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画风清奇 !江星瑶好像踩着云似得,飘飘乎去了另一处的洗手间,而后傻傻的坐在座位上,就连往常百吃不厌的火锅,此时都失去了吸引她的力量。
好像脑海里,心里,想的都是中年男子和纪格非的话语。
【她真的是你梦到的那个江星瑶?】
江星瑶细细的把这句话放在舌尖,一字一字的斟酌,似乎其中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样。
关键词【梦到】和【那个江星瑶】。
显然,纪格非曾经梦到过【江星瑶】,她最初本以为【江星瑶】有好几个,可能是她认错了或者把她当成【某江星瑶】的替身,但是他却说【是她】
所以,纪格非梦到的那个江星瑶就是她本人。
那么问题来了,纪格非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梦到她,又为什么认为梦境中的她在现实中是真有此人?而且,还和自己谈起了恋爱?
江星瑶续了杯热水,轻抿。
她也曾做过梦,偶尔也梦到陌生男人在最后梦境快要消散时对她说过自己的名字。白天醒过来后,她还把名字认真的写在了英语课本上,却被同桌调笑,但是,她也无法判定现实中是否真有此人,虚无的梦境根本没有透过过什么基本资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星瑶心里颇为惴惴不安,他是因为梦境对自己产生喜欢的么?他又是做的什么梦?他…分得清现实和梦境么?
她只觉心情繁杂如尘,却不知烦恼的重点是什么,只能拿着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碗里的米饭,而后,她便感觉桌子上的动静,抬头一看,纪格非已经回来了,顿时眸子里闪现着复杂的心绪。
她听着纪格非一如既往温柔的话语,“怎么没吃?”心头闷闷的也不想回答,只是把筷子放下,愣愣的看着他的眉眼,似乎想在其中找到真实或者虚伪。
纪格非忍不住蹙眉,“是吃饱了么?”但是他看着桌上还剩下许多的菜量,又觉得不对,平常她的饭量没这么小呀?
江星瑶下意思的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米饭,却觉得索然无味,余角一直看着纪格非的一举一动。
然而,她看到的,只是男人无奈的笑着,用公筷夹起辣汤中的金针菇,放在清汤中涮涮,覆着的辣椒漂浮在清淡的水面上,而后放在她的米饭上。
不知怎么,她就那么突然有了泪意。
纪格非,你想我怎么办呢?
那印象中的相遇,是不是也是你故意设计的?
她敛下眸子,放下那么琐事,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可是却没有了初始的好心情。
纪格非虽然觉得她表现的有些不对,却因为周医生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心神不定,也就无意的忽略了。
他嘴上吃着饭,脸上表现的也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周医生的出现,他都快忘记了自己也曾因为疑问而向周医生倾诉的求助,甚至江星瑶的血液报告,还是周医生拍下来给他的。
虽然他知道梦到的是江星瑶这个人,可是起初对于她的了解也很局限,好在医院存档着她献血的资料,再顺藤摸瓜到学校,找到她的个人资料也就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可他面对周医生,却不想说的太多,毕竟这事,也算得上是神奇了。
另一方面,也是对江星瑶的保护。
午饭后,纪格非牵着江星瑶的手,慢悠悠的消食,而后回到房间准备睡个午觉。
她站在一旁,看着纪格非帮忙收拾床铺,心情复杂,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纪格非抱着另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就看到她脸上抑郁不安的神情,心神一动,觉得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的大多表情,自己都可以准确的捕捉并得到无误的猜测,这幅样子,是遇到什么纠结的事情么?
他走过去,拉着江星瑶坐在床上,给她拖鞋,而后把被子给她半盖,搂着她的肩抱在怀里,轻声道:“怎么了?不开心?”
她眨了眨眼,却并未作答,知道反过来抓着男人的手,慢慢摩挲着他的手指,时不时的捏捏。
纪格非知道自己的手凉,便试着缩回来,却被江星瑶紧紧的抓着,动弹不得。
他一怔,而后顶着她的头慢慢的蹭着,声音柔软到了极点,仿佛在哄着调皮的孩子,“怎么了?”
江星瑶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耳边是男人温热的气息,胸膛也是热的,她心里忽然安稳了下来,迟疑道:“我听到你跟那个人的对话了。”
纪格非愣在那,忽然反应了过来,眼前一黑,只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听到江星瑶仿佛从远方传来的飘渺的声音,“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动了动嘴,却觉得话语都是无力,只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开口却发现嗓子已经因为空调而有些干涩,便顿了顿,道:“你想知道什么?”
江星瑶也不看他,只是低头玩着他的手指,“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老实交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到底是在社会上摸滚打爬的,还是颇有几分成算,便定了定神,轻柔的声音听不出慌乱之色,“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江星瑶松开他的手,抱胸靠在他身上,“你梦到了什么?”
纪格非呼出一口气,觉得这是一道送命题,然而他并不像告□□星瑶关于两个人输过血的事情,心绪流转,很快便有了答案,“我们结婚。”
他很快感受到女孩有些僵硬的身体,脸上忍不住挂上了微笑,把她搂紧了,“我车祸未醒,梦到蓝天白云,梦到大海沙滩,你穿着白色婚纱,手捧鲜花站在我面前,然后…”
她渐渐放松身体,心情也轻松起来,“然后怎么了?”
