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国师滚边去 !“跟我客气作甚。”尹清罗淡淡一笑,“你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可别忘了给姐姐备一份大礼。”
“不敢忘。”连天轻挑眉头,忽的想起了个事,笑问尹清罗,“对了,姐姐之前在玉树阁买的那个男宠可还好玩?那位玉树阁成立以来喊价最高的俊男,身价可是我的好几倍呢。”
“不过就是个小白脸罢了,你作甚跟他比身价,真要比起来,他可不够资格呢。”尹清罗说到这儿,轻叹一声,“可别问我好不好玩,我都还未与他靠近过,他身染寒疾,似乎还有点儿严重,我也就只能看不能吃,若是跟他走太近,被传染了可就不妙了。”
连天闻言,赞同般地点了点头,“唔,带病之身,的确不可靠近。那小白脸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青衣。那风姿容貌倒是真的不赖,比你以往的那些小白脸强多了,冷冷淡淡的气质,别有一番味道,你想必很是喜欢。”
“我当然很是喜欢。”尹清罗悠悠道,“见到他的那一眼,我就势在必得。”
“如此喜欢?”连天低笑一声,“你素来喜新厌旧,你身边的小白脸最长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三个月,这个青衣,能在你身边呆多久?”
“少说也能呆个几年。”尹清罗笑道,“此人,不同于我以往的那些玩物。”
连天闻言,倒是有些讶然,“为何?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我倒是还未发掘,但是,他有那样的一张脸便足够了。你以为我喜欢他仅仅是因为他的容貌么?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他像极了我心目中那个求而不得的人,虽然比那人稍逊了几分,但在他的身上,我至少可以看见那人的影子,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成为我高价买下他的理由。”
尹清罗说到这儿,目光中划过一丝冷冽之色,“高傲如我,视俊男为玩物,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会体验这种‘求不得’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有心仪之人,你一定要费尽心机地去得到她,若实在求不得,宁可毁去,也不要让给别人,否则,到头来忧愁的只会是你自己。人,一定要对自己好。”
连天听闻这话,静默了片刻,随即道:“这话有理,我们自个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尹清罗淡淡道,“谨记这一点,便不容易受伤。”
自己开心最重要,至于旁人开不开心,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
是夜,月明星稀。
宽敞的客栈庭院之内,两道瘦削的身影在月辉之下悠然漫步。
“殿下,今日惊羽姐姐与你发生争执之后,只去了一个地方,便是街角的茶楼。”说话的人正是月落,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是有些迟疑。
“然后呢?”贺兰尧询问,“就只是喝茶,没有发生什么事?或者遇见什么人?”
月落听闻此话,撇了撇嘴,如实相告,“遇见了连天。”
月落说这话时便在想:提起连天这两个字,殿下必定要变脸了。
果不其然,贺兰尧听着这个名字,面色顿时显露出阴沉,“又是他?”
这连天阴魂不散的功夫可谓高超。
先是在客栈之外被地痞流氓围殴,引起了苏惊羽的注意,再是烤串摊子边偶遇,为帮苏惊羽,被一泼妇划伤了手,如今,连苏惊羽随便找家茶楼喝个茶都能遇上他,这还不是刻意套近乎?
一回两回是偶然,三回四回还是偶然?
好笑。
“我原本也想,这小子是刻意要跟惊羽姐姐套近乎,但后来,我竟听见了连天叫那茶楼老板娘叫舅母,这么一来,那他与惊羽姐姐的碰面倒不像是他安排的了。因为惊羽姐姐是自己用脚踏进他的落脚点。殿下你说,这一回,咱们好像怪不得他了?”
贺兰尧闻言,冷冷一笑,“你为何就没有想到一个可能性呢,也许那茶楼老板娘根本不是连天的什么人,只是收了连天好处,配合连天演戏而已,连天的目的,便是为了接近苏惊羽,这看似偶遇的几回相遇,或许都是他刻意安排的计划。”
月落闻言,稍稍讶异,“殿下您的意思是,打连天的地痞流氓,划伤连天的泼妇,以及那茶楼的老板娘,都极有可能是收了连天好处的?他们都在演戏?”
