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 !回了家,已是深夜。
向南轻轻打开大门,却发现客厅里居然还亮着灯,电视里正播放着午夜档的肥皂剧,老妈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
“老妈是在专门等自己?”
向南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淡淡的感动,同时在心里也更加坚定了一件事:嗯,原来我不是打酱油送的。
他轻轻走过去推了推老妈,低声道,“老妈,我回来了,你赶紧回屋里睡去吧。”
“哦,回来了?”
老妈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向南以后,这才抱着枕头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嘟囔着,“下次早点回来,为了等你,害得我熬了大半夜,完蛋了,明天肯定有黑眼圈了!”
向南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关了电视和客厅的灯,然后跑到浴室里冲了个凉,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向南拿起手机看了看,居然还有个未接电话,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不会是钱小勇又换女朋友了吧?”
这念头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要是被胖子知道,不得气得瘦十斤?
想了想,他还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从对面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向南,是我,赵晓辉!”
“晓辉?你回家里来了?”
向南有些欣喜,赵晓辉是他高中同学,他的父亲,就是金陵博物院古陶瓷修复中心的赵子和。
他本来就想着,哪天去找找赵子和,先练习一下古陶瓷修复的基础手法,现在赵晓辉回来了,那就更好办了。
赵晓辉笑道:“嗯,刚刚到家就给你打电话了,居然没人接,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跟哪个小妞腻乎去了。”
“你可别寒碜我了。”
向南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想跟你爸学学古陶瓷修复的基础手法,哪天你有空了,你跟我一起去找你爸。”
“哟呵,你都打起我的主意来了?行啊你!”
赵晓辉失笑道,“这事回头再说,我找你也是有事,几个高中同学回来了,想一起聚聚,就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
向南琢磨了一下,很爽快地说道,“行!刚好明天白天没事,要不咱俩就一起去博物院找你爸?”
电话那头的赵晓辉一脸无语,过了好半天才无可奈何地应道:
“行行行,我服了你了。我爸每次打电话,都在我耳边念叨,说你多厉害多厉害的,可他哪里清楚,当年你刚开始学古书画修复的时候,有多疯魔?”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有人比你更天才,而是有人不仅比你更天才,还比你更努力。
两个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反正明天有的是时间聊。
第二天一早,向南就起了床,老爸老妈早就出门去了,农贸市场一向很早开门,而且他们还要去批发菜品回来。
在餐桌上,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儿子,给你煮了红薯粥,在电饭煲里温着,还有两个包子,一个咸鸭蛋,吃完碗筷就放那儿,等你老爸回来洗!”
向南笑了起来,果然是贴心的老妈,连碗筷都要就给老爸洗。
吃完饭,他将碗筷、电饭煲都洗了,这才出门来到附近的公交车站台,坐车前往金陵博物院。
昨天跟赵晓辉说好了,下午等他来了再去古陶瓷修复中心找赵子和,上午他就去古书画修复中心,找一幅古画修复一下。
好几天没修复文物了,最近总感觉手有点痒痒的。
公交车刚起步,向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钱小勇打来的。
“你在干嘛?没事的话,来店里一趟!”
“我在去博物院的路上,你有事?”
向南一脑袋雾水,店里难道又有人拿着假画来找茬?
不应该啊,除非钱小勇是自带招灾体质,那就没什么没药可救了。
“去博物院修复古画?”
钱小勇一愣,随即笑道,“别去了,来店里吧,这里也有一幅画要修复!而且这画,你绝对感兴趣!”
“什么画?”
“你别问了,快来!我得去招呼客户了!”
钱小勇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向南看着手机一阵发愣,这死胖子,还学会卖关子了!
这跟断章有什么区别?!
气愤!
公交车到了下一站,向南就乖乖下了车,打了个车直接前往聚宝斋。
聚宝斋里,钱小勇坐在根雕茶几前,手法娴熟地拿着刚烧好的热水烫茶杯。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儒雅中年男子,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钱小勇在做着一切。
钱小勇又用热水烫了一遍茶叶,这才泡了一壶茶,给中年男子倒了一杯,笑道:“来,刘先生,请喝茶,手法有点生疏,可别见笑啊!”
“哪里,哪里!”
刘先生笑了起来,客气地说道,“能喝到钱老板亲自泡的茶,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商业互吹完毕,钱小勇问道:“刘先生,请恕我直言,你的这幅画尽管算不上名家大作,但也算得上是个老物件了,意义重大,怎么会损坏得如此严重?”
“唉,一言难尽啊。”
刘先生叹了一声,说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父亲的珍藏,一直以来都秘而不宣,连我都不知道他藏了这么一幅画。
三年前父亲因故在乡下老家逝世,当时我恰巧在国外,未能见他最后一面,他也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
今年因为老家要修路,我父亲的老房子要拆迁,谁知道竟然拆房子时竟然拆出了这幅画,我赶到之时,它已经是这样了。”
钱小勇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那还真是可惜……”
“不过,我听我的好朋友黄鹤黄先生说,您这里有一位国内顶级的古书画修复专家,一定可以将我这幅画,完美修复的。所以我才匆匆带着画,赶到了这里。”
刘先生说着说着,眼里流露出了哀思,“不管需要多少修复费用,我都没有意见。
我想修复这幅画,不单单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更是因为,这幅画是我父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件物品。”
钱小勇闻言,顿时心中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