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小农民 !周坤悠悠转醒过来,睫毛颤动着,微微睁开眼。窗外,一束碎金子般的阳光撒进来,尤为刺眼。
周坤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抹掉眼角的眼屎,半眯着双眼,左右扫了一眼,脑子还有点迷糊。
“坤哥,你醒啦!太好了,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盛一碗粥来。”说话的自然是疤子。
疤子快步走到电视机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保温的饭盒。“红枣莲子粥。补血,温度刚好合适,你趁热喝了吧!”
羊城不比东襄,这里的人跟东襄那边的口味截然不同,尤其在这火车站附近,要找人熬这么一晚红枣莲子粥可十分不易,疤子几乎跑遍整个火车站所有的饭馆。
周坤还是有点迷糊,身体很虚弱,毕竟伤的是大动脉,喷射性的流了那么多血。培元丹纵是再逆天,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提供足够充足的血量,满足周坤体内需求。
若非有钨金老松树的叶子,他这条命,肯定白搭。
周坤目光呆滞,脑海闪过一幕幕。突然,他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眼神中一抹惊骇。“疤子,我,我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你也?”
说话时,周坤打量着四周,心生疑惑。“咱们这是在哪儿?地狱?天堂?”
瞅着不像啊!
“这不是,这,这不是咱们之前住的旅社吗?”离开东襄县后,周坤他们去了一趟河东,后来到的羊城,便在这家旅社落的脚,到今天,有近两个月的时间。
眼前的这一幕幕,太熟悉了,简直不敢相信。
周坤是断定自己死了,被人用剑抹了脖子,血喷了一地,只怕是华佗再世也只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等下。”
周坤似乎想到什么,一下子窜了起来,冲进厕所。
厕所有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周坤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是真的,自己并不是做噩梦。”
脖子上还有一道长达十多厘米的白色印记,手摸上去,触感粗糙,显然,这是一道疤痕。
“真的被人抹了脖子……”现在想起来,周坤还是浑身直哆嗦。
那种无奈和恐惧,周坤毕生难忘。
被人用刀剑架在脖子上,而他却无力反抗,如家禽牲口,只剩下嗷嗷待宰的错觉,令人心悸。
“是真的。”疤子眼眶泛红,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可疤子总有种恍若梦境,不真实的感觉。
人被抹了脖子,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
疤子不知道张辉的手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事实就是如此。
“是辉爷救了你。”
“小辉?”
“小辉怎样了?没受伤吧?”周坤眸子一紧,忙追问道。昨天在虾塘,失血过多后,周坤彻底丧失意识,昏了过去,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一概不知。“对了,小辉呢?”
“辉爷就在街道斜对面的阿波罗大酒店呢!坤哥,你先把这碗粥喝了,一会儿咱们去找辉爷。想必辉爷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疤子心下已是巨浪翻滚,震惊万分。
虽然张辉说周坤没事,只要睡一觉就好,可联想起当时周坤的惨状,在看到周坤现在生龙活虎的状态,疤子实在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明明要死的人,张辉随随便便捣鼓了几下,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简直就跟看那些卖狗皮膏药的表演一样,用菜刀把鸡的脖子抹了放血,然后抹上他们卖的神奇膏药,在把奄奄一息的鸡放地上。那鸡竟然若无其事的,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伤。
眼前的这一切,可不就这么神奇嘛!