“可能性很大。”贺兰尧不咸不淡道,“为了证实这些推测,你可以去找到这些人查探一番,那地痞流氓与那泼妇可能不是那么好找到,但那茶楼老板娘不难找,你想办法从她口中套出一些关于连天的事。”
“好,殿下,我这就去。”月落点了点头,“趁着夜深人静,我去潜入那茶楼中,定能将那老板娘惊吓一番,趁着她惊魂未定,我会将关于连天的事儿问出来,若是她回答不上来,那这个所谓的舅母,便是假的了。”
“去吧。”贺兰尧道,“谨慎着些。”
月落应了声是,转身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偌大的庭院内,仅剩贺兰尧一人,他自然是没乐趣再散步下去,而是回到了客房。
客房外头,乌啼正坐在台阶上看星星。
一刻钟前,苏惊羽喊来了客栈伙计打了热水准备沐浴,殿下与月落散步聊天去了,他自然便当起了看门的。
余光瞥见了一道人影走近,乌啼转过头,来人正是贺兰尧。
“你可以回房了。”贺兰尧朝他如此说着,便走到了房门外,将门推了开。
满室的氤氲热气,夹杂着淡淡的清香窜入鼻翼,不禁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贺兰尧踏入屋中,将门栓栓上。
浴桶的上空还冒着丝丝热气,桶中却空无一人。
余光瞥见榻上有人影在动,贺兰尧望了过去,正是苏惊羽在被褥中翻转。
他挑了挑眉,走上前,坐在了床沿边,将手伸出,探入枕头上那一堆乌黑浓密的发中,感受着那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
苏惊羽转了个身,望着他,笑道:“这么迟了,该睡了。”
“原本是挺想睡的。”贺兰尧挑了挑眉,“但这会儿,却不想睡了。”
苏惊羽有些疑惑了,“为何?”
“嗅到你沐浴之后的香气,精神百倍,哪还有半点儿困倦?”贺兰尧说着,低笑一声,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苏惊羽的两侧,凝视着她。
乌黑如缎的发丝从他肩上滑落,落在苏惊羽的脸上,有些痒。
苏惊羽伸手将贺兰尧的发丝从脸上拨开,而拨开发丝的那一瞬间,印入眼帘的便是他那双魅人的凤眸。
他与她鼻尖相抵,呼吸相闻。
“阿尧……”
苏惊羽才开口,唇便被封住。
唇瓣相依,毫无间隙,发丝缠绕,愈发缠绵悱恻。
亲吻之余,贺兰尧的手落在了苏惊羽的衣领上,白皙的指尖熟练地拨开了衣领……
沐浴过后躺在榻上的结果,自然是被吃干抹净。
……
后半夜,苏惊羽躺在贺兰尧的胸膛上,半眯着眼儿,半睡半醒之间,察觉到贺兰尧的手游移到了她的腹部上。
本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正想让他停下,哪知,下一刻,却听他道:“小羽毛,我在想,若不是因为吃了药,就以你我这样每夜的努力,你这肚子里早该有个种了。”
苏惊羽听着这话,睡意顿时消了大半,睁开了眼,抬头望向贺兰尧,这个角度,看见的是他精致如玉雕的下颌。
“阿尧,你……想要孩子?”
“不想。”贺兰尧回答的毫不犹豫,“有了孩子,孩子便会分走你大半的注意力,你的爱也会分成两份,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再则,你我这年少轻狂的时候,应该多多享受属于你我二人的时光,多个孩子,岂不是添乱?”
苏惊羽想了想,道:“好像……是有点早。”
她与阿尧自成婚以来,可谓是如胶似漆,再加上年轻气盛,男欢女爱有时都不分白天黑夜。
如此频繁地滚床单,要是不服用药物,早该怀了吧。
当初是阿尧提出的安全措施,以公子钰的医术,研制出毫无副作用且又靠谱的避孕药物,简直易如反掌。
其实她也偏向于过二人世界,且如今处于非常时期,她与阿尧来这鸾凤国游玩外加收拾女流氓,实在不利于怀胎。
要小孩,当然得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养胎才好,像他们二人这样总是四处玩,蹦蹦跳跳打打杀杀……
哪里是养胎的好时机。
肚子里要是多块肉,她连行动都要受到诸多束缚,且往后还得多一个牵挂。
思来想去,还是先不怀的好。
“阿尧,我觉得咱两还是太嫩,你是小鲜肉,我是小鲜花,等什么时候你成了腊肉,咱们再考虑安定下来吧。”
“小鲜肉,腊肉?”贺兰尧轻挑眉头,显然不太能理解这两个词的意思。
“小鲜肉就是二字开头的年龄,三十以后就是腊肉了。”苏惊羽悠悠道,“俗话说,男子三十是最有责任感的时候,且这个时期,也是最有魅力的时期,最成熟稳重的时期。”
“你的意思是再过十年才准备生?”贺兰尧顿时笑出了声,“不成,那也太迟了点,依我之见,还是五年之内。你太活泼了,总是招蜂引蝶,也许,等你肚子里多了一块肉,你便会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贤妻良母,届时,我们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盖个宅子,我将你圈养起来……”
“圈养?!”苏惊羽的眼角剧烈一抽,“你以为是养猪么!还圈养?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打算,等我怀上了要把我圈养起来,关在笼子里,哪也不能去了?”
