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八章 诡道 第二节 陕北行(七)(1/1)

延安西北杨家岭村。中共中央机关就设在这里,MZD、张闻天、朱D等中共最高领导人都驻在这里,这里才是中共,这个全国第二大政党的心脏。庄继华在抗大的讲话很快传到这里,在杨家岭引起不小的震动。

“应该尽快让他离开边区,这个人太狂妄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康生瘦长的脸隐隐泛着红色:“主席,这个庄继华是彻头彻尾的反**,抗大的讲话就是他最彻底的暴露。他以前的一切表现都是伪装。”

MZD静静的靠在藤椅上,庄继华在抗大的讲话在最短时间里传到他这里,他当时就感到惊讶,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庄继华这番话都是不合时宜的,可他随即就想到,为什么?庄继华为什么要这样讲。

邀请庄继华到延安本来就充满争议,MZD再三思索后才下决心。对庄继华的认识,MZD也是几经反复,最初他也认为庄继华是蒋介石的嫡系,可黄明诚从徐州拿到几千条枪和一百万资金后,MZD的看法开始转变了,当然也没有一下彻底转变。但对他的关注却提高了。接下来,双方进行的情报合作,重庆谈判,让MZD认识到,这是个可以争取的人。

在党内,对庄继华的态度也很激烈,周EN来是力主争取的一方,而博古、康生、凯丰等人则是坚决反对的一方。双方都能找出很多证据,来证明可以争取或是不可以争取。

“老总。”院子里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小鬼,主席在吗?”

“请老总进来。”MZD冲窗外大声说,然后依旧一言不发,大口大口的吸烟。

朱D走进MZD的书房,看到康生也在,便冲MZD笑笑,自己拉把椅子坐下,他这一进来,MZD才看到他身后的林彪和宣侠父。

林彪便是那个在抗大拦住准备冲上主席台的学员的人,他是今年才从苏俄归国,回来后,本想去山东根据地,可MZD却把他留在延安,担任中央党校管理委员会成员,主持军事教育,党内地位还在抗大校长徐向前之上。

林彪和宣侠父各自拉了根凳子坐在一旁,MZD面前萦绕着大团烟雾,他没有问朱德他们的来意,朱德首先打破沉默:“主席。冀中的情况不好,冈村宁次集结了十万日军和五万伪军分三路围攻冀中根据地,采取占领一地,治理一地,层层推进的策略,叶挺率部数次接战,都未能打破日军的攻势,叶挺来电提出两条,1、希望其他根据地配合;2、希望刘B承同志率129师主力进入冀中。”

冈村宁次对冀中的进攻来得比较突然,他很清楚座位占领军在当地很难隐藏兵力企图,所以他采取了很多步骤隐藏他的企图。首先他清剿了平汉和津浦两大交通动脉周围的八路军游击队,而后逐步将各种物资集中到交通要道附近。完成这一步后,他开始逐步停止在各地的军事行动,借以麻痹华北八路军新四军。最后一步最关键,他没有动用当地部队,而是忽然从山东、冀东、平津地区调集大批部队,利用华北的交通优势,迅速在冀中等根据地周边集结,随后便发起了进攻,整个华北八路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彪,你怎么看?”MZD喷出口烟雾。在军内有一股意见,认为在红军时期就能整师整师歼灭国民党军,而现在国民党能整师团整师团歼灭日军,说明日军战斗力下降很利害,我军装备增强,完全可以与日军面对面作战。这种思想与洛川会议相悖,也与MZD的设想不同,在他看来,八路军和新四军还不具备与日军进行大规模正面作战能力,所以应该避免正面作战,可对军内的强烈呼吁,MZD还是退了一步,同意进行有条件的运动战,依然坚决反对面对面的消耗战。

林彪见MZD点了他的名,毫不犹豫的说:“让129师增援冀中不可取,129师增援冀中路途遥远,冈村宁次对此也有防备,师老兵疲不可取。”

“老总,彭D怀同志有什么打算。”MZD又问。

“老彭打算在察哈尔发动进攻,另外冀南根据地出击外围,牵制日军,冀中内做好坚壁清野,部队做好到外线作战准备。”

朱D的语气比较沉重,冀中已经有过数次争夺,彭D怀的这样部署说明对这次冀中反围剿有些悲观,正在作最坏准备。

“老彭的部署是正确的。”MZD最后说:“冀中很可能会陷落,冀中应该组织好民兵,发动群众,地方党组织要发挥核心作用。在将来一段时间里,华北抗战局面会出现非常困难的局面。”

说完之后,MZD将手上的烟头摁灭,随手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点上:“老总,你与庄继华接触过,你对他怎么看?”

