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与张哥谈判(1/1)

不需要顾忌,我就直说了。“乔姐,你给我打电话时,我算了一卦,很不好。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不要直接跟他斗,让我来。”

“什么意思?”乔姐从恐惧中出来,看到我如同看到希望,但我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情绪又有点激动了。

“我的卦,你信不信?”

“我信。”

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来制止她的冲动了。信任和依赖必须建立在两个基础上:意愿和能力。我对她的良好意愿,她不应当怀疑。我的能力,在她眼中,算卦最强。

“这个卦是天风姤卦,它的意义很多,但”我还没说完,她直接抓住我的手,说到:“小庄,姐只有靠你了,你直接说结果吧。”

“结果是,你不要跟张哥斗,你斗不过他,不容易有危险。这事让我来,我出面。”

“小庄,你帮姐出头,姐感激。但是,你这样,不怕张哥闹到你家里吗?毕竟,我不能拖累你。”

“放心,姐。我家的情况,我自己知道。目前,张哥还不太敢。毕竟妍子一家的能力,根本不在张哥之下,何况,张哥目前还算尊重我,我也不怕跟他翻脸。”

“我不是说你家怕他。而是说,怕因为我,影响你跟妍子的关系。”

“姐,我跟妍子的关系比较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楚。但你的难处是迫在眉睫,我必须先就你。”

她把握住我的手甩开,自己摇了摇头,望着车的前方,说到:“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拖累你。姐只希望你生活得好。我的钱少一点,也没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就别管了。”

她在自己最孤立无助的时候,还有怕拖累我的心。就凭这点,我也要帮她。

“姐,这事我必须帮,你就别管了。这样,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该不该的时候,我们现在讨论怎么办。姐,信我一回,这对我,影响不大的。”我是看着她说的,并向她伸出了手。

她转头望着我,她读懂了我的目光,她将手伸给我,重新地握在了一起。

如何才能有效地既让张哥服气,又不扩大坏的后果呢?如果我直接跟他谈判,毕竟张哥会马上怀疑,这一切的主使是我。这样,把矛盾引到我身上,这对我没什么,但我毕竟跟妍子是夫妻,张哥的报复对象,也许会牵连到妍子,这是我要尽量避免的。

但让乔姐自己跟他挑明,乔姐明显是处于弱势的。怎么办?得设计一个圈套。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代驾司机,他可以为我所用。

张哥在外面的情况,是那个代驾司机告诉我的。可以利用他,做一个桥梁,把这事的焦点,从我身上移开。我想了想,心里有谱了,对乔姐说到:“如果你想快点处理这事,这周六,就是个机会。”

乔姐望着我,问到:“越快越好,我跟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那好,你必须按我所说的步骤,一步步来。”

“好,姐听你的。”

我设计这个步骤,比较复杂,但是能够顺理成章,乔姐理解起来,也不困难。我把设想说了一遍,为加深她的记忆,让她用自己的理解再说一遍,她做到了。

分手前,乔姐望着我,说到:“小庄,姐都交给你了。”

我将她的手紧紧握了握,那如水的冰凉,我几乎又要走神了。我们分开,望着她背影远去,我启动车子,向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时,爸妈都在屋。我解释了一下,坐下来,跟爸聊了会天,关于他加入的钓鱼协会的事。他没有多聊,大概只是说了几个老朋友也在的意思。他们钓鱼,基本上属于一种社交,跟所谓的高尔夫聚会差不多。但,高尔夫聚会,交易的成份大,而钓鱼协会,交情的成份大。

这两天,我的电话特别多,外出也多,妍子也没问什么。她大概知道,我在外面有事,她不问具体有什么事。反倒让我不好受,我已经感受到,她不关心我的事了。另一方面,她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

在我的秘密里,与乔姐的关系,是最大的秘密。这事除了已经远离北京的方姐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也许,这不仅是自己的羞耻心,而且,这件事的破坏力,会整个冲击我的家庭和朋友圈。

