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荷叶当做穿过风荷谷的工具,是无数人探索得出的最稳妥的法子。风荷谷看似只隔着一片荷花池,实际上却隔着被切割紊乱的时空,实力低微者稍有不慎就会被时空切割开来。
白紫苏随意地选择了一片荷叶,她转身看去,望见白锦希正站在外面踟蹰不前,似乎有些抹不开面,想起星河老人的嘱托,她开口道:“二姐,跟我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顾。”
“好,七妹。”听到白紫苏的话,白锦希赶紧顺着台阶下来,只是她仍旧无法习惯与白紫苏相辅相助,当初在汾乐白家她从来都不曾对白紫苏真心以待,如今却是不得不将性命托付在她的身上,实在讽刺。
众人中传出些许哗然,星河老人的弟子与玉皇山的弟子居然同为姐妹,在修仙界中却没有出名的白姓世家,难不成这两人都是自己打拼上来的,就凭此猜测,她们就获得了不少散修的羡慕。
“跟紧我。”白紫苏转头对白锦希说道,她自然看得出白锦希的别扭,但她也懒得开导,一来她并非原来的白紫苏,她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她并不知道,免得多说多错被看穿并非原主,二则她也只是尽量护住她而已,并且对于白锦希当初显示出来的类似于《天之道》第二卷的功法抱有兴趣。
一直混在人群中的阿莎丽蹭了上来,站在白紫苏的身旁,传音道:“紫苏,这是你的姐姐,怎么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还有你的未婚夫,看起来真漂亮,貌似对你也很有意思,你简直赚到了。”
白紫苏瞥了眼阿莎丽,却对跟随在后的赫连华:“把她拉走。”
赫连华看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阿莎丽,知道她正在和白紫苏传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好时刻护着她。
见到所有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陆南风用浑厚的灵力形成了一条铁链,将所有的荷叶都连在一起:“都给我规矩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是。”众弟子纷纷应和道。
孟百合也在队列之中,只是被延奴拔掉的舌头始终无法再生,甚至她曾传讯给自己的祖姑母水悦首座,结果被诊断出是灵域特有的惩罚奴隶的法子,连她都没办法医治,想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开口,她心底就对白紫苏升起了浓烈的恨意,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深深地埋着头,将怨毒的目光隐藏起来,将双手掩盖在宽大的袖子里,等待着陆南风进入风荷谷的时机。
陆南风的心意一动,脚下的荷叶牵引着后面的锁链,排成了一个长排,不缓不慢地沿着昊义盟长老推算出的路线前行,等到他们都飞驰在荷花池上时,后面的门派随之跟上,尤其以琼光派和灵域之人的速度最快。
“师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白紫苏吗?”冯玲玲在后面不满地抱怨道。
这次的带队之人是萧未染,碍于他的身份和连长老们都能震慑的实力,琼光派的所有弟子都不敢出声违背,唯有冯玲玲和冯未恒不会惧怕,因为他们都是大长老的后辈,更是掌门的真传弟子,与萧未染身份相当,可琼光派重视血脉传承,身为孤儿的萧未染反而比不上他们这对姐弟。
“你若是不愿进去,就走吧。”萧未染漠然地说道。
冯玲玲情绪激动的反对道:“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
“别挡在路中央,碍眼。”方商麓看不过去了,直接打断了冯玲玲的话,继而越过了琼光派的人,他懒得多看萧未染一眼,倘若让他遇见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直接杀了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萧未染自然感觉到了方商麓的不屑,他神色不变,没有再理会冯玲玲,直接率领着琼光派的人有条不紊地飞越荷花池。
冯玲玲气得跺脚,冯未恒在她身后安抚道:“不必急于一时,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先跟着萧未染找到白紫苏,然后再……”
冯未恒的话并未说完,但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在最末尾的一人,那是一名看似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容貌阳刚俊美,龙章凤姿,谈吐间尽显雅贵之气,又不是幽默风趣,引得周围的女修都低声娇笑。
可实际上,冯家姐弟却是对此人了解甚深,那男子名为段玉书,是段家的嫡幼孙,看似仪表堂堂,风姿卓绝,实则以折磨鼎炉为乐,经常将看上的女修骗得芳心暗许,而后将其收做鼎炉,不出两年就将人折磨玩弄的不成人形,在当地修士的征讨之下,段家家主这才将人送入了琼光派躲避风头。
本来段玉书是没资格进入风荷谷的,但如今却大大咧咧地站在这里,全因为冯家姐弟的暗中运作,因为此人正是冯家姐弟挑选出来引诱白紫苏的人。
“白师妹,我们也做好准备吧。”
“好。”
落华峰的队伍之中显得极尽低调,跟在所有人的最后,不声不响,而处于左边的角落里,白露晨神色复杂地抬起头,看着白紫苏和白锦希离去的方向,没想到她们二人竟关系如此之好,难不成她之前收到白锦希的偷袭,其实也有白紫苏的暗中相助?
思及此,白露晨冷哼了一声,她因为中了白锦希的毒,丹田尽废,她的师父天熄上人以及落华峰掌门都竭尽全力地补救,纵使有太清玄生丹的拯救,可她的天灵体就此被毁,但因祸得福的是,她因为在生死之间,与麒麟雲陌的联系更深了一分,得到了他的天赋神通,但也让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雲陌又陷入了沉睡。
听闻风荷谷中有一种灵草百魂花对神魂有意想不到的滋补之效,为了让雲陌早点醒过来,白露晨在伤势刚刚痊愈的情况之下就自请进入风荷谷历练,纵使受到了掌门的拒绝,可她还是偷偷地混迹到了这里,没想到遇见了白紫苏和白锦希,这让她顿时想明白了其中的大致曲折,她心底已经记下了这笔账,势必要让她们付出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