“安宁舒适的环境最是利于养胎,远离了外界的喧喧扰扰,你会愈发白嫩健康的,相信我。”贺兰尧道,“照顾有孕的女子,原本就是像养猪一样,有孕在身你就不能再疯癫,需戒掉焦躁,吃了睡,睡了吃,便是很好的养胎之道……”
“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苏惊羽抽了抽唇角,“我这还没怀呢,你就开始计划了,等我怀上了,你是否要罗列一大堆的规矩给我遵守?”
“届时再说了。”贺兰尧慢条斯理道,“总之,你若怀上了,我会寸步不离地照料你的起居,孩子一生下来,就把他丢给母妃,母妃平日里就知道念经,不爱搭理你我,明明关心着我,却又不肯原谅我,若是我有孩子,她兴许会疼爱我的孩子,如此一来,她疼不疼爱我也无妨了。”
“给母妃带,你确定?”苏惊羽眼角几不可见的一跳,“带出一个圣母白莲花可怎么办?以母妃的道德观念,她一定会教育孩子,扫地恐伤蝼蚁命,人若犯你,你先谅解一回,再犯你,再宽恕一回,不断犯你,不断宽恕,直到用道德将敌人感化……我一想到这些我浑身汗毛倒竖。”
讲真,善良是好事,愚善,那可不招人待见。
她想要的是一个三观正、聪明睿智、强悍英勇,智商高情商高颜值高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娃。
她不要一个温柔圣母,优柔寡断,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人的傻孩子!
“小羽毛,你为何这么笨?”贺兰尧听着苏惊羽的话,笑出了声,“三岁前,给母妃带,这个时期的孩子思想根本未成形,什么都不懂,顶多会喊爹娘,会说几句完整的话,再之后,我们带,从他懂事起始,我就会教育他,人若犯你,你便将人追杀到底,人若害你,你就斩草除根,人若爱你,那就看心情吧。”
苏惊羽:“……”
好阴险的想法。
不懂事之前让母妃带,给自己省事,一旦懂事之后便要开始灌输他自个儿的黑暗思想……
她有预感,被贺兰尧带出的娃,一定会无法无天,酷霸狂拽。
若是男孩,会被带成混世魔王。
若是女孩,会被带成女魔头。
“孩子的长相与头脑,必须随我。”贺兰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的孩子,一定是拥有着绝色容貌,且睿智过人的,拥有足够的美貌与才华,才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苏惊羽:“……”
“你都计划好了是么。”苏惊羽漫不经心道,“那么请问,名儿你想好了么?至少要想两个,男娃一个,女娃一个。”
贺兰尧道:“这个我暂时还未想好,不知道夫人你有没有高见?”
“有。”苏惊羽道,“女孩随我姓可好?你觉得苏玛丽这个名字如何?”
“苏玛丽?”贺兰尧面上浮现一丝嫌弃之色,“为何听起来这么奇怪,没有一点儿雅致。”
“你不会欣赏。”苏惊羽挑眉,“男孩就叫贺兰苏,结合了你我的姓氏,多好?”
贺兰尧闻言,难得抽了抽唇角,“你这个起名废。”
“你敢骂我起名废?你起的名字又有多动听?!”苏惊羽反唇相讥,“你瞅瞅你给你属下起的,小青小黑小白,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大气!还不如他们的本名简钰杨墨白无禅来的好听,你打算给你的孩子起什么名字?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颜色没人用,哦,叫贺兰灰,或者贺兰黄,要不贺兰紫?这样最好听了,是不?”
贺兰尧:“……”
“属下跟孩子焉能相提并论。”他道,“小青小黑小白他们,我只是觉得叫起来顺口些,才这么起的,他们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作甚给他们起好听的名字?直接挑简洁明了的起,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忽略了我的品位。”
“行行行,你品位高。”苏惊羽趴在贺兰尧胸膛上翻了个白眼。
一个只会拿颜色起名字的家伙,笑话她起名废。
“我知道,你这会儿心中必定在笑话我呢。”贺兰尧的声线传入耳膜,“无妨,离计划生孩子的时间还久着呢,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起个动听的名字,我一天想一个,还怕想不到好听的?总会比你那苏玛丽好听。”