周五,我跟鲍老师打了个电话,其实是在找借口。意思是告诉他,张哥他们圈子周六要到会所聚会,他可以参加,那个圈子土豪多,是他卖房子的好市场。

当然,他对这圈子不熟悉,他就在电话里邀请我了,要我作个引荐人,毕竟,我是会所的会员,黄总跟我的关系不一般,他看得出来。我的出现,正是他所希望的。

当然,我也假装看在义气和交情的面子上,勉强地答应了他。其实,为完成我与乔姐的计划,我本人非要去会所不行。

我给妍子说:“周六,山果居的鲍老师有活动,要我参加一下。”

“哥,你忙你的。最近你好象有事,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就说。”

“没啥大事,你安心在家陪妈就行。”

周六的设计,前期已经准备完了。我电话找到那个代驾师傅,跟他在外面见面了,并预付了他一万元酬金,这对他来说,简直算是雪中送炭。我还答应,事成之后,还要给他两万元。

这个人,是事件的亲历者,对乔姐有天然的同情,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对张哥,这种嫌大钱又包二奶的人,有种天生的阶级仇恨。况且,这个人,社会经验丰富,也能够应付一些意外情况。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是很有职业精神的。当意愿和能力得到确认后,你就可以信任他。

我故意让鲍老师晚点来,说是中午吃饭,才是最佳进入时间。他答应十一点左右到。而我九点就到会所了,凭我的关系,在张哥不知情的情况下,我都已经掌握了他们聚会的程序和时间安排。

乔姐,租了一辆另外的车,在代驾师傅的帮助下,开到了大门外,以等人的借口,停在了那里。当然,代驾师傅开的车,门卫是放行的,虽然他不是会员,但他与保安部负责人是朋友。

而我,在另一边,一个不起眼的吧台,与黄姐聊天,黄姐没意识到,我已经准备了一出戏,她只是个助演。我们聊些会所的杂事,以及商业上的事情。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张哥出现。

是的,张哥出现了,以及那个年轻的女人,当他们下车时,他与那女人亲热相拥,等保安把车开走时,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背地里,有多少双眼睛。

“站住!不许跑!”

当乔姐从车上冲出来时,那代驾司机真是负责,也紧随乔姐,作为一个称职的守护神。

张哥突然脸色一变,那年轻女人惊叫一声,整个大厅变得骚乱起来,我和黄姐仿佛刚被惊动,立即起身,向大门走去。

张哥差点跟我撞上,他看着我与黄总在一起时,没多想。对我作了作揖,向后指了指,然后向后面跑去。而那女人,被见多识广的黄总示意,迅速躲进了吧台后面的小房间里了。

乔姐和代驾司机,按我事先设计的节奏,控制了速度。我说过,乔姐当天要穿高跟鞋,还要假装被裙子绊住,耽误了时间,没法追上。

我身边的黄总知道,麻烦来了。在一个老板来往的会所,女人捉奸的迹象很明显,如果闹大了,会影响会所的声誉。老板们来这里,无非想要的,是个自由隐蔽和安全。

我低声对黄总说:“你叫张总别出来,别乱走,交给我来。”

乔姐开始质问前台,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她那甜美的中音,如今变成了高频。

我马上上去,我身后是黄总。我要演好这出戏,此时,我才是男一号。

“姐,是你?”

我假装大声吃惊地问到。

“哎呀,是小庄兄弟啊。你可得帮姐出口气啊,你知不知道,你张哥在外面鬼混,就在这里,我差点捉到了啊。”

“莫乱说,姐,这是个正规的地方。”我故意把声音说得较大,也是让周围的人听到。

“地方正不正规我不管,但人不正经。你张哥挎个女人,你没看见?就刚才?”乔姐在质问我时,假装意外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姐,我是这里的会员,来这里跟黄总谈事情况,我说这里是正规的,就是正规的。姐,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不信那个没良心的。”

“姐,这事我可以打包票,与这个会所无关。所以,你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闹,至于张哥,我来跟他谈,好不好?”

“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你把他叫出来,把那个女的也叫出来,我看看,不撕烂她的脸。”

我假装陪笑:“好好好,姐,我帮你找,你坐一下,稍安勿躁。”我再看看他身边那个代驾,问到:“噫!你不是这会所的吧?”