“这个人看上去还很真诚,我还没开口,他便主动提出向我们提供弹药图纸和工厂设备。”朱D把他与庄继华在那天晚上的谈话拣紧要的告诉了MZD。

“老毛,这庄继华是来挑场子的吧。”随着声音,门外又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进来后看看满屋的人,便笑道:“哦,你这这么热闹,老总也在。”

MZD抬头见是张W天便笑道:“看来庄文革的魅力挺大,一番言论便惊动了这么人。”

“我看他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是说给重庆那位老师听的。”张W天从MZD面前的烟盒中抽出根烟,看看左右没有位置了,便坐到MZD的办公桌上。

“这话只对了一半,”MZD摇头说:“我看他是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整风运动有看法,想借此提醒我党,不要重蹈肃反的覆辙。我听说很多部门抓出的特务超过了一半,延安有国民党特务,我相信这点。但绝对没这么多,康生,我再重申一遍,这次整风,一个不抓,一个不杀,重证据,轻口供,坚决禁止搞刑讯逼供;总书记,我建议由你来领头,成立一个工作组。复查已经查出的所有特务案,一个一个重新复查。”

MZD越说脸色越严肃,整风中出现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些,但他没料到有些部门只有两三个人不是特务,其余的人全部是特务,昨天从整风运动调来报告看后,他才了解到全部实情,这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随着MZD语气的严厉,康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整风运动出现的扩大化倾向是他有意放开,这几年从国统区来的那些青年知识分子,带来不少非马列主义思想,在延安广泛传播,引起不少思想震动,比如前些日子出现的《野百合花》,这些思想应该在这次整风中,全部被统一到马列主义思想中来。

“侠父同志,你与你的这位同学交往断断续续有十年了,你谈谈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时,MZD的警卫员端来一张独凳,张闻天过去接过来,朱D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空位,张W天就坐在他旁边。

庄继华做梦都没想到他在抗大的一番话差点就让中共政治局开会讨论,可不是政治局吗,现在MZD的窑洞中就有三个政治局成员和一个书记处书记。

在抗大演讲的第二天,他参观了中共在延安办的一些工业,在庄继华眼中,这些工业仅仅算是手工作坊,不仅生产规模很小,品种单调。随后又参观了边区的农业生产,他发现在边区,中共并没有彻底消灭地主,只是进行了减租减息,对商业的保护也很得力。

宫绣画有些不纳闷,抗大演讲之后,边区接待人员的态度虽然不失礼貌但却冷淡了很多。庄继华很想去的鲁迅艺术学院却一直没下文,按道理,既然延安对庄继华不满,MZD便不会再见庄继华了,如此便会安排庄继华早日离开,却偏偏又让他参观他们自办的工厂。

庄继华却好像没察觉什么,他好像对延安的什么都感兴趣,沿途都在问陪同的官员,如何组织社会,边区政府中党与政府的关系,民众选举是如何进行的,等等问题之多,让陪同官员都感到意外。

“你认为延安的组织与重庆的组织究竟谁更好?”回到交际处后,宫绣画按奈不住抢先开口问道。

“在目前这个阶段难分优劣,”庄继华思索着说:“延安的组织在很大程度上是党在起作用,他的强弱取决于党员党支部的作用,如果党员党支部坏了,则整个体系崩溃,而且,党管理着整个边区的社会的各个层面,各个角落,每个社会组织都置于党的领导下,这可以极大提高行政效率,但这又带来另一个问题,这实际实行的是人治,而非法制。我们在重庆实行的是法制,就算我控制宣传舆论,也是通过法制的方式。现在中共领导层还很清明,所以这种方式暂时还看不出坏处,可事情是会起变化的。”

说到这里,庄继华不再说什么了,他的坏处在几十年后暴露无遗,直到经历一场巨大灾难后,中共才意识到法制的重要性,才在另一个伟人领导下进行法制建设。

宫绣画等了会,没见庄继华继续向下说,抬头看他,却见他面有凄容,目光茫然,她略微想想,以为他又想起了蒋先云,便轻轻叹口气。

她提起水瓶轻轻摇摇,里面已经空了,便提起水瓶出门打水,抗大的演讲后果在交际处的接待上已经显露,以前任何时候这个水瓶的水都是满的。

刚出门,便看到宣侠父从门外进来,她也没理会,提着水瓶向水房去了。

宣侠父被伍子牛拦住,伍子牛也察觉到延安方面的变化,心中有些不舒服,刚要将宣侠父堵回去,庄继华掀开门帘出来:“剑魂,这几天到那去了,回来便不见踪影了,进来坐。”

宣侠父没有动步,也没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文革,毛主席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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