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持刀 !陈训庭被围在当中,气得脸都青了,两只手被吴仁药和刁一以扶着为名拉住,强护着他就往外面走,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公子,你不要紧张,已经没事了!”
“你们给我记住,竟然敢这样对我,小郡王在何处,我要见他!”他气得大喊道,这笔帐一定要算才行,这些混帐太过分了!
吴仁药他俩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到是庄柔走了过来,对着陈训庭抱手说道:“公子自然要记住这些人,竟然胆敢绑架公子!放心,现在我们就送公子去县衙,小郡王正在那等着我们把公子解救回去呢。”
陈训庭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她狠狠得说道:“好,你干的很好。”
“多谢公子夸奖,这全是公子的成全。”庄柔一脸笑意,好像真的是夸奖她一般,转头就对马德正和牛大勇喊道,“大家动作麻利点,这里是武馆应该有大夫吧,还不赶快叫出来包扎一下。”
“没事的人做几个担架,等会把受伤的抬上,不够就找几辆马车过来拉。”她一点也不怕大家跑了,已经意示过众人,跑掉一人就杀掉陈训庭。
庄柔只是说说,但人人都觉得她真的干得出来,武馆的人看着被扶着实则是反被官府绑架的公子,只得完全听命去干活,就怕公子真的死在了这里。
陈训庭几次想跑,有一次都甩开了刁一,却被牛大勇给死死抱住。他肥壮无比,像床大棉被把陈训庭给包住,加上拼命的挣扎,在这初春的日子里硬把陈训庭挤出了一身大汗。
他上气不接下气得说道:“你……你们给我等着!”
大家不接他的话,只是注意别让他跑掉就行了。陈家武馆的跌打大夫心惊肉跳的简单处理好伤口,就看着他们把人都给搬上了马车,而他也被一起拖走了。
“等等,为什么要带我走!”大夫被强行背上药箱,给拖到了一辆马车上,急得他大声喊道。
庄柔背着手走过来,笑眯眯得说:“因为这些受伤的人要大夫你医治呀,要是死了其中一个,就相当于是你杀的。”
大夫一顿,没好气的说道:“我只是个大夫,他们又不是我伤的!”
“大夫救死扶伤,放心的跟我们走吧,又不是真抓你。”庄柔笑道,扭头就冲马德正使了个眼色,马车便走了起来,刁一则拿出封条刷上浆糊,就把陈家武馆的大门给封了起来。
陈家武馆中除了还没来的厨娘和下人,包括大夫在内的人都被带走了,庄柔不会放过任何一人留下,暂时还不能让人去通风报信。
等把陈训庭交到小郡王手上,那时就随便了,纨绔相比起来可不同,瞧瞧各自带的护卫水平,就能够看出谁更胜一筹了。
小郡王已经快把破烂的公堂弄成自家后院了,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他便想活动一下,这样回家吃饭时能多吃点,省得大长公主操心他饿瘦了。
他把签筒放在了地上,拿着令签当成投壶的箭,在那投着玩起来。
四名侍卫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投半天都投不进去,萧然看了眼身边的杨清,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没去跟着庄柔?”
杨清看着那些掉落在签筒边的令签,很想捡起来自己投一回,便随口说道:“他们今天跑去收保护费了,一家家商铺通知,没干什么特别的事。大人说不用跟了,在这里等着陈家那小子过来就行。”
“我觉得她随时都会惹祸,不如派几个暗卫过去轮流盯着,这样有消息就可以马上让大人知道,你也不用整天去盯着她了。”萧然想了想说道,整天盯着庄柔真的是个不靠谱的事,要是小郡王遇到了危险,杨清不在的话便麻烦了。
杨清收回目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没有必要吧,现在又没案子,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用得着的时候我去一下便可,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没必要整天盯着。”
“再说,盯着她的并不止我一人,她哥哥也派了人跟踪她,不过都是些普通人,一天换好多次,有时候我都分辨不出来是路人还是探子。”
萧然沉声说:“正因为有这些事,所以才得好好的盯着。”
杨清长出一口气,无语的说:“这样搞得我都快成她的侍卫,而不是大人的了。”
“又没让你出手,只是监视她做的事,提前禀报给大人好做应对。”萧然慎重其事的说道,不早点知道情报,临时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会忙中出错的。
挑了挑眉,杨清应付般的说道:“知道了,我会继续盯着她的,不过今天就不用了,只是告知商铺要收钱,还没决定哪日收,暂时出不了什么事。”
正说着,楚夏终于把一只令签投进了签筒之中,顿时握拳喊了个好字。他俩闭了嘴,全看了过去。