“你别管我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给黄姐使了个眼色,黄姐找保安,把代驾劝了出去。然后,她过来,安抚黄姐。

我假装很霸气的样子说到:“黄总,我姐就交给你了。我去找张哥,过会就来。中午,黄总,订个位置,请客算我的!”

“哪能让你请?”黄总说到。

“请我,也吃不下,休想,他休想就这样过关!”乔姐还在那里愤愤不平。

会所的人当然会配合我,他们都知道我在帮黄总的忙。在我的询问下,迅速找到了张哥藏身的房间。

“兄弟,幸亏有你在,救了我。”张哥发现只有我一人进来,心情才略有放松。

“张哥,这也是运气。鲍老师非要参加你们的聚会,我原先说的不来的,他硬要我来当引荐人,他好卖房子。这不,恰好遇到这事,这也是命。”

“我说嘛,你是我的福星,过去让我发财。今天,要不是你,我在这会所,怕是混不下去了,脸都丢尽了。”

我假装关心地问到:“张哥,虽然我们是兄弟,但乔姐也是我姐。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这种事这正常,我不怪你。上次你叫我不告诉她,我还真没告诉。但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她发现了呢?”

“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怀疑我,跟踪我,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一两年,我回家的次数少了,跟你姐的距离也远了。”

“张哥,这事不是我说你。你跟姐好聚好散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们没小孩,牵挂也少。如果你不喜欢她了,和平分手不也行吗?按我对姐的了解,她不至于这么激动的。”

张哥看着我,仿佛既是怕又是悔。说到:“这就是原因,兄弟,我们没孩子,我也是自由惯了的,所以,回家就少了些。再说,男人这点爱好,你也知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姐,既然今天闹到这份上,估计,也只有散了。”

我又假装关心地问到:“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女的的?她怎么知道这个会所的?张哥,不是跟你夸口,我比你年轻,也做过不少这种事,但至今,我老婆也不知道,这个会所的事情。”

张哥想了想,低声说到:“兄弟,你看见,跟你姐一起来的,还有个中年男人吧?”

“对啊,我也不理解,这个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叫黄总处理,黄总让保安把他轰出去了。”

“那你姐现在在哪里?”

“她开始在大厅闹,这可不行。影响你的声誉,更影响黄总这个会所,我跟黄总的关系,你知道,我不得不出手了。我让黄总把姐稳住了,口头上我答应姐来找你。她在等。但是,如果我们兄弟俩不商量好对策,你就这样出去,不是点火吗?”

张哥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椅子。说到:“肯定是他!我敢肯定。”

“张哥,你在想什么?”

“肯定是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代驾。曾经,我和那女人一起喝了酒,那个代驾开的车,他什么都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姐是怎么认识这个代驾的?”

我知道原因,是我告诉的。但我不能说,我只能说到:“哥,出了事,先不追究原因,先想解决办法,对不对?”

“对对对,老弟,这事已经这样了。估计,我跟你姐的日子,也到头了。”

“那你们就好说好散,我没意见。你过得去,姐不吃亏,毕竟,你们过去,还是有感情的。”

“现在,你姐还能跟我讲感情吗?”张哥问我时,我有点想笑,你都这样了,你自己完全没讲感情,当然推断对方没感情,这是对的。

“兄弟,再帮我一把,你先去你姐那里探探底,好说好商量,怎么样?”

我假意为难。“张哥,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怎么好插手?万一今后你们和好了,都会恨我。况且,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事,我也没经验啊。”

“兄弟,我跟你姐,今天见面肯定是水火不容的。何况,那个代驾司机,估计把一切都告诉你姐了。这事,就是面对她,我也有愧。你是男人,你理解我。你姐也相信你,你做这个中间人,好不好?就算帮哥一把,行不行?”

