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小村医 !进了屋。
是一铺炕,炕不大,也就两米多宽,但就这么宽的小炕上却堆满了东西,当然,都是破烂儿。
炕里边躺着个人影,不用想应该就是根儿了。
而旁边还站着两个孩子,朱天磊认得,这两个也是之前跟着根儿去过急救室的。
角落里,一个破的单人沙发上,躺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个掉了腿儿的布娃娃,正睡着觉,即使屋子里闹嚷嚷的一片,小女孩仍旧睡的很沉。
“二弟,三弟,这个朱大哥说认识爹,还认识大哥,俺......”
锁儿兴奋的跟两个男孩儿介绍朱天磊,却没想到,两个男孩不仅没有半分热清,反而怒目而视。
“二哥,你知道爹是被谁害死的吗?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你竟然还把他领到家里来了,你是想让他再害死大哥吗?”
其中的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一边怒视着朱天磊,一边对着锁儿喊道。
“他......他是朱天磊?”
锁儿明显是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大眼睛的小男孩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脾气却不小,面对朱天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你是满祥?”
面对小男孩的疾言厉色,朱天磊没有半分的不满和尴尬,而是轻声问道。
“呸,俺叫什么名字不用你管,你滚出去,滚出去!”
满祥的皮肤很白,但却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红晕,手上全是冻疮,随着他攥拳头的动作,冻疮被挣裂,黄脓紧跟着淌了出来。
“满祥,你......”
“咳咳咳......”
朱天磊刚要说话,炕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满祥,和站在旁边的吉庆,锁儿,几个人的神色都是巨变,甚至来不及再驱赶朱天磊,齐齐的跳上了炕。
“哥,哥,你咋样?”
锁儿的声音明显有几分颤抖。
“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的缘故,在滴水成冰的屋子里,根儿竟然想要喝水。
“哥,你等着,我给你拿。”
锁儿随手从旁边的窗台上拿过了一个杯子,但因为温度太低了,杯子里的水被冻上了一层冰,锁儿只能伸手把上面的一层冰砸开,然后再把水递给根儿。
“我看看他。”
虽然只是目测,但朱天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不断的翻涌。
这种情况他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小黑溪寄生虫泛滥的那次,见到虎子的时候。
灵气翻滚,证明根儿的病不容乐观。
“你滚开,不用你假装好人,你害死了爹,俺们绝对不许你再害死大哥!”
满祥的眼神之中满是怒火和仇恨。
毕竟是孩子,朱天磊不可能对他们动用什么手段,但是根儿的病情又明显耽误不得。
“满祥,你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你们爸爸,是你们亲眼看到的还是亲耳听到的?”
“哼,总之你就是害死爹的凶手。”
对于朱天磊的问题,满祥拒不回答,越是如此 ,朱天磊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满祥不过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叫杀人吗?
“满祥,现在我们先不纠结这件事,根儿的病很危急,要是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威胁生命,你们要是不想让他出事儿,就让我给他看病。”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把哥害死!”
满祥年记不大,却很固执,至少比起吉庆和锁儿要有主意的多。
朱天磊心头微微有些縕怒,但却也知道,满祥的情绪过激是因为什么。
无奈之下,他四下看了一眼,便发现了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瘦的只剩一身皮毛的小黄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小黄狗病恹恹的趴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儿。
朱天磊眉色一暗,一根银针飞掷而出,噗的一声没入小狗的脖颈子里。
“狗蛋儿!”
满祥喊了一声,看着朱天磊的眼神更加的怨恨。
“你不是说担心我害死你哥嘛,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要是想害死他,站在这一样可以,当然我要是想救他,也很容易!”
朱天磊说完,就看到原本趴在地上的小黄狗竟然站了起来,汪汪的叫了两声之后,就跑到了门口的一个小盘子里喝起了水。
满祥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狗蛋儿已经两天没站起来过了,这个朱天磊.....
“三哥,要不你就让他给哥看看吧,俺们都在边上守着,他不敢咋样的!”
锁儿对朱天磊明显没有满祥那么充满敌意,一个坏人咋可能会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嘛。
“行,朱天磊,如果俺哥要是有个三张两短,俺吕满祥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朱天磊看了一眼满祥虎视眈眈的眼神儿,没说话,直接上炕,蹲在了根儿的身边。
他的手指刚一搭上根儿的手腕子,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从进来开始,朱天磊就一直和颜悦色的,像是现在这样沉着脸,全身如同冰肃还是第一次。
“有快半个月了......”
锁儿嗫嚅着,小声说道。
“发病之前他吃了什么东西?”
“这.....”
锁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满祥,却没再继续。
“吕满祥,如果你不想你们的大哥死,就实话实说,他这是中毒!”
“什么?不可能!”
听到朱天磊的话,满祥震惊的张大嘴巴,不断的摇着头。
“的确是中毒,满祥,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隐瞒,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不说,那别说是我,就是大罗神仙显灵,他也挺不过今天晚上。”
朱天磊的话音一落,包括满祥在内的三个男孩子,脸色齐齐的变得惨白。
就在这时候,原本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小七也醒了,没说一句话,就先扯着嗓子哭起来。
满祥皱着眉,看了一眼眼睛还没睁开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七,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斗争。
朱天磊没有催促,他在等。
“大哥发病之前,曾经喝过一瓶饮料。”
“在哪?”
“是李洋拿给俺的,让俺给大哥喝。”
满祥的大眼睛忽闪着,却有意无意的躲避着朱天磊的视线。
“李洋?”
“李洋是永恒寿险公司的业务员,爹找他办过保险。”
看到满祥开口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吉庆终于也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