“好好好,喝粥,喝粥。”周坤立马跑回床头,端起那碗红枣莲子粥,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干净。完事儿之后,周坤拽着疤子胳膊就往外走。“走,疤子,咱们找辉爷去。”
周坤心情复杂,不看到张辉,不看到那些过往熟悉的人和事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
走出旅社,带着灼热气息的海风滚滚而来,头顶阳光毒辣。
这个时候,周坤就已经断定,自己还活着。
只是看着周围熙熙攘攘,脚步匆忙的人流,周坤的心态,陡然有了巨大的变化。
所谓人生苦短,那么累又是何必。
再远大的理想,若是把命搭进去了,钱再多有什么用。
珍惜眼前拥有,每一次呼吸,都是幸福。
脑袋渐次清醒,慢慢的恢复了精气神,周坤心里也知道,自己那样的状况,张辉能救活他,肯定是耗费了世之珍宝,绝世神药。
这份情,周坤铭记于心。
到了酒店,一见面,周坤直接扑进张辉怀里,搂着张辉哇哇大哭。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倾泻了出来。
张辉苦笑着摇了摇头,拍着周坤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坤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过一回的人,他现在什么心情,张辉他们无法理解。
好长一段时间,周坤终于安静下来,心情舒畅了很多,他抬眼瞅着张辉,也没言语。
千恩万谢,尽在不言中。
当然,也有愧疚。
索性张辉着实逆天,不然的话,自己差点把他坑了。
旁边,看着好大个老爷们儿哭的稀里哗啦的,苏瑾也是眼眶泛红,无论谁经历那样可怕的事情,心情都很难平静。“不知道师父是怎么过来的。”
张辉与她年纪相仿,却已是心如磐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更色。
“对了,坤哥,你帮我个忙吧!”张辉想到一件事,找来纸笔,唰唰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小金人的图画,递给周坤。
周坤来羊城有一段时间,应该比较熟悉这个地方,又是商人,有着自己的商业圈子。
大市场那边,张辉已经帮他搞定,王世龙一死,其他那些小年轻没那胆,也翻不起浪花。
所以现在周坤完全可以抽出时间,有他帮忙,好过自己漫无目的的瞎找。
“材质是纯金,三寸大小,仔细看的话,金身上边布满细密的线条和点。”
“你帮我打听一下,但不要太过声张,这东西,怎么说,对我很重要,对于其他的武者而言,也是弥足珍贵的至宝。”所以张辉画了一张图纸,而不是直接拿出小金人给他看。
怕就怕万一。
万一有人知道小金人身上的秘密,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掀起血雨腥风。
小金人,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
“一定。”周坤捏着纸张,记住张辉说的话。
‘对我很重要。’
周坤只要记住这个,就够了,他会竭尽全力,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想法设法,去帮张辉找寻小金人。
“还有一件事。”
张辉回过头,跟苏瑾说道:“丫头,今天你就回去吧!让疤子送你回家。”
高品阶的傀儡,张辉没能做出来,苏瑾也没能掌握凌风微步,这样太危险了。
自古以来,羊城便是武者的圣地,尤其是近代历史上,羊城更是出现过十几个武道巅峰强者。
一个漠家军,再加上一个黑榜,必是强者如云。万一回头干起来,他怕自己顾及不到苏瑾的安危。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看着苏瑾昨晚睡觉凄惨兮兮的样子,张辉心有不忍。“回去吧!”
明天就是漠家军的小堂会招办的日子,也是张辉做出抉择的时候。
事实上,张辉已然有了决定,无论是漠家军还是黑榜,张辉都没兴趣。
自在惯了,从来没有受人束缚的习惯。
何况,张辉收苏瑾为徒,自创玄门。
既是玄门的门主,又怎么可能加入别人的势力。
届时,只怕漠家军和黑榜都要找他麻烦。
纵然如此,漠家军的小堂会张辉也必须得去。
漠家军的小堂会,说白了就是招生,跟学校一样,面向华夏各地招收武者,补充新鲜的血液,壮大漠家军。
只有这样,一个组织才能维系下去,生存下去。
也就是说,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武道强者,汇聚一堂。
这是张辉的第一个目的,想要见识一下其他武者的风采,期望着能够遇到同门,碰到其他修道者。不然一个人未免太孤单,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
第二,如果有机会的话,张辉还是想化解他跟漠家军之间的仇怨。
百年的漠家军,势力庞大,根深蒂固。
上面有鳌尘,还有前朝第一人漠北。
如此庞大的一个势力,非是张辉所能撼动的存在。
黑魔那样的强者,不也得跟只老鼠似的,生活在黑暗潮湿的下水沟。
张辉不了解黑榜,不过可以预想的到,黑榜的前景绝对不乐观。按照华夏一贯的尿性,等到黑榜这种组织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会有人以迅雷之势,将黑榜连根拔除。
“希望能够化解矛盾吧!”
虽然周佩玲,朱刚烈他们给张辉带来的印象极其恶劣,但是张辉还是愿意相信,漠家军更多的是真正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武者。
这样的人,值得敬佩,所以张辉希望能找到话事人,好好谈谈。
那个人,是漠家军的总舵主,也就是邀请他来参加小堂会的羊城十虎之一·鳌尘。
鳌尘,羊城十虎,漠北狂尊嫡传。
“不知道他是不是修道者。”
“要是鳌尘也不是修道者的话,只怕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修道了。”
“那么,道又在哪儿?”
张辉思绪万千。
修道者的手段惊世骇俗,通天彻地,真正的大能,挥手间江河倒逆,山倾地裂。
修道如此逆天,可为什么没人踏上这条强者之路?
张辉想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