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失传的技法(1/1)

此时,在导播室里,看到节目氛围达到效果了,导播也对着话筒连连催促潘岩:

“小崔,继续逼一逼姓沈的,让他没路可退。”

潘岩从耳麦里听到指示后,也是趁热打铁在镜头前面道:

“横川教授的问题,也是现在收看直播的所有观众的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沈教授,这个水墨画的技法与水彩画,有什么不一样呢?”

此刻,华夏日本所以绘画届的人士,都紧张地在电视机前围观这场艺术争论。

而各地艺术市场的人,也都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关注着这件是事情,

沈教授没料到主持人潘岩,竟然会对他穷追猛打到这个份上,心里也是慌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可靠的说辞。

横川已经指出像是水彩画了,有这种专家在场,他根本无法临时编造出没有逻辑的画技说辞的……

沈教授毕竟是搞艺术的忠厚人,没有勾心斗角的经验,否则事前就会想到他们换了画风,就该准备一套完美预备说法。

现在完全没准备下,被对方穷追猛打,他也是顿时乱了方寸了。

而本该为沈教授解围的大吴小吴,此时更是吓得面色苍白。

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是知道的,这个水墨画虽然有文字资料,但是画法却没有半点流传下来,全部都是他们师徒三人自己研究推理出来的。

如果让人知道,这个所谓的水墨画,完全是由他们三人杜撰出来的,那他们名声扫地,以后根本无法在画界立足了。

想到这里,大吴小吴,牙关打颤,脚都不由发抖起来。

在一旁的张敏注意到他们这个反应,更加是认定她心目中的推测,无比失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她冲啊比的艺术家,竟然真的做假……

见沈教授虽然尽力保持着震惊,但是很多人都看出他神色中的惊慌了,再看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台下的观众们都开始议论起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沈教授不说话了?”

“我就说嘛,一点门道都说出来,这水墨画肯定就是骗人的。”

“华夏美院不是在造假吧?”

“我的天……难不成水墨画真是造假的面子工程吧……?”

那些原本相信水墨画存在的人,此时心理也开始转变,他们突然感觉自己被信任的人欺骗了,那种屈辱,那种悲愤,都化为了一种沸腾的愤怒,即将要爆发出来了。

横川与潘岩对望了一眼,嘴角都扬起得意的微笑。

可就在台下与电视机前的观众要破口大骂,沈教授三人要彻底崩溃之时,突然听到有人道:

“沈教授,不如让我来解释一下水墨画的技法吧。”

众人都转眼看去,说话的人竟然是一直被人忽略那个苏怀,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这次虽然名义上以《评书故事》为议题,但是实际性质已经升级到了水墨画是否真实存在历史上的高度了。

苏怀不过是个小小的实习剧才子,这么专业的话题,他也插不上嘴吧。

沈教授此时已经陷入彻底崩溃中,只是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算不是算是同意。

主持人潘岩与横川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想这是哪来的小角色,跑到这里来搅局,不过想想他也是华夏美院的人,不妨让他先出出丑。

潘岩顺水推舟笑道:“好,既然小苏老师能代表华夏美院,我们就听听他的讲解。”

张敏在旁边看着心中惊异不以,这苏怀怎么出头了,他哪里懂什么水墨画?

电视机前的老矮等人,也是都很讶异,从来没有听过苏怀懂绘画啊。

“邱制片,苏哥能写出《唐伯虎点秋香》中那么多的水墨画桥段,应该懂一些绘画吧?”周星星好奇地问邱姝贞道。

邱姝贞也没不明白状况,心情忐忑第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听说说过,但是从来没看他画过。”

其他人都只担心这水墨画的话题,邱姝贞却想到,如果这水墨画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么大骗局,只怕会引发民怨沸腾,那些民间买水墨画上当的人,都会恨他们这节目是这帮文化骗子的帮凶,到时候闹大了,只怕节目也做不下去了……

所以坏坏拼命也要出头啊,可他哪里懂什么水墨画啊……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邱姝贞也是心中大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见电视机里的苏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副《春树秋霜图》面前,稍微看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么。

大吴小吴在旁边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苏怀到底想干嘛啊……

只见苏怀气定神闲,缓缓地开口道:

“华夏水墨画,虽然看似与水彩与油画有相似之处,但是神韵却截然不同,最大的技法在于笔锋的运用,无论是水彩,浮世绘,还是油画,都不太讲究笔锋的变化……“

说着苏怀故意望了眼沈教授,示意他仔细听好:

”而在水墨画中,刻画点,线,面的形状时,笔锋的藏与露,它的位置至关重要,比如画线调讲究是‘中锋用笔’,要将毛笔的尖峰保持在笔行痕迹的中间,这样线条就可以均匀挺拔,两边的缘线齐整,呈现出一种立体感。”

众人一开始都以为苏怀会是在胡侃乱说,可就他侃侃而谈,各种新奇的技法讲解层出不穷,越听到后来,越感觉他是有理有据。

他逻辑缜密,前后一致,很令人信服。

苏怀还从沈教授的笔架上拿下一只毛笔,边指着毛笔笔尖的不同部分,分别讲解着不同的笔法

“水墨的笔法,共有侧锋,藏锋,露锋,出锋,回锋多种……”

潘岩与横川路,越听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浓,因为他们都明显感到这个年轻人不是在随口乱说,而是在描述一个庞大的绘画体系……

而这种绘画的技法,与这个复杂神奇的体系,他们却闻所未闻。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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