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妻喜耕田 !三十两的银子,可以缓解罗家的燃眉之急。
次日一早。
罗烈喊了罗远时到跟前,说道:“你取了八两银子去趟你莽叔家,这八两银子,五两是代替兵役的,另外三两是折公粮的。”
大周朝延袭前朝旧制,民田的田赋,北方征一年一季的公粮,南方征夏、秋两季,一季一石(一石500斤)。如果没有粮食,也可以折钞3贯。(一贯钞折白银一两)
罗远时取了八两银子去了里正罗莽家。
罗烈将剩下的二十二两交给了元氏,“你收着吧。”
元氏犹豫了一会儿没去接。
罗烈在枕头下摸出一串钥匙一同递了过去,指着屋里西北角的斗柜对元氏说道:“这是钥匙,里面有个小木箱,是用来收银钱的,以后都由你来管吧。”
元氏默了默,接了过来,拿出十两银子单独放到一边,对罗烈说道:“这银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得给远时重新说门亲事。”
“好。”罗烈温声说道:“余下的银子,你看看你和文茵缺点什么,找个日子让远时陪了文茵去趟镇子里,买两身新衣裳穿。”
元氏点了点头,却很清楚,这十二两银子看似多,加上罗远时说亲的那十两银子都不知道够不够罗烈买药吃。
但,这话,她却是无任如何也不会说的。
不多时罗远时返了回来。
“银子给你莽爷爷了?”罗烈问道。
罗远时点头,欲言又止的看了罗烈了一眼。
“怎么了?”
“我去的路上,遇见了春生叔。”罗远时说道,“春生叔好似凑不齐银子,正犯愁和谁借银子。”
罗春生是石梅花的男人。家里有个和罗远时同龄的儿子外,还有两个分别是十岁和九岁的小子。因为家里人多地薄,他去了县里一户姓曾的人家做短工,家里的几亩薄地则给了石梅花和几个小子打理。
老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人多地少,就算是有罗春生做短工的收入贴补,他们家也是长年吃不上一顿饱饭。眼下,五两银子的兵役,一石粮食的公粮,还不得把他们愁死。
“你春生叔还缺多少?”罗烈问道。
“春生叔打算让同海去服兵役,他现在借的是那一石公粮的银子。”罗远时说道。
同海?莫不是那天去乌石坑村请黄媒婆的同海?
“哥,你说的同海是那天替我们去乌石坑村请黄媒婆的那个同海吗?”
罗远时点头。
顾文茵便想到罗同海健步如飞的背影,打仗,除了身手好就得脚步快,罗同海这样的,杀敌立功可能难,但小心点保命应该不难吧?
却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罗烈的声音,“令淑,你娶了三两银子给远时。”
石梅花是元氏和罗烈的媒人,没有也就算了,现在他们手里有这笔银子。以罗烈的为人,自然不可能对她家的窘境视而不见。
元氏没有犹豫,拿了钥匙打开才锁好的柜门,取了里面的小木箱子,取了三两银子拿块帕子包了递给罗远时。
顾文茵沉沉的叹了口气。
三十两银子,按说算是一笔巨款了吧?
可,眨眼的功夫就去了十一两,余下的那十九两还不知道够不够罗烈这个冬天的药钱!不行啊,这样坐吃山空就是死路一条,她得想办法赚银子才行!
可是,怎么才能赚得到银子啊?
顾文茵站在廊檐下,微眯了眸子,看着远方微微露出一个尖角,被一阵薄薄烟雾笼罩的山尖尖怔怔出神。
猪泷山!
唯一的希望也许就在猪泷山了。
顾文茵心里才拿定主意,耳边响起罗远时的声音,“文茵,你站在这干什么呢?”
“哥……婶子,你来了。”顾文茵笑着和走在罗远时身后的石梅花打招呼。
石梅花点了点头,问道:“你娘呢?”
“在屋里和我叔说话呢。”话落,扬声对正屋喊了一声,“娘,梅花婶子来了。”
元氏应了一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石梅花红了眼眶上前握住元氏的手,两人说着话朝屋里走去。
顾文茵上前扯了罗远时的手,“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罗远时问道。
顾文茵却是回头看了眼正屋的方向,扯了罗远时往院子外边的角落里走。
确定她们的谈话不会被罗烈和元氏听到后,顾文茵这才开口说道:“哥,我打算去趟猪泷山。”
罗远时一瞬变了脸色,“你疯了,你去猪泷山干什么?”
“去猪泷山找药材换银子。”顾文茵目光平静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罗远时,“叔的病光养着还不行,得吃些好的,我娘也是。家里虽然有些银钱,可那些银钱怕是给叔抓药吃都不够,我们得想办法赚银子。”
“这些事,哥会想办法,你……”
顾文茵打断罗远时的话,“哥,我们是一家人。”
罗远时默了默,“那这样,我去猪泷山,你留在家里。”
“不行!”顾文茵斩钉截铁的说道。
罗远时还欲再说,顾文茵却抢在他开口前说道:“你一个人进山没用,你又不认得那些药草。我爹以前有本《本草纲目》上面都是是介绍药材的,好些药材我都记住了。”
“前些日子,我还遇到过外乡人来我们猪泷山采药,可见,猪泷山里一定有好多珍贵的药材。我们采了洗洗晒干,拿到镇上或县城的药铺里换银子。”
“可是,爹和婶他们不会同意的。”罗远时说道。
顾文茵黑宝石的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不告诉他们?”罗远时瞪圆了眼睛,犹豫的问道:“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顾文茵嘻嘻笑道:“我们就说是上山砍竹子,叔和我娘肯定不会怀疑的。”
“今年还只是补交一季的公粮,说不得明年就是两季了,今年五两银子替兵役,明年可能就是十两,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