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被挖墙角了! !断断续续睡了几觉,等傅斯年睁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感觉肚子有点饿,他起身下楼。
“阁下!”见到他,范德钊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您需要现在用餐吗?”
“好,”傅斯年应了一声,见管家要走,他又把他叫住,“顾云憬呢?”
“顾小姐还没回来,”范德钊以为他有事找她,于是又问,“需要我给顾小姐打个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吗?”
“她爱玩多久就玩多久好了,打什么电话!”负气地说完这句,傅斯年便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阁下这是……
范德钊望着他的背影,随后,他便笑起来。看来他们的总统先生总算有点开窍了。
傅斯年吃过晚餐后,一直待在客厅里处理公务。
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范德钊委婉地提醒过几次让他多注意休息,他都没理会,于是也只好作罢。
晚上九点多,顾云憬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总统府。被陈文豪羞辱了一番后,她一个人躲起来大哭了一场。后来直到哭泪了,她才停下来。
生活还得继续,看着镜子里那对眼睛红肿的人,想着还得回总统府,她拿出粉扑,好不容易才用妆容勉强盖住。
“顾小姐,您回来了!”见到她,范德钊礼貌地招呼了她一声。
“嗯。”尽管很心累,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阁下今天出院了,现在正在客厅里处理公务呢。”范德钊说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客厅的方向。
“总统先生都出院了吗?”顾云憬有些意外,他当时伤得那么重,她还以为他至少得在那里待一两个月呢。
“是啊,不过医生说虽然阁下的身体复原情况很好,但现在还是不宜太过劳累,他都已经连续工作快三个小时了,您帮我去劝劝他,让他多注意休息吧!”
“我?”顾云憬指了指自己。
范管家还真是看得起她,她这种在男人眼里私生活糜烂的人,她的话总统先生还会听?开国际玩笑吧!
“是的。”范德钊很认真地点了下头。“范管家,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你的话他都不听,我的就更不用说了。”顾云憬经历了一些事,连自己都有些看轻自己了。范管家算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这么肯定的人,或者她应该给他送面大锦旗,
感谢他这么看得起她吧!
想到晚上的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您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去试试看吧!”范德钊又说。
顾云憬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好吧,那我去试试看,不过你别对我抱希望就是了。”
其实她现在已经很累了,是一种力不从心的心累,是从心底升起的一种对自己否定的无力感,但见管家这么诚恳,她只得同意。
来到客厅,傅斯年还在很认真地批阅文件。
“总统先生,你出院了啊!”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她问道。
“嗯。”傅斯年的视线全都放在文件上,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听范管家说你都在这里工作了三个小时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公务实在太多的话,先中途休息一下再处理也行啊。”顾云憬委婉地劝道。
听到这里,傅斯年才抬起头来。今天的她穿得跟平时不太一样,一条粉色的一字肩束腰短裙将她的优点全都展现了出来。
“所以你今晚说在外面吃饭,是去相亲了?”想到前段时间听她讲的那个电话,他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比刚才更犀利了一些。
“啊?”顾云憬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反应了一秒,才点了点头,“哦,是的。”
还真是这样!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傅斯年觉得莫名的火大:“我上次不是强调过,不管你有什么私事,你都必须在八点前回来吗!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一寒今天不是不在家吗?”顾云憬小声嘀咕,同时觉得有些委屈,她只不过是好心地想来劝他休息而已。
所以她的言外之意,是他不在家的话,她回来多晚都没关系,是吗!
越想越火大,傅斯年将手里的文件往茶几上一扔,这个突然的举动把几步之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事情!”他盯着她,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怒意。
他这句话是对刚才她善意地来提醒他注意休息的回应吧。
顾云憬感觉鼻头一酸,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事,大家都觉得是她的错呢?她已经很努力想要把事情都做好了。
“真是抱歉,那我不打扰你了。”忍着想哭的冲动,她木讷地答了一句。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她就说她人微言轻,人家可是总统先生,怎么可能会听她的话呢,她到底算老几啊!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他随便这样说一句,她就直接走了,她就这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傅斯年听她这样说,心里那股无名火更是快要溢出胸口了。特别是想到她这么晚还穿成这样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说不定还发生了男女之间情到浓时经常会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站住!”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他把她叫住。
“总统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顾云憬虽然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傅斯年以为她连敷衍地看他一眼都不屑,怒火在胸腔里游走:“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
“总统先生,我很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可以吗?我想回房休息了。”顾云憬望向天花板,努力不让噙在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傅斯年看着她,语气是他一贯命令的口吻,“转过来!”
顾云憬捏了捏拳头,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转头看他:“让我走的人是你,让我留下来的人也是你,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满意!”
看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傅斯年愣了一下。而且他注意到,她刚才用的是“你们”。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红肿,即使明显已经用粉遮过了,但也仍然掩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