要管,我自有办法。”
事已至此,夏天南也无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祷杨由基能够追上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拿银子赎人。自己别的不多,银子还是有的,只要有飞剪船在,到临高取银子也要不了多久。
当天晚上,师父留下仙儿看守夏天南,自己独自出门,临行问道:“仙儿,这人不会武艺,不是你的对手,而且穴道未解,你看守他没有问题。不过油嘴滑舌的很,要不要封了哑穴?”
夏天南听了心里着急,这位师父动不动就喜欢点穴,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封了其他穴道不能动也就算了,封了哑穴就不好玩了。本来就不能动弹,要是还不能说话,能把人憋死。
他急忙说:“这位师父,反正我不能动,没有任何威胁,就别封哑穴了,你走了,我还可以陪这位仙儿姑娘聊天解闷呢。”
仙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显然对这个提议不反对。她对这个男子没有什么恶感,师父走了有人陪着说说话听上去也不错。
师父冷冷地说:“正是因为你会花言巧语,我怕你蛊惑了我的徒弟,所以才要封穴……”
夏天南心中大怒,这个女人着实可恶,两人此前从未见过,没有任何恩怨,莫名其妙绑了自己的票也就罢了,谁让自己露财了呢?但是还左一个点穴右一个点穴就有些过分了,像个木乃伊一样不能动不能说话,听起来是很糟糕的体验。
不过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会武功的女人,只能迂回智取。
他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位师父,我已经不能动弹了,如果再不能说话,万一内急,又没办法告知这位仙儿姑娘,到时候臭气熏天,恐怕不太好。我一个臭男人也就算了,可是亵渎了娇滴滴的仙儿姑娘,于心不忍啊!”
师父想过夏天南可能提出的各种理由,但是也没打算听从,反正就是要封他的哑穴,唯独这一条理由她居然无言以对。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是爱干净的,她和仙儿都不例外。
仙儿一听就急了:“师父,不能让他把那什么拉在身上……想想就觉得臭。”
师父沉吟道:“这个……我去去就回,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你忍一忍就行了……”
“不行,人有三急,我可不能保证我憋得住。”夏天南一本正经地回答。
“罢了罢了。”师父不知道如何反驳,挥了挥衣袖就出了门,再也没提封哑穴的事。
看着师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夏天南心中有了判断:这师徒两人虽然会武功,尤其是师父非常厉害,但是为人处世的经验不足,很容易被人骗,用小说里的话说就是没有江湖经验。好好忽悠一番,说不定有机会脱身,而且最好找的突破口就是这位对自己观感不错的仙儿姑娘。
他准备转头向仙儿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不料刚转过来就看见一张脸近在咫尺,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不禁吓了一跳。
“我靠,仙儿姑娘,你贴这么近干嘛,吓到我了。”
仙儿笑眯眯地蹲在他身旁,说道:“贴近一点,想看清楚你打什么鬼主意。”
对方的画风大变,夏天南一时有点不适应,心里狐疑不定,口里应付着:“仙儿姑娘说笑了,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虫子,我打什么主意,你还能看到不成?”
“呸,谁要做你肚子的虫子,听起来就恶心。”仙儿拨弄着鬓角的发丝,“一个人有什么想法,从脸上的表情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城府浅的,一眼就能看穿,像你这种心机深一点的,就要花些心思了。还有,仙儿这个称呼,只有师父这么亲近的人才能叫,我名叫白小仙,你可以叫我白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