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竟然被人发现了~
此时的天柒柒不由得在心中哀号了一声!真没想到啊,临门一脚还被人发现了。
赶紧扑的一声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天柒柒随即飞快闪身于门后,准备等外头的人一闯进来,便立马打倒前面几个,然后再闯出门去逃之夭夭。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看来赶来的衙役还真不少!天柒柒心中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
突然,身后悄无声息地探来一只大手,一把捏住了天柒柒的肩膀……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一个回身挥掌!只是下一秒,手掌却落入了一只温厚的大手当中。
借着外面的火光,天柒柒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脸孔,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叫了出来:“相公!怎么是你?”
聂政却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她轻轻往上一拉……一秒后,天柒柒便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屋顶。
将天柒柒与自己一块按倒在屋顶上,轻轻地重新往破洞上盖回瓦片后,聂政才将手上一个东西往西北方向抛了出去!
“什么人?”立马有衙役警觉地追了过去。而剩下的衙役踢开书房门后,内内外外全搜遍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一片懵然的衙役们顿时傻了眼,愣了一会后,终于转身朝着刚才同伴追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衙役们都走远后,天柒柒才冲着聂政竖起了大姆指:“声东击西!相公,你这招真厉害!”
闻言,聂政一脸阴沉地伸手拍了一记天柒柒的小脑袋:“就你这点本事居然还敢独自夜闯州府衙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挨骂的天柒柒不敢声张,只是暗地里吐了把可爱的小舌头。
没想到,这一幕却被聂政收入了眼底……当下,眼神一黯,将天柒柒后衣领稍稍往上一提:“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收拾?怎么收拾?美女我都长这么大了,难道做错事还要打屁股吗?
天柒柒一脸愕然地对上聂政那充满邪魅的眼神,突然间象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小脸唰地一下红得如煮熟的虾子般。
看到天柒柒那羞答答的妩媚样,聂政不由得心神一荡!
赶紧定了定神后,他才拎着天柒柒,猛地脚下一使劲,转眼间屋顶上已不见了俩人的踪影。
回到家后,天柒柒果然被聂政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虽然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的感觉,但天柒柒还是咬了咬牙,硬撑着从聂政怀间挣脱开,下床走到了那装满刘良罪证的包裹前。
一本本翻开后,天柒柒便忍不住地惊呼连连……原来,这刘良不但涉嫌乱开附税,还公然命下面的衙役拦劫过路客商,张口要孝敬钱。
还有几本是造假账册,虚报人名,冒领朝廷钱款的,而最让天柒柒气愤的是,这刘良竟然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做起了卖官的勾当来。
看着上面一条条记录这些肮脏收入的信息,天柒柒恨不得立马将这些罪证公布于天下……好让老百姓们知道,这些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
不知何时,聂政已披上衣服默默走到了她的身后。
静静看了几眼后,他突然伸手将天柒柒手里的帐册拿过来,放回了包裹里:“这些东西还是别看太多为好,看多了会脏眼睛。”
“可是……”天柒柒满目不情愿地咕嘟了一声。
“没什么可是!你放心将这些帐册交给我,我保证会将它们送到该去的地方。”聂政边说边将天柒柒的小身子扳了过去,一脸不容拒绝地冲她说道。
“……那好吧。”对上聂政那坚毅的眼神,天柒柒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安。
“现在、赶紧回床睡觉!”墨眸从天柒柒略显疲软的小脸上掠过,隐隐泄露出一抹的心疼,可最终聂政却一脸严肃地命令着。
哼!知道人家累,刚才还非要那个……这男人三十,难道都是这样的如狼似虎吗?
天柒柒一边哀怨地想着,一边乖乖地爬回了床上。
那撅起的小屁股看得聂政眼中又多添了一抹深邃……这丫头,要不是看在她累了一晚的份上,自己刚才哪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古浪村中一片柔情蜜意,而州府衙门里却已乱成了一窝粥!
