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 !迈恩的慷慨陈词结束了,说完时红着眼眶,他站在那里,梗着脖子,愤怒地回应现场那些愤怒看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啪!啪啪啪啪……”短暂的安静和沉默后,一部分人开始鼓掌。虽然他们知道,他们也是笑话的一部分。
这些掌声在议长深沉的目光扫视中逐渐平息下来。
“那么,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迈恩。”等到现场恢复安静,议长转向迈恩问。
所有的目光跟着转向迈恩。
“马上派联军包围第三固定探索地,现在,这里,马上行动,让我们去包围那个疑罪之地,去控制包括阿方斯将军在内的每一个人。然后审问、检查每一个人,搜查每一寸土地,地下、天上……”
迈恩说。
其实蔚蓝的调查团曾经每次都有进入第三固定探索地,但是那种在初代星耀威严注视下进行的调查,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所调查的这个人,曾经在历史上拯救过蔚蓝。
这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简直就是在亵渎初代星耀!”之前的那名议员咆哮。
“那就先亵渎他!”迈恩转头更大声的咆哮,说:“如果他真的不是站在阴暗里的话。”
然后迈恩转回,向全场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调查最后证明阿方斯先生是无罪的,我们再来讨论其他,你们也可以定我的罪。”
“呵,呵,我想你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威和足够承担一切后果的能力,迈恩。”那名议员冷笑着嘲讽。
“是的,我没有,但是真相有!蔚蓝无数在前线流血,希望得到真相的战士们有。”
迈恩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议长。
议长暂时沉默。
“如果阿方斯将军拒绝呢?他也许会因为觉得受到了羞辱,感觉愤怒而这么做吧?也许会。总之我的意思,事件这样很可能真的会引发武装冲突……”
疑问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议长看着迈恩的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显然他也有这个担心。
“那就进攻他啊,军事占领,不然为什么要派去联军?”
另一个声音在别处回答。
迈恩在与议长的对视中点头,“是的,这正是我要说的。”
他的意思,不惜向初代星耀蔚蓝开战。
“哈哈,你这样的建议和The King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又一个声音响起。
“区别在于是我们去做,还是他自己去做。”有人代迈恩回答。
这两者的区别其实很大。
短暂的安静后,议事会现场响起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争论声,包括主席台上的几位都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议论才停止。
议长抬头,并没有宣布就此进行投票,而是以迈恩为对象说:
“我想你的建议本身并没有问题,迈恩。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其实很难真的那样去做,我的意思是,我们无法真的向初代星耀开战,我会尝试要求他配合你说那样的调查……”
“我们其实那样要求过,但是被沉默拒绝了,这是一个问题。”其中一名副议长插话。
他们的话说完了,站在联盟的角度,这似乎有很多理由支撑,现场沉默下来。
“那就让他自己去做吧。”迈恩沉声开口说。
“什么?!”
“既然我们做不到,那就让他自己去做吧。给不出真相的人难道要以无能为力作为干预和阻止的理由吗?”
迈恩问。
他的意思,蔚蓝现在的逻辑等于:我查不了,有很多困难,所以为了名誉和规则,我也阻止你自己去寻找真相,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这样的逻辑难道不可笑吗?!”迈恩再问。
无人应声。
直到一个声音在后方响起。
法兰西那名代表再次出现在门口,冷笑说:
“我想迈恩先生你错了。按你的意思,蔚蓝给他自己行动的自由,那么我想,蔚蓝同样也应该给予各方面军自主决定是否干预的自由。”
他在威胁要干预。
但这其实只是表面,他真正的威胁指向,是蔚蓝的内部分裂,当各方面军军队都可以自由调动,自主行动。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也许五分钟。
“报告!”一名秘书人员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一张纸。
议长转头看他,问:“什么事情?”
“The King对法兰西方面军发往各方面军的那份通气文件,给出回应了。通过来自拒绝者的陌生频段,一样发往各方面军……”秘书说。
现场哗然,而后关切,期待。
秘书经过允许走进来了,把那张纸交给了议长。
议长看完,抬头,发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在自己脸上。
这种情况下他要隐瞒文件的内容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何况这些内容其实根本不可能隐瞒得了,它被发往各方面军,等到散会每个人都能查到。
“The King他说……”
议长以说明的语气讲了一句,顿了顿,低头,决定照着念:
【就当这是公告吧,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我将去杀阿方斯。】
当议长念到这里,每个人都觉得The King的语气态度和善,他接下去也许会说一说苦衷和理由,做一些解释说明,甚至请求。
那样效果一定会不错,因为必然很多人会同情和理解他。
但是,并没有。
【如今的我们,早已经与蔚蓝无亏无欠无关。所以,这就是一桩私仇。
站在蔚蓝的立场,你们若是要来阻杀我……名正言顺,无可指责。
但是如果真的那样遭遇了,我会为了去路拔刀……也将问心无愧。】
就这样,结束了,署名韩青禹。
议长念完抬头,想要听一下反应。
但是全场都在沉默。因为The King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会以蔚蓝为仇,但是此行必定一往无前,来阻者,便是敌人。
“现在,三年后,他有资格这么说。”角落里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是会场整体,依然沉默。
沉默中,人们不约而同缓缓转头,看向站在后门的法兰西议员。
“巧了,The King的意思正合你刚才的意见。”
“所以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