张哥的眼光中,那种祈求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何况,心狠手辣是他的特点,但斗心眼,他确实不如我。

我长叹一声,以悲伤的眼神对着张哥看,当表情以特写的镜头映入张哥心里时,我说了一段连自己都差不多相信的谎话。

“张哥,你跟乔姐。哎!你们结婚,我是娘家人,日子是我看的,祝福是我送的。怎么想到今天是这样。我要做你们离婚的见证人。是我当年日子算得不准,还是风水轮流转,搞成今天这样。”

张哥估计也受到感染,毕竟当年,他也是真爱过乔姐的。“兄弟,我跟她的缘分看样子是要断了。但,跟你的缘分没断。这次是我让你为难了,下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报答你。”

“张哥,不要提报答,你自己今后好好过,就行。”

张哥低着头,想了想说:“是的,兄弟,你生意大、路子野、能力强,比哥我高出一头,我是帮不上你的什么忙,尽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有这个心,你晓得的。”

我作出一个振作精神的动作,把身上拍了拍,起来。“不废话了,张哥,听我信,我过去!”

当我已经出门时,听到张哥在背后说到:“拜托了,兄弟!”

找到乔姐的房间,我让黄总先出去,假装跟乔姐谈心。等黄总出去后,确认门外没人时,我跟乔姐商量一下步的事。

简单交流,评估了前同步的效果,认为基本达到目的。商量下一步的步骤,基本有谱。

我随即就到张哥房间去了,因为这个时间点必须掌握。张哥想参加他们团体的活动,今天是不可能了。而我与张哥呆在一起时,必须要到十一点后。

我到张哥的房间,大概是十点五十分。我对张哥说:“我努力了,乔姐同意离婚,她也是个刚烈的人,你知道的。但我劝她,人心散了,家就没意义了,她算是听了我的话。”

张哥眼神中,情绪舒缓了些。“兄弟,她现在这情况,可能只听得进你的话了。”

“但是,她有个条件,要跟你面对面谈条件,好像,她已经准备了离婚协议,我要她拿给我看,她没同意,她说要跟你当面说清楚。”

正在此时,鲍老师电话来了。

“鲍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有急事,忘了通知你。今天我不能参加,你最好回去吧,下次,一定,我约你,好不好?”

我挂断电话后,张哥表示不好意思:“看,为我们的事,把你耽误了。”

“没什么,朋友嘛,可以理解。做生意,可以放。你们的事才是大事。”

“兄弟,目前状况,我是弱势。我怕你乔姐要求太高,我又有把柄捏在她手里,到时候,你参加,行不行?”

我假装吃惊地看着张哥:“张哥,你们夫妻的事,我站在哪一边?”

我继续发挥到:“要论亲疏,我最行把乔姐叫姐的,你们结婚时,我算她的娘家人。按理说,我要站在她那边。但是,你张哥这些年,我也有感情,你们神仙打架,让我小鬼遭殃?”

“兄弟,我知道你难处。但是,毕竟,我跟你乔姐好说好散,你心里也好过些,不是?”

没办法,我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黄总要请客,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告诉她,今天中午,这饭谁都吃不下去。

当我把张哥引入乔姐所在的房间时,乔姐怒目相向的瞬间,我仍然看出,一个女人,不管自己有没有错,当出现曾经爱过的丈夫背叛时,那种纠结的心情。

当然,她事先准备的离婚协议,要价很高。当然,我也在中间进行了大量的劝说。中间一段,我假装出门叫服务员换茶,张哥也知趣地跟了出来。

“张哥,我姐看样子,是早就怀疑你了,准备了好长时间的东西,你就没察觉?”

“大意了,她这突然袭击,要平分家产,我还有儿子,她一个人,这怕太狠了吧。”

“你底线是多少?”

张哥伸出了一个巴掌,低声给我说到:“拼命挤,算起来都不超过5000万。”

我点点头,继续说到:“你这也太弱势了,打官司也不占便宜啊。这样,我尽量让她放低要价,你们当场签字,趁着她还相信我的时候。要不然,她回去后反悔了,要打官司,恐怕又是麻烦。你们这事,伤我脑筋。”

张哥没有说话,只是使劲捏了捏我的胳膊,表示同意和拜托的意思。他们夫妻俩,拜托我时,都喜欢用力捏我的手。他们夫妻都对我这样,什么毛病。

我让张哥在门外等一下,我进屋跟乔姐协商。我与乔姐在屋里的对话,门外的张哥,肯定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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