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天下 !允熥又问了问他们在治理封地过程中发生的其他事情,允炆一一作答,而且还对当时自己与朱桢、朱柏等人的做法进行点评,评价其中的不足之处。允熥听了好一会儿,忽然侧身对文圻与文垠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六叔祖、十二叔祖与二伯治理封地的经验,你们以后前往汉洲大陆就藩后,遵循他们的经验,必定能够事半功倍。”
“是,父亲,儿子一定向六叔祖、十二叔祖与二伯学习。”文圻与文垠答应道。
允熥点点头。汉洲大陆是富饶之土,也是王霸之基业,他封给两个儿子的又是最有可能发展出强大国家的地方,他相信,在他两个儿子及他们的子孙后代的带领下,会守住这片基业,建立强大的国家。
他正要再说什么,这时昀芷笑道:“二哥,三哥,已经到了青州府城,现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还是在青州府城歇息一晚。这会儿先下车,待安顿好了再聊吧。”
“都已经到了青州府?”允熥道:“马车怎么走的这样快?都快赶上有轨马车了。”
“这是因为道路太平整了,而且拉车的马也都是最好的马,自然就快。不过速度还是比不上有轨马车。”昀芷又道。
听到昀芷的话,允熥本想说什么,但并未说出来。他在侍卫的保护下走进青州府城,早已得知陛下近日会途径青州府的知府、府同知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时匆忙赶到城门处迎接皇帝陛下。待行礼过后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嘱咐他们万万不要因自己来到青州府而惊扰百姓,之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晚上一行人下榻在原齐王府里。十九年前的路谢之乱王府内部的景致损坏严重,但这座府邸修建的十分结实,等辽王三卫的兵马打进城里后残存的叛军也都斗志全无跪地投降,所以房屋倒是没什么损坏。青州知府因青州城内没有其他能让上千人住下的地方,所以将原齐王府收拾一番供陛下入住。
允熥二十三年前曾经来过这里,认出这是过去的齐王府。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本应当悬挂‘齐王府’三个大字匾额的地方,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问道:“昧庵大师仍在明道寺出家?”
“启禀陛下,昧庵大师确仍在明道寺出家。大师自从去岁从广东返回后,就一直整理从其他高僧手中得到的经卷。”知府回答。
允熥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进原齐王府。知府有心还想在陛下面前多表现表现,但陛下没宣他入行在,他也不敢自己进去,只能怏怏的对着府邸行了一礼后返回府衙。
但等众人都安顿下来后,允熥瞧着天尚未完全黑下来,同众人说道:“你们可要去见一见昧庵大师?”
“去,我要去。”敏儿马上说道。她同文垣一样,早就对朱榑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这次终于有机会见面了,当然不会放过。
“怎么,三哥你不去见七叔?”昀芷却听出了别的,出言问道。
允熥摇摇头。“不见了,见了面也尴尬,干脆不见。”
“你不去也好。”昀芷道。
“我回屋待一会儿,过一会儿用过膳了叫我。”允熥说了一句,又对其他人道:“今日虽然是坐车,但也有些颠簸,坐一天的车骨头也不舒服,你们最好也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赶忙答应。
等允熥走了,昀芷对敏儿等人说道:“坐一天的车确实骨头也不舒服,是该先休息。况且虽然天还没黑,但也不早了,寺庙也已经关门了,你们明日再去见七叔。”
众人纷纷答应,但有一人却说道:“四姐姐,妹妹想现下就去拜见昧庵大师。”
“你去吧。”昀芷却一反刚才的态度,答应道。这人又对允熥行了一礼,走出府邸。
“为什么彩姑姑这个时候去见七叔祖就行,我们就不成?”文圻忍不住问道。
“你彩姑姑是七叔的亲女儿,你们和她怎么比?”昀芷道。
“彩姑姑是七叔祖之女?七叔祖过去那么残暴,还能有彩姑姑这样的女儿?”文圻惊讶的说道。贤彩从来不提自己来自哪一支,知道内情的人也不随便说,文圻又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竟然不知道,或者即使曾经知道过,也忘了。
“七叔祖过去残暴,就不能有你彩姑姑这样的女儿了?你这话若是被你爹听到,小心他揍你。”昀芷开玩笑道。
“我爹才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情揍我。”文圻又笑着回应。
他们又开了几句玩笑,也先各自回房休息。但昀芷却向允熥的房屋走去。
“让孩子们都去休息了?”她走进来的时候允熥正靠在床边看书呢,见昀芷走进来问道。
“还有二哥呢,而且还有宝庆姑姑,哪里都是小孩了?三哥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昀芷笑道。
“是我说错了。”允熥也笑着回应一句。
“不过妹妹有些好奇,”昀芷忽然问道:“三哥你为何要带着宝庆姑姑北巡?”
“宝庆姑姑虽然成婚几年了,但自从建业二年的巡行江浙以来,除了凤阳府与应天府,也没去过旁的地方。她也是好动的性子与敏儿相似,但却不能去许多地方,这次既然带着敏儿出来了,也就顺便带上了她。”允熥回答。
“将宝庆姑姑的丈夫也任命为某一地的总督,宝庆姑姑不就能够去许多地方了?”昀芷又道。
“不成。宝庆姑姑的丈夫可没治理一地的本事。不要说做总督,就算在中原做一个知县都不够格,可不能派出去。”允熥道。
“怎么不将宝庆姑姑嫁给一个有本事的人?”昀芷问道。
“宝庆姑姑自己有一次和敏儿出宫的时候见到她现下的丈夫,喜欢上了定要出嫁,我有什么法子?”允熥解释道。他毕竟是晚辈,宝庆非要嫁给现下的丈夫,他也不好否定。
“不说宝庆姑姑了。”允熥说起别的事情。“这五年来你在印度,印度现下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