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医 !“这世间永远只能有一个真祖……”公孙瓒之前的话回荡在林休尘的耳旁,一旦纪菲菲进行血脉仪式,那么穆然的生命几乎可以说就是到了一个尽头。
林休尘从没有见过纪宁这么伤心的样子,刚刚他给穆然吃下的药丸是杀手工会的秘药,哪怕是死人吃了恐怕也会立刻复活。
但是穆然吃进去之后却全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不仅如此,她的身体正在加速的崩溃着,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有血液不停的外流,她原本美丽的脸已经都被鲜血所沾染,样子十分的血腥和恐怖。
就算是神医也无能为力,这就是血液爆体的力量。
“抱歉纪宁,这些年让你操心了……”穆然的手微抬,轻轻的抚上纪宁的脸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母亲……”
“别这么说,你虽然从小不在纪菲菲的身边,但是你操的心从来不比任何人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母亲……”纪宁哽咽着说道。
穆然的脸上有意思的释然,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微闪,再次看向远处的纪菲菲。
纪菲菲现在虽然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她周围的灵力都变的很柔和,跟之前完全不同,其他人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是已经经历过仪式的穆然很清楚,纪菲菲已经平安无事了,仪式很顺利完成了。
这样一来,她的愿望也就彻底的完成了,再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收回目光,穆然重新看向纪宁,“纪宁……临死之前我有最后一个……心愿……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完成……”
“你说,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完成。”纪宁肯定的点点头。
“还有我。”风墨天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穆然,你有任何心愿,我和会长都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穆然抿着嘴唇,身体刚一用力,腹部顿时如同血崩一般,鲜血哗啦啦的流,她已经穿着的是红色的斗篷,血液落在斗篷上迅速的融为一体,但是依旧能够看到触目惊心的画面。
“菲菲很小的时候我就出走了……或许在她心里早已经……彻底的把我淡化……”穆然艰难的开口说道。
“所以说与其让她知道我出现了……甚至是我刚刚出现……来不及跟她团聚……就要死亡……不如……”
“不行。”穆然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纪宁和风墨天的表情显然是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穆然很明显是想要他们所有人守住秘密,不要告诉纪菲菲她曾经出现过,甚至为了她牺牲了自己。
这是穆然能够想到的对于纪菲菲来说最好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没有任何的负担,没有悲伤,一如从前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于之后的纪菲菲来说,穆然永远是那个活在小时候,慈祥和善的妈妈,她在哪里不知道,或者已经死了,或者还活着,有时候会去思念,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将她放在心中的某个小小的角落。
“我也觉得不行。”林休尘没忍住,站了出来,“虽然知道真相的确是挺残忍的,但是我觉得纪菲菲还是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林休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少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残忍的真相,和美好的假象,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至少林休尘觉得,发生了什么,他就肯定会有勇气去承担所有的结果,如果今天让纪菲菲来选择的话,她应该也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吧。
“我的看法和林休尘的一致。”王念也站了出来,“穆姨,我很明白你的这种心情,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改变,更何况你不要太小看纪菲菲了,那丫头比你想象中要坚强,至少我认识的纪菲菲,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垮掉。”
林休尘点点头,看向唯一没有发言的公孙瓒,“公孙瓒,你说呢。”
公孙瓒安静的靠在一个柱子边上,一袭白衣,身材修长,他安静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良久才开口说道,“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说。”
“为什么?”王念一脸的不解,林休尘的反应几乎也是一样。
“因为没有任何的好处。”公孙瓒转过头来,“因为说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受益,对你来说是这样,穆然再或者是纪菲菲都是一样,更何况纪菲菲能不能承受都只是你们的猜测而已,万一她一辈子活在良心的折磨和愧疚中又该如何?既然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还有可能有坏处,那么就不如不说。”
“有时候谎言虽然是谎言,但是并没有人因为谎言受到任何的伤害,那就是至善,这就是我的观点。”公孙瓒说完便重新转过头不再说话。
林休尘看看王念,却是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不得不承认,公孙瓒分析的有道理。
他们谁都不是纪菲菲,谁也没有办法做出肯定的论断。
似乎是公孙瓒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穆然重新看向纪宁,“纪宁,我知道让你做这件事很为难,但是为了菲菲,也为了我……我求你……一定要……”
话还没说完,穆然又是一大口鲜血,此时此刻她的脸已经惨白无比,显然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更何况她还承受着爆体的疼痛。
她能够撑到现在完全已经是极限了,林休尘看的出他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穆然!”纪宁的情绪几近于崩溃,穆然则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死死的拽着纪宁的手,眼睛里尽是恳求。
“我答应你……”良久,纪宁终于咬着牙说道,“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不会让她知道你来过,更不会让她知道是你救了她,你死之后我会将你埋在杀手工会的墓地里面,那里埋着的都是菲菲的长辈,每年她都会到那个地方去拜祭,这样你就可以经常看到她了……”
穆然终于释然一笑,她苍白的手颓然松开,眼睛缓缓的闭上,彻底失去了心跳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