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被挖墙角了! !傅斯年低头,扫了眼两人交缠的手指。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全身散发的戾气已经不言而喻——他生气了。
“抱歉!”顾云憬察觉出他的怒意,赶紧松开了拉住他的手。
手上的热度消失,傅斯年一刻都没有犹豫,径直走回他睡的那边,重新在沙发上躺下来。
“总……”顾云憬看着他离开,想要将他叫住,但她很清楚,她这样求他,他都不答应,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动了下嘴唇,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既然别人不愿意帮忙,她也不想再勉强。
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就像是要冒烟了一般,干渴得难受。她下床,想要去楼下给自己倒杯水来喝。
担心影响到傅斯年休息,她没有开灯,摸黑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可是她还没走几步,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整个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到地上。
“啊!”膝盖被磕得生疼,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是存心的吗?
听到她那边传来的动静,傅斯年简直要抓狂。本想装作没听见,但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她是因为担心他儿子,所以才丢下还没找到的人,八点之前赶回总统府里,他的态度又一下子软下来。
顾云憬缓了一下神,正想爬起来,却发现她的身体突然腾空。
傅斯年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走过来,沉默着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
“总统先生,不用这么麻烦你,我可以自己走的!”见是他,顾云憬赶紧说道。
“不想我发火就给我闭嘴!”傅斯年瞪着她,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顾云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是听他的声音好像特别生气。她用烧得糊涂的脑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她发高烧,影响到他休息了吗?还是说,他担心她会把感冒传染给孩子?
“对不起!”她抬起头,向他道歉。
“你做错什么了?跟我道什么歉?”傅斯年的火气一点没消,听到她的道歉更是莫名其妙。
“我应该影响到你休息了吧,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去客房睡。而且我也会尽快把烧退下去,绝对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一寒的。”顾云憬向他保证。
听到她说的话,傅斯年竟然莫名的生出些心疼,难道她以为他现在生气,是因为他担心她会把病传染给孩子吗?
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在你的感冒没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老实给我待着!”心里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他的心情越发烦躁。
“可是……”顾云憬还想说话。
“没什么可是,我只是在通知你,没有要征求你的意见!”傅斯年冷冷地将她的话打断。
“哦。”猜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又担心自己再说话把他给激怒了,顾云憬只好闭嘴,乖乖任由他抱着了。
傅斯年抿紧双唇,借着微弱的光线,摸黑将她往床的方向抱去。
说起来,她是他唯一抱过的女人,而且最近他抱她的频率还真是高。
不过相比上次,这次抱起来,感觉她轻了很多。他心里很清楚,她这都是累瘦的。为了准备外交部的应聘,她确实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顾云憬原本就一百斤不到,经过这段时间地狱式的恶补,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一米六六的个头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她的努力他全都看在眼里,或许正是由于如此,当他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这次的机会时,他才会这么生气。
傅斯年阴冷着一张脸将她抱到床上放下来,然后什么都没说,便直起身,离开了房间。顾云憬原本以为他担心她会打扰到他休息,所以去别的房间休息了,可是隔了一会儿,正在她挣扎着,又想起身去楼下倒水喝的时候,房门在此时被打开,傅斯年又推门走进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什么
东西。
“不是口渴吗?快喝。”他站在床前,将手里的杯子往她的方向递过去。
“你刚才是去给我倒水了?”顾云憬有些不敢相信,总统先生竟然亲自给她倒水!
“不然呢?”傅斯年甩给她一个冷冷的眼神,“你还打算让我给你拿杯子到什么时候?”
“哦!对不起!”经他这一提醒,顾云憬才反应过来,道了声歉,赶紧从他手里接过水杯。
“这是退烧药,拿着!”傅斯年又摊开她的手,将几颗药丸放进她掌心。
呃……他竟然连药都给她拿来了……
对于他的心细,顾云憬很诧异。
“谢谢!”向他道了声谢,她仰头,先把药塞进嘴里,然后一口气便把满满一杯水全都喝光了。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一些了。
见她喝完了,傅斯年伸手想要去接回她手里的杯子。
“总统先生,我自己来就好,打扰你这么久了,你快去休息吧。”不敢再继续打扰他,顾云憬将杯子往自己的怀里缩了下。
“要你拿过来就快点,你这样更是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傅斯年没有什么耐性,直接从她手里把水杯抢过去,然后放到床头柜上。
“谢谢!”顾云憬不知道此刻除了这两个字,她还能对他说什么,只能单调地不断重复。
“还愣着做什么?躺下!”傅斯年见她还愣在那里,于是皱了下眉头说道。
“哦。”顾云憬木木地应了一声,然后躺下来。
看着床前的那道身影渐渐走远,她才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着睡起来。
或许是刚才吃的药发挥了作用,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拉开了床头灯,接着,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力道虽然有些大,但是她刚才出了一身汗,浑身都感觉黏乎乎的,这样擦一下,让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睁开眼睛,却看到给她擦身的人是傅斯年!“总……总统先生!”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让他们堂堂S国总统伺候她,简直是太折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