“一群废物!居然连个贼也抓不到?看来本府真是白养你们了……滚!”刘良冲着眼前跪倒的一大帮衙役恨恨地一挥宽袖,满脸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
一听到那个“滚”字,那帮衙役顿时如获大赦般,蜂拥着转身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直站在刘良身边的师爷——吴福。
此时,刘良一脸颓败,重重地跌坐回了椅子上。
心里头拼命冒着火,却又偏偏害怕得要命,于是他干脆一把提起手边的茶壶,不管不顾地便往自个嘴里灌了下去……
吴福在旁边骨碌着那双老鼠般的豆眼,几次忍不住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吴福,想说什么就说吧。”刘良心里虽然已是乱糟糟的一片,但还是看出了吴福的神色。
“大人,小人觉得咱们先不要乱了阵脚,不妨再找人四下里查查,看是谁敢在老虎头上抓蚤子?”吴福说这话时,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狠毒。
要知道,这知府大人做下的坏事里,可都有自己的份。这些事万一要是被捅了出去,自己也好不到那去。
“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查的。”不想,刘良听后,却丝毫不为所动。
“大人……”吴福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这州府可是自己的地盘,总不相信连个小贼也查不出来。
“你脑袋都长草了不成?”刘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吴福一眼,“我书房内摆着的贵重物品一件也没有丢失,反而是书架夹层的帐册被盗走了……你说说,这窃贼的目的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大人是说……这窃贼可能是咱们的对头人派来的?”吴福脑子一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说到这里,刘良已一脸死灰地瘫坐在了椅子里。
“这、这……该如何是好?”这一下,吴福不由吓得在屋里踱来踱去的,象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你别再在本府面前晃来晃去的!敢情本府平日都养了一群草包……还不赶紧让人给本府准备快马。”看着眼前吴福那来来回回、晃个不停的身影,刘良只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快马?”一时间,心慌意乱的吴福竟领会不出自己顶头上司的意思。
“对!让人快马将此消息送到田相爷那里,好让他帮我们看着点。”说完后,刘良情不自禁地伸双手往脸上抹了一把。
这帐册事关重大,看来是瞒不下去了。唯今之计,也只能指望相爷那边出手,把这些东西给设法拦截下来。
不一会,州府衙门外,一匹快马已如箭般朝着京城方向飞驰而去……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都察院的左御史大人,洪明堂,正推开书房门准备进去看一会书呢~不想,才一进门,便从身后传来一阵凉风!叫人顿感一阵的毛骨悚然。
刚要回头,突然一个包裹从天而降,“啪”的一声,重重地跌落在了洪明堂的脚边。
洪明堂被吓了一大跳后,第一时间便四处搜寻起可疑的蛛丝马迹来。可最后他什么也没发现,只得放弃了。
看着脚下的包裹,洪明堂选择了谨慎,叫来一名侍卫,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将包裹打开……包裹打开后,他发现里面除了厚厚一叠帐册模样的东西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顾侍卫的劝阻,洪明堂毅然拿起那包帐册,大步走进了书房。
半晌后,书房门被“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洪明堂一脸狂喜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来人啊,快替本官备车!”
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的师爷见状,不由得一脸疑惑地凑了上来:“大人,现时天气已晚,到底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日再办理的呢?。”
“哈哈,这样的好事叫老夫怎能忍到明日呢?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去给本官备马。”一转身,洪明堂便冲旁边正发呆的侍卫喝了一句。
“大人,到底是什么……”师爷不甘心地紧紧跟在往府外走的洪明堂身后。
“天机不可泄露!”不知为何,洪明堂对着自己信赖有加的师爷也卖起了关子来。
乘着夜色,急促的马蹄声一路响起,就仿如坐在马车上的人心情一般。
须臾,马车便在傅阁老府第前停了下来。
在侍卫的陪同下,洪明堂径直敲开了阁老府大门。
门房开门后,一看到洪明堂神色匆忙的样子,立马便将大门打开,将洪明堂与身后的侍卫一起让了进去。
在踏进大门前,洪明堂还回头极为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围的情况。
傅阁老本来正要就寝,听到洪明堂连夜造访,便知事情肯定不简单,于是便赶紧重新穿戴整齐迎了出来。
“阁老……好消息!”一见到傅阁老,洪明堂便两眼发光、神采飞扬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