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踢出去一脚,却被归元快速地闪开了。
可就因为这一脚,归元脸上的表情才终于由惊恐转为了安心。
还好还好,筝姐还是那个筝姐。
虽然看起来比以前温柔得多,但出手还是这么稳准狠。
老天爷保佑,让筝姐跟奉主大人都好好的,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景老爷就笑着看向自己的夫人跟手下。
他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会守护住这美好的一切,不会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行了,事情既然都办完了,就早点下去休息吧。不过,一定要派人紧盯着那边,珍敬女院的事情还没完,我不希望让那些水蛭一样的家伙发现我们的行踪。”
归元面色一下子变得严肃正经了许多。
“是。奉主大人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在路上,绝不会让那个银甲军的统领活着离开。”
这就是他们这一行人的行事风格,为了奉主大人,他们可以把天捅一个窟窿。
景老爷的面色不改,但眸子里却闪出几分睿智的光芒。
“把事情做得尽量漂亮一点,就像是当年一样,让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到是我们做的。”
归元的眼中满是惊喜,语气也跟着雀跃了不少。
“是!”
同样的夜色中,林梦雅跟龙天昱也刚好做完一番夫妻之间的亲密交流。
两个人的夜生活一直都很和谐,之前在路上的时候终究有点不太方便,所以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能让人安心的落脚点,两个人就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
也说不清究竟是谁主动多一些,总之,对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难熬的漫漫长夜,于他们而言却总是有些不够长。
林梦雅洗得干干净净了,这才被龙天昱从浴池里面抱起来。
这里之前并没有小浴池,是后来龙天昱找了工匠,加了不少钱,才给自己讨得的几分私心。
这样一来,水可以让人从外面倒进来,顺着埋在地下的陶管进入屋子里面的浴池,然后再从另外一个陶管排出去。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方便得多,而且浴池也比浴桶好打理,尤其是冬天,还能让屋子里多几分热气。
等到林梦雅的脑袋沾到枕头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迷糊了。
“好了,睡吧。”
长久得不到满足的某只大尾巴狼,此刻一脸餍足地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林梦雅点了点头,下一刻就睡了过去。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没有交代。
算了,反正不重要,明天醒来再说也是一样。
所以等到第二天她得到那位丽总管中风的消息的时候,才终于一拍脑袋,顺便瞪了某人一眼。
“我知道,昨天我就给她下了点毒。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或许是因为她的体质比较弱吧?”
林梦雅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毕竟胜利者从来不会记挂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是得罪了珍敬女院,但同样,她也能收获一大批的盟友。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珍敬女院的人行事那么嚣张,她就不信对方没有跟别人结仇。
虽然危机看似已经过去,但是吴家跟夏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梦雅觉得,或许他们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会馆再也开不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一击致命。
否则就算是他们来这里找多少麻烦,都影响不到自己做生意,那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所以,她加强了梦园内院巡逻,把内外都围得如同铁板一块,就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经过这件事后,叶凌芳是彻底下定决心,要跟霍家人一起把这个女子会馆经营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自己那个渣男前夫看一看。
离了他们,自己只会活得比以前更好,而且她的女儿也不必再受任何委屈!
叶凌芳的资源是相当全面的。
而林梦雅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开业之时,也没忘了他们女子会馆的第一位签约画师,也是全职设计师吴寒玉。
这天中午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悄悄地进入了梦园里面,全程没有任何人看到,也没有人知道马车里面究竟是谁。
林梦雅跟夏无夭亲自接待。
马车的门帘一掀开,吴寒玉强颜欢笑的一张脸,就让两人意识到她最近几天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霍姐姐,无夭妹妹。”
吴寒玉是个规规矩矩的乖巧,小姑娘对着两个人行了一个礼。
夏无夭立刻扑上去,直接把人扶住,顺势把对方的胳膊挽住,亲亲密密地挨着她站着。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礼,走,咱们进去说话。”
吴寒玉面色复杂地随着二人一起进入了屋子里面。
看到左右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吴寒玉眼睛里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悄然滑落下来。“呜呜,霍姐姐,无夭妹妹,我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能跟你们一起过这种好日子!我、我爹他,他说过几天就把我送到珍敬女院去,还说是那位副院长亲自送我过
去,恐怕我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吴寒玉在母亲过世之后,她已经学会了坚强,本来以为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可是,为何她的父亲,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往火坑里面推呢?