“我真是太厉害了,不玩了,把东西收到案桌上去,我们回府吃饭。”楚夏叉着腰无视掉落一地的令签,心情很好的说道,而牢中关着的那群所谓湖匪,他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师爷还在角落的破桌上收拾县衙烂帐,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便放下笔,对着墨迹吹了吹打算也收拾跟着小郡王回去。
大家正要走时,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了喧哗声,楚夏侧头一看,就见陈训庭被两名应捕左右手扶着,给强行拉了进来,他顿时就感觉不妙。
看着一群壮汉把受伤的人都抬进来,在县衙大堂上摆了一地,大夫也提着药箱颤抖不安的立在一旁,和惶恐又有些兴奋的应捕们,身为县令的他把目光投向了庄柔。
萧然则是看了杨清一眼,刚刚才说今天没问题,不用盯着了,没想到她就又弄了事出来。
杨清才是觉得冤枉,明明跟了她一个下午,都只是和商铺通传收钱的事,气氛虽然僵硬但没有发生冲突,现在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庄柔走上前,对站在那看似镇定,实则发懵的楚夏抱拳说道:“大人,我们查到线索,陈家武馆内有湖匪混入其中,想要里应外合对我县百姓不利,属下便带着人过去查看。”
“没想到这才打开门,就发现湖匪竟然把这名公子给绑架了。我们和湖匪激战三百回合,历经九死一生,终于拿下了所有的湖匪,还解救了这位公子。”
“案情重大,便把人都带了回来,听从大人发落。”她目光中透出坚毅,好像真这么一回事似的。
楚夏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便看向了陈训庭,惊讶的表情已经出现在脸上,“训庭,你怎么让湖匪给绑了,没有受伤吧!”
陈训庭一看马上说道:“殿下,那是我家武馆,里面根本没有湖匪,你的人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打,我连解释都没有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有这等事,不可能吧?”楚夏很是惊诧,转头看向了庄柔。
庄柔也一脸茫然的说:“可我们进去都好半天了,这位公子都没解释过,那些湖匪拿着武器就行凶。我是不懂了,现在的世道怎么这么糟糕,就算像公子所说不是湖匪,遇到公差办事时谁都能拿刀棍袭击吗?”
“什么时候我朝民风如此彪悍,视律法为无物,对公差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而且他们好过分,还强取豪夺,把自己当成官府来用。”
楚夏便摸着下巴也疑惑的说:“对呀,如果是良民百姓,看到公差只会害怕,如何会敢行凶?”
陈训庭发现自己被他们绕进去了,没有楚夏在的话,他还真敢说就算动手怎么了,现在被将了一军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大人,如果不是湖匪,那他们是谁?”庄柔一脸鬼鬼祟祟用陈训庭听得到的声音,小声的对楚夏说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地盘,谁家的少爷这么大胆,还抢县衙应该收的银子。我们的银子就是朝廷的银子,那就是皇上的,这是从皇上口袋里面抢钱啊!”
“别乱说,这位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京城四少的陈训庭。”楚夏正色说道。
陈训庭狠狠的咬着牙齿,总算是把身份说开了,看这小应捕还敢怎么狡辩胡说八道!
庄柔一听恍然大悟,一拍掌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侄子,我明白了。很多百姓家里也这样,娘子为了防止丈夫乱花钱,都会把银子收走自己管。想来皇后娘娘也是这样,想帮皇上管银子,所以才让侄子出来代替县衙收税金,这样就不怕皇上乱花银子了。”
她直接把保护费说成了税,此话一出吓得陈训庭的脸瞬间就白了,楚夏也很应景的非常沉默,只是瞅向了陈训庭。
就连那些躺在地上不停哼唧的受伤武夫,也全部不敢再出声音。
“嘿嘿嘿,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以前豆湖县衙没有县令,此地没人打理,所以训庭才会想搭把手。”楚夏干笑了几声,便和颜悦色得说道,“其实我还得多谢训庭这几年来的帮忙,不然我两手空空来上任,前几年没收的税怎么补都不知道,多亏训庭帮忙啊。”
“这都是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什么湖匪,这些都是热心为皇上着想的百姓啊。”他看着陈训庭便笑道,“我说的对吧,训庭?”
陈训庭咬着嘴唇狠狠点着头,“对,殿下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回事!”
庄柔则拍着手掌语气特假的赞美道:“哇,太棒了,豆湖县的百姓觉悟好高啊!”
马德正他们相互看了眼,反正不知道要做什么,跟着庄柔干就行,便跟着鼓起掌来。萧然则冷着脸,也带着其它三名侍卫默默的鼓掌,县衙里莫名传出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