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小农民 !“啧!”
谭子真叹息一声,心情烦躁的很。
他现在的命运可是跟张辉绑在一块,自然希望张辉安然无恙。可眼下,连邵吟风都加入战局,还有一个鳌佰在一旁虎视眈眈,天知道张辉能否活着离开鹏城。
只怕是连这天道好圆大门都走不出了。
扪心自问;‘其实根本不用想,能与邵吟风握手言和,当然最好不过。’
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一个时候,再添强敌。
即使心里不爽,也只能忍。
不管怎样,先解决掉唐文轩再说。
当然,如果谭子真是张辉的话,这个时候,首先考虑的不是杀唐文轩,而是想着如何离开这天道好圆,离开鹏城。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向成俊,鬼老,以及在场众多武者,都跟谭子真的想法一致。
在他们看来,张辉不可能会选择与邵吟风为敌,因为他垂死挣扎的时间不会太久。
这一点,唐文轩也深知。
“邵吟风,你个懦夫,天下人都在看着你,难不成你连一个废物都害怕吗?”唐文轩的脸色几度变化,还想着让邵吟风拖住张辉,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到那个时候,他再出面收拾残局。
偏偏邵吟风不如他所愿。
“懦夫?”
“哼哼!”
“谁是懦夫,一目了然。”邵吟风冷笑连连,阴鸷的双眼透着狠厉。
唐文轩如果不是江南唐家人,不用张辉动手,邵吟风也要他的命。
“选择吧!”
“你……白痴。”
邵吟风话音刚落,张辉举头一刀斩下。
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邵吟风两次突袭,占尽便宜,一句话就想了了?
何况邵吟风如此狡猾阴险之人,有一有二,就一定有第三次。
反正不管怎样,张辉吞不下这口气,正好唐文轩创造了这次机会,将他两人困在一块,那么,便趁此机会先杀了邵吟风,然后再破了缚龙阵,杀唐文轩。
这次,唐文轩布下的缚龙阵,是以八十一枚黑子串联而成,束缚之力更强。
之前在美食街,张辉一拳凿破的九枚白子凝聚成的缚龙阵,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不杀邵吟风,张辉又怎能一心破阵。
杀邵吟风,势在必行。
“你想杀我,就要做好死的觉悟。”狂风怒啸声中,沉重的赤血偃月刀割破虚空,斩向邵吟风的头颅。
只有正面面对张辉,方知这少年有多可怕。
邵吟风眉头沉了下来,脚步侧移,避开凌厉刀锋。“你这个白痴。”
邵吟风大为恼火,被人利用的滋味,很不爽。
唐文轩明显要让他们两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偏偏张辉这个混账,明智被利用,还要上赶着跟他拼杀。
“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邵吟风脸色铁青,阴鸷的双眼闪烁着阵阵寒芒。“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被人利用,不想做别人的刀,仅此而已。”
“很好!”
“可能我的退步,被你看作是胆怯和惧战。”
“我想说的是,你错了,大错特错。人一旦犯错,便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你的代价,便是你卑微低贱的狗命。”邵吟风被激怒了。
想他堂堂西北第一人,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被唐文轩利用,接着,张辉居然毫无商量,主动发起攻势。
当他邵吟风好欺负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想死,我成全你!”
“铮——”
八根利爪从指缝间弹了出来,犹如八柄锋锐的弯刀,又像是猛兽嘴里吐出的獠牙,泛着金属独有的冰冷寒芒。
邵吟风俯下身,半弓着身子,一双锐利的双眼逼视着张辉。
这一刻,邵吟风给人的感觉,放佛真如一匹嗜血残暴的狼,四肢匍匐在地面,毛发倒立,肌肉紧绷着,做出攻击姿态。
一个字,冷。
特别的冷。
邵吟风的一双眼,放佛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人不敢正眼直视。
冷的不只是邵吟风的眼神。
随着八根利爪弹射而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如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之间蔓延开来。
“传闻,一旦被西北狼盯上,从未有人能够活下来,他的手段阴狠狡诈,出手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看到那利爪吗?八根利爪,但凡只要被抓上一下,便要立即毙命。”
“张辉真是太蠢了,倘若换做是我,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该再树强敌。”
“我看他八成要死在邵吟风手中。”
就连拓跋谭子真他们,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觉得张辉太过意气用事。
但凡意气用事,多半落不到好下场。
“这个白痴,哈哈哈!”
唐文轩畅快大笑。
本以为张辉会选择与邵吟风握手言和,一同破他的缚龙阵。
唐文轩已然转过身,准备跑路了。
万万没想到,张辉居然主动发出攻势。
“脑子是个好东西,偏偏这乡巴佬忘了长。”
“乡下人就是愚蠢,没开智的白痴,哼哼!”
“邵吟风,希望你不要让文轩太过失望才好。”唐文轩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是旷世之战。
张辉的实力,毋庸置疑,唐文轩已经领教过多次。而邵吟风的手段,更不用说,地榜第二,可见一斑。
在缚龙阵中,那么狭小的一个空间,两头猛虎一旦开战,最后的结局定然是一死一伤。
不管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一定是伤痕累累,基本彻底丧失战斗力。届时,他唐文轩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知道死的会是谁呢?”唐文轩很期待。
他倒是巴不得死的那个人是邵吟风。
张辉,一个农民的儿子,杀了也就杀了,谁敢说个不是?
