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你是我的情劫 !面前的男人,一袭西装革履,身材高挑,紧绷的脸,如同承载着万载寒冰,而那双冷瞳,更是阴鸷到了极点。
只消一眼,许佳宁就从内到外被彻彻底底冻伤了。
慕肆城。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遇到他。
手,猛地一抖。好像做了坏事被当场逮个正形,而且还是一种惯犯被抓包般的诡异慌乱感。
手中的碗一滑,险些摔碎。
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整张脸窘迫,全身发烫,不知所措。“慕、慕总,你怎么……”
心跳得很快,像被钳子夹着,阵阵心悸。
“你认识我堂哥?”乔原有些意外。她刚才飞快地甩开他的手,紧张得不寻常。
“堂哥?”许佳宁的脸色更白了。“他……怎么会是你堂哥?”
一个姓慕,一个姓乔。
“我姓慕,乔是我妈的姓,慕乔原太长了,懒得加姓。”
“……”所以他的真实姓名是慕乔原,是慕肆城的堂弟,他们是两兄弟。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和乔原的关系也很纯粹,可许佳宁就是满脑子“完了完了,要出事了”的念头。
“你认识我堂哥?你是他公司的?”
她学的是珠宝设计,而他哥是设计公司老总,对的上号。
乔原脑子转的快,一下就理清了关系,望向慕肆城道:“哥,许阿姨是我的人,你没欺负她吧?”
什么叫他的人,这不火上浇油么?许佳宁想让他别乱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声阻止,着急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她,你的人?”慕肆城的目光却是落在许佳宁身上,他的眼神是冷惯了的,乔原看不出来,但许佳宁却是深切感受到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深重寒意。整个身子跟筛糠似的,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压力山大。
这深深的负罪感,究竟从何而来?
这话似在质问她,她双手捏紧裙摆,低头望着脚尖,一贯的,在面前怂得厉害。
“是啊,许阿姨是我的人。”乔原嬉笑,颇为得意的语气。
睐了许佳宁一眼,挺骄傲的。
“都说你是个工作狂,肯定对下属很严厉,没少欺负我家许阿姨吧。以前就算了,以后好好对她,不许再欺负她。”
呵。慕肆城冷冷地抽了抽嘴角。
他想起来了,那天看到她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就是乔原。
乔原这么傲娇的性子,从来谈起女人都是很嫌弃,很鄙夷的,现在却一口一句“我家许阿姨”,她倒是很有本事,对男人有一套。
前夫回头纠缠,一边又吊着小鲜肉。慕肆城忍不住要称赞她——许佳宁,牛逼。
他是真小看她了。敢情这副柔弱温顺的面孔,只是“扮猪吃老虎”的套路?
一种被欺骗,甚至是被耍弄的感觉,在慕肆城心中不断发酵。嘴角笑意越深,眼神就越是寒冷。
什么叫不寒而栗,这就叫不寒而栗,明明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却让许佳宁的心都快蹦出来了,深深的负罪感。她再不消失,就真的要被这眼神活活冻死了。
“你……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头都不敢抬一下,抓起包,逃之夭夭。
“许阿姨,许阿姨!”乔原越叫,她跑得越快,他有些郁闷。“哥,你平时对许阿姨是有多凶,她一见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逃得比什么都快。本来我家许阿姨都快答应留宿了。”
一口一句“我家许阿姨”,在慕肆城听着本来就刺耳,而“留宿”就更让他大为火光。
冷鸷的眸,将所有情绪都控制住了,不露声色,声音却是沉了几分,带着警告的意味道:“你和她,不合适。”
“什么合不合适,我又不是喜欢她……我才不喜欢她……”乔原连声否认着,然而表情极端不自然,像被戳中了心事的少年,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了。越是否认,就越明显。
声音越来越低,瓮声瓮气的,却还逞强重复着“不喜欢”这三个字,脸色却是愈发的奇怪。
到后来自己都说不下去,摸摸鼻子,咳嗽了几声,装无辜地望向别处。“咳咳……嗯哼。”
这反应,说明了一切,慕肆城的心情更糟糕了。
……
楼下。
“许小姐,您要离开么?”管家见她脚步匆忙,跟了上来。
“嗯。”
逃离某人的势力范围,许佳宁总算能喘气了,但心跳依旧凌乱,低头健步如飞,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派车送您。”
“不用了,我出了小区自己坐车就行。”
“您是客人,不能怠慢,如果少爷知道,会不高兴的。”管家一板一眼地说道。他对她说不上喜欢,但安全护送女士回家的豪门礼仪还是要保持的,而且就像他说的,他不想被少爷责怪。
“真的不用了,我……”
“我送她。”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佳宁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原本刚才出了一身汗,冷风吹来,一个寒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难逃一劫。
寒风袭来,慕肆城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她顶着巨大的压力,悻悻抬头。“谢谢慕总,不、不不用了……”
她讪讪的,表情非常尴尬。
她也会觉得难堪,也会觉得留宿一个小她八岁的男生家不合适?一些话卡在慕肆城喉咙里,没说出口,他径自上了副驾座。“上车。”
“……”许佳宁只能一声叹息。
他的命令,她说多少句“不要”都没用,她早已深有体会。
坐进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车子如箭一般飞出,开的很快。
许佳宁害怕坐快车,心里瘆得慌,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再说什么都是找死,唯有握紧安全带。
“你和乔原怎么认识的?”
“打、打王者农药。”
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答案,慕肆城发出一声冷嗤。“看来你工作很闲。”
许佳宁本想解释这是来伯爵之前的事,但想想,又有什么必要呢?说不定他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与事情本身无关,她解不解释都是一样的。解释了,反而更可笑,也给了他更多为难她的理由。
“工作之余交朋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想了想,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