纪格非笑道:“然后我掀开你的头纱,在海边亲吻,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的叫着,恭喜我们。”
他本意只是想将这个问题美满的圆过去,可是渐渐地,他仿佛真的想象到两人结婚的模样,话语中带上了很明显的憧憬和喜悦。
能和她步入婚姻殿堂,也许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了。
江星瑶莫名松了口气,只是结婚这个话题太过遥远,她便转了话题,“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就算只是单纯的一场婚礼梦境,他又是因为什么而找到她呢?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才是重点,于是动了动,起身下床,就站在床边看着他。
他赶紧牵上她的手,也没想好对词,赶紧道:“跟单老师吃饭的时候,他接听过你的电话,我看到了你的名字。”
江星瑶笑了笑,挠挠他的手心,似乎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在心里串了一下,做梦,从单老师那里知道有自己这个人,然后见面,似乎听起来也挺合理的。
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法继续往下深究,不然若是伤了两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也许应该打电话问问单老师?
她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想着等老师出差回来好好问问。
过了一会,江星瑶的生物钟提醒她,该午睡了。
她便把这些事情放在脑后,盖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站在床前的纪格非。
他笑笑,然后活到沙发上躺着,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伴随着空调开着的声音。
慢慢的,江星瑶陷入了睡眠。
然而今天她的睡眠并不安稳,又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光怪琉璃,醒来也记得不太清了,只是心里那点恐慌依然存在。
又因着早上那事,心里存着事,对温泉也去了热度,加上游人渐渐增多,江星瑶便想打道回府。
纪格非自然不愿意这么早就结束两人的约会,相商之下,决定去他家收拾收拾,而后晚上就回去。
她瞧着今天太阳难得这么好,也不愿意中途分开,便想着给他晒晒被子和衣服,也是好的。
于是又折腾着回去,江星瑶不开车倒还好,只是心里有点对不起纪格非,“对不起,说好的约会,没有你之前准备的充分。”
他莞尔一笑,把东西放在后座,看着她主动记得带安全带,摸摸她的头发以示奖励:“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到达小区的时候,太阳依然高高在上,可见的绳上挂着不少的衣物和被子。
江星瑶是女孩子,心思总归是细的,“有太阳的话,就把被子衣服多拿出来晒晒,可以杀菌消毒,散散味道,睡觉的时候也觉得很暖和。”
他侧头看她,嘴角勾起,“这不是有你么?”
江星瑶不想理他,自己背着包上楼,把男人落在了身后。
他看着手里的钥匙,笑笑,觉得是时候把钥匙给她了。
应该早就给的。
他赶上去,和江星瑶并肩,心里却没有忘记和单老师串词那事,于是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隔壁客房的卫生间,拨通单老师的电话。
江星瑶看着他鞋都没脱,这么急促,忽然就想笑,然后自己换好鞋后,去了主卧,打开纱窗,搬着椅子放在窗台处,打开衣橱,把被子散开放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压着的外套毛衣也拿出来准备去客厅的阳台挂着晒起来。
藏在里面的粉色小袋子自然而然随着脚步掉了下来。
她起初没注意到,是把衣服挂起来后,想要回房的时候看到的。
袋子颜色太过粉嫩张扬,江星瑶把它捡起来,也没想着偷看,只是隐约漏出的肩带过于熟悉,她稍微打开朝里面看了几眼。
然后,她就怔在了那里。
女人的一套内衣,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内衣,着实眼熟。
她把袋子倒过来,里面的东西掉落在沙发上,上前摸了摸,熟悉的触感,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僵硬着身子慢慢在身边坐了下去。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纪格非挂掉电话,也串好了词,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走路都带着风。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换鞋,便准备穿过客厅去门口换鞋,看到江星瑶坐在沙发上,还顺口问道:“冷不冷,要不要开个空调?”
江星瑶没有回答,仍在那坐着。
他换好鞋,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走过去,而后看到她身边的物体,面色一变,硬生生的停在那,脸上变化莫测,惊讶,紧张,焦虑,还有着东窗事发后的...松快。
两个人,一人站,一人坐,空气中被阳光照射到的微小颗粒,都莫名的有了几分郁气。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巴巴的等着江星瑶的审判。
江星瑶觉得身子有点麻,动了动身子,却看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心中好笑。
当初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这茬呢?
她看着身旁的内衣,闭了闭眼,想了好一会,然后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准备换鞋离开。
纪格非下意识的拉着她的手,“别走!”
她转身,想要佛开他的力道,却挣脱不开,于是冷声道:“松开!”
“别走!”
她哑着声音喊他的名字,“纪格非!!”
那双眼睛渐渐浮上了雾气,“变态?恋物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纪格非握着她的力道加深,心上好像被划开了道口子,慌忙解释道:“我不是!”
她迅速反映道:“那我的内衣怎么会出现在你这?”
继而冷笑:“你不要告诉我,它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疯掉了,一点也不想听她嘴里出现伤人的话语,用力的把她揽在怀里,就想低头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用力掰向别处。
纪格非怕伤到她,只好顺着她,却还是强硬把她揽在怀里,“我不是恋物癖!也不是变态!”
他听到女孩低声的啜泣,闭上眼,心也跟着抽痛,“就算我是变态,也只是对你!”
江星瑶拍打着他的胸膛,偶尔有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