邵吟风不同,人也是出自传承数百年的隐世家族。
唐文轩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杀他,日后肯定麻烦不断,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不杀又不行。
就冲他今天的作为,这梁子肯定是结下来。
“只不过……”
看张辉那凄惨的样子,只怕倒下的那个人,多半会是他。
唐文轩停下脚步,好整以暇,作壁上观。
鳌佰自然不会干预。
要不是张辉屡次直呼鳌尘的名讳,又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鳌佰根本不会去动张辉。
谁知道这万余武者当中,有多少黑榜中人潜匿其中。
“我已经给你机会,你没把握住,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死吧!”胸腹起伏间,邵吟风的身体更低,八根利爪在地面一拨,脚趾抓地一蹬。
“嗖!”
邵吟风彷如一头饥饿凶残的猛兽,一个箭步窜到张辉身后,出奇不意的扑向少年。
“撕了你!”邵吟风眼中凶光毕露。
“逆转丹行,金身不灭!”
“嗡——”
天际处,似有靡靡大道之音传来。
一束金光洞穿穹顶,洒下万丈金芒,整个大地镀上一层圣洁的面纱,熠熠生辉。
张辉转过身来,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动如山。
所谓地榜第二,西北第一人的邵吟风,不过是他脚底下卑微的蝼蚁。
“当啷!”
八根利爪落在张辉胸膛,发出金戈交鸣之声,清脆刺耳。邵吟风泛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以为张辉死定了,他的利爪足以将一头棕熊撕裂,何况张辉的血肉之躯。
然而,下一秒钟,邵吟风懵b了,表情格外精彩,极度夸张。
那向来所向披靡的利爪,却没能在张辉的身上留下一道白印,连皮都破不了,更别说杀张辉。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卧槽!”
“这这这……这是什么武技?”
“铁布衫?”
“金钟罩?”
“不对,都不对,即便金钟罩铁布衫炼至大乘,也挡不住邵吟风索命一击。”
众人瞠目结舌,震惊万分。
遥遥望去,那如铁塔般伟岸雄硕的金身,在太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比烈日还要炫目的光华。
赤血偃月刀,蒸腾出熊熊烈火,烧灼的空间衍生出滚滚气浪。
一切的一切,正如九霄之上的神明,无所不能。
又或者……
又或者,张辉是从那远古走来的战神,战无不胜。
“很意外吗?”
“你死了!”
张辉单手执刀,一刀落下。
“咚!”
一声闷响,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地面。
“哗!”
人群骚动着,一片哗然。
“西北狼,一刀……”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猛地凸出,充斥着难以置信。“他居然……还有底牌,难怪如此猖狂,敢在天道好圆,当着鳌佰等漠家军的面,直呼鳌尘名讳。”
排在地榜第二的邵吟风,实力深不可测的西北狼,就这样被一个无名小卒一刀剁了。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邵吟风的尸体就在他们眼前,可在场万余武者,仍旧不敢相信。
张辉再一次刷新世人对他的认知。
“麟南,了不起!这是出了个一代天骄啊!”
“要不了多久,玄门张辉这四个字,便会传遍大江南北。到那个时候,麟南也将汇聚天下所有武者的目光。”
“邵吟风那样的巅峰强者,一刀便斩了,也不知这少年的修为境界,究竟几何。”
“太可怕了!何等的逆天。”
众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眉宇间尽是震惊之色,久久,人群都难以平静下来。
鳌佰额头冷汗都沁出来了,脸色苍白。
试问,如果是自己,被困在缚龙阵中,面对着张辉那迅猛凌厉的一刀,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小子,实力越来越可怕了!”
近一个月前,鳌佰亲往张家山的时候,张辉还没有这么可怕,也没有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不,应该说深深地无奈。
面对着张辉,鳌佰几乎快丧失与他战斗的勇气。
“师父天机神算,我不该意气用事才对,这下可如何是好?”鳌佰突然后悔莫及,当初自己若再稍微强势一些,没有发布江湖追杀令该多好。
即便刚才张辉登门受阻,鳌佰完全可以跟张辉解释,告诉他师尊鳌尘不在此处,那么,也就不会把张辉推到漠家军的对立面。
“哎!”
一声长叹,鳌佰悔不当初。
要说表情最为精彩的,莫过于唐文轩。
那真是死去活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总觉得人生四大悲事一股脑的全部发生了。
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就这么几分钟,父母妻儿全死了。
唐文轩那个悲痛啊!
如果只是丧母,丧父,丧妻,丧子那也就罢了。
偏偏他是大喜大悲,这一生中所有的坎坷挫折,大起大落,就这短暂的时间,全经历过一边。
张辉被偷袭,落难之时,唐文轩拍手称快,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摆出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态。
随后,楚豪赠刀,张辉如虎添翼,大杀四方。唐文轩惶恐了,脸色立即变得难看。
再然后,缚龙阵困住张辉邵吟风,以为两虎相争,一死一伤,他唐文轩闲情逸致,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万万想不到,张辉一刀就剁了邵吟风。
那举世瞩目的一刀,放佛砍在他唐文轩的脖子上,遍身寒气直冒。当邵吟风的头颅滚落地面的那一刹,唐文轩更是浑身猛地一颤,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