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不是重生 !“奶奶,您说的是哪个姑娘?我怎么不知道。”祁景焘坐在奶奶身边,他知道奶奶挂记着他的婚事,村子里他这个年龄的差不多都结婚生子了,回来一次念叨一次。
“就是上个月我去中医院瞧病,陪你过来那个女孩子。后来你赶着回去上班,还是她陪我跑上跑下看病呢。”母亲一脸责怪的看着祁景焘。
“嘿嘿嘿,妈,你说的那个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在中医院工作的一个高中同学。那天她正好休息,我赶着上班,请她帮忙的。”祁景焘笑着解释。
“不是你对象?我看那姑娘挺好的,人长的好看,耐心还好。”母亲纳闷了。
“真不是,她有对象的,也是我同学,在区法院工作,今年他们就要结婚了。”祁景焘赶忙解释。
工作后,他们这些在一个城市工作的同学经常见面,相互之间帮忙很正常,这也算是他们这些从学校出来工作的农村人最巩固的一块社会资源吧?毕竟一齐同过窗,天然的铁关系之一。
“小焘,你也不小了,你个人的事还是抓紧点。你不瞧瞧村子里你那些伴,只剩下你一个没对象了。”奶奶还是惦记着这事,都快成心病了。
“奶奶,村子里和城里不同。我也才25岁,城里30岁前结婚都不算晚。您老放心,您孙子又不差,还怕找不到对象?对了,我带回来那些东西别留着,摆不住的,过段时间农忙就吃完,免得摆坏了浪费。”祁景焘岔开话题。
“知道了,不用你啰嗦。小焘,你带回来那些东西多给琳琳带些回学校,我们在家用不着。”奶奶不满的看着孙子,说到正事他就打岔。
“琳琳的我会另外给她送去学校,家里活计重,营养不能缺。”
祁景焘陪奶奶、妈妈聊了一会儿,就去院子里去了,父亲还在那里自得其乐地吸水烟。
“爸,试试江川烟丝,前个月下去复烤厂办事,顺便买了几包。”祁景焘手上拿着一包软绵纸包装的烟丝,撕开抽出一小撮烟丝,揉一揉按在父亲正好空出来的水烟嘴上,用火柴帮老爸点着。
这种机制烟丝不是用来生产卷烟的,是专门为喜欢用烟斗或水烟筒抽烟的烟民准备的商品烟丝。彩云农村种植烤烟的人多,更习惯抽水烟,他们自己抽的水烟烟丝大多是自制的。一般是用上一年特意保存下来的烤烟烟叶,经过一年左右的自然发酵后,自己切成烟丝使用。
“咕噜噜噜……不错,香,柔和,是去年产的底部三四个叶,是江川黑油沙田里的烟。”祁正明抽了几口,满意的品评着这种烟丝的质量。
“咕噜噜噜……哦,这里面还参了朱砂烟,难怪闻着那么香。小焘,这烟丝多少一斤?”种了一辈子烤烟的父亲对烟叶品质很了解,仅仅凭借几口烟就说出烟丝的来龙去脉。
“也不算贵,十二块。”祁景焘给父亲又按上一小撮烟丝。
“咕噜噜噜……好烟,值这个钱。听你五四叔说,他们那边这几年栽菜的人越来越多,大田里很少有人栽烤烟了。这种烟丝很难遇上啰。”
这些情况祁景焘都知道,看父亲难得喜欢这种烟丝,不由的开口说道:“爸,过段时间我设计的计算机系统要进行测试工作,各县都会下去,下次到江川我再去买几包带回来。”
这个烟丝以后会越来越少,别人存不了多久,自己可不用担心。祁景焘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在左手中指的那个戒指隐身了。他能感觉得到戒指还好好的戴在左手中指上,别人就看不到了。不过,这样挺好,他也没必要到处解释这个黑玉圈圈的事了。
“少买几包,存不了多长时间就变味了。对了,你到县份上去少喝酒,民族地方,能喝酒的人多。”父亲警告的声音将祁景焘的思绪拉回。
“嗯,我也不太爱喝,前几次下去就陪着喝了几杯。对了,爸,今年的化肥农药钱不用去信用社取家里的存款了,这三千先用着。”祁景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特意去银行,从工资卡上提取的现金放在凳子上。
“嗯。咕噜噜噜……”祁正明低头吸水烟。
“琳琳高三了,听她说学校要加强补课,星期六星期天也会上课,回家的时间更少了,你在城里多去看着点。”
“放心,离得又不远,我会去的。对了,我有两个同学在师大附中任教,过天打电话让她们带些复习资料下来,让琳琳再加强一下。”
“嗯,琳琳的事你就多上心一些。你大学那些同学教书的多不多?”
“留在省城的有十几个在大学任教,回地州的在银行系统的多些……”
父子俩难得地坐在院里闲聊。
心里有秘密的祁景焘很想和亲人分享,但他不能,他的秘密太神奇,太特殊,无法和别人分享。他的亲人都是普通人,可以享受他能拥有的一切好处,但没必要去承担风险。
祁景焘个人的生活己经开始产生变化,至少他对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稍许变化,而且会越来越大。他自己在适应这种不知好坏变化的同时,他要逐步去改变身边的亲人,让亲人们能适应并享受到更好的生活!这才是老祁最大的心愿吧?也是小祁的心愿。
祁景焘知道,自家的家人中,奶奶七十多岁的老人,只要儿孙们好,她老人家就觉得好。母亲生活在农村没出过远门,丈夫儿女就是她的一切。妹妹还在上学,正是接受新事物的阶段,适应能力强,哥哥的成功对从小崇拜哥哥的她来说是必然的。
但是,父亲不同。父亲年青时也是家乡的风云人物,是党员,村干部,吃苦耐劳,性格坚强,有原则,有主见。
父亲和他这个年龄段的绝大多数人一样,该赶上的都赶上了,该吃的苦也都吃过。年轻时的父亲是村队上的骨干,曾经招工在驻当地的烟科所工作过,并且外派到国内省内多个地方支援过新烟区建设,见多识广。后来,家里爷爷上山做工不幸摔断腿,作为家中独子的父亲就回家担负起家庭的担子。
从小到大,不论是做人做事,父亲对祁景焘的影响最大,祁景焘不敢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太明显的变化。知子莫若父,一下子改变的太多,如果父亲问起,祁景焘没勇气对父亲说谎,自己的秘密又确实不好对父亲说,得慢慢让父亲适应并接受自已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