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不是重生 !“山区乡镇的情况都差不多,在我们滇中各个乡镇,在国道线上附近那些乡镇发展的快些、好些。交通闭塞的乡镇,有好东西也卖不出,没有好的道路交通,一切白搭。”
走后面的宋育石开口说道。宋育石三十多岁,在南烟集团这个卷烟厂、市烟草公司、市烟草专卖局三位一体的集团公司里工作了近十年,一直从事烤烟种植管理工作。他每年有半年多时间在市属县区工作,对各地的发展情况了解的比较全面。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宣传口号都写在墙上呢。我们这些偏离国道、省道的乡镇就像盲肠一样,借助不到交通要道线路的便利条件。需要自行修建的道路交通路段多,我们要想修路主要靠地方政-府自筹资金,没大笔资金投入,只能在泥土路面上铺垫些砂石对付着用。呵呵,我们这里山区红土地土质松软,排水渠道经常被洪水填埋。雨水天,往往一场暴雨,许多路段就冲毁啰。”罗家辉说着,还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墙面上的宣传标语。
说到道路情况,一直没说话的车管科驾驶员马晓伟忍不住说道:“罗站长,我们今天进来的时候就遇到几处冲毁的坑洼路面,要不是专门开底盘高的山地车下来,根本就进不来。罗站长,你们注意修补下那几个路段,那些烟车再碾压几次就更够呛了。”
“又冲毁了?哪几段路?”罗家辉波澜不惊地问马晓伟。
“就是离烟站七公里那个转弯处……”马晓伟对罗家辉说着道路损坏情况。他作为专职驾驶员,跑烟站的时间多,对各个路段名称里程了如指掌,说的清清楚楚。
这段时间,进出山区的道路主要就是烟站运输烟叶的烟车跑的多。运输烟包那些烟车的负重大,烟包码放的较高,对道路要求更高些。那些山区路段不是国道省道,没什么专业机构来进行道路养护管理。谁使用的多,谁自己想办法维护。进入到烤烟收购季节,恰逢雨水季节,乡村道路损坏率高是常识。既然主要是运输烟包的烟车在跑路,路段的养护还得烟站出面协调抢修,确保烟车平安出入。
马晓伟发现进出山区的道路有问题了,不找别人,找罗站长反应道路损坏情况非常正常。在这个特殊时段里,老罗这里才是处理乡村道路问道的源发地,找他才能直接解决问题。
所谓的养护,也就是由烟站拿出资金,联系相应道路附近村寨干部。由那些村寨干部出面组织联系人员,拉些沙土碎石填平雨水冲刷出来的坑坑漕漕,修补那些被雨水冲毁的排水沟渠,保存乡村道路的畅通。一般情况下的道路临时养护,只要拉烟包的汽车能正常行车就行,这也是山区道路日常养护能采用的办法。想要大修是不可能的,那得有大笔资金投入进去才行。
乡村道路的建设除了地方政-府自行筹建资金,这些年还有一个资金来源。每一年,南烟集团公司都有大笔经费用于烟区农田水利建设,还有道路建设养护方面,这也是地方龙头企业对地方的扶持和资助。滇中所属的乡镇,只要开发成为烟区种植烤烟的,都可以分配到部分烟区农田水利建设资金。这笔资金的总算非常可观,可是,这些钱分摊到滇中广大农村山村烟区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对于南烟集团公司下拨的农田水利道路建设专项资金,有些农村山村乡镇会集中使用,有计划的每年修建一部分道路和水利设施,逐年解决本乡镇的道路交通问题。有些乡镇则把钱分发下去,有各村委会解决自己辖区内的问题。
边走边说,大伙很快来到集镇上门面最好的一家餐馆。刚到门口,胖胖的餐馆老板就赶过来招呼:“老罗,怎么现在才过来?”
“老李,别啰嗦了,我们的菜上桌没有?都还饿着肚子呢。”
“早准备好了,立马就能上桌。嘿嘿,你下午打电话过来就忙着另外杀了只黑山羊,清汤红烧都做好等着了,羊肝专门给你们藏着,普乡长他们下午过来吃饭都没吃上。”
“别说那些废话,羊杂熬好没有?你那个爆炒羊肝抓紧时间炒上来。”
“现炒现吃才最有滋味,我亲自下厨。”
“那就赶紧上菜。“
罗站长大声和餐馆老板说笑着,轻车熟路地带着大伙走进餐馆,来到一个相对进行过半隔离的空闲包间入座。宋育石和祁景焘一行三人,加上县公司陪同下来的对口部门工作人员三人,烟站工作人员四人,刚好凑齐一桌。
餐馆的菜上的很快,大伙入座不久,大盆的清汤羊肉,红烧羊肉,炖羊杂马上就端上餐桌。到这个时间点,大伙确实都饿了,都是一家公司的同事,也用不着客气。老罗也没提议动杯子喝酒,各自开吃菜垫肚子。
祁景焘自己盛了碗烫烫的羊杂,闻着那股浓浓的肉香,边吹气边吃,肚子早饿了,炖稀烂的羊杂下肚格外舒爽痛快。
罗家辉吃完一碗羊杂垫底,看了眼也是先吃羊杂的祁景焘,正自己调制清汤羊肉的蘸水调料,笑呵呵地说道:“小祁,你第一次来我们这里还不知道,这个餐馆李老板的爆炒羊肝那是一绝。今天特意通知他给我们留的新鲜黑羊肝,等会儿尝尝。”
“呵呵,老罗特意推荐,肯定是好菜。高手在民间啊。我这段时间跑了几十个烟站,每个乡镇都有自己拿手的特色菜。不到当地,没当地人带着去吃,还真没机会品尝。”祁景焘随意地说笑着。
“嘿嘿,还是小祁你厉害,才工作没几年,就有机会踏遍滇中各个乡镇,尝遍滇中美食,有口福啰。哪里像我,天天呆在这个大山里头。我们滇中其他县份,有好几个县我还没去过呢。”罗家辉貌似羡慕地说笑。
“老罗,我是劳碌命。成天蜻蜓点水一样四处乱跑,累!”祁景焘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小祁你今年才开始跑乡镇就叫苦叫累了。我一年有半年时间都在县份上跑。小马他们几个专职驾驶员更累,常年跑县份。”
“老宋,你们是专职,我是兼职。我跑县份,信息中心那边一点工作业绩都没有。全是尽义务,本职工作还不能耽误。”祁景焘反驳着,蘸水调制好了,自顾自地开始吃清汤羊肉。
老宋鄙视道:“怎么?集团公司没给你发工资奖金,连兼职都跑出来了?”
“发了,标准的机关后勤部门5A岗工资奖金。你们第一车间的拿的可是6岗,我不是兼职是什么?”祁景焘不屑的反驳着老宋。在坐的三位集团公司级别职工,车管科的马晓伟和烤烟科的宋育石,他们俩位的岗位工资都是6岗,奖金系数也是按照6岗计算。
“嫉妒啊?你申请调我们第一车间干专职好了。”马晓伟已经吃完两碗羊杂碎,幸灾乐祸冲祁景焘龇牙。这小子技校毕业就到车管科开车,岁数比祁景焘小3岁,工龄比祁景焘还多2年。这小子的老子,去年刚升任集团公司主管卷烟生产的副总裁,他依然悠哉乐哉地在车管科开他的小车。
“小马,回家给马副总吹吹风,把这小子弄到咱们第一车间,让他来拿我们的6岗位工资奖金。”
“求之不得!拜托了啊小马。来来来,喝杯酒。我的车技也不错,就来你们车管科怎么样?”祁景焘肚子里有货垫底,主动挑起今晚的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