林梦雅跟夏无夭都没有继续劝她,而是任由她发泄情绪。
毕竟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太久,也会把人憋出病来。
等到吴寒玉发泄得差不多了,林梦雅才柔声问道:“你先别忙着灰心丧气,先告诉我这几日那些女院的人在你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有没有欺负过你?”
提起这个,吴寒玉的眼圈就又红了。
大约是感觉到这周围都是自己的姐妹,她就把自己心里的委屈一件一件地往外倒。
却原来,珍敬女院的那些人到了吴家以后,就颐指气使把吴家上上下下都支使个遍。
吴寒玉本来不想参与这件事,安心备嫁。
她现在只想着多把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运出去一点,以后自己的生活就能多一份保障。
但没想到父亲在女院那些人来的第二日,就把她带过去一一见礼。
她当时以为这些人虽是贵客,但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她表面上还是吴家小姐。
可是没想到父亲却像是推销商品那样,一直在重复着她有多乖巧,还有她的画技有多精湛。
介绍她之前那些优点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连眼皮都没抬,最后听说她画技精湛,那两个人才终于看了过来。
吴寒玉很不喜欢那两个人的眼睛。
这两双眼睛实在是太冷太精明了,所以她只能低垂着自己的头,做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
直到其中的一人开口让她画一幅人像。
其实对于这样的大家小姐而言,如果想要邀请她作画,势必要说得客气一些,但是对方却是完全以命令的口吻,就仿佛她是一个画匠。
吴寒玉虽然看起来没脾气,但是这么多年来在母亲的宠爱之下,她也有自己的几分傲骨。
但是她刚想拒绝的时候,却被父亲狠狠地瞪了一眼,低声威胁她。
如果她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把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东西都送给外人,让她以后再没有半分的念想!
听到这话,吴寒玉气得发抖。
如果不是她之前有心把母亲留给自己的大半嫁妆,都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一点点地运出去,那么现在他恐怕是真的会被父亲拿捏住。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是她不可以让父亲发现那些东西都不见了。
所以,她只能屈从。
她给一个侍女画了一幅人像。
因为是带着点气,所以她的绘画更多是偏向写实,并没有掺杂许多技巧,或者是情感。
但没想到就这么一幅画,却让上首的那位副院长叫了一声好。
“的确是不错,吴老爷,你这个女儿要是教好了,肯定会前途无量。那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那样,你把女儿送到女院,我来亲自当她的引荐人如何?”
吴老爷一听到这话更是喜上眉梢。
“多谢副院长!死丫头,还不快点给副院长磕头道谢!”
吴寒玉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想起来自己有婚约在身,而且马上就要嫁人了。
而珍敬女院的入学条件的第一条就是要未婚的少女。
“爹,我不能去,我很快就要嫁人了......”
“嫁什么人,你这丫头净瞎说!”吴老爷却瞪了她一眼。
“你母亲过世还没有三年,你就这么急着嫁人,让你母亲有多寒心?”
吴寒玉百口莫辩。
明明让自己嫁人的人是父亲,现在说自己着急嫁人的人也是他。
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副院长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父女两个说的话,只是觉得自己这次来收获颇丰,没想到这种小地方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画师。
这要是带回去之后,肯定能让女院获得更多的收益。
吴寒玉还要再说话,却被父亲强行打断,然后三言两语地就决定了她的去路。从那一天开始,那些女院的学生们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